“太子,太子,我军胜利了!刚才,匈奴首领已经向我们投降。”莫一川原来的高兴被掠在了一旁,仿佛是看见了太子脸色的苍白,死去的模样。现场死寂了。
莫一川略带心疼,“太子怎么还未醒?不是都顺利回营了?”
夏薷末轻蔑地说:“当初若是莫大人援助一番,恐怕也到不了这种境地。”
“我也不想这样的……”
“那你想怎么样?非要他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非,你对他动了情?”
“我动情仿佛也与你无关了吧,任昭驸马!”
太医走了进来,翻了翻太子眼皮,不忍地说:“夏小姐,已经过了一晚,太子仍不见好转,怕是殁了。”
“殁了?怎么可能?太医你看,太子尚有体温,他的手还有温度……”
太医摇摇头,命了几个士兵将太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夏薷末誓死护住太子躯壳,不让他走,泪又飞溅了出来,隐隐涨红了她的眼球。
“他乃一国太子,怎能说走就走?”
一个士兵安慰道:“夏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夏薷末执拗的护住他,“不行,你们不能将他带走,不能带他走……”
眼泪又出来了,离别的这一刻,她心里难受的直哭。
也许是老天的开眼,在也许是泪水的感化。太子原本冰冷的指尖,渐渐扭动,不一会,他眉骨轻轻抖起,眼睛微微睁开。夏薷末渐渐笑了,笑出了泪。
“太子……”她静静握住了太子的手。
太子眼中含情,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嘴皮泛白,眼里也泛着泪。
这一幕,莫一川心里如被针扎了一般,落魄的归去,伤心,最后离去。他明白,在他狠心放开她们爱情的同时,以往的一切,曾经的暖情,已经不再,不复在来。
士兵们也开心的笑了笑,将他扶回毛床,照顾周到。
“太子,我还以为你要让末儿活守寡……”她又笑了笑,泪再一次抖落了下来。
“怎么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回想,要是我没来,你就不会遭此一劫,都怪我,我就是个扫把星!”夏薷末心中满是愧疚,双眼充满了泪痕。
太子隐隐笑道:“你就是有着克夫命,本太子也非娶你不可!”
她真诚的笑笑,紧紧抱住他的腰,让头埋入他的怀里。
突然,有一人影出入了进来。一见,竟是小乐子。
“太子,奴婢听说你受了伤,可是好了?”
“本太子一切安好,昨日,本太子不是说不让夏小姐出营一步?她又是如何出营的,是你放她走的?”太子表情回归了严肃,温柔的托起她受伤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
小乐子督了督夏薷末,不作答。
夏薷末不好意思地说:“太子,你就绕过小乐子吧,他服侍你一场也不容易,其实……其实是我放檀香,迷晕了他,过了一宿,他才醒来。”
小乐子皱了皱眉,跪在地上:“其实,是奴婢似意让夏小姐出营,檀香上有蒙烟,这是宫中常有的把戏,奴婢又怎会不知?奴婢只是见夏小姐心急,便放了她。”
太子似笑非笑的模样,夏薷末心里冷冷不安。
他不仅没处置小乐子,还赏了他一块宝玉。小乐子便退了下去。
风,似乎更冷了。人,似乎更加残缺了。她这才回想到,她的婚期,也不远了。
稍秋
桂花早已落了几月,菂子早已掉了几月。
不过几日,他们便凯旋归回了京城,一路上歌舞不停歇,靖王信心满满,笑容灿烂的等着太子的归来。拈了拈胡须,手抚着背,笑传千里。
渐渐走的近了。任萱公主不避嫌的将双手扣住莫一川颈脖,而莫一川也紧紧抱住了任萱公主的腰,那腰可真细啊!细到快要被莫一川碎入骨里。夏薷末只得勉强自己不去看,吸了吸鼻。只是心有些微凉。
太子富有心机的牵起夏薷末的手,走到靖王前。
靖王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我国太子和我国大臣,个个聪明绝顶,不到两个月便叫那匈奴臣服于我国。妙哉!妙哉啊!”
“这得多愧了父王发配的就援军的及时来到。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伟绩。”
靖王将眼神瞄到夏薷末跟前,微开嘴,笑颜。“太子妃还真是多谋足胆,不远千里,与我儿相守,本王知道两人能相守不容易,不过太子妃的胆识好比花木兰,气魄胸襟都让本王佩服至极。”
夏薷末低着头,扬起嘴角,面无表情。“大王这是笑话臣女了。臣女不过区区女流之辈,更何况臣女还未加入宫中,便叫太子妃,且不让人笑过。”
“也是本王的不好,耽误了你们的婚事,本王定会尽力为你们安排最风光的婚礼。”
不安,有在她脸上浮现,软到她快要瘫了下去。
“本王为你们安排了洗尘之礼,太子妃,你也入宫就膳吧。”
“是,大王。”
御膳房自古香飘万里,还未入房,便可清清楚楚闻到一股悠香,勾起人的食欲,让人不由自重咽了咽口唾沫。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走了进来,靖王是君,自然居在最高处,而其他人则按照官职大小依次排开,夏末末静的如小白兔般,坐在太子旁。
这一餐,珍馐数不胜数,个个值万钱,却也拘束这人。不得擅动箸子,不得狼吞虎咽,连吮一口汤也得轻拿勺,细着箸。
只见靖王满脸轻快,豪爽的端起酒杯:“今日,靖国可真是喜事连连,本王听说我儿上阵杀敌,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如今,可是好些了?”
太子低着头,双手背靠着,深深鞠了一弓:“承蒙父王关心,如今,儿臣的病已无大碍。”
“那便又是一喜事,本王下月便为你们完婚。”
任萱公主听后,走到靖王前,撒了撒娇,如软下来的绵羊般。“父王,那我和一川的婚礼?”
靖王慈爱的笑笑,“你们本就一天成亲,下月也就是你们完婚。”随即,任萱公主回了座,与莫一川打情骂俏来着。
夏薷末伤感的抬起头,看着他们二人,心中一股东西仿佛又被翻腾了出来,她咬了咬唇,强忍着。
“先尝尝这块糕,本太子知道你喜欢菂子,这是用初落的菂子瓣捣成的菂子糕,味道清新至极。”夏薷末回了回神,目光呆滞。
这一餐,她吃的兵不痛快,反而心疼。以后若是相见,有话说不出。若是不见,心又寂寞的难受。
膳罢,太子便送夏薷末回了夏府,一路上安安静静,两人一言不发。
太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勺,“末儿,下月便是你我婚期。”
“嗯。”夏薷末露出了不安。“太子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说,只要不越礼,本太子都会答应你。”
她咬咬牙,一狠心。“太子能否答应我,若我入宫,凡是与我有关之事,能不能先征求我的意见?”
“好,本太子答应你。”回答的倒是很痛快。
西亭西下,晚风惜月,夜,总是寂的那么厉害。
“爹,我回来了。”
“小姐……”小月含泪握住她的手,发现了伤口,皱起了眉,“小姐,这怎么回事?”
“不小心割到的。”
“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对了,老爷还不知你今日会回家。”
于是,小月便高兴的跑入里屋。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
一家人便急切地跑了出来,夏丞相一见到女儿,泪便散了出来,他紧紧抱住夏薷末。
“你怎么这般傻?连道别都不与爹说一声,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娘交代啊!”
夏薷末故作精神,“末儿这不是好好地吗?当时就是走的太匆忙了,便急急切切的离开了家,近日,你身体可抱恙?”
小月痛惜地说:“自从小姐离开府后,老爷便未吃过一顿正经饭,睡过一宿。”
“怎么会这样?那身体怎样?”
“看到你回来,爹估计什么都吃得下!”
夏薷末哭了,将头埋入夏丞相怀中,隐隐啜泣。
“老爷就是太想你了。”小月说道。
夏薷末抹了抹眼泪,打趣的说:“这才区区两个月,你便想你女儿,若是以后我嫁了出去,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
他笑笑,刮了刮夏薷末高挺的鼻梁,“你呀!若是嫁了出去,可别不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猛地才发现太子静静的呆在一旁,夏丞相不好意思地说:“太子,你怎会在这儿?这两个月可多亏了太子的照顾。”
“这次你们安然无恙的回京,想必婚期也不远了吧?”
“就在下个月。”
“那我夏府可得好好打扮一番了。”
“伯父放心,我定会给末儿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我女儿要的不是气派,要的是相守。”
是啊!她所想的人都不在她旁,她要风光何用?
小续一会,太子便离去,夏薷末回到了闺阁中,照着镜子,第二次,发现自己竟这么可悲。
一回到家中,她便懒洋洋的恢复了以往的形态,此时,观夜下,望到的只是一片消极,一晚,竟黑的这样凄厉。
烛影若影若现,人消旦旦。夜虽深,她却难以入眠,直到夏丞相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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