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一死,王后一位便空无旁人,争夺,便成了后宫炙手可热之事,渴望似乎永远禁锢一人思愁,一直到死,也不会停歇。
宁妃愿生在皇室之家,一生又颇贤惠,在别人看来,王后只位非她莫属。
此时,靖王疲惫地坐在书房,随意地翻看着奏折,全是大臣上书,纷纷举荐宁妃为王后,靖王总觉得不合适,恰巧夏薷末走了来。
夏薷末将手扣在腰间,半蹲了蹲,“儿臣闲来无事,闻说父王最近身心疲惫,便命人备了写人参茶,望父王不要嫌弃才是。”
靖王低头翻着奏折,便问了问,“太子妃,你觉得何人才能胜任王后一位?”
“父王为何问儿臣?”
“因为本王见你学识颇多,胆大心细,本王相信你。”
夏薷末笑了笑,“儿臣认为宁妃娘娘虽身世显赫,可一旦坐上了王后一位,这就好似助了别人之力,宁妃娘娘日后娘家的势力,怕会更是一层楼,对靖国江山而言,又是一笔不小的危害。”
“本王也是考虑到这点儿,才迟迟不立她为后。”
“那不如,换个人如何?”
“后宫中谁又有资格胜任?”
“儿臣听闻皖约宫的纵贵人一生冷清,不善喜愁,儿臣认为此等人才是王后的不二人选。”
“可纵贵人已经大半年不曾出过宫,还只是一个贵人,从一个贵人直接晋为王后,这样怕会引来说池。”
“父王贵为一国之君,是父王立后,哪怕有人闲言碎语,也碍不着父王的事。”
“那宁妃?本王总得给一个交代。”
“这便好办,封为皇贵妃,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靖王笑颜,“你可知,本王喜欢与你畅谈。你为人心思缜密,若不是我儿喜欢,本王定要封你为妃。”
“父王真是笑话了,若是让人听到,还以为是儿臣不伦不类,有着狐媚的蛊惑人的妖术。另外,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你但说无妨。”
“去年春节,儿臣儿臣没能出宫与爹团聚,亦许久未见爹,甚是思恋,儿臣后日想要出宫一趟。”
“好,让太子陪你去?”
“不必了,太子近来事较忙,就儿臣一人与儿臣的陪嫁丫环一道便可。”
“那你好好准备,多赠予些给夏国父。”
“是。若无事,儿臣告退。”
雨下的稀稀拉拉,落了人一身凄凉,月儿弯弯,月似琼影。眼见雨越下越大,此刻,夏薷末正在宫中大道行走,身旁无一个侍婢只得寻了个避雨之处。
抬头一望,文匾上稀稀疏疏写了三个字:婉约宫。她便走了进去。
宫中尘土飞烟,她不得不蹙了蹙鼻,雾气缭绕,香薰却异常好闻,飘逸着淡淡的薄荷香。走进里面,才发现纵贵人不喜的慵躺在仰座上,宫中不见脸上是未梳洗的妆容,病怏怏的神态,却仍然美丽。她便断想,纵贵人以前定是风光过一时之人。
“臣妾参见娘娘。外面雨大,便进来避一避。”
“你是那个宫的?为何本宫从未见过你?”语气柔弱,仿佛下一秒便会夭折一般。
“臣妾乃太子之妻,已入宫半年之久。”
“看来本宫已有半年在这死穴中过了,你起来吧。见你,便知是宫中唯一能与本宫相信的人。”
“娘娘为何这般相信臣妾?”
“本宫虽未出过婉约宫,可外面的事本宫也知晓一二。不肯做违背良心之事,便知你有一身正义,世俗不惑,世俗不争。”
夏薷末含蓄的低垂眼眸,“娘娘不也是这样的人?”
“本宫远不及你的这般有正义,可宫中之事,本宫一向不愿多理会,只得在婉约宫,本想过一日算一日便罢了。”
“臣妾听说父王已经晋你为王后,你为何住在这婉约宫,居然还未有一个侍婢,真不知娘娘这半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本宫已经半年不得意,谁会来我婉约宫?侍婢也早走了,唯有小毕仍跟随本宫,她去为本宫处理事了,可是本宫到不以为然,本宫只愿住在婉约宫,清清闲闲。住得久了,便不愿离开了,大王垂怜,让本宫在这婉约宫能多住几天。你又怎么知道,本宫并不愿做王后,后宫的尔虞我诈,本宫见得多了,只是觉得一阵恶心。”
“娘娘为何不换位思考?即使有万般不舍,也当时为了后宫安宁,后宫要是有娘娘这样的人主持公道,定能还后宫平静。”
“这偌大的后宫,本宫哪有这么大本事,以报后宫安宁?这怕,别让人嫌弃便是。”
“但臣妾认为,只要娘娘不做害群之马,做事堂堂正正的王后,不做违背良心之事,便是保卫了后宫。若是换成了宁妃,定会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本宫本意只是希望能一辈子呆在婉约宫,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度过余生。可当了王后,一切也就都变得虚伪了。”
“其实,只要我们身得正义,无论处于何等高位,一样也能世俗不争。”
“你可知八月的桂花那般清香?可雨落,花则坠,原本的纯洁,都被浊水玷污了。”
“可莲花也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的道理,可见,只要人心永恒,便可永保清俗。”
纵贵人笑了笑,“绕来绕去,本宫竟说不动了。若你早来本宫这儿坐坐,本宫与你定能成为海谈之友。”
“寻一知己,何须时间长短,我们现在不也就是如知己般畅谈?”
“你可真逗笑。”接着,门沿被慢慢拉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行了个礼。
纵贵人对那人笑了笑,“小寻,替本宫去御膳房端上最好的点心,最好的酒肴。”
夏薷末笑着拒绝,“不必了,臣妾只是来避避雨,明日臣妾要出宫回家一趟,得好好准备一番。”
“你真好,还可出宫,本宫自嫁入宫中,便从未出宫过了。”
“那娘娘可否愿意与臣妾一道出宫游玩?”
“宫中疯传本宫已为王后的事实,闲言碎语颇多,若是与你一道,往后回宫,恐怕你日子也不好过。”
“那臣妾告退了,可否借娘娘油纸伞一用?”
纵贵人轻轻用芊芊细手端起门帘的一端,看了一阵。“外面的雨小了许多,小寻,给太子妃寻把油伞。”
“谢娘娘。”
许久未出宫,竟忘记了宫外是有多繁华,夏薷末的心不由骚动起来,从未见她这般心奋过。
“小月,此次出宫,你可高兴?”
“奴婢自然高兴,宫中繁文缛节甚多,若不是小姐你,我早就不知触犯了多少条宫规。”
“出了宫,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尽管是同一蓝天,但我总觉得宫外的气息要好闻得多,我也受不了宫中的礼仪,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上一番。”
马车颠簸了一阵,终于回到了夏府。还是一切未变。
夏丞相十分激动的握住夏薷末的手,人也消瘦了许多。
“末儿,宫中可好?”
“女儿一切都好。只是爹仿佛消瘦了许多。”
“爹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爹今天专门为你做了桂花糕,菂子乳。”
夏薷末看着这些为她专门制作的点心,心中很是难受,吃不下。“爹,女儿不孝,女儿不能长伴你身旁。”
“爹纵使有万般不舍但也必须放下,你早晚都是得嫁入的。”泪早已抹了脸,情诉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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