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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站在墙外等红杏 猴包 3753 2021-04-02 20:16

  却说陈天章叠声叫茶,马婆子惊怒交加,挺前就要喝骂,交小娥扯着,欢郎便向青童施了个眼色。

  青童会意,端了茶来,欢郎接着,恭恭敬敬递到陈天章手中。

  陈天章大喜,拍了他肩头,连叫贤婿,欢郎只把头低了,温声请他上座,陈天章不疑有他,欣欣然坐了。

  众人大奇,一心看他如何摆布,欢郎只走前两步,往陈氏跟前立了。

  陈氏又悲又喜,站起身来,吃吃道:“你、你不怪我?”

  欢郎只把头一摇,道:“怪你做甚,你原也做不得主。”

  陈氏一言入耳,脏腑都暖,方觉眼底一酸,泪光隐隐,就听欢郎道:“你我既已和离,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为何要怪你?”

  陈氏犹有些转不过意来,还怔怔看了他时,欢郎又道:“你还年轻,找个合心的嫁了罢。今后把性子改改,和软些,这般性子,要吃亏的。”

  陈氏眼睁睁看了他一回,只见他朱袍簪花,金带皂靴,意气扬扬间,又是那年初见,不觉微微一笑。

  方一恍神,又见新人婷婷,与他一前一后,把大红素缎各执一端。

  翻江倒海了一程,只把一点红从耳边飞起,瞬时连头带耳红涨起来。

  众人见了这些光景,一发奇怪,奈何欢郎压低了语声,又不好走去听他的,痒了一时,只听陈氏颤声道:“你早盼着这天了,是也不是?!”

  陈天章连叫不好,急急起身,待要拉她,哪来得及,眼看陈氏扬手一个巴掌,清清脆脆掴在欢郎脸上。

  许夫人红了脸,连说和离了还这般!扯着许知府,定要他做主,许知府好说歹说,方才罢了。

  那里欢郎不避不闪受了,方道:“我对不起你,你听你爹的,再嫁个人,把日子好好过了。”

  陈氏听在耳中,抖了一回,愈觉心碎神伤,泪水横流之际,终不愿他瞧见,只捂了脸,把泪水从指缝里漏出来。

  一声不出了半日,掉头就走。

  陈天章跺了跺脚,长叹一声,到底追着去了。

  喜娘见欢郎往小娥身畔站了,只高叫一声夫妻对拜,众人慌忙收拾了心情,欢天喜地,把吉祥话来讲。

  两个对拜成了礼,就有乐人吹吹打打,引新人入洞房。

  到了房中欢郎揭起小娥盖头,众人免不得惊艳了一番,一会两人往床上坐了,喜娘就将些枣子、花生、桂圆、莲子等物撒过两人头顶,边撒边唱。

  小娥交两个枣子砸在额角,好不疼痛,方把指尖一缩,欢郎就把那喜娘看了。

  慌得喜娘没口子唱道:“双双蝴蝶花间舞,两两鸳鸯水上游,生金榜,登贵子……”

  众人哈哈大笑,小娥也撑不住低了头,笑了一阵,撒帐已毕,欢郎就往喜筵上去了。

  到了席上,老的小的一发不肯放过,连耍带笑,嘻嘻哈哈,纷纷把酒来敬。直饮到月上中天,漏声初绝,欢郎立脚不住,央告再三,方得脱身。

  回房见小娥已去了冠儿,只用四根金簪斜绾了一头乌云,身上大红遍地金罗衫儿,底下纱绿百花裙子,端端正正坐在床上。

  一时间眼底发热,只叫得声娘子,就向前揽了她腰肢。

  坐了会,心田满满,欢喜无限,只将头蹭在她颈间,含含糊糊道:“我刚刚喝了好多,晕死了……”

  小娥就拧了热帕子擦在他脸上,又倒了茶来,欢郎喝了半杯,越倒在她身上,半梦半醒间,只喃喃道:“我明天中午要吃你做的鸭汤线面……”

  小娥嗯了一声,欢郎就把她摇了,道:“我还要吃你做的锅边糊。”

  小娥又嗯了一声,欢郎眉花眼笑,愈道:“你以后天天都要做给我吃。”

  又道:“我还要穿你做的袍子,裤子,袜子,鞋子……”

  小娥忍俊不禁,只把头来低了,交欢郎摇着,少不得应了他。

  两个又说几句,欢郎兴头上来,只道:“刚才你一声不吭,也不拉我一下,就不怕我应了他们?”

  小娥半日方将他一瞥,道:“不怕,你应了我回去便是。”

  欢郎一愣,旋道:“回去?你不嫁了?!”

  小娥见他绷了脸,心中好笑,故意把头一点,道:“是,不嫁了。”

  欢郎脸一沉,伸手就往她腋下挠去。

  小娥连连推他,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欢郎方道:“怕了没?还敢不敢说不嫁了?!”

  一来二去,直逼得小娥改口求饶方才收了手。

  两个闹了一阵,欢郎酒气上涌,头眩眼花,只抱了小娥叫头疼,交小娥扶到床上,脱了靴子,去了外袍。

  方拿纱被与他搭了,又交他挣起身来,嚷道:“不行!今晚是洞房花烛,我还不能睡……”

  小娥又笑又气,抬手就往他额上一戳,欢郎便哎哟一声,直挺挺倒在床上。交小娥捶了两记,搭了纱被,催他快睡,没奈何,咕嘟几句,闭了眼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喉中焦渴,醒转将来,方要唤人,便见壶浓茶严严实实裹了,搁在案上,打开摸着,还是热的。

  欢郎心头一暖,又见边上两碟点心,越觉腹中饥饿,连灌了几杯茶,吃了些点心,漱了口,重往床上躺了。

  他几杯茶水下了肚,酒劲渐消,又看小娥枕畔堆云,香腮带赤,睡思正浓,越睡不着,只俯了脸,细审她面庞。

  端午后,天本亮得早,哪消多少时候,窗外已现出微芒来。

  又一会,晓钟一动,里巷间渐有人走动,又是取水声,担菜声,喝卖声,零零落落,不一而足。

  小娥朦胧间刚一睁眼,就觉耳边一阵热气,旋有物事直奔耳中,进进出出,上上下下,腾挪间曲尽其妙,小娥经不得,当下便嘤咛了一声。

  欢郎大悦,把舌尖度在她口中,又把她衣带儿松了。

  两个方气喘吁吁了一番,就听门上几下轻响,把眼看时,方知东方之既白,小娥一个机灵,捞了衣裳就要下地。

  欢郎哪里肯放,越扣了她腰肢,欺身而上,交小娥一推,嗔道:“我还没梳洗,一会迟了怎么办?”

  欢郎只把头埋在她颈间,吸吮个不住,一壁闷声道:“我都等你好久了……”

  小娥交他且咬且弄,登觉一股酥麻由脊柱窜起,一时桃花上脸,手足俱软,哪得力气推他?欢郎便闷笑道:“放心,我爹娘起得晚,我快些,来得及。”

  小娥扳着他肩膀,还待推拒,不防他将身一挺,只闷哼一声,便交他咬了耳珠,举腰展力,动将起来。

  良久,小娥红唇微开,星眸半合,只缠了他低低叫将起来,欢郎越觉蚀骨消魂,将身大动,倏忽之间,灵犀灌顶,已登极乐。

  半晌方吁出口长气来,摸了她发顶道:“还是床上好……”

  交小娥掐拧,笑了一回,慢慢爬起身来,拿过绢帕,与她料理了。

  两个整衣方罢,马婆子已端了水进来,小娥洗过脸,擦了牙,挑了套大红织金衫子,翠蓝裙子着了。

  又薄施脂粉,淡扫蛾眉,妆罢,方向欢郎道:“这般可行?”

  欢郎只笑道:“很行。”

  忽凑在她耳边道:“其实我还可以的……”交小娥瞅了一眼,一言不发,起身就走,只笑嘻嘻跟了去。

  两个走到厅里,等了时,许知府方和夫人出来,往椅上坐了。

  有丫头端了茶来,两个妈妈子就往椅前放了蒲团。

  两人往蒲团上跪了,磕了三个头,小娥先奉了茶,又递了鞋脚。

  许夫人见儿子眼巴巴看了自家,哪里不知他心思,漾了回酸,少不得拔了支钗子插在媳妇头上,说了些开枝散叶的话。

  许知府亦说了些言语,欢郎把眼角瞧着,见小娥静静听了,一一应了,全无一丝不忿,一颗心方落了地。

  出去时,趁人不见,只把她手儿紧紧握了。

  许知府和夫人又住一日,想着公事繁杂,别了儿子媳妇,往邵武去了。

  到了三朝回门那日,小娥一早就同欢郎坐了轿子,交小厮提了烧鸭礼饼水果等物,回了易家。

  众邻舍见了这阵仗,携男带女,做一团儿围了易家,乱了半日,易仲两口儿方迎了女儿女婿进去。

  张氏见女儿翠弯弯的眉儿,粉浓浓的腮儿,红润润的唇儿,无一处不盈满笑意,看了一回,只笑得合不拢嘴。

  中午小娥同张氏整治了酒菜,一家子围着坐了,黄氏见易仲拉张谨陪坐,喜得要不得,连与他做眼色,交他与欢郎敬酒。

  张谨捱不过,向前递了酒,欢郎封了八钱银子,交青童拿了套新衣与他。

  盘桓到傍晚,两个吃了晚饭出来,便见晚霞满天,晚风徐来,拂在人身上脸上,好不惬意,欢郎当即打发了轿子,拉了小娥,一路走回来。

  方走过两条巷子,又见一户人家赤薇花开,摇摇曳曳,探过墙头,远远望去,几与晚霞一色。两个立住脚看了时,小娥就说起小时交易仲抱着折花之事。

  欢郎大乐,道:“如今换我抱你罢。”兴头头拉小娥往花下凑了,抱了她,叫她折花。

  交小娥拧了几记,两个笑笑闹闹,早落到一人眼中。

  那人默默看了时,笑得一笑,一步步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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