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暗动手脚
绿兰看着已经退却出去的宫人,直到他们的背影都已经看不见的时候,这才紧走几步,关闭了宫殿的大门,弯下柳腰,朝着盛贵仪端庄的行了一礼:“娘娘容禀。”
盛贵仪并不开口,只是微微仰了仰脖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窃以为娘娘之怒来源于宁才人,故此,在之前随着娘娘前往宁才人所的竹心小筑时,稍稍动了那么一点点手脚。”
“本宫交待你的事情,你都办好了?”盛贵仪脸上神色多变,一会儿便恢复到了往日的高贵冷艳,将身子放平,舒适的靠在了贵妃榻上。
绿兰伺候了盛贵仪好些年,自忖对于盛贵仪的脾气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因而一边说,一边偷偷抬头朝着盛贵仪的脸上看。
其实刚刚盛贵仪发的那一场雷霆之怒不过是她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一场用来蒙蔽他人的戏。
只是盛贵仪不知是真怒还是演技太好,竟让绿兰觉得有几分以假乱真的感觉。
由此,见盛贵仪听了自己的话,面上并没有别样的情绪之后这才彻底的大胆起来。将自己揣测到的事情,和动过的手脚一并说了出来。
原来,今日盛贵仪前往竹心小筑去探望宁才人,完全是没安好心,先前就在嵘怀里与绿兰商议了一番,道是让她做些事情,好好打击一番宁才人,当然,前提就是不管是动什么样的手脚,都断然不能让皇帝抓到任何的把柄。
一开始两人商量的在送的东西上动手脚,只是这个提议一出来,便就被否决了。
正当主仆二人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的时候,突然听到秦皇后派人将新进贡而来的蜜瓜送到了嵘怀宫。
这下子,盛贵仪看着那些黄灿灿,鲜亮亮的蜜瓜这就有了主意。
这蜜瓜一开始在大颍皇朝根本就没有的,还是她的父亲和兄长打仗打到西番,替皇帝陛下降服了西番的皇族,将其收归到了大颍的版图之后,西番皇族为了讨好大颍皇帝,这才献上的稀罕物品。
每一次的进贡,都会由朝廷派出一个武将前往,只因这蜜瓜功效多,功能大,价高,不易得,所以,在押送途中,总会有那么一些不要命的人前来打坏主意。
所以说,这大颍皇朝当中,若是说,有人比较了解这蜜瓜的特质的话,那么便就只有押送过多次蜜瓜的秦家人。
今次,她正好有了打算要收拾的人,便就正好有了蜜瓜进贡,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盛贵仪打定好了主意,这才带着贴身的宫人,命其捧了宫中常见的香苓草坐了步撵,浩浩荡荡的赶往竹心小筑。
在与宁剪瞳的一番闲谈中,绿兰便做好了手脚,二人这才告辞回来。
一连过了三日,这三日,宁才人的风寒病听说是好些了,可以侍寝了,于是,顺承帝便又恢复到了独宠宁才人的节奏,每日里在殿里处理好前进的政务后,就立马歇到了竹心小筑。
只是这一次,太后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横挑竖挑宁才人的毛病,其他的高位嫔妃也都没有再出手,后宫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宁平和。
季悯秋站在暗香阁的棱窗边看着院里鲜花盛开,一阵风吹过,顿时落英缤纷。
她知道,目前的宁静和平和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夏风吹拂,季悯秋捂着心口,那里心跳如雷,她有一种预感,很不祥的预感,似乎很快就要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
这一日,夏日炎炎,幸好还有一丝丝风吹,给这炎夏里带来了丝丝凉爽之意。
午时刚过,顺承帝已经在乾清宫里用过了午膳,正在殿里召了皇后散步消食,便有内侍冲上前来,话也不说,也不行礼,就那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身子抖若筛糠,也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吓的。
“大胆奴才,你是哪个宫里的,竟敢冲撞陛下和娘娘。”顺承帝身旁的内侍总管永公公立马站上前去,尖着嗓门训斥着脚下抖抖索索的宫人。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那内侍哭着喊着,仍然抑制不止身子的抖动。
“奴婢温柔拜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从香草花径上又走来一个宫女,一看到面前的人,立马跪下行礼,言行举止方面倒是没有什么不妥。
永公公不识得那小内侍,但是这个宫女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自称温柔的宫女便是当前最为受宠的宁才人的贴身大宫女。
“温柔,你不是宁才人身边的宫女吗,你家主子的病才好了些许,你不好好在你家主子宁才人那里伺候着,跑出来瞎转悠做甚。”顺承帝日常都喜欢去竹心小筑,故而对于宁才人身边的这个大宫女也比较熟悉,当下就认出了她。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宁才人,这才使得宁才人她……她……呜……”本来还好好的温柔一听顺承帝的话,再压抑不住,直接在圣驾面前大声嚎哭起来。
顺承帝的心几不可见的松了一松,眉宇间却是皱得更紧了,出声也不再温和:“你,你来说,宁才人怎么呢?”
“回……回禀陛下,宁才人刚刚……刚刚吐了好多血。”一旁早已经跪伏在地的小内侍结巴着总算是将主要内容说了出来。
“什么,该死的奴才,宁才人到底是怎么了,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顺承帝面容严肃,声音威严,直吓得跪伏在地的小内侍和宫女再不敢出言,只敢一径的跪伏在地,一径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奴婢该死。”
秦皇后看着如此怒火攻心的顺承帝,心里头狠狠一揪,他果真就那么在乎那个叫作宁剪瞳的女子吗,只怕今日若是换作了自己或者是其他的宫妃吐血,他断然不会这般着急,这般的怒形于色。
说不准,看着自己吐血,这位皇帝陛下还会在心里偷偷笑几声,总算是可以摆脱自己这个糟糠之妻了。
只是想归想,她身为六宫之主,统领后宫所有事务,现在很明显是后宫里面出事了,事出大小,她这个皇后恐怕都是难辞其咎了。
无论如何,先稳着皇帝陛下,免得他糊涂了,或者气伤了身体,她的责任就更大了。
这般想着,秦皇后素手轻轻托住顺承帝的手肘,轻言细语:“陛下息怒,臣妾看这两个奴才是糊涂了,连话也说不甚清楚,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了,反正这地儿离竹心小筑也不远,不如臣妾就陪陛下走一趟,孰是孰非,看过便知,也好过陛下在这里气伤了身体。”
秦皇后说的话果然很有效,顺承帝听了很是受用,当即心下便是一宽,其实宁才人有事没事,他的心里算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事他自己本就是一个极大的幕后推手,只是不知道有事的程度到底如何。
现在情况不明,他刚刚的气闷和愤怒本就是装的成分要多的多,因而,此时被秦皇后这么一劝,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皇后说的是,是朕着急了。”
秦皇后仍然心平气和:“陛下也是关心则乱。”
说完,见顺承帝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许,秦皇后这才放下心来,指点了身后的大宫女去抬了两人的坐撵来。
安排妥当之后,这才看着跪在脚下的宫女和小内侍,指了指温柔:“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便是宁才人身边的第一大宫女,你且说说看,宁才人除了吐了很多血,可还有什么病症,可有召了太医?”
“回娘娘的话,宁才人吐完血之后就马上昏迷了,奴婢一见之下,心里头发慌,便想着前往荣兴宫请娘娘作主。”温柔似是已经平静了下来,说起话来也开始有条有理,倒不似刚刚那般惊慌失措,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
“糊涂,宁才人病了,就该马上去请太医,如何还要费时费力的绕到皇后的荣兴宫里去。”
一旁的顺承帝气怒的瞪了一眼宫女温柔,毫不留情面的大声呵斥。
“陛下息怒,这是后宫的规矩,毕竟,规矩不可废。”
不等顺承帝再发表更多不满的言辞,秦皇后便道。
等了一会儿,她看着宫女温柔又道:“在那个时候,你严密遵守着后宫的规矩,这是好事,只是宁才人的病情既然来得那般突然,俗话说的好,救人如救火,都已经到了那个时候了,你便是先着人前去请了太医,再来本宫这里报备,本宫看在你救人有功的份上,也不会如何惩治于你的。”
皇后一番话说得既维护了她作为一个后宫之主的身份和地位,也表明了她们同为皇帝陛下的妻妾,姐妹之间的友爱。
顺承帝听着秦皇后提规矩的时候,本想借着由头发作一番皇后的,只是听她这么一说,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和理由了,便暂时按下不表,不过心里的闷气却是不曾停过。
秦皇后偷偷觑了一眼皇帝陛下,见虽然心情不好,但是面上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便也放了心,又安排了人去太医院宣太医:“务必要把刘太医,和甄太医一道叫上。”
顺承帝听了秦皇后的话,很有些不解的看着秦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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