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弃妃也倾城:虏获绝色王爷

第31章

  从云儿的书房回来,我将手头的军务草草交待了一下,便卸去身上沉重的铠甲,找了几身便装,对着铜镜装扮起来。

  生平第一次理解了为何又那么多的女孩子对着一大堆的衣服却眉头紧锁,不知道究竟该怎样穿戴才能显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来。我手持各色便服,在身前来后比划着,愕然发觉,这些平常我几乎不舍得穿戴的衣服似乎都缺少了些什么,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衣服穿在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别扭感。最终,我将那些衣服扔在一旁,索性再次换上那身随我征战无数的战甲,那种别扭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身我从来都不曾喜欢过的沉重冰冷的铠甲,此刻穿在我的身上,竟有种说不出舒适与合身。

  我身着战甲,颓然跌坐在座椅上,无限感慨由心底生出。当初在人间世界里,我一直被朋友们誉为“衣服架子”,无论什么样的衣服,只要穿在我的身上,都显得那么英俊,那么气宇非凡。而如今,还不足七八年的光景,已经将我锻造成除了战甲之外,穿什么样的便装都觉得别扭的将军了。我从来都认为,云梦泽的复国将军是我最不喜欢的角色,所以,我一直都梦想着,在不远的将来,我能够脱掉战甲,重新找回年轻时的自己,过上无拘无束的平静的生活。这对我来说,重新开始另外一种生活,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吧?如今看来,只怕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初刚穿上铠甲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适应这种每天都过在厚重冰冷的金属里的生活。当我可以脱掉它时,反而比穿上它还要别扭。我想当然地以为,但凭我洒脱与淡然的个性,改变一种生活就如同换件衣服那么简单。今天,却终于发现,原来这换件衣服也不是一件易事啊!

  还好,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复杂。数天之后,我适应了新的生活,重新找回了身为普通人的感觉。数日之后,剑渎的山川秀水之间,出现了一个头罩白色面纱、一袭白衣的身影,那身影一身云朵之色,就连坐骑都一身雪白,无半点杂色。他从不与人言语,没有人认识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他来自何处,要去何方。

  在这期间,我游荡在剑渎的乡野之间,拜访了一些剑渎的名山秀水,与无数游人共同欣赏了“锦鳞映晴”的天下奇观,数个日夜就这么一晃而过。不得不感叹,时光的确是很件奇妙的东西,当你感知到它的存在,希望它能够走的快一些时,它偏偏像只蜗牛,慢吞吞的步伐似乎在考验着人的耐性;而当你被别的事情所分心,将其完全忘记时,它又如同一只欢腾的小马驹,电光礌石之间,便从你的身旁飞速穿过,一闪即逝,让人再难找回其踪迹。

  怀着些淡淡的茫然与无措中,我很快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和尚未完成的使命。金戈交错的声响、驰骋飞奔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已离我远去了。我曾怀疑过自己,能不能将这些完全忘记,现在,我真的做到了。那些梦幻一般的场景,真的就只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了。偶尔,一个声音会在黑夜里将我唤醒:“Sia,快醒醒,这不是你的选择,快回去啊!”每到这时,我便眉头紧皱,冷笑着对那个道:“我林Sia为人处世从来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想怎样就怎样,用得着你多嘴?”另外一些时候,一处名唤“忧思谷”的地方会出现在我的幻境中,群山环绕的小山谷,竟隐隐透露出一颗心的形状,一条很狭窄却几乎笔直的溪流从山谷斜穿而过,将小小的山谷分成并不对称的两部分。溪流在山谷东南出口处,即心形的心尖部分,有一汪浅浅的水潭,犹如被一箭穿心后流出的一滴血。唯有她,才是我内心深处最为纠缠不清的事物。忧思谷,一个美丽伤感的名字。她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也是我最怕面对我地方。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她是我纷如乱麻的充满矛盾的内心里的一处净土,一处美丽的天堂。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一定有我不曾知道的秘密,等待着我去发掘……

  数日之后的一天,我觉得自己完全适应了新的身份与生活,终于可以担任面对忧思谷了。于是,在一个薄雾蔼蔼的清晨,我一人一骑,沿着蔓延翠色的山麓,缓步进入了我朝思暮想却又含怕面对的忧思谷谷底。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没有半点改变。芳草凄凄,绿意盎然,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蜿蜒曲折,斜穿整个山谷,两岸花团锦簇,如霞似锦。一株有合围之粗我至今都叫不上名字的古树屹立在清澈见底的溪边,冠似华盖,高耸云天。古树后面不远处,一座算不上宽敞的小木屋悄然矗立,无声无息地向岁月诉说着曾经的故事。大树之下,当年的青石案几与条凳依然存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青苔附着的景象,只是少了一位在案几上抚琴的白衣女子。面对着曾经熟悉的一切,我不禁疑惑,我究竟是回到了梦中还是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不知不觉中,盈眶欲出的眼泪已经使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尚在茫然之际,远处依稀传来的琴声告诉我,此间并非荒凉一片。我心中微觉惊奇:如此荒郊野岭,向来罕有人迹,却不知琴音从何处传来呢?我正要循声远眺,琴声戛然而止。我暗笑起自己来,此处除了我和云儿和几位老将军之外,连梦溪与紫萱都不知道我曾经在此居住过,而云儿远在万里之外的青茫城中,当然不会再有抚琴之人了。

  我还在暗笑自己的听幻觉,远处的琴声又依稀作响,其音婉转柔和,混若天籁,令人耳脑一片空明澄澈。我努力辨认着琴声的方向,循声追寻,缓行数十步,果见一老者临溪而坐,忘我地抚奏着双膝上的焦色古琴。但见老者,满头银丝,身着一青色长衫,大有仙骨遗风。

  此时我距老者尚远,见其正沉浸于音律之中,乃不忍打扰,只在远处细细聆听。那老者似乎并未意识到我的到来,兀自临溪而奏,仿佛在他的内心里,除了这曼妙动听的琴声之外,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我既已明白抚琴之人的真实面目,一股感伤由心底生出,双眼眼泪顿时盈眶欲出。我闻声而思人,乃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我刚转过身躯,但听得身后琴声忽地止住,一个声音朗声曰:“来都来了,客人为何又要急于离去呢?”

  我再次回头,见四周除了老者之外,再无别的人影,乃知老者在与我交谈。于是,我牵着坐骑,走到老者身旁,揖礼拜曰:“晚辈无意中误入仙境,惊扰了老伯雅兴,还望见谅!”

  那老者怀抱古琴,从地上站起,缓步走到我身边,抚须笑曰:“客人言重了!相见既是有缘!老朽在此蛰居十年,这十年来,你是第二个与老朽交谈之人!”

  “第二个?”我不明白老者的意思,茫然问道。

  “老朽一生,酷爱游历,居无定所。十年之前到得此处,见此处水秀山青、四时如春,藏风得水、景色宜人,仿若仙境,便在此居住了下来。”

  说实话,对于老者的话语,我并没有完全用心聆听。此时的我,心有旁骛,正在环顾四周,希望能够找出一些不同以往的东西来。很快,我有了新的发现。古树与当年相比,高达了不少,但已经多了一些残枝败叶;地上花草也比当初茂密了不少,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迹到来了。唯有溪流中的红鳞,一如往昔地在水中嬉戏跳跃。“这些小东西,像是在等着你似的,你一来,它们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萦绕着。

  “年轻人,你觉得这里景色如何?”老者的话语吧我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哦,不错啊!”我睹物思人,黯然神伤道。

  “年轻人,我看你神色黯然,语气低沉,似乎颇有心结?”老者以手捋须,望着我呵呵笑问道。

  “不瞒老伯,此处景致与晚辈早年居住之处颇有些像似,晚辈睹物思乡,方致如此,还请老伯见谅!”我揖礼回道。

  我想起方才老者所言,既然十年前他便在此居住,可是,为什么我在此居住的长达一年有余的时间里,并没有见到他呢?后来,转念一想,彼时我身受重伤,无法行走,及至后来身体康复,便立即投入到复国的大业中,以至于没有与老者结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再次将目光转向曾经熟悉的一切,内心里愈发的伤感起来。我原本以为,云梦泽虽大,却并不是我的长居之处,只是未曾想到,在这里,还有一处值得我驻足的地方。看来,此番我没有白回来啊!

  “年轻人,怎么了?”老者依旧捋须笑问我道。

  我欲泪还笑,拼命掩饰着内心的伤感。云儿说的没错,我看似淡然的笑容是掩饰我内心真实想法的最好的伪装,它可以将我的内心世界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而不露半点痕迹。试想想,寻常的林Sia已经如此,更何况此刻的他还可以在面庞上罩了一层白纱。我想,即便是眼前这位经历过太多沧桑的老人,也不能从我的面庞与目光中找出点什么吧,包括我的忧伤。

  我心生伤感,言语之中不免带了几分悲凉之色,而面对一位陌生的老人,我还是拼命忍住早已是惊涛骇浪的内心,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对老者淡然笑道:“老伯,我看此处不染烟尘,保留着最天然的韵味,确实是仙境一般啊!”

  “不,年轻人,你错了!”老者依旧呵呵笑道:“她看似混若天成,保留着水墨山水一般的韵味。可你知不知道,她却是在一个人的悉心整理之下,才形成了你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是吗?原来此山谷是老伯亲手培养而成,晚辈倒是弄错了!”我黯然笑答。

  老者并未正面回答我的话语,只是再次以手捋须,呵呵笑道:“年轻人,我看你满腹心事,以至于意志消沉、情绪低落。也罢,正如我刚才所说,相见既是有缘。既然你我有缘,那我就将此山谷之故事说与你听,好不好?”

  “这里还有故事?是传说吗?”我茫然笑问。我在此居住了一年有余,对这里的一切虽还谈不上了如指掌,却也是无比熟悉,却从未听说过此山谷还有什么故事。当然。云儿曾告诉过我关于此山谷的来历,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个故事呢?

  老者以手捋须,呵呵笑道:“不,它是我的亲眼所见。在我在此定居的第二年,一位缠着白衣的空灵飘逸的女孩子像你一样无意中来到此处。她看到这里山水秀美,如若画境,便一下子喜欢上这里。可是,那时的忧思谷遍地杂草,稍显凌乱。她便用了两年的时间来清除这些杂草,并从别处弄来花籽,仔细栽种在这里,悉心呵护,知道它们形成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我问她,她对这里那么用心,是不是打算住在这里。她告诉我说,此处景致和一干女孩子的梦境有些相似。那个男孩子,最喜山水,却由于种种机缘,一直未能如愿。以至于那梦境中反复出现的景色,竟成了他一生都无法解脱的心结。‘我要把这里整理得和他梦境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她笑答道。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笑着笑着,就流下两行泪来。‘我费尽心机地整理者这里,努力营造一个他梦境中的景致,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过来。也不能全怪他。这里相当原始,对他来说,太艰苦了些。’她惨然笑道。

  “我问那女孩,既然那个女孩子不一定会来,那她细细伺弄这些还有何意义。她边流泪边笑道:‘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件事情,自己一个人知道,便已经很好了,已经是最浪漫的事了。至于他知不知道,反而不太重要了。’

  “你也看到了,此山谷虽小,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要完全改变其面貌,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两年之后,此山谷才修葺完毕,初步形成了现在的景色。最让人佩服的,它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人为修葺的痕迹,仿佛这里天生就是这样。它与周围的景致相互映衬,浑然一体,青山秀水、花香飘逸,美不胜收。

  “完工的那一天,女孩再次边流泪边笑问我道,此山谷有没有名字。我告诉她,这类小山谷,在云梦泽比比皆是,从俩就没有人为他们起过什么名字。于是,那女孩就说,既然这里承载了我那么多忧伤与思念的眼泪,不如就叫她‘忧思谷’吧。言毕,她忽地将眼睛一眨,望着我莞尔笑道:‘老伯,你听说过‘伤心人别有洞天’这句话吗?’

  “那女孩用了两年的是将将这里改造完毕,我以为即便是那男孩子不会来这里,她也会在此居住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完工之后,女孩便去了别处,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我认为正如女孩所说,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眼泪,所以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在我来这里的第三年的孟春时节,芳菲初至,百花未绽,一个云消雨霁的日子,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女孩。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孩子。不瞒你说,我从未见过那么奇异的男孩子。他年轻、英俊,貌若美妇,文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着难以掩饰的刚毅,真乃人中之龙、天之骄子也!”

  那老者讲到这里,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久,似乎要从我的身上找出些什么。

  离开军营时,我特意在脸庞上罩了一层白色面纱。这样,族民或者故人们便无从瞧见我的脸孔,自然也就无法辨别我曾经的身份。我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任由老者将我细细打量。

  老者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想许久,这才长叹一声,接着道:“那男孩子穿着一件很奇怪的白色衣服,那是我们云梦泽所没有的样式。但是,很合身,也因此更加显现出他的英俊与帅气。不知怎的,他的腿上血流如注,面色也因失血过多而致煞白,呼吸极其微弱,眼见得已是不活了。‘等了那么多年,却是这样的结局!’那种女孩抱着男孩的头,失声痛哭道。其声调悲戚无比,令闻者不禁潸然泪下。

  “‘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始终不肯回到你身边,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伤心!’我安慰女孩道。那女孩不为我的言语所动,只是抱着男孩,失声恸哭:‘林Sia你这个大傻瓜,枉费我苦等了你那么多年,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走了么?不,不,你想走,我偏要将你留下来!’言毕,她忽然将自己的食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咬,蔚蓝色的血液汩汩而出。那女孩将食指放在男孩唇边,任由血液一点一滴地流进男孩的口中……”

  我想起来了,云儿的右手食指指尖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疤痕。我可以对天发誓,那块疤痕是议以前我未曾见到的。我问她是怎么受的伤,她总是闭口不答。现在,我总算明白那块疤痕的来历,可是,已经太晚了啊!我对自己愤恨起来。

  “我见女孩如此执着,便告诉她,此去不远,有一水潭,潭内生一种红鳞,有生肌愈创之功效。我们云梦泽人,常以此代替药物。只是有一点,那种鱼需得以手抓之,方能有效。若以杆钓之火以网捕之,除能够饱腹之外,再无疗伤之功效。还有,那潭水看似清明澄澈,与寻常溪水并无不同。其实并不尽然,潭水奇寒无比,甚至赛过万年寒冰,若是长久浸泡其中,则对身体有害无益。那女孩听完我的话语,顿时面露惊喜,对我揖礼拜倒,并言语道:‘老伯,些许您告诉我这些。我想,只要Sia他能够活下来,还有什么比着更重要的呢?’说完,便将男孩托付于我,自己则如一团轻盈的云朵般飞速离去。

  “过不多时,那女孩提着一尾通体火红、身长毛发的红鳞,问我是不是这种。彼时,她牙关打颤,已有抵抗不过寒冷之迹象。我教那女孩如何烹饪才能保持此物的最大药效。女孩聪明之极,我稍一讲解,她便心神意会。只是,我还有些奇怪,那女孩清创换药的技法似乎与我常见的医者稍有不同。女孩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男孩就是一位医者,她耳濡目染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一些清创之法。

  “如是果了几日,有一天我去探望那男孩,还未进屋,便与满脸惊喜的女孩撞了个照面。‘老伯,那种鱼真的有疗伤之效,方才男孩醒了。’神情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在她看来,也许天下再没有笔者更能令她感到开心的事情了吧?又过几日,我便看见女孩推着男孩在山谷中四处游玩,陪他说话、散心。我本欲上前打招呼,转念一想,我这个老家伙在人家一对天作之合的年轻人面前,未免有些碍手碍脚,故只好作罢。从他们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来,两人彼此倾慕对方已经很久。看着整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两个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只可惜,在男孩伤势痊愈之后,他们边和一帮人去了别处,从此再未回来过。”

  老者缓缓讲完,便如我一般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之中。“既然,这里承载了我那么多忧伤与思念的泪水,不如,就叫她‘忧思谷’吧!”云儿的话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我的耳畔萦绕着,像一条我看不见有摸不着的小蛇,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挥之不掉、抹之不去。大业未竟,使命未完,还不算我卸去重担的时候啊!如果我就这么离开,日后,是不是真的能够坦然面对?套用一句很俗气的语言“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偏偏在这个时候,甚为三军没统帅的我,选择了逃避……

  我站直身体,对老者双手一揖,施礼道:“叨扰老伯这么长时间,晚辈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未完,这就先行告退。日后有缘,与老伯再聚!”话音未落,我一人一骑,消失在一团淡蓝色的光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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