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阿舍哥!”冬巳看见如此,紧忙冲到钟离舍身边跪了下来。
听见冬巳叫自己,钟离舍费力的睁了眼睛,他的眼眶已经肿了。
“阿舍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冬巳本能的捉住钟离舍的手腕,把自己的手指按在了钟离舍的脉间。
“梨儿,你还记得你会把脉么?”钟离舍看着冬巳,轻声说。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冬巳边摇头边说,竟是哭了起来,“阿舍哥你怎么了……”
“呵,你看你,还是记得,”钟离舍扯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我这是被有毒的水蛇咬了,你可是探出来了?”
“咬在哪里了?”冬巳急忙在钟离舍浑身上下摸了起来。
“脚踝。”阿婆说着也哭了起来,伸手掀开了钟离舍的裤腿。
一只脚踝轻轻紫紫,渗着污浊的血色,整个肿成了一个大大的硬块。
“怎么办,怎么办,”冬巳无助的看着钟离舍脚踝,忽然灵光一现,“对,排毒,排毒,刀,刀!”
阿公和阿婆听见冬巳这样说,忙四下找了起来。
“梨儿,叫公公婆婆别找了,来不及了。”钟离舍伸出手,缓缓的拉住冬巳的手。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一定还来得及!”冬巳哭得越来越厉害。
“梨儿,我是懂毒的,”钟离舍柔柔把手覆在冬巳的脸颊上,“梨儿你别哭了,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你离我近一些。”
“阿舍哥……”冬巳抓住钟离舍的手,拼命的摇着头。
阿婆也跟着哭了起来,拍了阿公一下就捂着嘴站起了身,阿公忙把钟离舍移到冬巳怀里,跟着阿婆走了。
“梨儿……”钟离舍的声音越发的弱了。
“我在我在。”冬巳哭着俯下了身子。
“梨儿,其实,你的过去并不是我告诉你的那样,那人,你该认识……”钟离舍说着,蹙了眉头,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
“阿舍哥!”冬巳把钟离舍更紧的搂在怀里。
“我没事,”钟离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爷爷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爹的事,我想要替他还给你,可是,我没做好。”
“阿舍哥,不是,不是,你是最好的,你最好……”冬巳说着把自己的脸贴到了钟离舍的脸上。
“我骗了你,我不好,”钟离舍用力的换着气,“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煎熬,只想让你过安静的生活。”
“不是,不是……”冬巳拼命的摇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雨水打在钟离舍脸上,冬巳看着不忍心,伸手展成一个小棚,为钟离舍挡住了雨水。
“梨儿,不用,”钟离舍抬了手把冬巳的手握下来,“我叫钟离舍……”
“我知道,我知道……”冬巳狠狠的点头。
“别忘了,”钟离舍渐渐闭上了眼睛,“你其实叫乌冬巳……”
“阿舍哥!”冬巳大喊了一声,怀里的钟离舍再也没有了反应。
雨簌簌的落在冬巳的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凉凉的。
刚换的一套七彩茶具,现在又成了诸多碎片散在地上。
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跪在地上麻利的拾掇着,生怕那个动作慢了一点,再被拉出去打板子。
秋歌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倚着软垫靠在榻上,静静的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跟刚才摔茶具时简直判若两人。
这雨,难道就没个头了?
秋歌想着,翻转了身子,对着门外刚刚走近的一位官员。
“说吧,洪水又是怎样了?”
那官员根本还未禀报,被秋歌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问,竟是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上。
“本王又不会吃了你,看你吓得那个样子,”秋歌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报吧!”
“回,回陛下,因为雨一直下,不见停歇也不见有变小的迹象,珑河两岸本已决堤,现在更是有山坡垮塌的危险,项河大堤,也是岌岌可危了。”官员跪在地上,愣是不敢抬头。
“让水部送个加急文书给项河治水的官员,让他们尽快疏散近旁百姓。”秋歌静静的说,转头又看向窗外的雨。
“是。”那官员恭敬的回了话,等着秋歌让他退下,可是秋歌转头看雨,竟好像完全忘记了此事。
“陛下,还,还有什么……”半晌,那官员怯怯开口。
“就这点胆子,”秋歌声音挑了一下却不转头,略略扬了扬手,“退下吧。”
那官员如获解脱,急忙退了出去。
钟离舍走后,他身边再也没了个云淡风轻处乱不惊的人了,秋歌淡淡的想着。
“来人!”秋歌边说边从榻上翻身起来。
伺候的宫女太监紧忙出现在秋歌面前。
“本王今天想去道观看一看。”秋歌说着,负手走出了殿门。
钟离舍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冬巳纵身一跃之后?
秋歌揉揉额角,那个时候他都慌了,竟是没有在意。
这家伙,难不成是修了什么功升仙了?
秋歌无奈的笑了一下。
道观多日未有人气,已经显出破败的景象,秋歌掸掸蒲团上的灰尘,缓缓跪了下来。
一个神仙也没有,真不知道他钟离舍是怎么想的,他自己还真的是个神仙不成?
忽然,秋歌看见神台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起了身探手拿来。
一把金刀。
如此熟悉……
这不正是,冬巳一直用来保护自己威胁他的那把刀?
秋歌倒吸了一口凉气,把刀拿在眼前仔细端详。
在刀柄的隐秘处,秋歌终于找到了刻成印章的篆字。
轩辕。
秋歌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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