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看见了上官,上官见到了咸宁,两人似有千言万语,似有万语千言,他(她)们相互间招呼未打,就在太监小桌子的引领下来到了园林。
上官的第一句话是:“公主近来咋样?身体可好?”咸林一听,心头一热,顿时泪雨涟涟,她忽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咸宁一边哭,一边诉:“苍天啊!为什么朱智明的命,会如此之苦?”上官紧紧地抱着咸宁,听她讲述,那鲜为人知,令人愤怒的悲伤之事:
江东上海府来了个秦香秀,表面上是随宋瑛一起进京来的丫鬟,其实就是宋瑛的相好,宋瑛是为大明朝的驸马,目的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将来能够寻找到更多漂亮的女人。
婚后的宋瑛,将秦香秀藏匿在了东厢房里,他三天两头地就和香秀鬼混,朱智明气愤不过,便去找宋瑛理论,宋瑛却笑嘻嘻地说道:“芋艿别说薯蓣,薯蓣莫说芋艿,皆是溜溜滑。公主和上官画师不也是一样的吗?你们做的那些好事,宫中谁人不知?哪人不晓?堂堂一个大明公主,竟然扮成穷困潦倒的邋遢书生,从南京追至邵武,还险些丧命。”咸宁奇怪地问:“是谁告诉你的?”宋瑛淡淡地回答:“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瑛去山西,抗击瓦刺前,他将答案告诉了咸宁,画师猜是谁?”“是谁?唯恐天下不乱。”
“就是你的妻子朱茵的呀。当时的咸宁不能接受,朱茵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为了画师,为了咸宁,她宁愿留在山寨,甘当土匪的人质。而自从府里出了大事之后,咸宁这才明白了一切。”“宋瑛有书信吗?”“没有,临走的时候,他抱着秦香秀对咸宁说:“香秀就跟我去山西了,公主在府里,愿意咋地就咋地,全当没有宋瑛这个丈夫。”“那为何不告诉皇帝?”咸宁苦笑道:“告诉了父皇,不成寡妇了吗?”想想父皇会放过,如此过分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的驸马吗?没有了驸马,那和常宁有什么区别?”上官气愤地骂道:“忒过分了,这叫夫妻吗?”“什么夫妻?除了羞辱咸宁,宋瑛还会做些什么?智明实在受不了,就告诉了母后,家丑不可外扬,母后怕皇室丢糗,要咸宁咽下苦果。为此,母亲的身体是越来越差,是如今,母亲走了,咸宁头上的那块天,就像要塌下来似的。”
“没想到公主会这样的苦,上官对不住你。”“这和你没有关系,是命,命该如此,跑也跑不了。画师光听我诉苦,自己都苦不堪言,咸宁太自私了。”上官松开了双手,面带微笑地说道:“过去的事情,总要让它过去,还沉湎在以往的岁月里,生活就没有了希望。”
“不过咸宁还是相信牡丹会和画师走在一起。”“谢谢公主,原谅上官才来看您。”
“我们之间就别说谢谢、原谅了,只要画师今后常帮智明画像,智明便感激不尽了。”“你看公主,不也是那么见外。”咸宁忙回道:“对、对、对,不见外,不见外。”
上官要回去了,怕是时间长了,会被人闲话,咸宁已经很可怜了,上官不能在她的伤口上再撒盐巴。
小桌子进了园林,见公主一人发呆,便上前问道:“画师呢?去哪了?”咸宁连忙回答:“去找谋士了,他怕时间长久了,会给咸宁惹上麻烦,上官来看咸宁,智明已是心满意足,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很苦。”“不是奴才多嘴,公主始终没有忘记画师,而画师的心里也未必就没有公主。驸马在外,领兵打仗,又不知啥个时候返回京城?若是有情有意,等再久那也值得,可驸马从来就没把公主放在心上,不是那百般折磨,就是那万般羞辱,这样的男人,您为他持什么戒律。守什么活寡?我的公主啊。”
“小桌子,你无法无天了,竟敢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看我不叫人打烂你的嘴巴。”说后,便大声地哭泣了起来。小桌子一边跪着承认错误,一边用力地扇着嘴巴,望着嘴角淌血的小桌子,咸宁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她不管什么尊卑,不睬什么贵贱,主仆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丽妃刚想跨出大门,朴恩俊连忙拦住,“你是去哭丧的吗?皇帝在‘坤宁宫’吗?你的这身衣服合适吗?”丽妃觉得在理,皇上不在,哭给谁听?祭奠皇后应穿素服,这般浓艳的衣服,太不适宜。
第二天,皇帝按照谋士的建议拟了三道圣旨:第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姚广孝、纪纲、刘清等人立下的功劳,拟任姚广孝监管‘三司’,纪纲兼任东厂督主、京城卫戍总指挥,刘清拟任正四品武官‘佥都御史’。钦此。
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是如此,悲、喜相冲、乐、愁相克。鉴此,即日选美。由解缙、纪纲负责。钦此。
第三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除朱允炆、方孝孺之族外,天下大赦。钦此。
这三道圣旨,是朱棣和谋士共同商榷、妥协后的结果,由此看出,姚广孝在朱棣心目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雪丽得知,皇帝和大臣议事后,会率臣工们到‘坤宁宫’,祭拜徐皇后。雪丽着上了一身的素服,跌跌撞撞、趔趔趄趄地从‘长春宫’里出来,如泣如诉地走到了‘坤宁宫’,“我的姐姐啊!你怎么就走了呢?叫妹妹我如何度日啊?”见人越来越多了,她就更加大声地哭诉道:“只听姐姐要调养,慢慢调养身体康。谁知一下变了样,姐姐一去永不返,姐姐与我情谊长,喊不答应空思想,哭不转来断肝肠。我的姐姐啊!”随后,便向棺椁角上用力地撞了过去。
大臣们见丽妃的额头上流血,昏阙了过去,连忙叫来太医,大家一边包扎,一边摁住她的穴位,丽妃‘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还是让我跟姐姐走吧?”说后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丽妃不错,有情有意,我看她做皇后最合适。”“皇上的家事,瞎操心什么,难道你比皇帝还要急。”“怎么说话呢?是人话吗?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守护棺椁的锦衣卫士兵不知怎么才好,这些大臣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啊。
其实,一下朝,得知丽妃来哭丧,朱棣未跨进‘坤宁宫’就直接回到了御书房。
此时,姚广孝走了过来,“你们来这里做些什么?不点香、不跪拜,难道想要皇后死了之后也不得安宁吗?为人臣子怎能这样?”大家一听,惊恐万状,连忙点香跪拜,乞求皇后的谅解。
纪纲沉浸在喜悦之中,皇帝这么信任我,纪纲真是因祸得福啊。吃水不忘挖井人,若不是姚广孝的暗中帮助,纪纲就被陈瑛利用,要真是那样,甭说,现在能够如此发迹,兴许人头早就落地。谋士呀!谋士,您真是我纪纲的大恩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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