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景昭叫牢头打开了蒋子成、赵廉的链锁,三人便围坐在一起,倾诉思念、畅谈友谊。两人见到了大哥,忘记了疼痛,他们频频举杯、酣畅淋淋。
酒过三巡,赵廉对边景昭说:“大哥,那东缉事厂,不是好人呆的地方,依兄弟看,就别当什么东厂领班?做个宫廷画师就足欤了。”蒋子成也有同感地说:“是啊,和那不男非女的阉贼共事,迟早会毁了大哥的名誉。”边景昭极其痛苦地长叹道:“兄弟说得在理,可知道你们的大哥是上得了贼船,离不开贼窝的呀。”二人纳闷,连忙询问缘由。边景昭用大碗取代了杯子,随后万分难过地说道:“王彦已探知小宝就是女扮男装的方家小女,兄弟窝藏罪犯,事实俱在、板上钉钉,若不及时划清界限,举报抵过,兄弟三人轻则坐牢,重则杀头。景昭为了兄弟生命,已经供出了小宝的可疑。”两人听了景昭之语,知道是他与王彦设下的陷阱。赵廉赫然而怒,他将倒满了好酒的三个大碗,踩了个稀烂,尔后,怒气冲冲地,大声叫骂:“好你个边景昭,什么歃血盟誓、结拜兄弟。什么兄弟是前世缘分,要相互理解,互相包含,共度难关。原本是你拿来骗人的好话,诓人的鬼语。亏我们还把你当作老大,顶礼膜拜、奉若神明,却不想你就是那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势利之徒。”蒋子成也忿忿指责:“要我们举证小宝是为方家的小女,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这时,王彦拍着巴掌,狞笑着走近了牢房,他对着边景昭,愉悦地夸奖道:“孩儿,你做得很好,虽然失去了所谓的兄弟,其实就是不识抬举的两个‘草包’,但是你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与信任,将后的孩儿必然是前程似锦、飞黄腾达。”“孩儿做得不好,没有完成父亲的任务,兄弟还是照样执着,扭拧、抵触。”“父亲的目的已经达到,效果要比审讯更好。”边景昭疑惑,王彦释解道:“三人的畅谈是真实再现,‘草包’的言行举止,已经证明了一切,待方贼落网,所有与她关联的皇亲贵胄、肱股重臣,必将成为历史的垃圾。孩儿也势必会改变过去,为边家争得荣誉。
赵廉、蒋子成连喊上当,没有想到王彦在门外偷听,里面的话语,他全然知晓。原想保护小宝,控诉景昭,不想却适得其反、弄巧成拙。不曾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向是为兄弟楷模的边景昭,为了谋取一己私利,不顾兄弟情谊,认贼作父,伤害小弟。
王彦高兴极了,将这一利好的消息告诉了贵妃。贵妃道:“相公不能盲目行事,一定要征得皇帝的同意,方女涉及之人都是皇帝身边的亲人、亲信。稍微不慎,就会波及到皇家的声誉,而朱棣为了名誉,他会耍弄权术,再次牺牲相公的利益,若是那样,你我相处便是遥遥无期、不着边际。我们伤不起,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若是再出纰谬,必然众矢之的。”
王彦被朱棣剥夺了服侍贵妃的特殊权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贵妃之后,只好恋恋难舍地慌忙离去。
朱棣得报,惊讶无比,那随谋士进驻‘普济寺’的郑和小弟,倘若真是女扮男装的方家小女,那郑和就必受牵连,难逃干系,转眼就到远洋的日子,临时换帅也不合常理,咸宁公主大婚临近,母亲、相公、救命恩人、都与方女扯上了关系,若要实施抓捕,咸宁怎样度日?那孱弱的身体,如何扛得住猛烈地打击?王彦见朱棣久久不语,知道皇帝难做决定,这是捉捕贼女的绝好时机,方女得知必然会潜逃,万一郑和相助,方女远洋航行,再要她落网逮捕,就难比九天揽月、五洋捉鳖。汉王已云南动身,参加公主的婚礼,倘若方女落网,便是呈送给汉王的最重之礼。
王彦将方女之事又禀报了一次,朱棣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狗儿啊!眼下的大事是接踵而至,大明朝彰显国威,远洋贸易。咸宁公主朱智明婚筵大喜,哪件大事能够离开你说的人和事?公主结婚能离开上官,离开母亲吗?远洋贸易能临时换帅,启用他人吗?东厂的人给我盯着,等大事过去,再捉也不迟。”“东厂的人手不够,就怕贼女被人藏匿,海外躲避。”这个你就放心,纪纲虽在西南,但陈瑛负责京都的防务,朕可令他协助厂公,窥视着方女。”
王彦一听,连说不要,他和陈瑛不能联手,没有他的协助,兴许还能抓住方女,有了他的加入,必然会坏事,方女也会逃之夭夭。陈瑛见不得狗儿的好,每次合作,不是互相抬杠,就是相互制掣。
见王彦不语,朱棣很不高兴地说道:“狗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人手不够是你说的,可朕让陈瑛放下身段与你合作,你却噤若寒蝉、默默无语。”
王彦知道朱棣在生气,他扑通跪地、痛哭流涕,“皇上,是狗儿不对,奴才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认为陈大人的官品高,与狗儿协作,含冤抱屈。”“别罗嗦了,就这样。”见朱棣很不高兴地离开御书房,他的心里忐忑不定、惶惶不安。
姚广孝和上官,离开京城回到了‘普济寺’,路上两人商定,要告知玉琴,父亲的秘密,方家还有血脉,那就是坎下的廖小英。
玉琴听说自己还有个姐姐,高兴得热泪满盈,她痛惜地说道:“玉琴就要远洋躲藏,四处逃命,还望相公能够善待小英。”
离七月11日还有三天,玉琴和大家一一告别。朱茵不舍妹妹离去,饮泣吞声、悲悲戚戚。建文帝见不得如此场面,他声音哽咽、掩面哭啼。
玉琴对朱英和牡丹说:“姐姐、妹妹,以后上官家,你们就多废心思,替玉琴关照好相公,帮玉琴照顾好婆婆。”
玉琴怀孕五月有余,怎样男扮女装、虎口脱离,即使紧绷纱带也会暴露无遗,正当大家束手无策之时,姚广孝心生策计:玉琴要顺利逃离,必须剃度披裟、佛语禅心。
姚广孝将计策,飞鸽传书告知了郑和,为的是他心中有数、早做准备。
此时,文莱达鲁萨兰国的商人——哈利先生来到了中国,如今的哈利不但是个商人,还是国王的近臣。此次来到中国就是传达国王的旨意,欲与大明王朝自由贸易。哈利认识郑和,也有几分情谊。他一到南京就寻找马府,可马府改成了郑府,他几经周折,才见到了郑和。哈利将小宝的近况告诉了郑和,郑和十分感谢,两人促膝深谈,郑和将玉琴的情况告诉了哈利,哈利十分同情玉琴的遭遇,应诺了郑和的帮忙求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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