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离开了姚府,牡丹的内心十分空荡和愧疚,过去的事情总是浮现眼前,她要为堂兄做点什么,否则自己会于心难安。她想到了咸宁公主——朱智明。
牡丹把想法告诉给了丈夫上官和大姐朱茵,两人都说应该,陆浩为牡丹付出了太多,若是咸宁能够帮忙,大家的心里也会宽慰许多。朱茵又故意生气地对上官说道:“还是相公与牡丹一同前往,人情上的事情,相公出面,会显得更好。牡丹无有兄弟姐妹,那陆浩不就是相公的大舅子吗?相公若能尽力,那在咸宁的面前,就给足了牡丹的面子,妹妹,你说对么?”牡丹心里清楚,朱茵在为自己考虑,可大家都去,牛小丽又怎么办?朱茵见牡丹和上官默默无语,知道两人在担心什么,她用纤细的小手慢慢地捋顺着牡丹的长发,然后深情地说道:“我说妹子呀,你和相公就放心地去吧!小丽不是还有姐姐我吗?今天是咸宁公主的诞辰之日,带份礼物去祝贺一下,咸宁必然会高兴,事情也就自然好办。你们去后,姐姐会大门紧闭,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看朱茵着急的样子,牡丹笑了笑,夸奖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姐姐对牡丹真好。”
朱智明见牡丹和上官来了,高兴得手舞足蹈,她一边捶打着牡丹,一边嗔怪道:“你这死没有良心的妹子,如何现在才来见我?可不知道姐姐我有多么地想你吗?”牡丹见公主天真得,就像个孩子,就故意逗着她说:“不会吧?在山寨里要不是画师救你,早就被我的神鞭抽死,您不记仇,就阿弥陀佛了。”“那都过去了,牡丹想到的只是妹妹的好。”“想上官了吧,都写在脸上了。”见咸宁沉思不语,上官连忙劝阻道:“别说笑了,适可而止,要是驸马知道,惹出些事端来,如何是好?”牡丹舌头一伸,意识到玩笑过了头,连忙向咸宁赔罪,“姐,别生气了,都怪妹妹不好,只图口舌快活,全然没有顾忌到姐姐的感受。”咸宁抬头笑曰:“别听画师的,咸宁感觉很好,看见你们,咸宁真是高兴,今天你们别走,驸马府里要热闹一番。”牡丹轻声问上官,“怎么办?看公主那架势,还要叫人来的。”上官轻声回答:“今天是公主的生日,我们又有求于她,现在就走人,太不近情理。”牡丹想了想,说:“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幸亏有了朱茵姐姐的提醒,要不空手而来,那脸面可就丢大了。”
咸宁笑道:“两个人唧咕些啥啊?要亲热,晚上有时间的呀,不会是朱茵姐姐的拦阻吧?”牡丹连忙辩解,“没有的事,大姐对我可好了。”咸宁思忖一会儿说:“是因为驸马的原因吗?你们放心,驸马不在南京,这下都到了大同的阳和关。”上官道:“因战事而去”“当然,瓦刺军与建文党徒合力反扑,那驸马是大明的武将,理当为父皇分忧。”“那朱允炆不是……”“姐姐,就别说这些伤心的话了,今个妹妹陪您就是。”见丈夫就要将建文皇帝的事情,说漏了出去,牡丹连忙插嘴。上官意识到自己误语,险些坏了大事,他连忙转口道:“对,对,对,就听牡丹的,我们不醉不归。”牡丹指了指上官的额头,笑了笑说道:“相公可不能花心,若不遵从,牡丹就告诉姐姐。”咸宁说道:“不会吧?妹妹就会这么认真?”“笑话,笑话了。”牡丹一边说话,一边朝上官挤眉弄眼。上官清楚,对着咸宁说:“公主,上官与牡丹今天来到驸马府,其实是求公主办事的,陆浩和牡丹的事情,公主兴许也知道了一些。”“知道啊,咸宁早就看出来了,他(她)们虽是堂兄、堂妹,但陆浩的心里只装着牡丹。”牡丹按奈不住,很想解释什么,咸宁又言:“说明妹妹,魅力不浅,咸宁知道你们要说些什么,其实,前天晚上,就有人为了陆浩的事情,在你们的前面就向我求情了。”牡丹连忙摇头,“怎么可能?穆肃是昨天上午才去姚府的。怎么不可能的呀?等一会儿,她就来了,你们可以亲自问问她的呀?”上官急忙问:“她是谁?”“画师急啥的呀?见面不就知道了。”
咸宁话音刚落,一铜铃般脆耳的声音,随即而至,这声音太熟悉了,不就是春花姑娘吗?“哎哟,画师来了,好久不见画师的呀,公主和春花好想您的呀。”上官慌忙站了起来,他牵着牡丹,弯着身子赔礼道:“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上官夫妻失礼了。”“你看看,你看看,都把驸马府当成自己的家了。”咸宁连忙呵斥:“够了,还没完没了了。”“姐,春花为您不值。”“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谁也不许提它。”春花的眼泪,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姐,您能忘记吗?春花可忘不了,为了这个男人,姐差一点就死在了那个女人的皮鞭之下,为使父皇应允成婚,您竟然喝下毒药‘洋金花’(又称曼陀罗),要不是谋士英明、果断,姐姐哪能活到如今?”
牡丹早就坐不住了,她刚想站立起来,却被上官按住。咸宁叹气道:“不怪画师,真不怪他,感情是强求不来的,那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情感,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和不安。春花是刀子嘴,豆腐心,陆浩要回锦衣卫,春花是二话没说,拉着咸宁就到了御书房,求着父皇下旨,让他做了个从四品的武官。”见咸宁为自己说话,春花走到上官、牡丹面前,流着眼泪,说:“是春花不好,没有顾忌你们的感受,还望画师夫妻原谅春花的不对才是。”见春花赔礼道歉,大家便客套了一番,而后又毫无拘束地说笑了起来。牡丹轻声地对春花说:“堂哥突然间,离我而去,牡丹的心里实在是难受。”春花知道牡丹在想些什么,她连忙说道:“陆浩早有想法,只是不敢告诉你,其实我家景昭,早想把他拉进东厂,委以重任,可陆浩是念旧之人,说什么锦衣卫在先,岂可随意更换自己的去处。春花知道牡丹是咸宁结拜过的姐妹,故而,要父皇御批官衔。”春花说得滴水不漏,牡丹也不好多问,怕留下那狗坐筲箕,不识好歹的闲言碎语。
话说,陆浩选择的是权力,那就要为权力而努力奋斗,纪纲要他带出小丽,可小丽哪会随便出来?自己现在是锦衣卫的人,要想小丽出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里应外合,谁会里应?牡丹吗?不可能。上官吗?更是行不通,维有朱茵,在“乌君山”的时候,她就想劝说叔父、牡丹为建文皇帝服务。叔父一门心思就想当官,造反是被逼无奈,而牡丹喜欢上官伯达,故而,朱茵达不到自己的意愿,事后,大家虽然起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如今的陆浩已是无路可走,只能以此来压她,屈从放人,若这也不行,自己还有杀手锏,那就是建文皇帝的下落,为了这从四品的武官,陆浩无路可寻,只能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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