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如云的位置离加洛与长仪不远,不一会波斯、高丽、琉球、大食、契丹等十数个周边国家的使节都递了贺贴和贺礼,加洛没想到这样也可以收银子,小声对长仪道:“还是皇上挣银子容易些。”
长仪捂着嘴笑,加洛也偷偷笑时,听报:“北回使者朝贺!”
唐加浩本就坐得很端正,这下更端正了。加洛有些纳闷地问:“贺兰是朝拜,北回怎么是朝贺?”
长仪便说:“贺兰是燕国的附属国,北回不是。”
加洛点点头见一盛妆回回衣饰,体格健壮的年青男子带着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年青男子只行单膝跪礼:“北回使者格尔参见燕皇!”
加洛觉得那格尔有些傲慢无礼,见唐加浩盯着其中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走上前犹豫一下行了磕头礼:“唐人参见燕皇!”
加洛的血一下冲到头顶,忙坐直了身子,仔细地看着那个曾经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中年男子,有点惭愧,长到这么大,她今天才知道父亲长成什么样子,那夜父亲蒙着面,她只闻其声未见其面,却听何慕枫笑了一下道:“唐人,都成了北回使节了,赐上座!”
杭龙看到唐人差点站了起来,然后狐疑地看着,加洛见唐人不慌不忙告谢随格尔入坐,又似乎看了自己一眼,赶紧低下头又听报:“北胡使节朝贺!”
加洛见为首居然是一个病容的公子,看上去有几分的怯弱,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却显得极为干练,一个是面色阴沉,唇乌黑得象中了什么毒的高大男子,另一个个头不大,瘦瘦的还留着小山羊胡的瘦小男子,因为两人的体型,这么走进来,让人觉得怪异又好笑。
苏宁一下站了起来:“乌木干,是你!”
那阴阴的老头转向苏宁:“老夫闭关十五年,居然有人趁老夫闭关的时候,从天关杀到狼山,杀我多少北胡好男儿,此仇未报老夫是不会死的,苏大将军,长河一战,有十五年了,你还好吧!”
苏宁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见何慕枫看了他一眼,立刻道:“挺好!”然后坐了下去,那乌木干哈哈大笑道:“何老四,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当年的败家之犬现在居然象模象样地坐在这里当皇帝,滑天下大稽!”
苏宁大怒,何慕枫却摆摆手道:“乌木干,长河大战既然是朕败,怎么反是你闭关十五年,不会告诉朕你是虽败犹荣吧!”
乌木干上前恶狠狠地道:“如果不是你手段卑劣,使那些下三滥的招术,老夫岂会中你们的计?”
瘦小老头忙制止住:“国师!”
那病容公子才上前行礼道:“拖拓木见过燕皇!”
瘦小老头也上前行礼道:“北胡使者脱不归见过燕皇!”说完送上拜贴。
乌木干根本就目中无人,十分张狂,没有行礼便与脱不归、拖拓木入了位。
乌木干的举动让燕国的将士个个双目血红,甚至有人恨不得立刻拨剑杀了乌木干。
然后拜仪,颂吉,烧塔,一应如是后才进入正规的大宴。
作为皇家的军队礼仪还没结束,那乌木干却站了起来道:“何老四,别弄这些女人的东西,是男人就玩男人的东西!”
脱不归有此生气,但殿上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压根约束不了乌木干,对于乌木干明显的不尊重,何慕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不紧不慢地问:“怎么玩?”
“来真枪实干的玩。”
“如何才算得真枪实干?”
“把这娘们的东西都弄开,你不是兵多将广,那咱们就来个比试,听说你当皇帝,我乌木干才来窜窜门,换别人,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别当皇帝当得胆小如鼠,倒不如当年豪情万丈!当年就算你使的招术不怎么光彩,我乌木干也还把你当个对手。”
何慕枫听了皱了一下眉道:“乌国师,所谓用兵讲究的是兵不厌诈,没有什么招术光彩或不光彩,你是豪爽之人,输了就是输了,胜败本是兵家常事。”何慕枫略顿了一下才道,“不过不陪你玩玩,倒显得朕怠慢国师。”
脱不归和拖拓木对视一眼,脱不归才道:“尊贵的燕皇,刀枪无情,燕国都是文人雅士,只怕伤了人…”
何慕枫淡淡道:“朕听说北胡人刀剑马术天下无敌,许多年前觉得是言过其辞,这些年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难得我朝盛世之际,有几个有点血气的北胡人献艺,大约也是所谓的真本事,刀剑确是无情,不过这所谓比试,死伤都不可避免的,脱不归,场中无论谁伤谁死,朕都赐他们无罪!”
脱不归的小山羊胡不停地颤抖道:“好,那不归就好请我朝五位勇士,为大家献丑了。”
“准!”何慕枫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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