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心冰凉，出了不少汗。

　　赵匡义看着我，脸色顿时僵硬，脸上的笑容全无，我被他看得仿佛丢失了魂魄，原以为我心里会幸灾乐祸，可是却这般难受。

　　“新嫂？”

　　“二弟你瞧瞧你，这么鲁莽，这样直直地盯着贵妃娘娘，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皇后笑着说。

　　“贵妃娘娘？”他怔怔地念了一句。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他关切地问我，我摇摇头，离开他的视线，再也不敢与他对视。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席吧！”太后发话了，来，匡义，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赵匡义脚下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怔在原地，迈不开腿。我看见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许久才慢慢松开来。

　　我坐在席间坐立不安，手心一直冒冷汗，照例他是要给我敬酒的。舞乐响起，我偷偷瞥见一眼，他正喝着闷酒，此刻正抬起头，我们视线相触，他的眼里满是哀伤，我仿佛被他的目光刺伤一般慌忙移开，他起身端着酒杯，朝着我走来。

　　“我敬你，新嫂！”他一字一句，那句新嫂格外加强了语调，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起身，身子不由得战栗仰头喝下杯中的酒却觉得苦涩无比。

　　“二弟，最近你替朕分担了不，国事，看你也憔悴了不少，是时候找个贴心的人好好照顾你，上次你和朕说过的，说已经有了想要成亲的人，到底是谁，只要是你看中的，朕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不然母后皇后已经替你挑了几个，下面的女子个个品貌出众，你若是有看上的，娶回去做妾也不是不可以。”

　　他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皇兄，当真是只要我看上的你都肯让给我？如果我看上的，皇兄也看上了那可怎么办？”

　　我的心中一紧。

　　“一个女人而已，你喜欢的，朕自然不会和你争。”

　　“来来，你们都停下，站成一排，二弟，你看上谁今晚就可以带回府去。”

　　正在起舞的女子们都停了下来，站成一排。

　　“匡义，你尽管指，看中谁，哀家和皇上自然会给你做主了。”太后笑道。

　　他索性丢下杯子，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不必了，皇上，臣弟看中的人是……”他看着我，笑了一声。

　　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心里在打鼓，若是他喊出我的名字，我究竟该怎么办？但是为何看见他哀伤的眼神我心里又觉得有一丝愧疚。

　　“她！”他头也不回，反手指向其中的一个女子。

　　“二弟你真是好眼光，这是晋国公周大人的千金，温柔贤淑，和你很是般配呢！”皇后笑着说道。

　　“既然匡义你看中了，那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让礼部择吉日下聘礼你们赶紧成婚，哀家还想早日抱孙子呢。”

　　酒席上一派祥和，歌舞继续，所有人都在为这门亲事落定而高兴，除了我和他。

　　“皇上，臣妾不胜酒力，想出去吹吹风醒醒酒！”这里让我觉得窒息，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那你小心！”

　　我怕悄悄起身，来到后花园，这里偏僻，遣退了身边伺候的侍女，晚风吹得我心里舒服了许多，总算这件事情是告一段落了。

　　身子却被人忽然从背后抱住，他三两步将我带至墙角，这里背光又背人，谁也难以发现。

　　“新嫂！成了皇上的宠妃，感觉如何！”他贴近我的耳畔，我能闻见自他嘴里散发出的酒气。

　　“你放开我！”

　　“是该放开你，你千方百计想要逃离我的身边，现在去了我大哥的身边却是百依百顺？为什么？因为他是皇上而我不是？也对，你是伺候惯了皇帝的人，我区区一个大将军，根本就入不了你的眼是不是？”

　　“你喝醉了，将军赶紧回去休息吧，惊动了皇上，你我都难办。”我想要推开他被他死死困住。

　　“是不是只要我成了皇帝，你也愿意伺候我了？你说呀！”

　　“没错，我要的男人自然是人中之龙，所以这辈子我都不会在你身边，你死了这条心吧，现在你得到答案了，你死心了吧！”

　　“你简直无耻！”他狠狠甩给我一个巴掌。

　　“没错，我就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既然你给不了我我想要的，那么就请你放手，不要妨碍我。”

　　“你！”他气得浑身抖擞，霸道地将我推在墙壁上，背后一片冰凉“我不配是吧，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我这个你看不入眼的男人糟蹋的滋味。”

　　将我反转，用力靠在墙上，手肘磕到墙壁，火辣辣地疼。他的大手伸到我的腰间，将我的腰带大力地扯下，我越是抗拒越是激起他的欲望，腰身被死死按住，他的身子贴上来：“如果你想让皇兄和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那你就喊，我不介意陪着你一起死！”

　　双腿被他用力分开，我下身被他霸道地闯入，没有任何准备，我下身的干涩牵扯得我生疼。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疼痛，停顿了一下，但是紧接着更加剧烈地运动起来。

　　身子慢慢适应他的侵入，下身竟然慢慢湿润起来，我只觉得羞愧万分，他贴在我的耳边戏谑地说：“瞧，看来你的身体出卖了你，也许你天生就喜欢这样？怎么样？这样的方式，你以前是不是从未体验过？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对吗？”他加剧了下身对我的入侵，我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喊出一点声音。

　　“忍不住了吧，没关系，喊出来，陪着你一起死，我也愿意！”

　　“和你一起死，我怕死后不得安宁！”

　　“很好！”他将我翻转过来，面对着他，抬起我的一条腿，放在他的肩膀上，下身再次感受到他的侵略，我附上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他嘴里一丝抽气，下身却不停止动作，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口腔，直到下身感受到他快至极致地喷发，好一阵，他才念念不舍，从我身体里面出来。

　　“啪！”我伸手甩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我恨你！下次再对我无礼，我杀了你！”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直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我才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侍女看不见我已经四处再找，我没有回宴席，托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回了寝宫。脸上被他打过的地方红肿起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消肿。

　　窅娘到达金陵城的时候，天空正下着小雨，街上仅有的三五个行人也行色匆匆，舞乐坊也是生意冷清，冯妈妈正坐在门口打着瞌睡。窅娘让车夫径直开至宫门口。拿出当初嘉敏给自己的腰牌。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窅娘下了车，宫外的马车按律是不得入内的，窅娘步行至嘉敏寝宫，看见浑身已经湿透的窅娘嘉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窅娘！怎么是你！快，你们快去煮一碗浓浓的姜汤，再准备热水！”窅娘此时已经冻得嘴唇发紫，见到嘉敏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大声地哭起来。

　　嘉敏只觉得心疼，只能安慰道：“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等窅娘梳洗完毕，换好干净的衣裳，她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血色。嘉敏遣走了下人，二人早早地躺在床上说悄悄话。

　　“皇上呢？你这么早写下他一会过来怎么办？”

　　“他近日迷上了一个颇通琴棋书画的女子，已经半个月了，我也乐得轻松，他要来自然会让人事先通传的，你放心和我睡便是。”

　　“嘉敏，你不问我这次为何回来？”

　　“你要说自然会同我讲，我不愿让你伤心。”

　　“我和他的婚事黄了？是我自己提出来的！”窅娘鼻子一酸，大颗的泪滴滚落下来。

　　“他同意了？”

　　“他心里爱的是另一个女子，如果那个人是一个死人，我倒是有信他心和他成婚，这样，总有一天他会看见身边的我，但是那个人还活在，并且他想方设法将她藏在自己身边，日日相见，虽然他嘴里说着依然会兑现承诺，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这让我彻底地绝望。”

　　“所以他并没有挽留你，让你独自一人回来了。”

　　“可见他心里并没有我。”

　　“我原本以为我们之中，至少你是幸福的。”嘉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怕窅娘伤心。

　　“嘉敏，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过一日算一日吧，无所谓了。”

　　“嘉敏，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提起过，那次我去锦官城献艺，遇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嗯，记得，怎么了？”

　　“我在汴京又见到她了，你应该知道了，蜀国被大宋灭了，他是孟昶的宠妃，被押送到了汴京。”

　　“她也算是福薄的人吧，谁能想到成了一国皇帝的宠妃还能成为阶下囚呢？皇上最近也为这个在烦心，据说大宋有攻打南唐的打算。这样说来你们也算是有缘呢，还能再汴京遇上。”

　　“要说有缘，可不止这个，你知道吗？她就是赵匡义心里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他看上的是花蕊夫人？可见这个花蕊夫人是倾国倾城，我很早就听说过她。”

　　“不止如此，我当初随着赵匡义攻打蜀国，进到过蜀国皇宫，她的身上戴着一枚玉佩，和你身上的这枚如出一辙，正好是一对。”

　　“和我的玉佩是一对？窅娘你究竟在说什么？这玉佩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她怎么可能会有，除非……”嘉敏摸着自己胸前的玉佩，忽然想起了什么，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没错，不止如此，你们长得也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事先见过你，知道你在南唐，在蜀国皇宫的时候，我怕肯定会把她看成是你。那个时候我献艺回来心中就有疑惑，直到你娘说出了你的身世，再见到她我才能够肯定，你们肯定是孪生姐妹，一定是这样没错。”

　　“窅娘你没有骗我，你是说这世上我还有亲姐妹存在？你说的可是真的？”嘉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她现在就在汴京，可惜你如今身在皇宫，根本不得脱身，不然你们姐妹相见，你肯定就能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有一个孪生姐妹。”

　　“窅娘，谢谢你，谢谢你，”嘉敏拉着窅娘的手“你知道，我现在活着没有任何意义，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现在不一样了，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姐妹，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要见到她，我要和仔细看看她，和她说一夜的体己话，窅娘，你说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会的，一定会的，你们一定能相见的，老天爷已经让你们分开了这么久，一定会让你们团聚的。”

　　嘉敏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这一夜她拉着窅娘，说了整晚的话，直到天快亮了二人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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