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槐回京时,留下了钱冠这个烫手山芋给邵武的通判。别看钱冠年事已高,可精神依然矍铄,他身在牢里可心却在上饶,家里一大堆的烦琐事情等他处理,家中还那一大群的婆姨不知何处?
邵武通判对钱冠不知做何处理?公审他嘛,这又不是上饶,大家都不认识钱冠这个人,那又如何谈得上公审呢?董槐走的急,没有交代如何处置?更为糟糕的是明天上饶的知洲说来提人,要将钱冠押入上饶后再公开审理并予以宣判。他明明知道上饶知洲的用心何在?这钱家和上饶知洲里的一般人,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知洲的理由充分,又无异地再押的理由。“那就把他杀了?”捕头李光建议。“那怎么行得通,自己手上没有钱冠和蒙古间谍勾结的任何材料。如何说他罪名成立,让他伏法画押?”通判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光自从梧桐际的弟兄被大火烧死后。又亲眼目睹了表弟发子为了自己自吻而死。兰林为了之深道长,痛苦地离去。这一切,都是蒙古间谍所为。听说董槐从上饶带来的那个人,他的儿子是上饶蒙古间谍的总指挥。心想:这个报仇的机会怎能错过?他叫上几个衙役就到大牢里提人,一个衙役觉得有点不对头,连忙就向通判禀告,通判及时赶来并狠狠地训斥他说:“你现在不是山寨王了,是统领邵武府衙的捕头。不是随便就可以杀人的,做任何事都要有程序,合法典。切不可卤莽行事!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李光表面点头应允,心里却委实不快。
听说上饶知洲要来邵武提人,李光连忙去问通判要怎么应付?通判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办法,只是督促李光加强防护,不能让钱冠出半点差错。李光心想,去了上饶,那钱冠还不是如鱼得水。那兄弟们的仇何时再报?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动手,就是不要这个鸟官,也要割下钱冠的人头。
深夜了,他不像上次那样叫衙役帮忙,而是自己一人,作为查岗官员来巡视牢房。狱中的衙役见是捕头,知道是查哨,谁也没问,深怕自己挨李捕头的一顿臭骂,李光便径直地走到了钱冠的牢房门口。钱冠似乎预感明天一定有人相救,所以睡得酣甜。李光用剑戳了一下他的臀部,他还在梦中萦游:正在和十二姨快活亲昵之时……李光厉声呵斥道:“牢里还不忘那苟且乐欢之事。”钱冠霎时坐立,一看那亮晃晃的利剑,连忙跪地求饶,只要求得一命,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此时李光的眼前是发子、兰林、梧桐际那烧死的众弟兄。他双手紧握剑柄,右脚踩着钱冠的脖子,大声道:“众弟兄,我李光为你们报仇了。”话落剑下,剑头插在了钱冠的胸口上。钱冠口吐心血,头歪立毙。
李光叫牢里的衙役不要慌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并要衙役转告通判大人,自己对不起他。
杀死了钱冠,那衙役们个个高兴自在,都觉得捕头为大家出了恶气。只是替他的将来担心和忧虑。也不知道捕头以后还能去哪里?
李光杀死了钱冠,就朝着光泽方向奔去,他要去光泽和吴高告个别。然后进京都找结拜兄弟张明辉。
太阳一竿子高,李光便来到了光泽县衙,衙役急忙向吴高报告:“老家有人找”,此时的吴高和“一枝花”正黏糊着,不舍得起床。李光等了许久不见吴高人影,就骂骂咧咧地闯进了衙门。
吴高一听是李光的声音,知道他一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于是挣脱了“一枝花”的双手,还没有梳洗就跑出来迎接,“李大哥真是对不起,昨天公事繁忙。甚感疲倦,所以……”“我还以为你当了官,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吴高将李光带进内屋叙谈之时,“一枝花”却快速地跑去告诉叔父,李光把事情的前后都告诉了吴高。吴高十分紧张地说;“李大哥你赶紧离开光泽吧!这地方很不安全的。”李光疑惑“这不是宋人的天下吗?你不是县令吗?”吴高急了,他拽起李光的袖裳就要赶他出去。李光太伤心,太难过,心想,这就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吗?当了个芝麻般大的官,就让他飘然到如此地步。他甩掉吴高的手,大踏步地走出衙门。
师爷把整个衙门围得水泄不通,李光一看情况不秒,他连忙将身上的镖撒了出去,应声倒下四人后,李光正想脱身,却被几十个捕快按倒在地。师爷令人将他捆了个结实,然后绑在了大树下。
这时,王枭出现了,他走到树下对李光说:“朋友,又见面了,以前是我不好,总是把你我之间看成是敌我双方,就没有去想想我们之间合作的可能。”李光略有所思地说:“怎么合作?让我投靠你吗?”王枭笑曰:“你的兄弟吴高,现在是我们蒙古帝国的朋友,看他现在过着多么好的日子,你看张明辉的妻子是蒙古的延安公主。以后的他,也肯定要为蒙古人服务的,只要投靠了我们,你想什么就有什么,怎么样?”李光哈哈大笑:“王枭你杀我兄弟,火烧了梧桐际,现在又引诱吴高判变投敌,你我水火不容,今天我落在了你的手里,你就来个痛快的,别一副女人相。”
王枭知道李光是张明辉的结拜大哥,他要想尽办法让李光叛变、投降,从而提供兵书藏匿何处的信息。
钱景在董槐离开邵武后,就从龙虎山返回到了上饶的桃花园。回到上饶后全家哭成了一片,都闹着要分家产,那十几个姨太太整天就是吵啊哭啊。把个钱景闹的是头昏脑胀,当了解到父亲没有押往京城还在邵武时,就忙着贿赂了上饶知洲。知洲过了几天便答应了下来。这不,他派的人已经到了邵武。
上饶来的人连忙去府衙找邵武通判换取公文。这时候牢狱来报:“大人,不好了,钱冠被人杀死了。”通判和上饶的官员们一看,都摇头叹息,不知如何是好?还是一个上饶的官员建议:“现在就是死尸也得拉回去,钱家是大家,生要看人,死要看尸。众人说他想的周到,便连忙顾好马车往上饶奔去。
邵武的通判见钱冠的尸体拉走了,倒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李光会去哪里?听衙役们说不会再回来了。那他会去哪里呢?可不能被蒙古间谍发现了踪迹,那样的话就很难逃脱他们的魔掌了。
他还担心着这里的一切,董槐走后,局势同样不能乐观,蒙古人的势力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有扩张的趋势。再不采取措施,任其发展,这里便会成为蒙古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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