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什么?奴婢听得不是很清楚,有什么?”在床边照顾意妃的丫环听不清意妃在喃喃自语些什么,问了也不回答,所以她们心里虽然想知道,可却也没有办法,平常时都是小如伺候在身旁,可惜现在小如也病倒了,不然的话,小如也能揣测出意妃想说什么的,而她们,就不行了。
而意妃,纵使想清楚地告诉她们,雪妃有危险,要去找人去救命,自己却一直说不出来,眼皮越来越重,就这样晕了过去。
只是,意妃与小发她俩人都忽略了一些人,熙妃的俩丫环,怎么办?是死是活?可不管是死是活,熙妃不会善罢干休的,人,是在祥意轩的后院里的。
人的生命,似洪水奔流,不遇着岛屿与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
熙妃宫里也一屋子的人狼狈着,也乱成了一团。帮换衣的换衣,煮姜汤的煮姜汤,放热水澡的放热水澡,原因无它,因为她们抬着雪妃回来时也遭到了暴雨的亲吻。
熙妃的俩婢女夏秋劈晕夏雪依后,熙妃吩咐她们讯速地把夏雪依抬回去,可也是刚回到半路,却突然卷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打着响雷,闪电阵阵,天空中乌云密布的,她们都是狼狈着淋着回来的。
“把那个男人也给我弄出来,等我洗个热水澡出来一迸清理了。”熙妃冷然道,她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迸清理了。
“是,娘娘。”俩宫女应答,也迅速地领命去抬人去了。四个跟着熙妃去侍候,两个立在厅中,一个去熬姜汤,一个在外守着,一下子一屋子的人也一轰而散,萧别离换了太监的衣服,冷然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夏雪依不动不动地躺在了另一旁,一身的水迹,在她躺着的地面上也湿了一大片,她脸上,头发,衣服,全是水,却没有人关心,没有人闻问,那隆起的肚子,看得出来里面有一个小生命,不用太多时日就能诞生,虽然一动不动,也满身的狼狈,却依旧遮掩不住那清丽的脸庞,就算是大着肚子,也不难看出她是个美人,脸上的肌肤独犹如婴儿般的白,气色却也有些惨白,无血色,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娇颜,有着水滴,像个水灵灵的病美人般躺在地上。只是,作为一个孕妇,躺在地上,多么危险的一件事,而且还是浑身湿透,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管这些事,也没有人过问,似乎这个人不存在般,都当她是空气,只有一道冷烈的眼光在打量着夏雪依,那个人就是面无表情坐在一旁的萧别离。
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就是熙妃苦苦在对付的那蠢女人?在亭子里,她一直在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还有那异样的眼神,他多少猜到她的想法了,他是把他当成了‘他’了,可惜他并非‘他’,想起当初熙妃见到他的情形,现在再看到躺在地上的这女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这么一个怀着孩子的弱女子,需要熙妃如此的千方百计吗?熙妃的毒辣他不是不知道的,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能力了。其实熙妃爱怎么对付别人,都与他无关,跟她在一起,只是纯碎觉得好玩,享受着偷情的滋味,尤其是偷天底下最大的人的女人,只是觉得新鲜,何况这皇宫后院,他来去自如。
不一会儿,两婢女抬着一个人出来了,那个人有些被折磨得不像人样了,有点淹淹一息的感觉,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被鞭打的痕迹,新痕旧痕,无数条,衣服破破烂烂的,明显是被鞭抽烂的,由此可见,熙妃真不是一般的狠。只是唯一不对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并未死气沉沉,而依旧坚定有韧。
坐在一旁的萧别离,从德仲被抬出来后就在打量着他,又是一个熙妃搞不定的人,虽然被鞭打得伤痕累累,眼神却有着视死如归的坚定,让足以让他看出,熙妃根本没有搞定他,恐怕是什么也没问出,一个硬骨头的人,萧别离冷哼,他相信,骨头就算再硬的人,也总会会办法让他吐出自己所要的东西的,可惜他没兴趣,不知熙妃把他抬出来干什么,让他提回去吗?
德仲一出来,还没看四周的环境,就感觉到有两道冷冷的眼神在打量着他,那眼神似乎能将他看穿般,让他不由得向眼神的来源之处望去。好冷的一个人!这是第一眼就冒入德仲脑中的想法,此人似邪非邪,似乎也并无敌意,却也无善意,在看戏?虽然他自己的眼神并不准,但这种带着看戏的眼神,是他曾经也常留露的。他这几日都在这里受着熙妃的折磨,每天有事没事地审问他,也许他应该庆幸,庆幸心狠手辣的熙妃只是对他用鞭刑而已,他怕要是其它的鞭,他早已受不了了,他,什么时候才能走?皇上啊皇上,你什么时候才来救我呢?你德仲我都快被你的熙子害死了,惨无人样了。他们虽然效忠于皇帝,却也不是像皇帝的侍卫般尽职尽忠什么的,这些做与不做,都是他们可以自己决定的,不可以硬是强迫的,他们只是外面的一个联盟组织,但都有着一颗爱国之心,国事,就是他们的事,他们为皇帝效劳,都是自愿的。今天熙妃的房中还出现了这么一位冷然男子,虽然穿着太监的衣服,但从他的气质上看,一点也不像太监,既然不是新来的太监,那他又会是谁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这样的排场,是所谓何事?屋子还有着明显的水迹,可见是冒着下大雨的天气回来的,那他们就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那,熙妃人呢?
“洗个澡出来,真舒服。”熙妃浑身香气地被众宫女拥簇着缓缓走了出来,洗去了她刚才回来时一身狼狈。
“这套衣服,真适合你。”熙妃看到坐在一旁冷然的男子穿着一身太监服的时候,轻笑出声,气质,真是衣服也掩饰不了的东西。
熙妃的这一声调戏,当然也惹来了那冷人儿的一记冷酷的杀人眼光,只是更意外的人是德仲,没想到一个堂堂熙妃,居然在宫中公然调戏其它男人。
“怎么,今天想出什么新招来整我了?”德仲有些虚弱地向熙妃问道,她今天想出什么新招式了?跟以往有些不同啊。
“哼,对付你,需要用什么新招式吗?本宫要整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熙妃冷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转头向一贴身侍女说话。
“小夏,去把本宫房间那个药赶快拿去熬好,先拿给我们的病人雪妃娘娘喝下。”那个药是她前些天就找御医准备好了的,买通了的御医,以后他的命也只能附和在她的身上了,这点小事,难不到她。
“是,娘娘。”一宫女应声而去。
雪妃娘娘?德仲听到这个名字脑中呆滞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那不正是他所奉命要保护的人吗?怎么回事?德仲俩眼珠子转动了下,头微微向另一旁略侧,看到一孕妇正满身水迹地躺在地上,身上真是水灵灵的,虽然大着肚子,却无法掩饰她的秀丽,此时像个水精灵般躺在地上,只是,有些病态,脸上苍白,连嘴唇也都有些发白了,心里有百般疑惑在心头,看到她这样子,他怎么复命呢?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保人呢?心里一时又有些自嘲。
“我没时间在这里看你处理这些杂事,我先走了。”萧别离冷然起身,不知道熙妃在搞什么鬼,但他慢慢的失去了耐心了,她爱干什么,不关他的事。
“等等,你这么急着走?外面的天气,如此的可怕,你走得了吗?”熙妃轻步移至萧别离身边,虽然他身上的冷气息让人无法靠近,但熙妃一点也不怕,还一边向他抛着媚眼。
其实熙妃说的也对,现在这天气,确实不能出去,外面的雨势未减小,风也依旧狂吹,天还是黑的,未明亮。
“姑且看你的表演。”萧别离这才坐回坐位,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不一会儿,宫女小夏从熙妃的房中拿出一包药材出来,照熙妃的吩咐拿去煎熬去了。
难受,此时的夏雪依,感觉全身都极其地难受,全身都觉得像被火烧般烫热难受,口也特别的干,口干舌燥,感觉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但身上的疼痛灼热,似乎有一个地方不同,就是在脖子下来一点的地方。夏雪依脑中也有些神志不清,无法冷静思考,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全家发烫,难受异常?她……在什么地方?这床,似乎特别的硬,不是她的床。刚才是谁在说话?声音,怎么会如此的冷?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夏雪依浑身不能动弹地躺着,想努力挣扎着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只能好不容易动了动手指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怎么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睡在地板上?怎么回事?冉儿呢?冉儿……想喊,却喊不出声来。而且为什么感觉空气如此的沉闷?这里的气氛不对,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水……”夏雪依好不容易说出了个句,但声音之难听,也许是因为真的很口干的原因。
“水……”
该死的宫女都哪里去了,她想喝水,却没有人来侍候。
“人家是一个孕妃啊?你就这样看着眼也不眨一下,那可是两条人命啊?你为免也太狠了吧?狠到连口水都不给人家喝。”德仲不忍地道,她的狠,他早已知道,但第一次见熙妃对女人的狠,还真是第一次见。
“喝水?放心,很快就来了。”熙妃不慌不忙,并不打算要让人拿水来的意思。
躺在地上的夏雪依,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熙妃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似乎也在哪里听到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只是,他们怎么都会在这呢?这究竟是哪里?不行,她一定要睁开眼睛,熙妃的诡计多端,她一直想害自己,不行,她现在不能就这样死了。
夏雪依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她就不相信,她睁不开眼,眼皮有千斤重般,也觉得很干,看来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是了,她在晕倒前,是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的,当时有熙妃,还有一个变得奇怪的萧别离,似乎不认认自己般,还有冉儿,冉儿呢?去拿吃的,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模糊的光亮进入了视线,夏雪依勉强让自己睁开了眼睛,眼睛由不适应变成适应,光亮慢慢变明亮,这里,不是她的寝宫,勉强撑起自己,虚弱地打量着四周,这是熙妃的地方,一脸嘲笑的熙妃,一脸冷然的萧别离,还有一个,明显被鞭打过的人,只是这个人看不出来,究竟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
“熙妃,你大费周章把本宫弄来,你想对本宫做什么?”夏雪依可不敢把自己想成是做客的,她全身湿滴滴地躺在这地上,傻子也知道她在害自己。
“急什么,等会就知道了,本宫并不想对你做什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本宫只是为了自保罢了。”熙妃说得理直气壮,一点悔意也没有,依旧是一脸的嘲弄。
“是,确实是该怪你,你千辛万苦,一直处心积虑地对付本宫,不就是想让本宫死,想让本宫保不住本宫肚中这一块肉么?先是下毒,下毒不成,现在又把本宫弄到你这来,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吗?”夏雪依对于熙妃的针对,对于熙妃的耍手段,她早已不觉得稀奇,只是奇怪的是,她就不怕夜景阑追究吗?自己再怎么不讨别人喜欢,但终究也是个妃子啊。
“你当然不值得我熙妃这么大费周章对付你,但是,本宫只是觉得好玩,本宫太无聊了,所以,就让你来陪伴。”熙妃眼神有些怨恨,她想杀她,似乎是很容易,可是每次都是失手的多,这次,她就算不要夏雪依的命也会要了她大半条命,看她以后还怎么跟自己争。
“那他……又是谁?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萧别离。”夏雪依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冷然男人,他绝对不是萧别离,只是,天下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夏雪依这话一出,熙妃与被点名的当事人脸上忽然有些难看,熙妃心里不敢相信的是,夏雪依就这么轻易地辨认出来,而她,却花了这么多的时间这么多的功夫,才弄清楚。
“果然是心细,熙妃,这一点,你不如她。”长得像萧别离之人站起了身来,他确实不是萧别离,他只是长得和萧别离相像罢了,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熙妃三翻两次都会输给这个女人了,这女人内心深处,却心细如发,而熙妃虽然很有心计,也不差,但是,却比雪妃沉不住气。
熙妃这一生中,最不服输,她的内心,是一个很好强的人,和夏雪依是同类人,都是不容易向别人低头,不容易服输的人。此话一出,当然刺激到熙妃,她的脸色更难看了,由绿转红,恼羞成怒。
最想笑的却是德仲了,看到熙妃的脸色,终于有人替他报了点仇了,心细确实不如夏雪依,但是,狠辣,毒辣,可是超越夏雪依太多了。
“这位仁兄,虽然我很不喜欢你和这狠毒女人是站在一起的,但是,我喜欢你的心直口快,哈哈”德仲真的毫无保留地笑了出来,脸上刚才的虚弱不见了,不怕死地看着熙妃。
“要分辨你们,一点也不难,看眼神,看气质,看为人,等等,你们相差太多了,你们唯一像之处,就是容貌相象罢了。”夏雪依觉得很好判断,她不想欺骗自己,不是就不是,不像熙妃,也许她心里早有疑虑,却一直视而不见,只是一直视为为他不想理她而已。
“雪妃果然是聪明,怪不得这毒女人需要这么明争暗斗了,却始终奈何不了你。”德仲知道夜景阑很在乎雪妃,否则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让他进宫来,也不必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在雪妃身上,只是现在怎么办?
“哼,她聪明,今天就不会落在本宫的手里了,我今天就让她尝尝本宫的利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斗。”熙妃被别人激得牙痒痒的,憎恨却又不发作,只是心里想着小夏怎么还没来?药怎么还没有好,都这么久了。
“你想怎么样?狠毒的婆娘,你还真大胆啊,难道你想害死雪妃肚中的龙种?这可是死罪啊?”她真是无法无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目的表现得如此明显,而且还不怕说出来,也不怕做出来,这可是死罪一条,她难道就不怕?还是,她有更恶毒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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