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意妃姐姐说笑了。”说到这个,夏雪依倒也不由得淡淡一笑,她就只剩下冉儿与腹中的孩子了,其它人都有着利用关系。
俩人再说了会儿话,夏雪依就起身行礼要走了,夏雪依看得出来,意妃并不是一个要争宠的女人,她只是想把熙妃与贵妃放倒而已,其它的事对意妃来说,都不重要。
夏雪依任由冉儿扶着自己走着,今天,依旧未变,依旧是个晴朗的天气,但是,人的心,可以以往跟现在,变了。
“娘娘,你相信意妃娘娘吗?”在回来的路上,冉儿忍不住地问道。
“冉儿,我只能说她现在对本宫并无恶意,有着共同的敌人。”相信与不相信,她不知道,未来的事,谁说得清,只是以今天来看,她相信,意妃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就算不是,也不会站在别人那一边,最多只是在中间。但从刚才的言语中看,意妃,不会站中间。
夏雪依与冉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走着。
夏雪依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窗外正下着绵绵细雨,偶尔伴随着轻风,将夏雪依鬓旁一缕秀发撩起。昨天还是一个好好的艳阳天,今日怎么就下起雨来了呢?细雨无声胜有声,似乎正敲打着夏雪依的心。
人生真像愤怒的小鸟啊,当你失败时,总有几只猪在笑!就如同此时的夏雪依,虽然肚怀龙种,却不得宠,连别的宫的丫头都正大光明地向她宫里的人耀武扬威。
“娘娘……”
冉儿神色有些迟疑地在夏雪依的背后叫着她。
“嗯。”夏雪依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继续看着窗外,一丝丝凉意窜上心头。让她想起一首毛宁的老歌《晚秋》,那落寞伤心而熟悉的音律似乎犹如在耳。
在这个陪着枫叶飘零的晚秋
才知道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
蓦然又回首
是牵强的笑容
那多少往事飘散在风中
怎么说相爱却注定要分手
怎么能让我相信那是一场梦
情缘去难留
我抬头望天空
想起你说爱我到永久
心中藏着多少爱与愁
想要再次握住你的手
温暖你走后冷冷的清秋
相逢也只是在梦中
看着你远走
让泪往心里流
为了你已付出我所有
谁是她一生的所有?往事一幕幕在前,自己走过来的一生,含着太多的辛酸泪,有哪个女人想一直坚强到底?有哪个女人不想找个肩膀偶尔靠一下?谁不想找个人来好好疼爱自己?她曾找过,可是,却失望了,每当总是让她有了希望的时候,再把她狠狠地摔了,一回,二回,她已无力了,所以,她也只能试着让自己坚持着,无路可走,如果不自己去争取,物兑天择,适者生存,弱者死亡。尤其是在这古代里,宫外有宰相,宫内有夜修阑,让她内外都有虎夹着,无处可逃,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让自己强大。
“娘娘,天气有些微凉,保重身体要紧。”冉儿说着,把一件薄外套披在了夏雪依身上。
一丝暖意暖上心头,回忆放肆地旋转,最后沉淀在心上,荡漾开一丝丝暖意,真正关心她的,大概也只有冉儿了。
夏雪依出神地望着窗外,冉儿却出神地望着夏雪依。
“冉儿,你说,如果我不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小姐,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夏雪依声音出奇的淡,淡到让人以为她在说梦话。
“娘娘,您多想了,小姐就是小姐,是和奴婢一起长大的小姐,这是永无也抹不去的事实。”冉儿坚定地说道,虽然她是一直很有疑惑,病后的小姐是很奇怪,和以往完全是两样人的,只有容颜未变,但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早就下决定是跟定了小姐的,不管怎样,冉儿都当眼前的夏雪依是小姐,冉儿虽然很不明白今天小姐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她心里只当小姐是糊涂了就行。
“冉儿,谢谢你。”夏雪依由忠地感谢她。
“奴婢不敢,奴婢只希望娘娘过得好好的。”更希望小姐赶快振作精神,尽早当上皇后。这句话冉儿补在了心里,却不敢扬言,生怕隔墙有耳。
夏雪依又沉默了,现在的她,看来只是一枚身不由己宰相的棋子,也只是夜景阑玩弄于手心间的弱小玩物。但那只是看来而已,她要的,也不是冉儿所想的皇后,这是她时时刻刻记得的。
“本宫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感受下,真是可惜了。”夏雪依喃喃自语。
夏雪依身后的冉儿一听,吓得差点跪了下去。
“娘娘,不可啊,外面正下着雨,何况娘娘还是有身孕的人,如果让皇上发现了,娘娘岂不是更加的……”背后的话冉儿不敢说下去了。
“更加的让他讨厌,更加的让他觉得不可理喻。”夏雪依把冉儿的话补充了下去。
“娘娘,皇上已经有很多天没来了。”冉儿一直都在为此担心着,可看小姐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对般,像正常一样的,且不闻不问,让她这个做奴婢的都为她捏了把汗。
“来了又怎样?不来又怎样?”夜景阑不来,她夏雪依更加的清静,来了只会增加她的困扰。
“娘娘,可是这天气,如果出去了让人看到传到别人耳中,怎么办?”这样不仅讨不了好,而且只会更让皇上发怒,她也无法交差,到时其它人怪罪下来,她也担待不起,如果现在能不惹麻烦,该尽力避开才是。
“这种天气,不会有人看到的,谁都呆在自己宫中,谁会出来?”也只有像她这样的人,才会这样做。
“娘娘……”
“不要再说了,走吧。”夏雪依打断了冉儿的话,不想再听,说再多,也无益,她的心,也早已回不来。
不再理会冉儿,自己叹了口气径自领先走了出去。冉儿见状,收到那一张一合的嘴巴,不再相劝,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也扭转不了夏雪依的想法,快速拿了伞,上前扶着。
要多少斑驳青苔才会入墙多少雨你才会撑起纸伞落花在亭外又依稀了几番流水送走呼唤我不忍想
“娘娘,我们要去哪里。”冉儿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小心亦亦地扶着夏雪依,不知什么时候起,冉儿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没有那么的瞻前顾后,变得大胆起来,跟着小姐直闯。
“御花园,赏花。”她要去看看,看看是不是那些娇弱的花儿,是弱不禁风,残败着,还是让这细雨,更加的滋润,迎雨怒放。
这么大的一个皇宫里,放眼看去,就只看到夏雪依与冉儿,两个人孤零零的像幽魂般走着。
夏雪依虽披了件小外套,但还是感觉到凉意向她涌来,但她不在意,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一手让冉儿扶着,她并未中毒之事,估计熙妃与贵妃早已知晓,一切皆为命,她们一定会再动手的,留得住与留不住就看孩子的命了,她只能尽力保护着,她并不是不爱她肚子里这块肉,而是看到它却又让她想到夜景阑,让她心中很是担优,担优生下来后,这孩子的处境,不仅会拖累自己,而且还要在这么一个不幸的环境长大。
虽下着细雨,天色却是很明亮。御花园里的花暗香浮动。御花园里的花不仅没有凋谢,而且还比平常时都开得还要好,娇中带露,花心聚拢,颜色光泽滋润,一尘不染。不知它们是在向夏雪依炫耀还是也跟夏雪依的心情一样在淡寞中,心在流泪。
曾经多情如斯,伤痕累累,才终于学会无情。有一天,没那么年轻了,爱着的也许依然是你,恨的却也是你,但是,我总是跟自己说:我也可以过自己的日子。惟其如此,失望和孤单的时候,我才可以不掉流泪,不起波动,很想微笑的告诉自己,不是你们对我不好,而是爱情本来就是虚妄的,它曾经有多热烈,也就有多寂寞,到头却是无论是前世今生,依旧放不下,解不开心中的恨。
“冉儿,前面应该是有一个万春亭吧。”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方形重檐的亭子,上面是伞状,攒尖圆顶,四面出厦,构成十二角,猜想,应该就位于前面不远处的那个位置。
“是的,娘娘,要不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冉儿担心着夏雪依,挺着个肚子站在这里,又下雨,着凉了或累着了,可就不好了,冉儿也实在想不明白,这花有什么好看的,值得冒着这样的天气来看。
“好,我们去休息会。”夏雪依来,只是想看看,这些娇弱的花儿,是不是如她想象般,不堪一击,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比平常时,开得更加的娇艳,在异常清晰的空间里异常的香。花儿能如此,人呢?
冉儿香到夏雪依的同意,心里自然是松了口气的,马上扶着夏雪依往万春亭走去。她现在只希望能诞下一个皇子,这样皇后的宝座更加的接近她们了,虽然现在皇上不来探望娘娘,但是,只要生下皇子,皇上与娘娘就能冰释前面的种种矛盾,重归于好。更看不惯熙妃的欺人太堪,仗着皇上的恩宠,为非作歹,连下人们也不放过。
“把伞拿掉。”这点毛雨,她不是羊,那么的怕水,不需要撑伞,看了就让人心烦,也许,扔掉了,心里会光亮点。
“娘娘,这可使不得呀,要是淋感冒了,如何是好?”冉儿刚刚悄然放下的心现又提了起来,如果是平常时,倒也是,只是现在娘娘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扔了,本宫不需要,让我好好走走。”曾经,前世在军训之时,每一次快要坚持不下的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淋雨了,这样,可以让脑袋清楚过来,雨中的自己,也让别人分不清顺脸上而滴落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冉儿僵着,不知手上撑着的油纸伞,是该扔还是该拿着,任轻风拂过,她完全没有感觉,脑袋子的左右为难着。虽然她是为娘娘着想,但娘娘的话,做奴婢的不能不听,可是她又是真心关心娘娘的,不需要她有任何闪失。
“扔了吧,有些事,本宫不想作任何的选择,就让天帮本宫做决择吧。”顺安天命,有些事,她也不知道怎么选,虽然说人的命,是抓在自己的手里的,但有时自己也会矛盾,当自己都矛盾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交给上天,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是自己要的。
冉儿听到夏雪依那样说,犹豫了下,也暗自咬牙把伞扔了,她知道娘娘现在的心有着千万种的烦忧,她却帮不上忙,但凡是对娘娘好的,她都会去做,既然娘娘也这样说了,也许是对的,她也就赌一把,现在的她,怎么也揣测不出娘娘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既不讨好皇上,也不好好保重身体。但娘娘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冉儿心想,娘娘肯定是另有打算,走着常人不选择的路,所以才如此反常,与常人不同。
扔掉伞后的冉儿,惊觉也许夏雪依是对的,这点小雨,不足为患,却让眼前更加明亮起来,是伞遮在头顶上,把光亮都驱走了,留下了蒙暗,现在只是把蒙暗扔掉了,留下了光亮。
夏雪依的肚子虽然隆起,却仍掩不住那丽质的容颜,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有韵味,有味道,缓缓而行,微风轻轻拂过,发丝与裙摆随风柔缓而扬,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苦瓜脸,淋雨也罢,晒太阳也罢,总比在房中像坐牢般的苦闷好。这宫里,找不到一个朋友,找不到一个地方好去,虽然意妃对自己并无敌意,但在未摸清底细之前,也不宜多走,否则哪天给人家利用了还帮人家陪笑都不知。
也许,心中的恨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深,但却也无法忘记心中的那根刺,它成了自己心中的一颗很深,很深的一根刺,一时去掉,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本以为,时间可以淡忘一切,生活却让心中的那根刺,越来越深了,没有人可以抚平,因为夏雪依她知道,身边的环境,让她再也遇不上了,除了名利,勾心斗角,争夺,就没有了,所以自己要争,就要争第一,要么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任由人凌辱。
“小姐,你看。”冉儿不可置信的扶着夏雪依停了下来,惊讶地望着前方。
夏雪依随着冉儿的眼神望增,前面那个应该就是万春亭了,万春亭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万春亭里面有人,有人也没有什么不馁的,不馁的是,万春亭里面,除了熙妃的丫环,就是熙妃与一个熟悉的背影,是萧别离!
怎么可能?!夏雪依更加的不可置信,萧别离怎么可能在这里?虽然只是看到一个背影,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并没有认错人,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背影比以前更直了,看起来更加的有力了。
“走,去看看。”夏雪依加快了脚步走向万春亭,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得先去弄清楚,他怎么会又跟熙妃在一起?而且看起来,是如此的光明正大的和睦?虽然这不关她夏雪依的事,但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冉儿看到夏雪依的反映,心里暗暗叫遭,虽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到前面万春亭的那两人,有说有笑的,毫不避闲,就知道情况不太妙,现在她能做的,只能跟上夏雪依的脚步,更加的小心亦亦地扶着她才对。
“熙妃好有闲情逸致,到御花园的亭子来赏花赏雨。”夏雪依站在凉亭前,一脸的嘲讽。
亭内的二人背影明显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熙妃一脸的惊讶,萧别离一脸的杀气,定定地望着夏雪依,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仿佛要将夏雪依冻僵般。
这时熙妃拉住了萧别离,只是在他耳边低语了气,他才收回了那种杀人般的目光,不再定定地揪着夏雪依。
夏雪依望着萧别离,心里疑惑重重,他怎么像变了个人般,只有身材相貌相同,其它的无论是气质表情眼神等等,都变得陌生?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完全的不认识般,冷冷的,还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别离,他满身的冷气息与满脸的杀气不由得让她后退了一步,心里不仅疑惑重重,还让他的眼神看得胆战心惊。
“说到闲情逸致,本宫怎么能比得上雪妃呢,大着个肚子也跑出来。”熙妃脸上由惊讶转红,再由红转绿,现由绿转阴,短短两分钟内变了好几变。
今天熙妃与夏雪依抱着的心态是一样的,都以为下着细雨没人,所以就胆大妄为了点,只是两人所做的事情不一样而已,夏雪依只是单纯地想出来走走,借由天气醒醒脑;而熙妃是大胆地出来正大光明地幽会。
“怎么,萧别离,你好像忘记本宫了?”夏雪依盯着萧别离,不理会熙妃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他的眼神,为何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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