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儿和乌雅东戈慵懒地躺在床上,乌雅东戈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云王妃不是你的生母吧。”云襄儿点点头。“你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吧。”云襄儿再次点点头。“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云襄儿侧着脑袋想了一下,才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一一到来,只是略过了差点被冼玉清侮辱的那一段。乌雅东戈大怒,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板,带得整张床不断摇晃。窗外的护卫都瞬间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敢动孤的女人!要不是已经死了,孤一定吧你那禽兽不如的养父五马分尸再千刀万剐!”云襄儿看着他狰狞的脸,有些害怕又有些温暖。半晌乌雅东戈才在云襄儿的安抚下平静下来:“晚间你那个所谓的姐姐,借机往孤身上靠,你看见了吗?”云襄儿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乌雅东戈双目一睁:“所以你塞汤圆给孤是故意替她们求情了?!”云襄儿低下了脑袋,点点头。乌雅东戈怒其不争地挫着她的脑袋:“你傻啊!她们那么对你,你亲娘也是被那云王妃祸害的,你还替她们求情?!”“我又不认识我亲娘……”云襄儿弱弱道,乌雅东戈一愣,是啊,她不过是个小孤女是不是真是云王和云襄怜的女儿都没人知道。那么这段日子以来自己把对云王还有云襄怜的愤怒都发泄到她身上好像太不应该了。甩掉以前对云襄儿的心结,乌雅东戈爱怜地把她揽入怀里,乌雅东戈郑重地承诺道:“以后有我保护你,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了。”云襄儿迷迷糊糊地点着头,她实在累了,就这样靠着乌雅东戈温暖宽阔的胸膛沉沉睡去了,对于乌雅东戈最后的承诺并没有当真,可是乌雅东戈却是深深地记入了心里,记入了骨髓里,终他一生都在努力实现这个承诺……
第二日醒来,乌雅东戈带着云襄儿一起去了春耕仪式的现场。大臣们纷纷进言,古之大礼,女子到场于理不合,恐怕冲撞神灵。看着这么一大群人想要把自己赶走,近来变得愈发胆小的云襄儿被吓得要缩回自己的马车里去。结果被乌雅东戈一把拉住袖子,挣脱不得于是只能尽量把自己藏在他宽阔的背脊之后。乌雅东戈把领头进言的三个大臣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其他进言的也都领了十军棍。其中一个大臣比较铁骨铮铮大喊了一声:“红颜祸水!”结果气得乌雅东戈直接抽出护卫的刀就要冲过去把他砍了。云襄儿死命抱住他的腰,喊道:“不行!不行!砍了他我就真成祸水了!”这一幕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方才的剑拔弩张瞬间消失无踪,此后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什么女人参与古礼不合的话。
被云襄儿救下的大臣尤其感激,默默地递给云襄儿一把适合女人用的小锄头,然后教她耕作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云襄儿熟练地操作着锄头翻着硬邦邦的土地,所有人都叹为观止。云襄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道:“小时候在家里做惯了,其实没什么的,只要熟练就可以了,这样做主要的目的就是让种子既能吸收到泥土和空气中的养分,幼苗长出来的时候又能轻易的破土……”云襄儿忽然愣住了,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云襄儿像着了魔一样,忽然甩掉了手中的锄头,跑回自己的马车。乌雅东戈也想跟过去,但是被一众大臣和护卫给拦住了。不一会儿,云襄儿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挥舞着一本书册,呼喊着冲向乌雅东戈“我发现了!我发现了!”乌雅东戈抱住她,定睛一看,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前面她每天都在抄写的那种的奇怪的书。“发现什么了?”云襄儿把书册递到乌雅东戈面前。“你看这些都是倒着写的,正过来就变成了:新种,土豆养殖法,播种前二十天,约在立春后开始催芽,土豆种切块时每种块至少有一芽眼……”“清明后,播种后二十天左右,即有苗露土,此时可冲苗处将微膜抠破放风,以防蒸苗……”乌雅东戈又看了另外一行字,也是倒着写的。“这些都是农经?!可是土豆是什么?”云襄儿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绿油油、圆滚滚的东西。“这就是土豆了,良羽说这个东西既可当菜,也能做粮食,成熟只要两三个月,亩产能有千斤,而且贫瘠的土地也可以种植。只是如果是这样绿的就是坏掉有毒了,不能吃了。”乌雅东戈和一众大臣看着云襄儿手里的土豆,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东西亩产能有千斤?”云襄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其实土豆到底能不亩产千斤,她并不知道,但是出于对公良羽的近乎盲目的信任,让她信心十足。
春耕过后,乌雅东戈和云襄儿迎来了最忙碌的一段日子。云襄儿忙着将以前公良羽让自己的背诵的书加班加点地全部默写出来,然后又将这些书重新按照正确的顺序誊抄一遍,抄的时候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农经的一部分是按照倒叙写的,可是工具科技一部分又不是按照这个顺序的,摸索了许久终于把所有的书都重译出来。看着满屋子各种类型的工具书,乌雅东戈这个铁汉忍不住眼眶微红:“这才真正的财富啊!”他真心地感叹着,虽然以前对云襄儿口中的公良羽很是不满,如今却是真心的敬服,腹中藏有这么多知识的人值得任何一个人的尊敬,当然这并不包括他傻傻的小王妃~
乌雅东戈动员全国的官员和百姓将云襄儿整理出来的那些方法用于实践,一开始人们十分抵触,云襄儿建议试点,在乌狼王城附近的村落先行尝试,如果效果好再全国性地推广开来,乌雅东戈欣然应允。实践后发现效果出奇的好,生产力成倍增加,这一次不用朝庭和官员劝说百姓们开始纷纷效仿,并将乌雅东戈奉为神明。乌雅东戈大悦,面向整个乌狼国发出告示称这些方法都是襄夫人所想,百姓们于是对云襄儿感恩戴德,称她为“河神天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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