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望月山后,轩辕皓最常呆着的地方就是书房,而且往往一呆就是一整天,笔不离手。
他的画里,永远都只有她。或喜,或嗔,或愠怒,或落寞。从那张清丽却气质脱俗的小脸,到裙边的裾脚,画的是那么栩栩如生。只因她就这样鲜活的一直存在他的脑中,刻在他的心里。
书架上有个檀木匣子,里边放满了信笺,全是他写的,而收信人,是她。不记得是从何时起,给她写信已成了习惯。
满腹的相思,满腔的深情,都写在这薄薄的纸片上,寄托着他深沉的爱。
曾经,他交代柳毅,“若是她再也回不到本王身边,那么,你们就将这匣子里的信,随本王一起埋入黄土。”
一个人再强,失去了精神的支柱,纵然有着富足的生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空有一副臭皮囊而已。
轩辕皓清楚的知道,没有了程雨馨,他的世界就再也没有太阳升起过。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与死寂。
“啪”的扔过一封信,落在慕清婉面前,抬起头不解的看向来人,慕清源努努嘴示意她打开来看。
取出信纸,薄薄一页只写着寥寥数字:三日后到府上拜访。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可以看出下笔的人有一定功底。
再看向落款处:轩辕皓。眸见乍现一抹喜色,“是那个白发王爷?!他要来了?”
“嗯。我还以为,他此生都不会下了望月山。”慕清源其实并不清楚轩辕皓此行的目的,但他也不会自恋的以为人家睿王爷是专程为了他来赤黎国。
眼珠子一转,慕清婉走到他身边,亲热的挽着他的胳膊,“哥哥。”
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慕清源在她眼里看到那熟悉的算计光芒,“干、干什么?”每次叫他哥哥的时候准没好事!超准的呀!
“嘿嘿,”冲他憨笑,慕清婉用腻死人的声音问道,“你想不想有更多的分成啊?”
有诈!绝对有诈!上次的变相相亲会也是这么骗他去的,结果被凤楚楚一缠就是三年,血淋淋的教训啊!还有钱员外、李大人的,哪次不都是这个借口?
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推开,坐到八仙桌旁,与她保持距离,“这次又想让我干什么?”
对他的刻意疏离不以为然,颜汐儿在他对面坐下来,直望进他的眼里,“不需要干什么,只要介绍我认识他就可以了。”
这可是个大宝藏啊,要是能和他接近,多了解他的事情,想想他身上那些令人神往的故事——《蝶舞集》可以连载好多期呢!销量说不定能超过当年的三皇子事件,创下新高。
听到她的要求,慕清源暗自松了一口气,呼!还好,还好!不用他再腆着脸去丢人!
隔天的午后,慕清婉窝在躺椅里晒太阳,脸上盖着一块丝帕。慕清源在旁边练字,这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景象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时有发生。
家仆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禀告三皇子,樊原国睿王爷到了!管家正领着过来呢!”
一句话让慕清婉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紧抓住慕清源的衣袖,“他来了!”心下有丝丝的震动,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既兴奋又紧张,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刺痛……
“三皇子和小姐此刻正在院里呢,几位里边请!仔细脚下。”管家的声音,随之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见到院子里玉树临风的慕清源,轩辕皓扯动了一抹不能称之为笑的笑容,却在眼角不经意间掠过他身旁的那抹身影时,瞬间石化。
惊喜、兴奋、激动、惶恐,各种情绪在同一时间袭来,是梦吗?他可是还在梦里?
慕清婉被阳光刺得微微眯起了眼睛,背光的阴影里,那个高大的身形晃了一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沉痛。
艰难的抬起脚,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不知怎的,那头雪白的银丝在太阳底下折射出的光芒,让她心中生疼。
站在她面前,犹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祗,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沙哑的开口道,“馨儿,我的爱……”
话音里的微微颤抖,却一字一句,沉重如铁般砸进她的心里。
有力的双臂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急迫而紧窒,紧到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不住的颤抖。
慕清婉身子一僵,处于极度的惊讶之中,却被自己颈间传来的湿热感彻底震住。
大滴的泪水不断的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去,很快便濡湿了她的衣襟。她的眼泪也满溢而出,心下的疼痛更甚,究竟是为什么?是为了这个男人而心疼吗?她,和他的她长得很像吗?
轻轻的伸过手臂抱住他,像是安慰孩子似的轻抚他的后背,开口的却是,“你认错人了。”
这一声,让他如遭雷击,眸光微微一沉,面色苍白如纸。推开她的身子些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她在开玩笑的意味。
抬眸看向他消瘦的脸,上面有着泪水滑落的清晰痕迹,心里的阵阵抽痛是那么的熟悉。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她想要抓住那些记忆,拼了命的要记起,却终因思虑过甚而晕了过去。
接住她软下的身子,他心急如焚的喊道,“馨儿!”失措的扭头叫着:“文轩快来!”
把她移至最近的厢房,文轩检查了一下,确定她无碍,众人才到外面的屋子。
从刚才的情形已经猜到大致情况,慕清源毫无隐瞒的把如何搭救程雨馨,她之后这三年又过着怎样的生活一五一十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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