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侯门艳骨:绝宠薄情妃

第11章 酴醾架下

  次日花琼便早早吃了早饭,提着朱漆的竹篮向后院走去,花琼心想:“荼糜花有浓郁的香味,今日我采些新开的荼糜花瓣,做成荼糜枕芯香枕,送与默鱼、葵花、拂云、雪妈妈来至谢意,她们定会喜欢。况古人有诗曰:'还忆山居桃李晓,酴醾为枕睡为乡'这等诗意更有意境了。”为表诚心花琼亲自去摘,没让青蝉跟自己。

  花琼来到白玉桥前,惊奇道:“这桥上居然还有桥联,今天我才发现,哎!让我来看一看!”花琼说完便停在桥前念道:“断桥桥未断,残花花未残。”花琼心道:“原来这白玉桥也叫断桥,还模仿了断桥的桥联,不过后一句桥联甚是摧人奋进,想那女子入了青楼便是残花败柳之身,这桥联便却说'残花花不残'这也正合了昨日默鱼说的那些青楼奇女子了,纵入了青楼,也不能自甘堕落。”

  花琼想到这里心里又坚强起来,遂上了桥转过小径来到荼糜架下。虽是初夏这荼糜花却委婉欲盛,洁白胜雪,凌然于百花之上。花琼在这荼糜架下,像是淋了一场香雨似的,又潮又香。转而看到这花瓣羞羞涩涩地抱着花蕊,欲露还藏,一团团,一串串,花琼像临至仙境一般。

  花琼踮起脚尖去摘那些又大又白的花朵,花琼细心,摘了半个时辰才摘了半竹篮,却谁道这骄阳徐徐升起,这荼糜架下水汽又重,骄阳射进又多了十足的暑气,花琼直觉气血不济,头晕眼花,香汗慢慢渗出,湿透了衣衫和秀发。花琼心想:“才摘了半篮子,还远不够呢,趁着花还不萎蔫,还是多摘一些吧!”花琼遂不顾自己体力不济,仍坚持采摘,不料一不小心又被花刺刺到。花琼本来一双纤纤玉手,却被刺了十几道口子,弄得血迹斑斓,花琼却一直忍痛去摘。

  此时花琼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笑声,花琼凝神细细听去不知是谁,不一时又听到一个女子说道:“花姐姐,今年的夏天来得真急,这才刚过芒种半个月,就热得人神不守舍的。”

  另一个女子答道:“是呀,你看那儿的荼糜花这时就开了,来,来,来……两位妹妹咱们到亭子里坐坐吧,那里倒凉快。”

  花琼听着里面像有败月的声音,心想:“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遇见她了,我现在心力交瘁,不想理会她们,还是走吧,明天再来。”花琼便病恹恹地从荼糜架下出来,一出来便屈身向亭子里的那三个女子屈身行礼道:“三位姐姐有礼了。”

  花琼一抬头看到原来是花惊春、败月、司露三人正坐在凉亭里,那司露转头过来道:“哎呦!吓了我一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花琼呀!这几天花琼了不得呀,外面的都像疯了一样要你陪着,你怎么躲到那里面去了,难道男人都那里面等你呢!”这一说那花惊春、败月都哈哈笑了起来。

  花惊春站起来笑说:“司露妹子最爱玩笑了,你看都把花琼妹妹说羞了。”花琼听见那司露的话心想:“司露的话不怀好意,花惊春也深不可测,况我又与败月有过过结,此刻身边又没有其他人,想必她们必会为难我,我还是赶快离开她们,以免招惹是非。”

  花琼便说:“妹妹不打扰几位姐姐悠闲了,妹妹先去了。”

  败月心想:“好容易得到这机会,看我不收拾你。”败月急使了一个眼色给自己丫头,说道:“妹妹别走啊,亭子里凉快得很,快来这里咱们姐妹一起说话呀玩笑啊!”

  花琼已无体力,那败月的丫头一把就将她拉到了亭子里。一进来那花惊春瞥见花琼竹篮装得是荼糜花瓣,灵机一动便说:“花琼姑娘好雅好啊,摘了这么半篮子荼糜花,我只道有一句好诗妹妹可曾知晓?”花琼听她们一言一语便知自己凶多吉少了,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这时花琼回道:“小女薄学寡才,不曾知道什么诗。”

  花惊春冷笑道:“姑娘何必这样自谦啊,外面唱的词多半都是姑娘的不是,我说的这句诗你定是知道的,如若不知道,我说了你便晓得什么意思。”

  花琼便回道:“那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花惊春便说:“'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这是苏轼的诗,想必妹妹应该知道。”

  花琼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她说这句诗分明是想让我收敛锋芒,但我也不曾得罪过她呀,她何苦为难我,哼!又是一个醋坛子。”

  花琼便冷冷地回道:“小女愚钝,不曾有姐姐这般才华,小女只是闲来无事,摘些荼糜花做消遣,不料就惊扰了各位姐姐,小女还有事,不叨烦各位姐姐了。”

  此时花惊春忙使了一个眼色给司露,司露便强步到花琼身前,说道:“妹妹既闲来无事,我们三个陪妹妹消遣还不够吗,妹妹若急走不理我们,那我们连荼糜花也不及了。”

  这时花惊春见司露拦住了花琼,便向天上望了望冷冷地向败月说道:“败月妹子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吗,就是咱们祭送花神那一天,那天花琼姑娘好不风光啊,还着实赞了司露妹子一番。”

  败月听到这话便想起那天有一个潇洒公子来找花琼,败月心中又道:“花琼啊花琼,你本来有一个潇洒公子了,还何苦来勾引我的马公子呢,今日你落在我们手里就是遭到报应了,况且那天你那么放肆,编出巧话哄司露,看我今天不全给你兜露出来。”

  败月便笑嘻嘻地说:“司露妹子你还记得那天花琼是怎么称赞你的吗?”

  司露回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败月道:“那日花琼说司露妹妹的衣服像什么快要爽红的枫叶,这也罢了,怎么花琼又说什么老练。”

  这一下司露惊愕起来心想:“我说那天怎么那么多人笑我,我还以为是花琼赞美得好,原来话里有话,骂我已经老了,人老珠黄了。”司露想到这里气得浑身乱颤,双脸涨红。

  败月见她此番模样,便又用话来激司露,败月道:“那日妹妹还说司露的贵妃镯戴得合适,别人都戴不了,天下谁人不知那杨妃胖得要命啊!”司露本来就胖于楼中姊妹,被这样一说脸面全无,细细想来楼中的人已经笑了自己半个月了,气得头昏脑痛。

  败月见火候已好,便又道:“司露妹子宽些心吧,花琼还小,不知长短,雪妈妈又不在这儿,等说给雪妈妈便是了。”这一句话恰好提醒了司露,此时雪妈妈不在身旁一定要教训教训花琼。

  司露心里早就急得烧起大火来,两只眉毛直钩钩的竖起来,眼里喷出了火似的,这时一手抓住花琼的袖子,另一只手将花琼手里的花篮狠狠地甩开,荼糜花瓣飘了一地。司露向花琼脸上啐了一声,用手指着花琼的鼻尖便开口骂到:“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凭你认得几个酸字就在我跟前儿卖弄,你也不瞧瞧你的翅膀上长了几根毛,在众人前招摇,打量我是傻瓜不识字,你就错了主意。成日家装出个骚样来勾引爷们儿,还假清高,这个也不陪那个也不陪,还当自己是官府小姐,你出了这楼试试,早就被打烂了。你也不打听打听你老娘我,逮住我就胡乱编排,我看你眼里没了王法。”

  花琼哪里见过这般泼妇,刚才又累又晕,实在无力与她争执,一脸的无奈与愁倦,几次要开口都被堵了回来。但那司露哪里肯罢休,手里拿着纨扇就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还边打边骂道:“你这骚狐狸,专会欺负我,没脸的东西。”司露又扯声向她的丫头喊道:“你是死人吗,还楞着做甚,等着我被欺负完了,你还有命吗,快给我打这不要脸的东西。”那小丫头也跑过来打花琼,嘴里还骂道:“你这狐狸精,不要脸,专欺负我们主子,看我不打烂你。”

  司露与那丫头又是拧,又是掐,拿着宫扇向花琼脸上扇去。花琼本已无力,又被她俩扯来晃去不料被推到在地,那司露的丫头便骑到花琼身上去打。

  那花惊春与败月在一旁看得不亦乐乎,哪里想去劝架,只是添油加醋地劝说道:“妹妹年纪轻,眼里没人,骂两句就是了,别动手。”两人只是说也不去拦司露,任司露去打花琼。

  不料吹过一阵子冷风,刮来一天的铅云,乌沉沉地压了下来,司露怒气消半,又见天要下雨,就慢慢地停下了,起身让丫头整理衣装,花惊春和败月也帮着整理司露的衣装。

  花琼被打得周身疼痛,发髻凌乱,金簪落地,玉钗斜插,满脸指痕,嘴带血斑,趴在地上急促喘息,想起身却无力。花惊春这时说道:“妹妹受委屈了,你司露姐姐脾气暴躁,只是与妹妹玩笑几句,你若告到雪妈妈那里……这就不是小事了,妹妹是聪明人,好自为之吧!”说完三人搀手走了,一边走那败月还说:“司露妹子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呢!她小家子丫头,不懂事,就爱出风头。”那司露就急说:“就是因为这才教训教训她,让她收敛收敛。”

  不一时豆大的雨点像剑一般射下来,打在花琼的脸上又冰又痛。花琼此刻已欲哭无泪,心里想:“好厉害的花惊春,临走还设法堵住我的嘴,你放心,我绝不会告到雪妈妈那里,但是我也绝不会……”花琼冷笑道:“你们好手段啊!借刀杀人,指桑骂槐,激将法,坐山观虎斗……”花琼慢慢起身捡起竹篮,一片一片地拾起荼糜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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