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条路,但回家的路途总是感觉比去的时候短,归家心切的原故吧,很快上官容仁就来到了集市,从静如黑夜的碧云寺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热闹的声音;从空无几人的山上下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摩肩接踵的人群。上官容仁像是久居山林的人一般地好奇地看着左右,季道泽看着她那孩童般的举动也不禁地面挂一丝微笑。
集市很热闹的同时也很挤,因为人多,车多。此时,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冒然出一辆马车,正快速地朝上官容仁的方向驶来,而上官容仁正忘我地逛集市,根本没有看到这辆马车,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季道泽却看到了这辆马车,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的功夫,马车已然快到上官容仁的面前了,这时,车夫高声大喊道:“前面的人快闪开!”
这一声高叫让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而唯独上官容仁还在一脸笑意地挑选风筝,这时,马车已开了眼前,季道泽快步跑上前一把拉住上官容仁的手臂,将她用力拽到一边,而因为贯力的原因,又因为事出突然,上官容仁下意识地“啊”地惊叫一声,随后撞到季道泽的怀里,而季道泽也因为拉她的力度过大,在加上她的撞击力度,使季道泽不禁地抱住她在地上打了个转,上官容仁因为没有站稳,随后倒在一摊位上而季道泽也顺势压在她的身上,而那辆马车也安然无事地跑远了。
马车远去了,而被压在季道泽身下的上官容仁却脸上一阵白阵红地很不是个脸色,她心底、浑身很不自在地直视着季道泽,他那张令天下女性都沉迷的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映入了她的眼帘,而同时,她的手也不自觉地又抓紧了些他的衣服。季道泽俯视着上官容仁的脸庞,她的贵族气质也深深地映入了他的眼帘,此时,一股温风吹过,上官容仁身上的女儿香浸入季道泽的心房,他不自沉地陶醉地闻着容仁身上的香气,感受着从容仁身体最深处散发出的心灵净化气。
陶醉、沉迷令他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低下头,上官容仁似乎看出季道泽的想法,于是她突然害羞地说:“还不快起来!”
季道泽停住想法,也停止动作地愣愣神地看着上官容仁,然后又用余光看着旁边的人,才发现旁边的人也都用讶异的眼神正看着他们,季道泽立刻将眼神移到上官容仁面前,一脸潇洒地起身,说:“以后走路小心点。”丢下这句话,他稍稍整理一下衣衫地离开了。
上官容仁虽然感激他救了她,但一想到他刚才的举动和语言,她突然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想起刚才她紧紧抓着他衣衫的情形,随后,抓他衣衫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正当她还在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时,被她压到的摊位的摊主冲着她不依不饶地说:“这位小姐,我的风筝都被你和那位公子压坏了,你说怎么办吧?”
上官容仁这才从回忆中清醒,她愣愣神地看一眼摊主,又看一眼被压得不成样子的风筝,心里确实有些内疚,刚才还是一堆美丽、灵气十足的风筝,而短短的几分钟,居然都不成样子了,难怪人家摊主不高兴,于是她走上前,大方地随手在风筝堆的上空一划,说:“多少银子?我赔你。”
少见这么大方的人,摊主一下子就起了贪念,只见摊主暗自一阵坏笑,随后露出很生气的样子说:“五十两。”
“五十两?”上官容仁也被这钱数吓得大叫。
摊主看着被吓得眉目移位的上官容仁,丝毫不屑地撇了一眼她,说:“五十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你这是什么风筝啊?要这么多?”
“大小姐,我看您也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吧,这些风筝都是我那长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一手一手地扎起来的,这图样也是她老人家一笔一笔地画上去的,您要知道她的辛苦,她这样的费力一天最多也只能做出四支,我家根本没有存货,这些风筝都是我用好多天存出来的。”
这是什么逻辑啊?积少成多,明天一样也可以出来卖啊,怎么会没有存货呢?
于是她有些较真地问:“怎么可能?积少成多,怎么会没有存货?”
摊主一听话多语失,便急中生智地说:“我娘病了,她老人家已经四天没有做风筝了,当然没存货了,你这么一闹,明天、后天,未来的几天我都没法出摊啦。”
这还像个理由,是呀,人家娘病了,而唯一生计的风筝摊又让我弄坏了,要我赔五十两,也是应该的。
摊主仔细地观察着上官容仁的表情变化,当他看到她表情自然舒展时,心里已然乐开花了,于是,上官容仁伸出手从腰间里拿出一个钱袋,随后将钱袋里的银子都倒在手上,她仔细地数着,而摊主也伸长了脖子朝上官容仁的手里看,这时,上官容仁眉心一皱地嘟囔着说:“哎呀,怎么办呢?我只有四十五两。”
随即她抬起头,摊主早就数出这四十五两银子了,心底也想好办法了,他装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表情说:“算啦算啦,算我倒霉,四十五两,就四十五两吧。”说着,他伸手将四十五两银子全部收入囊中,然后说:“你走吧。”
上官容仁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地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啦。”然后离开了。摊主见她离开后,边收着风筝,边一脸瞧不上她,嘲笑她地自语道:“切,真是个傻丫头,太好骗了。哈哈。”
皇宫。
轩平宫内一片狼籍、一片喧哗、一片吵闹,还时不时地有宫女从轩平宫内狼狈不堪地跑出来,还有些宫女央求地退出来,这时,只见从轩平宫内飞出一名贵瓷器,“啪”地碎了一地,旁边的宫女也只是干瞪眼地看着,不敢伸手碰一下,生怕一碰就会被易平公主下令痛打一顿,好多看不惯的宫女太监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这时,有一名宫女机灵地退到外面,转身跑向皇上那里,她想借皇帝的威严来收拾一下这个残局。
崔计被叫到外面,那名宫女向崔计一阵耳语后,崔计动作很小地朝那宫女摆摆手,然后做了个眼色,那名宫女看懂意思后,小心地退下,崔计思量了一下,一脸假惺惺地故做担心地半弯腰地说:“皇上,刚才宫女来报,易平公主不知为何动怒了。”
皇上立刻停下正在批阅奏折的手,放下朱笔,一脸担心,计较地探一下头,说:“难道没人劝吗?”
“劝了,但公主这次气生得大,众人劝不住。”
“这样啊,联去瞧瞧。”
“喳。”随后崔计转身朝门外立刻喊了一句:“摆驾轩平宫。”随后他一脸谄媚地笑着连忙上前扶起皇帝。随皇帝一起来到了轩平宫。
刚到轩平宫外就依稀地可以听到轩平宫内的喧哗声和瓷器的碎片声,还有众宫女、太监的央求声,整个轩平宫乱成一团,好没个样子。虽然皇帝很宠爱易平公主,但见到这么一副不成体统的样子,皇帝也是龙颜大怒,崔计察言观色地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这一声高喊让轩平宫内外立刻安静下来,就连正举着瓷器的易平公主也不甘心地放下瓷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地坐在椅子上,宫女、太监见皇上驾到也都纷纷跪下异口同声地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朱棣器宇轩昂地走进轩平宫,只见易平公主竟然大胆地见驾不跪,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真是宠坏了,朱棣随后高声咳嗽一声,这是一种暗示,易平公主知道是什么意思地看一眼朱棣,又看一眼众下人,不情愿地起身,快速地做了一个蹲起,并说:“孩儿参见父皇。”
总算是让朱棣下了台阶,朱棣上坐后,将易平公主拉到身边,关心地问:“平儿为何事动怒啊?看这轩平宫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皇家的脸面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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