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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摊牌

苦妻不哭:丑妻 秦若桑 5499 2021-04-02 20:09

  “身子不好,总是要吃药的。以前你就淘气,这回可是再不能了。”郑昶之绝口不问关于佳音腹中孩子的事,神情也瞧不出半分阴霾来。

  郝佳音只是微微一笑,反正送来了她就收下,库房里有的是地方堆这些东西。只不过郝佳音到底还是有些失落,当初她与师兄无话不谈,只不过这么几个月,果真是物是人非,连彼此间说话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至于是谁走得太远,还是谁落得太后面,郝佳音觉得再计较起来也没有意思。只是她爽落得了,对方肯不肯、能不能就不一定了。只是眼下,郝佳音更想知道,季泽厚是不是在师兄手上。

  “师兄,我有一事相问。”郝佳音眸光平静地盯着对面的师兄,至于郑昶之,他也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竟是泰然自若地点了点头,“我先前说过,若他敢有一丝一毫地对不起你,我绝不放过他。”

  郝佳音抿了抿唇,挂起一丝浅浅的笑,外人看不懂,郑昶之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佳音同他,果然是生分了许多。可是郑昶之相信,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比不过佳音同季泽厚这么两个月的夫妻缘分。

  月老系错的红线这次也该各归各位了。郑昶之可是知道季泽厚府里还有一个对他情根深种的表妹呢,到时候他同佳音桥归桥路归路,而且还有个娇美的表妹做继室,有什么不可以?郑昶之有时候还真是该说一句,季泽厚真是个福泽深厚的傻子。

  郝佳音倒没师兄想得这么多,眼下她只想知道一件事,“季泽厚在哪儿?”

  郑昶之知道师妹找上自己,季泽厚这人就不能再藏着了。虽然不算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也只能将地方告诉佳音。佳音让小钱带人去接人,当然不是送回季府,她要的休书可只有季泽厚给得了。

  院子里的人早就得了主子的信儿,小钱到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季泽厚一个人在书房里发呆。听见外头寻人的响动时,季泽厚甚至都不急着开门,只那样安静地坐在书桌后头,仿佛……不想被人找到。

  小钱,季泽厚是认识的。见到开门进来的人是小钱时,季泽厚的眼眸一瞬间熠熠生辉,身子也站了起来,迎上前几步,眸光越过小钱朝后看,只是很快,那眼眸里的光亮如流星一般很快熄灭,唇瓣张合几下,只讷讷地问了一句,“佳音……怎么没来?”他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没人饿他,但也没人同他说话,他觉得,若不是他们都是哑巴,那就是自己聋了。

  算下来,自己都好几天不见人影,佳音……怎么就没有亲自来找他呢?季泽厚这会儿倒是忘记,佳音因着他娘亲季夫人的算计,这会儿正卧床静养呢。

  小钱对眼前这位季公子,从初时的惊艳到如今的鄙弃,倒也是自然极的事。见着他眼底的期盼,小钱也毫不客气,不管季泽厚嘴里念叨什么先回季府报个平安之类的,直接将人“请”上马车,一路赶回郝府。

  当然,郝府大门口可是有季府的人一直蹲候着,小钱做事仔细,让车夫绕了个圈,将人从后门连带着马车一块儿进去,季泽厚根本没机会露脸,倒也省去了一些麻烦。季泽厚手死死扶着马车壁,听着马车外的人声渐渐轻去,脸上也绷得愈发紧。

  这是把他带去哪里?他……不要回季府。

  只是当他看到院子时,他甚至不知道要不要下马车。小钱倒是面子上极为尊敬,站在马车边,“季少爷,小姐在里面等您。”季泽厚一听见佳音在里头等自己,神情一振,却是忘了追究,为什么小钱称自己季少爷。

  院子的确是佳音的院子,但小钱却没有将人引到小姐的闺房,而是书房。

  佳音的书房,可比郝老爹的要大许多,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书,当初她嫁去季府,就整理了一些带去季府,这回又回了娘家,那些书自然也都带了回来。雀儿知道小姐对这些人视若珍宝,一早就将书一册册整理放回到书架上。

  季泽厚看着书房里那整一书架的书,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念头,只觉得羞愧得很。自己的妻子可是萧先生的弟子,确是有真才实学的。而自己呢?就看看两个人书房里的摆设就知高下了。

  只是季泽厚更想看到的是郝佳音,他想知道佳音好不好,想问问佳音,这些天有没有想他,有没有派人来寻他。

  可惜的是,书房里除了书,再没有其他。

  季泽厚转过身,看着送自己来的小钱,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带自己去见佳音,而是来了书房?

  小钱倒是笑眯眯地点头,“小姐说少爷进了书房,自然就知道了。”

  季泽厚没有办法,只能转身进了书房,绕着书房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无奈之下自然转到书桌后,就看见书案上用镇纸压着一张白纸,边上还有研开的墨。季泽厚移开镇纸,就看见纸上只开了个头,端端正正的三个字“合离书”。

  根本拿不稳手中的镇纸,上好的黑玉镇纸就这样摔到地上,缺了一个角。季泽厚捏着那张白纸抖了抖,半响说不出话,才要问小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发现书房的门已经关上,里头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季泽厚将纸揉成一团,往边上一丢,依然觉得烦心,更是幼稚极了地狠狠踩了纸团好几脚。等季泽厚回到书案后,却发现书案上不止那一张“合离书”,下面厚厚的一叠,竟全是等他写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以为……佳音找到自己是因为自己还是她的相公,可现在看来,佳音找自己,就为了讨这一封合离书?若他真的写了这合离书,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佳音一面了。

  季泽厚知道,纸是撕不完的,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求得佳音回心转意,到时候跟自己回季府去,求得娘亲的谅解,一切都没事。于是季泽厚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就看见小钱守在门口,季泽厚抿了抿唇,“我要见佳音。”反正他是不会写的,见不到佳音。其实,季泽厚想说,就算见到佳音,他也不会写这封合离书的。

  小钱皱了皱眉,招手叫来一个婢女,附耳说了两句,就转过身笑盈盈都看着难得固执一次的季泽厚。这事小钱可没法子做主,只能听听小姐那头愿不愿意见他了。季泽厚从来就是个敦厚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样就为难小钱,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奉命传话的婢女。

  婢女进来的时候,郝佳音正因为不肯喝汤跟萧夫人撒娇。从小,郝佳音就跟着师傅师娘上山学艺,倒是同郝老爹与郝夫人相处的机会少了不少,所以郝佳音对着郝夫人撒娇那是一求一个准,可同样的段数用到萧夫人身上却是不一定行得通了。

  尤其,郝佳音这段时日喝的汤水药剂可全是萧夫人亲手做的,哪里由得郝佳音偷工减料?

  那婢女倒是知道萧夫人同小姐情同母女,有事自然不瞒着萧夫人,于是季泽厚在郝府,而且要求见郝佳音的事,不止是郝佳音知道了,萧夫人自然也知道了。

  萧夫人早前也只知道季泽厚不见了,却没想到这人已经被佳音找到了。挥退了下人,萧夫人倒也不急着逼郝佳音喝汤了。郝佳音松了口气,将汤药交给极有眼色的雀儿接过去,自己垫着软枕对上师娘探究的眸光,郝佳音只能拉过萧夫人的手,继续撒娇,“师娘,我这不是才找着人,想着先拿到合离书才好安心么?”

  郝佳音的确是这么想的,她是已经回了娘家,而且还让自己的丫鬟带着衙差去婆家闹过,这事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善终。倒不如先拿到合离书,到时候做什么别的事也算是名正言顺了,不是吗?

  萧夫人想着才来过府里的郑昶之,只盼着这三人之间,尤其是佳音与郑昶之之间不要生出什么嫌隙来。

  “哎,师娘怕是真的老了,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亲事,到底要怎样,师娘也做不了主。”说完,萧夫人便起身要走,只是临走前,盯着边上的雀儿,“伺候你家小姐将药给喝了,否则……”

  好吧,话虽是对着雀儿说的,但那眼神却是丢到郝佳音身上,见着郝佳音不服气地嘟起嘴,萧夫人才勾着笑走出去。只要佳音肯乖乖地将汤药都给喝了,至于季泽厚是谁,会怎么样,萧夫人倒是不那么在意。

  郝佳音皱着眉,将整整一碗汤药都给喝光,边上雀儿倒是奇怪了,这萧夫人已经走了,怎么小姐还能这么听话呢?平日里小姐可是能少喝一口都是好的。

  也就是雀儿不懂才会这么奇怪,换了郝佳音他们中的谁都不会有丝毫的怀疑。表面上看着似乎师傅更严肃,但郝佳音知道,最不能惹恼的就是师娘了,就是师傅都不敢。她这两日自以为身子好了不少,就少喝不少汤水药剂,自己不觉得,但师娘只要一把脉就能知道自己到底喝没喝,或是喝了多少。自己要是还敢偷懒,那就等着师娘狠狠整治自己一番了。

  “我可得乖乖听师娘的话,卧床静养。既然他非要见我,雀儿你去将人领来就是。”合离书还没拿到,郝佳音起码名义上还是季泽厚的娘子,见一面也无所谓。

  季泽厚见到雀儿来时,整张脸一下子放出光来,下了台阶,几步就走到雀儿面前,可是看到雀儿那冷冷的眼神,季泽厚总算想起发生了什么事,何况雀儿当初在季府时就常凶他,季泽厚一时倒真不敢放肆。

  磨蹭了半天,雀儿想着小姐等会儿还得歇息,她得快些将人领去,要不然磨蹭得久了,耽误小姐休息可不好。

  “走吧。”季泽厚这样的少爷,没本事又没担当,当初能娶到小姐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不说好好护着小姐,竟还要小姐受这么多的委屈,雀儿是真的不待见季泽厚。季泽厚见着雀儿压根不理自己的冷淡样子,心底就算有再多的问也不敢问雀儿。好在马上就能见到佳音,季泽厚也就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屋子里已经清了下人,雀儿见小姐对自己点头,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是要她也退下。雀儿倒是不担心季泽厚会对小姐怎样,等季泽厚进屋后,雀儿带上房门,然后就专心守在外头。

  其实雀儿知道,小姐就算在理,可现在小姐肚子里怀着小少爷,不管怎么样,季少爷都是小少爷的亲爹,所以,如果季少爷能再本事一些,护得住小姐与小少爷,那这就万事大吉了。不过想到季夫人那人,雀儿忍不住摇头,实在不行就让季少爷入赘郝家吧,反正郝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姑爷。

  好吧,雀儿在屋外神游,屋子里的季泽厚却是只敢用余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床榻上的郝佳音。

  如果最初盖头的人叫他觉得,郝家千金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丑而窃喜的话,几日不见,这次总算能见到郝佳音,足够叫季泽厚觉得欢喜了。别人如何,季泽厚统统不管,他只遵从这一刻心底的欢喜,也明白了,面前不美也不娇柔的女子将是自己相伴一生的妻。

  “你……可好?”话一出口,莫说床榻上静养的郝佳音呆愣,就是季泽厚自己也是心底懊悔得不行。明明心底有那么多话,有那么真的话想告诉佳音,明明一开口就能道明白自己的心意,为何出口的竟是这样一句……无用的话?

  好在郝佳音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素来就是这样,她还能再指望些什么?郝佳音手撑着床榻,坐得更直一些,然后指着边上的椅子,示意季泽厚坐下。

  “劳你惦记,静养些时日,也就无碍了。”郝佳音可从没说过自己孩子一字一句的不是,这会儿对着季泽厚,郝佳音也不准备装腔作势,如实说了师娘的话。季泽厚这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孩子……目光便是柔软又悲哀地落到佳音的小腹上,郝佳音皱眉,被季泽厚那无声又格外温柔的眼神看得有些急躁,被褥下的手轻轻揉了好几下小腹这才缓过神。

  “我知你家太太定然惦记你,也就不多耽搁,将合离书写好,从此男婚女嫁两不相干,我便让小钱送你回季府。”郝佳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脾气就这么差了,只想着立马拿到合离书才好。

  季泽厚却像是听见什么晴天霹雳般的话,若非坐在椅子上,这会儿定是整个人跌坐到地上。郝佳音皱着眉,眸光淡淡地盯着季泽厚,“我已经让雀儿将对不上的那部分嫁妆誊到册子上送去季府,到时候咱们也算是银货两讫了。”

  郝佳音的话,倒是提醒了季泽厚,自己娘亲还贪墨了佳音的嫁妆。如果是为了这些嫁妆,季泽厚眼眸自顾自地燃起一抹光亮,“如果是因为这些,那便交给我,我去做生意,到时候一定将我娘欠下的那部分嫁妆给你补上,好不好?”

  这样子的季泽厚,就像是急于讨好大人的孩子,眼里水汪汪的,也不管许诺的事情是自己曾经多么深恶痛绝的,只要佳音松口,这会儿是要季泽厚做什么都愿意。郝佳音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低眉,“若我说,除非你同我上山,否则这合离书我是要定了,你肯不肯?”

  罢了,心底终究还是舍不得看这人如此委屈。郝佳音知道,不是季泽厚平日太桀骜,而是他此刻的模样,真的揪心。本就是个剔透的人,郝佳音不愿自己是那个将他涂染上红尘铅华的人。

  季泽厚却是愣了半响。他不是傻子,郝佳音说的这样明白,他自然懂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不合离也行,只是他要同她离开季府。想着娘亲,季泽厚试图同郝佳音说理。

  郝佳音却是疲惫地摆摆手,“自我进你季家的门,便是你娘算计好的。她要我郝家的钱财,却嫌弃我这张脸配不上你。如今,我已问过你,算是全了咱俩的夫妻情分。现如今,你只同我说,写还是不写?”

  虽说怪诞,郝佳音知道其实自己也并非一定要季泽厚写这合离书才作数,她写,虽说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也并不是不可以,不是吗?郝佳音见季泽厚只会不停摇头,便喊来雀儿,准备马车,送季泽厚回季府。

  到时候季夫人出马,总能拿出一封合离书来。郝佳音看着季泽厚被雀儿半拉半拽着出门,自己则躺下身,这次的事,若没有师兄,也许还能善了,现如今……郝佳音苦笑,师兄这般聪慧,怎就不明白,时光不再物是人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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