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四面受敌,只能把枪杆往地上一撑,身子飞升,同时,袖箭发出,正面的两人立刻脸上中标,倒地死去。
阿骨打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自恃武功高绝,忽然怒吼一声,躲开银虎、郭彬和大虎的围攻,左手扬起,飞箭直射扶摇,这厮的手里,竟然握着一个小弓弩,箭细细跟钉子差不多。
阿骨打拿出了杀手锏,现场的人脸色都是骤然一变,郭彬飞身而起猛把扶摇一撞,自己却没有躲开阿骨打的暗算。
阿骨打太快了,他一镖发出对付扶摇,竟然还能连发四镖,分取四人,银虎和大虎,都穿着金丝甲,只受了轻伤,郭彬却被射中了胸部,要不是阿骨打没料到他身法如此之快,飞箭可就对准心脏了。
阿骨打手里已经打空,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到底死去,知道大事不妙,飞身而起,想要遁逃,大虎右手一扬,三只袖箭从左中右同时发出,而银虎,却是双手同时发动,左手三支飞镖,右手还有一支袖箭,取他上中下三个方位,七只飞镖,成雪花状排列,飞过去时还挟带着呼呼的风声。阿骨打就是有通天的本领,在箭网中也是逃无可逃,一下子中了两箭。
这袖箭就是专门对付阿骨打才制作的,箭上都喂了毒药,虽不至于立时丧命,却能短时间致人昏迷,二十个时辰不用解药,武功便会废去大半。
扶摇、郭彬、银虎和大虎,曾经为了对付阿骨打,演练过无数个招式,三个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今天一击奏效,不由精神大振。
几个黑衣人见自己的头儿死了,意志顿失,跳起就想逃跑,被大虎银虎追上,斩杀干净。
扶摇已经在一边,一边用腰带扎住郭彬的伤口,一边狂喊着叫军医。
郭彬带来的人就有军医,他们刚好在附近吃饭,听说头儿和人打起来,都急忙往过赶,梁效的叫喊,很快引来大堆的人。
军营上了药包扎好,扶摇指挥人把郭彬抬到了病房里。
“还好没有伤到肺脉和心脉,但外气进入体内,若是晚上高热,也是十分危险。”军医一边说,一边开药方。
扶摇看着郭彬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样子,特别的担心,立刻吩咐军营的助手,去抓药煎熬。
银虎指挥人把现场料理清楚,吴尚东也关押了起来,又带人把北大仓粮库仔细搜索一遍,这才安排一个叫向奎的猎户,牵着他的猎狗,带人全城巡逻,查看狼城鬼使那帮人有没漏网之鱼。
做完这一切,银虎返回来,刚好看到扶摇正在小心翼翼喂郭彬吃药,满脸的关切、心疼和担忧,让他心里酸酸的有点不自在,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只闷闷地坐在扶摇身边。
大虎好久没有见到银虎,这会儿寸步不离地跟着,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他的主子,但两人毕竟相处六七年,感情还是很好的,他没看出银虎心情不好,兀自庆幸地说道:“还好我来的及时。”
扶摇喂了郭彬最后一口药,又用布巾把他脸擦干净,这才轻手轻脚退了出来,银虎和大虎,也跟着来到外间。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扶摇轻声问大虎。
“手里的事情刚做好安排,我紧赶慢赶来到金箭集,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没想到竟然赶上了。”
银虎面沉如水,看着手里的面具没有说话,要不是他及时戴上了这个,阿骨打的第一镖,说不定都会要了命的,当时那个角度,阿骨打的飞镖取他颈项,只能是下策。
“吴尚东的家里有没搜查?我觉得,阿骨打的人,要是躲在那里,更隐蔽。”
“搜了,若是鞑子早就渗进来的奸细,一时半会我们还查不出来,没有新来的人。”银虎皱眉,“有个人,狗对着叫了几声,是个帐房,根本没有武功,吴家的人都说他爱吃羊肉,估计身上有味儿狗才叫,反正,院子让人看死了,不许进出,料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哦!”扶摇的思绪,却想到了别的,“阿骨打怎么忽然冒了出来?库兵们说,根本就没见过此人,可他刚才,明明从粮库大院里走出来的。”
“大库里有隐藏的密室吗?”
“没发现,狗都没闻出来啊。”银虎道,“我怀疑他是才潜入的,以前,大概来和吴尚东见过面,然后便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些小喽喽。”
扶摇凝眉:“那今天这场风波,尤其是吴尚东跑出来闹的这一出,若是我们输了阿骨打,吴尚东便会趁机夺了权去,这金箭集也就不战而败了。”
银虎听到这里,便坐不下去了,站起来:“难怪鞑子直奔临海府了,他们以为一个阿骨打就能取下金箭集。。”
扶摇看了看郭彬,犹豫了一下:“大虎,你在这里守着,务必要军医看好他,我和银虎去搜索了。”
郭彬也是大虎的主子,闻听扶摇这么说,赶紧点头:“好的,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军医是跟着郭彬来的,还知道他是郭元帅的侄子,此刻不敢有丝毫大意,见扶摇走出来,便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几位大人安心地去忙,我守着小郭将军,绝不会让他出意外。”
“我很快就回来。”扶摇前世留下的经验,抓那些普通民众中隐藏的坏人是比较拿手的,银虎和大虎刚才都忙了一圈,一无所获,现在她必须去,这里只好让军医代劳。
银虎一路上为扶摇和他在一起雀跃不已,他没话找话道:“幸好今天大虎来了,又有小郭将军,不然情势可就很难说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郭彬和你们配合这么默契,简直是天作之合。”
“可惜没能给小郭将军一套金丝甲。”所谓金丝甲,是扶摇请人把铁、锡、铜拉出细丝编出的马甲,穿到身上非常沉重。这拉丝的工作,是纯手工活儿,一件衣服一月也做不出来,她倒是有心给郭彬和陈强睿做一件,只是现在还没完工。
扶摇忽然想起一事:“你和这阿骨打认识吗?”
“他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当年窝金唯恐祖父把汗位传于父亲,和木贴儿联合杀了祖父。我父亲的武功也十分高绝,和这阿骨打不相上下,他怕父亲为祖父报仇,先是扣住母亲来要挟,母亲被救出,他又让阿骨打暗杀我们一家,父亲是为了保护我和母亲才死的,母亲悲伤过度,一年后就死了,几个老仆,带着我在大雍到处流浪,吃尽了苦头。”
“你父亲和窝金是兄弟吗?”
“不是,祖父没有儿子,他们三个都是义子,但祖父最喜欢我父亲,他也属意父亲接他汗位,才向大雍称藩,为我父亲求娶母亲。我至今也不信祖父会出尔反尔,发动战争,他那时,说不定就是被窝金要挟着。”
扶摇无语,窝金盘算了一整,却被自己的部将暗算,最后只占了北漠很小的一片土地。
见扶摇不说话,银虎以为她对这个不感兴趣,便换了话题:“你三姐和你真像。”
“是啊!”来这里两个月了,扶摇还真想她们。
“以前你父母住的那个庄子不是我的,现在,我让管家把镖局那个院子重新布置,你娘他们已经搬过去住了。”
“谢谢你!”虽然梁秉望逃跑,那些杀手也会再和一家小百姓过不去,但扶摇喜欢那个梨园,就没想过搬家。现在想来,那梨园是梁明睿的才对。
“别和我这么客气,那阵子我很忙,对你有所忽视,你不生气吧?”
“我凭什么要生气啊!”扶摇笑。
“不能这么说,我以前说过要娶你的,现在还这么想。”
这是向她求婚吗?就算芯子是成熟的,扶摇依然觉得很别扭。
“我以前身份不敢告人,一直瞒着你,你不生气吧?”银虎问这话的时候很忐忑。
“可以理解。”
“这就好办了。”银虎想。
“那,等我们回京,我就差媒人给你提亲好不?”
“这话从何说起呀,要是我们打赢了,你就是功勋,皇上肯定会赐婚的吧?你敢抗旨不?”
扶摇语气轻松,甚至还有点调侃,因为答案明摆着。
银虎果然吭吭哧哧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我心里总会当你是妻子的,你不会那么俗,非要名分不可吧?”
扶摇有点不高兴,古代的男人,也很会骗人,她语气很坚决地道:“我是个俗人,还大俗特俗,谁想要享受齐人之福,就不要娶我。”
银虎害怕扶摇拒绝,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扶摇的回答,让他目瞪口呆,还真是当女官的啊,不愁自己没饭吃,竟然敢把这话说出来,就不怕嫁不出去吗?
原本,他还想给扶摇许愿,说自己一定会为她争取一个平妻的地位,可现在,已经没说出来的必要了。
两人一时都闷声不响,一直走到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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