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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温纯

妖后,帝阙凰图 寐妤 5911 2021-04-02 20:07

  我的手不住地颤抖,他俯身过来握住,一手捂住胸口,微微喘了口气,道:“后来你出现在西楚皇宫,我在震惊之余却又不敢接近你,只因……你是皇祖母和四弟的人。而只有我不接近你,我四弟才会以为你只是生得像我在东陵认识的女子,绝不会想到你就是。再加上你不再记得我,他也就没有再怀疑。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伤害你。”

  我的脊背冷汗涔涔,怪不得那时候他每每看见我和晋王在一起,看我的面色那样冷,却又从不主动与我接近。而我却把灭国仇人当做复仇的台阶,还处处听晋王的话。

  我更没想到的是,晋王早就认得我,早就认得!

  所以太皇太后那么多心腹宫女,他唯独待我不同……

  “这些,你为什么不早说?”明显感到自己的声音也颤抖了。

  他蹙眉望着我,浅浅叹息道:“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能十足保护你的能力。”

  他说的不错,那时太皇太后还大权在握,晋王又同他一样是亲王,怎么算他也占不了上风。

  而后来……

  他却是顾及我的“心上人”薛玉宁,是以才一再地瞒着我。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喜是忧,只愣愣地坐着,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望着我的眼底荡漾着笑意,竟是这样的开心:“如今什么都说开了,我再也不用怕你会离开我了。”

  他霸道将我抱住,下颚抵在我的发间,连呼吸声也是快乐的。

  而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指尖越发冰凉。

  …………

  翌日听闻南宫翌入宫了,段林说是因为从宋府上带走的那个人。好在南宫翌找了个体型样貌都和殷圣钧有些相似的人,秦皇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公主放心吧,殿下待我等都如兄弟一般,皇上是知晓的。所以手下受伤医治,在皇上眼里不会特别怀疑。”段林的话终是叫我松了口气。

  因南宫翌急着上路,吩咐了大夫给殷圣钧用的全是最好的药。

  五日后,殷圣钧的伤虽未痊愈,也可以下床了。

  我坐在南宫翌房里,替他换了新的纱布,闻得他道:“明日便起程去西楚。”

  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低声道:“这样快?”

  他试着握了握受伤的手,神色严肃:“越快越好。”

  我也知道殷圣钧留在这里一天,对他对南宫翌都是一种威胁,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样快就要分开了。

  日后,怕也没有机会再见。

  兀自一笑,我将桌上的药品收拾好,继而又看向南宫翌,道:“沈小姐的事……”

  他的脸上唯有波澜,只浅声道:“放心吧,既然你已在我身边,我就没必要再对付她了。况且,你在我身边,又能促成秦楚联盟,这样的好机会,我不会放过。”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

  将药品都放在箧抽中,转身时见南宫翌直直地凝视着我,忽而问:“你的仇怎么办?”

  这些天我一直未同他提这个,倒是不想他先问了。我想了想,只好道:“那件事我弄清楚了,当年东陵亡国不是他的错,是晋王。”

  “晋王?”南宫翌的音色冰冷,讥讽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他们殷家的人?桐儿,你不会真的就想这样算了吧?”

  他说的我也不是不懂,晋王能说动西楚先帝,那也是西楚先帝有野心,可那两个人如今都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办?

  我都已经杀了殷圣钧一回了,难道还要再杀他一次吗?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桐儿……”南宫翌朝我走过来一步。

  我咬牙脱口道:“放他走!”

  他一愣,但见我坚定的样子,到底没有再说话。

  侍女取了风氅给他披上,我才知他要入宫去见皇后。将我拉出去,行至院中,才听他道:“我走之后,母后会派人来接你入宫,这一次,我母后会替我好好保护你的。”

  我吃惊道:“不,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桐儿……”他的眸色略沉,脸上分明是担忧,我却径直重复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终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勉强。

  送他至王府门口,我才突然想起什么,忙拉住他道:“有件事我要摆脱你,我玉宁哥哥在西楚,请你告诉他,让他来见我一面。”

  南宫翌讶然道:“你说薛玉宁?他还活着?”

  我点头道:“嗯,他还活着,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让他来见我。”

  我不能让他杀殷圣钧,五年前的事,我有必要跟薛玉宁说清楚。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他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随即笑着离去。

  我直直站在门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这才转身入内。

  …………

  将房门推开,恰逢殷圣钧要出来,我大吃一惊,忙跨步入内,反手关上房门,道:“你怎么起来了?”

  他的气色看起来仍然虚弱,见了我,嘴边带着笑,上前拉住我的手道:“这段时间一直在床上躺着,我只是想下来走走。”

  我扶他入内道:“大夫嘱咐了,这些天需谨慎些,还是回去躺着吧。”

  “商枝。”他握紧了我的手,眉宇微蹙道,“只是去院中走一走,你也不愿陪我吗?”

  他在屋内我还瞒得住,去外头一看,这哪会像个医馆?

  再说,明日就回西楚了,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抬眸冲他温柔一笑,我诱哄道:“明天,明天我再陪你出去走走,好吗?”

  他一脸的不悦,跟个孩子似的道:“今天出去了,明天一样可以出去,走吧,好不好?我都快闷死了!”

  我不顾他的脸色,用力将他拉至床边,推他坐下,沉下脸来道:“不可以,万一伤情反复怎么办?这一次你必须要听我的话!”

  那双墨色瞳眸定定睨着我,柔和里带着一抹探究,我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他也不笑了,认真问我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底吃惊,忙摇头道:“没有啊,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找来的,你放心!”

  他的眼底仍是有怀疑,环顾四周道:“这里还真不像是在医馆里,倒像是谁家的别院。”我听得心头一惊,他已沉声道,“这几日温度倒是回升了一些。”

  我尚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便听他又道:“我记得东漓在南部倒是有座别院,还是凤庆二十三年,父皇派他离京时赏赐的。”

  南秦留京的温度确实比镐京要稍稍暖和一些,不过眼下已开年,我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不过看着他此刻的神色,我知道他是早就怀疑了。

  沉下心略一思忖,我故意紧绷了脸色道:“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听我这样说,他的眉宇皱得更深,低声道:“头一晚我醒来便怀疑了,商枝,我们真的已落入东漓的手中?”

  我不答,只问他:“那你开始怎么不说?”

  他笑得有些无奈:“那时我重伤在身,连床都下不了,即便说了又如何?”

  我蹙眉道:“可你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勉强强能下床,难不成你还想跟别人动手啊?”

  他铁青着脸,却是无比认真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他一顿,微微哼一声道,“不过也好,我也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不说话,看着他笑。

  他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疑惑道:“你还笑得出来?”

  我仍是笑,继而起身转了个圈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被抓来的人吗?”

  他似有些迟疑:“不是?”

  我转身朝他做了个鬼脸,道:“当然不是!哪有俘虏那么好待遇,还让我自由出入的呀?我看啊,你就是这段日子神经太紧张了,把什么都往坏处想,我跟你保证,这里绝不是郡王爷的别院,我们也绝没有落入他的手中!”

  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一手扶着床柱起来道:“那你怎拦着不让我出去?”

  我忙道:“我都说了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信我吗?”

  他终是笑了,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别拦着我了,你看,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便要出去,我知道他并不是不想信我,他只是想要个安心。这里的确不是殷东漓的别院,可我也不能让他出去!

  我快步在他面前拦住他,霸道地说:“路也走不稳还说好了,你若是能把我抱起来,我就放你出去!”

  他的俊眉微挑,嘴角勾起了笑意,竟真的上前来要抱我。我被他吓到了,忙拉住他的手,嗔怒道:“你还真的敢啊!”

  他笑:“为什么不敢?你可从没主动要我抱过你,夫人所求,为夫自当从命!”

  我的鼻子一酸,看他的笑容有些模糊,干脆上前抱住他,没好气地道:“我就是担心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商枝……”

  我忍不住哽咽:“你昏迷的那段日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出手伤你,倘若你真的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后来看着你一点点好起来,我真的很高兴,真的……所以,你就不能做个听话的病人吗?你是非要我自责吗?”

  我紧紧抱住他消瘦的身躯,感觉到他的手臂圈住了我,话语轻弱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也是我太多心,对不起,你别生气,别哭,好不好?我以后会一直听你的话,永远听你的话。”

  一直,永远……

  这样美好的承诺,只可惜我再也消受不起了。

  他修长手指挑起我的下颚,缓缓低下头,薄唇覆上我冰凉唇瓣。我的泪水抑制不住疯狂地流淌下来,他温柔地吻去,眼底是宠溺的怜爱:“傻丫头,我都认错了,你还哭?”

  我也不想哭,不想留给他的最后一段回忆里全是泪水,可是就是忍不住。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他轻声哄着我,吻得越发小心翼翼,果真像是认错的态度,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我一般。

  ……

  夜里,我替他掖好被角,他心疼地摸着我的脸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都好了,你回房去睡吧。”

  我不舍得走,明天……明天就见不到了。

  而我亦知道,我在这里,南宫翌不好入内来绑我,可我一旦出去了,就休想再进来了。

  “怎么了?”他蹙眉问我。

  我想了想,干脆蹬掉了鞋子爬上他的床,他吃了一惊,忽而又笑了,往里头挪了挪,给我留了位子,这才伸手将我圈在怀里,叹息道:“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只是眼下……”

  我的脸仿佛瞬间被火烧了一边,轻轻捶打了他一下,骂道:“色狼!”

  他浅笑着抱紧了我,在我耳畔压低声音道:“佳人在怀我若还没那个心思,你就该担心你日后的幸福了!”

  日后……早就没有幸福了!

  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仰起头,没好气地道:“那你放开我,让我走!”

  他得意地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就算吃不了,看着也是美事,我怎舍得放你走?”话落,他俯身一吻落在我的额角。

  不必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红得厉害。

  他到底是规矩起来,没有再动手动脚,微笑凝视着我,像是长长松了口气。

  “怎么了?”我低声问他。

  他伸手将我散落的发丝挑开,浅声道:“回宫还有硬仗要打,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心头苦涩,点点头道:“嗯,早点休息吧。”

  他应了,却又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算失了江山,我也不怕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得打了个哈欠装睡了。

  后来,他又吻了吻我的唇,这才在我身边安稳地睡去。

  我整夜都没有睡,灯也没有熄,就这样睁大了眼睛看了他一夜。

  大约是眼睛也看得酸了,竟不自觉又落下泪来。

  后半夜起了风,我朝外头看去时,才发现有一个人影一直站在房外。

  风动影斜,他却始终没有走。

  我知道,是南宫翌。

  其实我很感谢他最后纵容我这一次,而我承诺他的,也一定不会食言。

  …………

  朝霞伴着千丝万缕的日光洒在窗台上,我早早起身收拾,殷圣钧还在睡。

  他伤后总是嗜睡,我每每不忍叫醒他,这一次更是舍不得。

  可外头,大夫却端了药来了。

  无奈,我只能将他推醒。才扶他起来,他便道:“昨日你可答应我的,要陪我去外头走走,今日不许再推三阻四!”

  我含笑道:“知道啦,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

  仿佛是听到我这句话,他眼底最后一丝疑虑才消散。我将药盏端给他,他接过,仰头,一口气就喝尽了。

  “怎么喝那么急?”我怕他呛着。

  他却心情甚好,道:“走吧。”一面说着,一面起了身,我才扶住他的身子,忽而感觉他的身子有些摇晃,我叫他一声,他只来得及看我一眼,整个人直直倒在床榻上。

  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传来南宫翌冷冰冰的声音:“段林,把人带走!”

  我拼命地深吸着气不让自己哭出来,腕口一紧,人已让南宫翌拉出去。他的口气带着不悦:“是为了出城没有变故。”

  我点头:“我明白,一切你做主便好。”

  同来时一样,还是一辆马车出城,秦皇的人在城门口等着我们,带南宫翌走后,他们便要将我带回留京。

  一路上,南宫翌都命他们远远跟着,段林看着没让他们靠近。

  出城三里,才见殷圣钧幽幽醒来。

  我的掌心尽是汗,南宫翌握紧了我的手,将我揽过去抱住。我心里紧张得很,此刻也只能乖顺靠在他的身上。

  “商枝……”殷圣钧蹙眉唤我一声,目光在落在南宫翌的身上时,他的眸子一紧,“肃王?”

  “陛下可算醒了。”南宫翌抱着我的手臂越发地紧了。

  殷圣钧的脸色骤青,他忙坐起来,厉声道:“放开她!”

  他伸手过来欲将我拉过去,我却先他一步用力挥开他的手,他不可置信道:“商枝,你干什么?”

  将所有苦楚都咽下,我淡漠看着他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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