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寝帐外已是日上三竿,将士们正在准备武器,有的正在操练,膳房里则正忙碌着屠宰备膳,占地宏大的暝夜族军营,井然有序,几个将军则准备着为呼延尊楼迎驾。/p
p而专属郝梦的寝帐内,却两层月白纱帘低垂,衣装被丢得这里一件,那里一件,无处不充斥着一夜欢愉的暧昧气息。/p
p而柔软的床榻上,雪白兽皮如雪般莹白,上面两具绝美的身躯,仅遮随意盖了一条薄毯。/p
p郝梦不禁觉得有些冷,尚未睁开眼睛,纤细的手臂和光润雪白的长腿就习惯性地伸向身侧寻求温暖。/p
p不料,整个人却扑了个空,半个身体悬空,差点滚下毛皮软榻,腰间一条温热壮硕的手臂及时伸来,将她捞进怀中。/p
p她咕哝抱怨,“擎,原来你在这边纳!”他连点声音都没有,害她差点摔下去。/p
p她拉好毯子,把自己盖好,环住他坚实的腰,在宽阔的怀中伸了个揽腰,肌肤厮磨的舒适柔滑,这美妙的感觉,让她晕陶陶地,越是赖着不想起床,睡眸也仍是贪婪闭着。/p
p他一只手将折子放在榻边矮几的小桌上,那上面已经堆满了小山似地一堆折子,另一只手则温柔拥着她,防止她再滚下床榻。/p
p“原来,你刚才那滑稽的动作,是要找为夫吗?”/p
p“嗯哼。”她粉润的脸儿贴在他胸膛上,猫儿般,乖顺熨帖,越叫人忍不住疼惜。/p
p“昨天和昨晚可还满意?”/p
p她睫毛总算有了波澜,“唔……”如果他是想故意激她起床的话,这话可真是灵验到了极点。/p
p她俏颜顿时飞上两朵红云,腿间却并没有羞人的不适感。昨晚欢爱结束,他喂她服用了他的血液,所有的酸痛与吻痕那时便痊愈。除却那让她欲仙欲死的癫狂激情不谈,只这一点,也足够让她满意了。/p
p不过想起一天一夜,他那般疯狂,她倒是不得不怀疑,他是否为弥补这八~九日的小别。/p
p他抚顺她凌乱的长发,在她额头轻吻,“为何不开口?爱妻对为夫昨晚的表现,不太满意么?”/p
p她若说不满意,他是不是又要霸着她不肯放?他精力充沛,简直是邪魔转世,几乎到了叫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她是真的害怕,昨晚她可是一直求饶,他才放她安然睡觉的。/p
p她越想越清醒,却还是闭着眼睛不敢睁开。/p
p她十分肯定,这会儿他那双透着一点红色的眸子,正闪烁着灼热邪魅的光,等待她的回答。/p
p“看样子,为夫还要努力才可以呢!”/p
p他在她裸于毯子外的香肩上轻轻一吻,引得她周身一缩,忙拉高毯子,连带脑袋一块儿蒙住,不让他再吻到任何地方。/p
p呼延擎并没介意毯子都被她一股脑的抢走,他惬意躺好,大剌剌地舒展壮硕修长的身躯,欣赏着滑稽的鼓鼓的一团。/p
p“梦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不怕闷么?这么大的人,还和小时候一样,传扬出去,只怕会被人笑掉大牙!”/p
p“呜呜……我才不怕被人笑哩,你先起床,我饿了,去给我拿吃的。”/p
p总之,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不要见到他。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她不敢看他,他的声音也会让她敏感地战栗,他好闻的体香到处都是,更是嗅到都觉得罪孽深重。/p
p“我早就给你备好了早餐,你没有闻到香味儿吗?”/p
p刚才她眼睛也没有睁开,呼吸也都被他占尽,她根本不曾发现食物存在。/p
p“你骗人!”/p
p“骗你是小狗。”说话间,他邪恶扯了扯毯子,纤细白嫩的小腿在毯子边缘出现,他的魔掌伸过去。/p
p腿上敏锐感觉到暧昧的抚触,她惊叫躲避,忙把脚缩回毯子里。“啊——你这个大骗子,不要碰我!”/p
p看样子,是他昨晚太疯狂,吓坏她了。他压下体内蠢动的欲~望,懊悔叹了口气,继续扯动毯子,“梦儿,你是打算一辈子这样躲着我吗?”/p
p“……”她当然不会躲他一辈子,但至少这两天她都不想再和他同床了。/p
p“如果我道歉,说对不起呢?”他诚恳地说道,“昨晚是我不该太纵情,但是,这几天我真的很想你,所以才一时没有忍住。”/p
p被紧紧裹着的毛毯总算有些微耸动,然后,小脑袋探出边沿,水亮的眸子眨了眨,偷觑了他一眼,见他正笑着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忙又缩回脑袋,“不准看我,你转过去。”/p
p“可是,我喜欢看你呀!”他故意凑到毯子边沿处,故意往里瞧,“蜗牛王后,你这样成日缩着,还如何被臣民尊你敬你?”/p
p“我不管,你转过去,转过去,总之,我不要你回头,你也不准偷看我!”/p
p以前的赖皮鬼又俯身了,他只得举白旗,背转过去。“大声的重复命令别人,这好像是你十来岁叛逆期才会做的幼稚事儿!”/p
p“不准提以前!”/p
p他悻悻叹了口气,不羁耸了下肩,当敷衍她。/p
p“说好不准偷看哦。”/p
p“当然,朕一言九鼎。”听到背后毯子被掀开,然后,衣袂悉悉索索,他不悦问道,“你穿衣服做什么?”/p
p“当然是出去找吃的。”/p
p“没看到我这边的茶几上有一大堆吃的吗?”/p
p郝梦转过头,这才发现,他那边的茶几上不但堆着一大堆批阅过的奏折,还有一个盛放了糕点、水果和水的托盘。看样子,他是早就醒了,还已经忙碌了大半天,相比之下,她还真是懒惰了些呢!/p
p“原来,你没有骗我。”她面露愧色,手上抖开丝袍,罩在身上,随意系好腰带,“擎,你帮我把吃的拿过来。”/p
p“遵命!”他大手一伸,把托盘递给她,“我可以转过头来了吗?”/p
p她接过托盘,先远离那张罪恶又舒服地叫人不忍离开的床榻,才道,“好啦,随便你怎么躺,那张床是你的了。”/p
p她真的怀疑,他弄这张舒服的软榻,根本就是为了弥补和她缺失了~八~九天的欢爱,他真的是——真的是,下流也要讲求高雅奢华!/p
p他以转过头来,就见她捧着水杯,眼神古怪地瞅着自己,“梦儿,干嘛这样看我?”/p
p“没什么。”她猛喝了两口水,缓解喉咙的干涩之后,拿起糕点大快朵颐。/p
p见他要下床,她也顾不得含着满口食物,忙含混地开口阻止,“你就呆在上面,不准下来!”床下的空间是属于她的,她不要他靠近。/p
p“你总要允许我穿上袍子呀。”/p
p她仍是别扭地不肯给他自由,“你在上面,我给你!”她从地上的一堆衣物中没有找到他的中衣,随手抓起他的披风丢过去,“先披上这个。”/p
p他不满意穿披风,故意刁难她,“我的衣服在这边,看到没?就靠着矮几这边。”/p
p她伸长脖子看了看,他的衣服果真都在那边,不过,要爬过去,还要经过他,离他太近很危险,她才不要冒险呢!“你自己有手,不会捡吗?”/p
p“你不让我下床。”/p
p是哦,她不耐烦地道,“你就先披着披风嘛。”/p
p“我披着披风,你不会偷看我吗?”/p
p“放心,我向来一本正经做人,宁愿自剜双眼,也不会偷看别人。”/p
p如此恶毒的话她都说得出来,可真是让他好放心呢!他披上披风,遮挡住壮美惊艳的身躯,透着三分邪气的笑,也顿时变得温雅无害。/p
p“梦儿,你身体可还有不适?”/p
p吃软不吃硬的郝梦看了他一眼,口气也不由和缓,“没事。”/p
p“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我很担心。”/p
p“没事!”她戒备瞅着他,担心他会突然扑过来,仔细检查她的身体。/p
p“没事就好。不过,你这躲躲闪闪的样子,真的很不像没事呢。”他在榻上挪动了一下,平整的毛皮又凹陷大片,这便作势要下床。“我一定要给你检查一下,确定你完好无损,我才放心。”他就像个老好人,完全是一副真心实意为她好的样子。/p
p郝梦全身的刺都竖起来,忙惊叫,“别动!你就在那边别动!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我只是被你吓的,受惊过度,才会紧张兮兮的。”/p
p“受惊过度?”他哭笑不得,“我又没有长三头六臂。”/p
p“但是你比恶魔还恐怖。”/p
p他知道她所指不是他吸血鬼的身份,“我已经道歉,而且,我发誓,一定不会像昨天和昨晚那样纵情过度。”/p
p“你的发誓很没有威慑性,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p
p“你真的要为这件事,让我发毒誓?”那种天打雷劈的毒誓,用在夫妻情事上,只想一想也觉得可笑。/p
p“嗯。一定要!”她口气坚定,“如果你敢有第二次,不是我休你,就是你休我。再不然,我还是应了满朝文武,给你招妃纳嫔好了。”/p
p“你舍得把我推给别的女人?”/p
p“怎么不舍?待你死后,我一定在你的墓志铭上写明,暝夜族历史上第一个因欲望太强悍而不得不纳妃的皇帝。”/p
p“这样的墓志铭可真是好不光彩呢!”他颓然仰躺在床上,心里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又在另想高招。/p
p“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要再想些有的没得,我已经做好决定,三天之内,和你分房睡!”/p
p“三天?”/p
p听他陡然太高音量,她便知他刚才就躺在那边又想入非非。这样继续下去,她定会没脸见人。/p
p试问,有哪个的皇帝和皇后闲着没事,闷在寝帐内亲热的一天一夜的?当然,其他国的皇帝和皇后,都没有她和呼延擎这般感情亲密罢了。就算她想和别国相比,别国的皇帝只怕会汗颜自杀。/p
p她冷哼,“你不满意可以改成七天,或者十天。”/p
p他好声好气地与她商量,“三天真的太久,两天吧。”/p
p“那……你要发毒誓,两天。”/p
p他不得不妥协,举手,不羁地对着帐顶翻白眼,无奈地说着誓言。/p
p“我呼延擎对天发誓,两天之内绝不碰郝梦,就算同睡一张床,也不会碰到她,如有违誓,宁受天打雷劈。”如果呼延皇族的祖先们在天有灵,一定会嘲笑他走出这样的事。/p
p“这还差不多。”约定谈妥,她才给他特赦令,“你可以下床走动了。”/p
p“真的吗?”他如活过来一般,猛地坐起身,“你确定要放我下床?”对于她的慷慨,他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呢!/p
p“当然。”如果他在床上也这样听她的话,她也不至于对他恐惧成这样了。/p
p“既然王后下令,朕可真的要下床喽!”他口气邪肆,眼眸精光闪烁。/p
p她感觉到不对劲儿,捏着糕点瞅过去,眼前却黑影一闪,冷风扑面……/p
p措手不及,她身旁两个椅子扶手被他的大掌按住,厚重奢华的披风在他臂膀和身躯上搭成一个弧形,围拢成一个小小囚笼,她就这样突然被困在他和椅子之间,娇躯僵硬,视线正对上他披风下不着寸缕的白皙身躯,六块腹肌让她大饱眼福,而且,她就这样巴巴地眼见着他腿间不安分的“二弟”斗志昂扬,对她威胁挑衅。/p
p她忙转开头,脸上的红晕火速蔓延到脖子上,全身火烧似地难受,她口干舌燥地端起水,猛灌了一口,眼睛咕噜转动,视线东躲西藏,就是不敢往他身上瞥。/p
p“呼延擎,你……你……你闪开啦!”她想推开他,却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快点闪开,你没有听到吗?”/p
p他无辜又无害地一笑,“我为什么要闪开呐?我没有碰到你,可是遵守了诺言。”/p
p是没有,不过,他这样很可恶!“你不闪开……我要咬舌自尽啦!”/p
p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就那么泰然自若地环胸瞅着她,“你真的确定要两天?!”/p
p“两天,就是两天,誓言已下,不容改变!”他……他这压根儿就是血淋淋的勾~引她嘛。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当然,她可以强韧地抵抗一切,只除了……他的诱惑。/p
p她气急败坏地斥道,“这两天之内,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又担心他那样强忍着欲望会不会很难受。/p
p就让这该死的邪恶的吸血鬼难受死了好了,管她什么事?!/p
p不等他穿好衣裳,她早已穿戴整齐,兀自逃出寝帐。/p
p一个高大的黑影却正堵住她的路,她往左,黑袍身影也往左,她往右,黑袍身影也往右,摆明了不肯放她通行。/p
p她盯着眼前华贵的黑袍,凤眸喷火,就算他是吸血鬼,也不可能衣服穿这么快,还跑在她前面来呀!/p
p“好狗不挡路!让开!”/p
p黑袍身影站着未动。/p
p她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身躯因她的话而陡然冷怒,只盯着面前有着暗纹的黑袍咆哮,“我说了,两天不准碰我,你是聋了,还是压根儿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p
p“我不是聋子,也没有把你的话当成耳旁风,是根本就听不懂你的话。”/p
p听到这浑厚冷酷的声音,郝梦错愕抬眸,这才发现,隐匿黑色披风连衣帽下的那张冷酷的脸,不是呼延擎,而是呼延尊楼。他气势威严,双眸冷光内敛,肌肤莹白的脸上神情冷漠,足以将阳光冻结。/p
p“你就不想道歉吗?身为王后,狂妄地礼数也不讲了?”刚才竟然大不敬地对他说,好狗不挡道?!/p
p呼延皇族里为何有这么多讨厌鬼?郝梦厌烦地道,“抱歉,抱歉,抱歉,你满意了?”/p
p“如此气急败坏,是一个王后该有的仪态吗?那些大臣们要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要时刻自律,不要再给擎惹麻烦。”/p
p“一见我,就教训我,如果你要履行做父亲的责任,请至少分一分青红皂白。”/p
p“你……”/p
p“不要以为你助我离开皇宫,我就会感激你,相较于我父王为我做得,你做这一点,连九牛一毛都不如。想要我正眼看你,就打胜这场仗,杀了邪诺!”邪诺曾施加在父王身上的痛苦,她要一笔一笔讨回来!/p
p“我定会相助擎完成这件事。”/p
p“哼哼,那就劳烦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祖先了,要劳动您,可真是不容易呢!”/p
p她讥讽冷笑着一甩头,从他身侧经过,头也不回地朝着御膳房营帐走去。/p
p呼延擎听到争吵声迎出来,就见呼延尊楼凝视着郝梦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p
p“梦儿在生我的气呢,她心情不好,又孩子心性,您不要放在心上!”/p
p“不是你的原因,是怪我,不管我怎么做,在她心里都是伤害御黎王的凶手。”他从郝梦那边收回视线,“梦儿来时的路上,有人要杀她,这件事,你知道吧?”/p
p“是,等这场仗结束,我便处置。”/p
p“计划都布好了?”/p
p“都准备妥当了,曲谱和琴都已经备好。”呼延擎抬手请他去中军大帐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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