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撒娇发嗲,阿谀奉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两个小魔头,终于在撒娇卖萌讨巧求欢中,彻底将何老爹征服。
以至于……
这不,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何老爹接到一份好差事,带着一对俏生生的,和天上神仙坐下童子般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及自家闺女,准备好了充足的粮食,赶着马车,上了路。
这一路上,没到一处盘查口,他的车就要比别人家的多停上会儿,为什么?因为他车上带着的,是两个“长”的……有那么点儿像,恪王爷家离家出走的那两个奶娃娃的小娃子。可这两孩子,也不知道心里长了什么鬼灵精怪的东西,竟然没到一处城门楼子前,就在车里给自己的脸上抹上奇奇怪怪的药土,整出个怪模样,要么丑的能把守城门的兵给下吐了,要么就是漂亮的和天仙童子似的,说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唬的守城的将士直愣眼。
就这样,这两个孩子逃过了一个有一个关卡。
但这一路下来,何老爹心里也有个七七八八了。
他也就更加不敢怠慢这两孩子,想着,在靠近瀛海渡船那个关卡,他一定得把这两孩子给留下,让找他们的人给他们带回去。否则,若是真带这两祖宗上了那个邪气的直冒鬼气的余庆岛,还不要闹出人命来!到时候,不知是这两祖宗,他和谷雨,估摸着都得更这陪葬。若然是被人找见了,恐怕就不止是“陪不陪葬”的问题了,而是依着邪王妖妃的脾气,会不会给他和谷雨的尸身削成一片一片的……
想着,他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朝前一看,又过了个山庄了,眼瞅着按照这个速度,在走上个两天,大概也就到了那个同往瀛海港口的码头了。
于是,他赶紧又抽了马屁股一鞭子,赶着马儿,拉着马车,快步朝前头的村子里赶去。
进了村子,他问了问最近的村民,便赶着车子,朝最近的那家客栈驶去。
“孩子们,到客栈了,下来休息休息吧!今晚天色也暗了,就在这里歇上一晚吧,等明日早上,养足了精神,我们再继续赶路!”
“好……”
三个孩子,起身欢呼。
原本,谷雨这孩子娇怯,并不会和别的孩子交往,但这连个孩子都极为热情,平日里又没什么小姐公子的架子,因此和谷雨十分处得来。尤其是慕勋,别看平时衣服没正行的样子,这背地里的,对谷雨好的和什么似的,衣食住行,那样都要观照一番。仿佛,不关照,他就对不起自己那句喜欢她,更对不住自己要娶她当老婆的承诺。
就这样,谷雨和逃命渐渐熟悉起来,而慕悦也因为谷雨这姑娘和她所见过的各府小姐的不同之处,而慢慢地喜欢上她,还私下里悄悄地捉着她说贴心话。这看的慕勋嫉妒的要命,但他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不得不拉出一副绝技不和妹妹计较的样子,挺胸抬头的,和只小公鸡似的!不过悄悄地说一句,这私下里,哪晚休息的时候,他不是灰溜溜地抱着个枕头,躺在床上,暗暗摇着小枕头,恶狠狠地诅咒着妹妹今年一个铜板都赚不到!
坐了一天马车,几个孩子也都累了。
老爹要了间带着三个卧室的套房式的客房,就带着孩子们上去。
因为考虑到几个孩子的体力透支,还有哪两个孩子不能暴露出去的身份,便让跑堂的将饭菜端到客房里去。
可等到开饭了时,原本饿的直叫唤,说自己能够吃下去一头大象的慕勋慕悦,一个还没吃饭,就趴在饭桌前睡着了,另一个更绝,竟然嘴里含着块三杯鸡,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见状,扒了几口饭的谷雨,赶紧去卧室里弄了两床薄被来,披在两个孩子身上,转而坐下,在桌前继续埋头吃饭。时不时的抬头,朝愁眉苦脸的喝着老九的爹瞧了眼,并没说话,又低下了头去。
她知道,在爹面前的这两个小孩子,是家里的贵人。
若非他们,自己恐怕已经被王婶子给强行买了,那她爹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会很伤心吧!也许……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他们遇见了,让他们改善了生活,还给了他们足够的关怀。
小孩子的心思很简单,她并不明白何老爹在愁眉苦脸个什么劲儿,苦日子终于结束了,他不该高兴才对嘛?
“爹,爹……”几次推了推何老爹的手臂,相对来说,很是孝顺,从不给何老爹惹麻烦,让他闹心的谷雨,终于唤回了何老爹的心思。见他放下酒盅转头,她这才舒了口气,缓声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是在担心什么吗!”
对与只有七岁的谷雨来说,担心,也许是她会用的词中,最能够表现出何老爹此刻神色的动词了。
“谷雨乖!”何老爹有苦难言,只有摸摸孩子的头,表示安慰。
又喝了两杯,他这才站起,让谷雨自己打水洗漱休息,并将那两个孩子挨排放在一张床上,给他们盖上被子,并小心的椰了被角,让两人休息。而在他走开时,却听连个孩子发出梦呓般的低声呼唤:“母妃……呜呜,父王……”
是做恶梦了吗?
还是因为想念?
转头,何老爹叹了口气,他真的很想不通,这两个生活那么好的孩子,到底还有个什么不满意的,又或者是前方的余庆岛有着什么吸引着他们,让他们竟然选择了离家出走,瞒着所有人,也要去那个岛上走一遭?
难道,那个岛上的传说是真的?
当然,这种骗骗小孩子的传说,到了何老爹这个年纪,是不会再相信的了。
于是乎,他干脆不再像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随手将床帐帘子放下,有转去了另一个屋子,看了眼女儿,这才安心的反锁了门,检查了边四周的环境,回屋休息。
而次日醒来后,他却没见到哪两个孩子。这一下,急的他心都快抖起来了,转念又想到了女儿,就连忙蹦到了女儿的房里,这一瞧,他差点跌在地上!
他女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候,没了!
天杀的,难不成是那两个小祖宗拐走了他这糟老头子的女儿,过去试路?!
这两孩子,应该没那么残忍吧,虽说,这种事儿,他在曾经走南闯北的年级时,经常看见,觉得是个探路好方法。但如今,这两孩子若将这一手留在了自己女儿身上,他可是半点也不觉得好,反而会生出一种冲动……管他们是谁的祖宗,先杀了给女儿报仇再说!
不过,等送热水的小二上来,失魂落魄的何老爹,才总算找到个依托,问明了后才知道,原来今天这村里有庙会,感情那两小祖宗压根就不知道,庙会着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于是就球了稍大些的姑娘,也就是和老爹的女儿谷雨,带着两人过去看看。
“您是那二位贵客的老仆人吧!您这是在哪家府上当差的啊?这少爷小姐出手阔气的要命,您瞅瞅,刚才问路的小姐,直接塞给了一块银子!”
那小二高兴的将碎银子拿出来,和何老爹显摆一通。这一早上,这块银子已经不知道被他拿出来多少次,和多少个人说过了。不过,他这心里头真真是乐开花了。要知道,这一块碎银子,抵得上他三工钱的了!若是早知道这一间的主人,如此阔绰,他就该在给他们多奉献点殷勤,这样的话,他下一个三年的工钱,也不必愁了!
“说,庙会怎么走!”
庙会怎么走,当然是顺着人多的地方去了!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村镇来说,让三个小毛孩子找到那庙会,还真有点难。但就如慕勋慕悦在京城想溜出去看花灯会前,查看到的资料一样,三人是按着轩辕慕悦的提示,朝着那热闹的人群中走去。
三人还知道不能走丢,便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谁也不曾放开了谁。
一直走入那人群中。
三人捏的很紧,握的一手是汗。
等到了人较少的一处时,他们这才松开了手。
“臭慕勋,你的手汗津津的,又把我的袖子弄湿了!你赔你赔!”
“哼,抽慕悦,你以为你的手是有多干燥爽滑啊,瞧瞧,我这一手被你捂得,就查没起一溜行行的疹子了!”
“呸,那是你免疫力不够!”
“哟,咱两一个娘胎里蹦跶打出来的,可打小就没听说过,我免疫力低下啊!即便是低下,那也是你造成的!”
这两人打娘胎里出来,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讥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每天还都要杠上几句,不然,谁心里都不舒服。这不,又开始闹起来了。
好在这些天,他们之间多了个可以绝对零度话他们的秘密武器……何谷雨。
就像此刻,何谷雨站了起来,伸手轻轻地柔柔地,握住了那两祖宗的胳膊,温声细语的小声说:“不要再吵了,勋儿、悦儿,咱们这不是来看灯的吗”
经过谷雨这么一提醒,慕勋慕悦立马回过神来,一人一手的拉着才歇了没一刻的谷雨,不由分说的拖着她朝着热闹的人堆里再度钻去。
而穿梭在庙会间时,他们却听到了一阵围殴的声音。
耳尖的谷雨,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忽然发出一声惨叫,紧跟着就朝那个声源,飞奔而去……口中不住的叫着:“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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