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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回去的时候大仙还在睡觉。
黄可杰看到沉睡中的大仙脸色却忽然变了。
他慌张冲上去扒开他的眼皮子,大仙睡的熟,竟然没被他弄醒。
半晌之后,黄可杰慌张给我说:“出事了!”
我笑:“老黄啊,你别紧张,能出什么事儿?”
黄可杰黝黑脸上爬满担忧,两只手在身上连摸,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俺恐怕他是醒不来了……”
我走上去,看了看大戏,大仙气息平稳,睡的正香,我也学老黄扒大仙眼睛看,没有丢魂的迹象,说醒不来这不是扯淡么。
使劲摇了大仙两下,扒眼皮都弄不醒,这厮竟然跟死猪一样。
老黄脸沉下来,本来就黑的脸更加黑了:“你要不信俺,拿针扎试试?”
我还真不信,从老村长那讨来一根针,轻轻往大仙膀子上扎了下,他竟然毫无动静。
我这才慌了,使劲扎了一下,都见血了,他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老黄紧张说:“好像是中了蛊……”
我也慌了,第一反应是从陈浩家逃出的那个黑影干的,老黄也和我一样的想法。
老村长笑呵呵走过来:“这娃睡的真沉哈。”
打发走老村长,老黄仔细检查了一下,在大仙脖子后头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红点,他脸色变了:“是睡蛊!”
我对这方面不懂,只能干着急。
“俺也没和蛊虫打过交道,都是师傅说的。”老黄焦急在屋内踱步,“睡蛊是比较基础的蛊虫,一般都是用广西黑蚁养成,在广西深山中,有种黑蚁有助眠功作用,睡蛊就是以这种黑蚁为基础养成的。”
我忙让他说重点。
“俺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不过真是睡蛊的话,俺还是有办法的。”
我问他是什么办法。
老黄让我去弄点韭菜、芹菜等等有味道的蔬菜来。我急忙出去找了点。
回头看见他在往大仙身上泼水。
水淋了大仙一身都没有反应。
把韭菜、芹菜、香菜都给他,他捧着,又找来一个大盆,把菜都放里头去,直接用棒槌往里头捣,一边捣一边加水。
我听他吩咐,把大仙衣裳剥光,只见他身上竟然大大小小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红点。
“俺的个天,快快,把这些菜汁抹他身上!再晚点就糟了!”
我俩手忙脚乱把菜汁抹在大仙身上,韭菜、芹菜、香菜回合起来的菜汁能把人给熏死。
结果菜汁一抹上去,大仙身上哗一下平白掉出了一堆黑色的小蚂蚁,小蚂蚁一落下地就死了。
我惊呆,老黄又在他身上抹了一层菜汁,直到没有蚂蚁掉下来,这时候大仙眼皮子才动了动,但依然还是醒不过来。
老黄去烧了开水,弄来个大桶,兑了些冷水,把大仙丢里头。
水很烫,但不至于烫伤皮肤,然后他找了个塑料布,在中间剪了个口子把木桶封住,大仙的脑袋就露在外面。
大仙出了一脑门子汗,一刻钟之后,他幽幽转醒,一张眼迷迷糊糊问:“你……你们干啥?”
我舒一口气。
老黄也舒一口气说:“俺给你们说,蚂蚁一般都怕味道重的蔬菜,苗疆这种基本的蛊虫,再厉害,也只比普通虫子厉害一点,该怕什么还是怕什么。甚至由于养蛊人对蛊虫某方面的特意强化,他们比一般虫子更害怕天敌。俺师傅说了,天下虽大,奇物虽多,但一物降一物。”
他这样一说我才知道,睡蛊是广西黑蚁炼成的,而且是最基本的蛊虫,会有蚂蚁的生性非常正常,自然也会怕味道重的蔬菜。
蔬菜汁抹在大仙身上的时候,那些蚂蚁就被熏死。
后来又把大仙放热水里闷,这叫蒸馏,当然这是我猜测的,睡蛊有毒,但毒性不大,要不然也不会用这么多蚂蚁,用热水一泡,大仙身上的毒素就顺着汗水排出来,于是大仙就醒了。
老黄又说:“蛊医不分家,俺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
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家伙不仅是北派传人,而且厉害的紧,对苗蛊的事情也知道一二。
大仙在边上听清事情经过,哗一下从木桶里跳起来:“大爷的!暗算到老子头上了!”
我和老黄忙把他按下去:“先穿衣服!”
大仙穿好衣裳出来,人还有些晕,这是正常,老黄用的解蛊方法并不是正规方法,算是土法子,能救回来人就已经不错了。
“要是时间久一点,脑神经被麻痹久了,就算能救回来智商也会受一点影响。”我说。
大仙连捂住自己脑袋,大骂好险。
村长见我们闹得欢,来问我们什么事,我们说没啥,他坐下和我们唠嗑。
原来那时候老村长吃完饭就收拾碗筷去了,所以没看到有什么人进来。
和老村长聊了一会,老黄提出要出去走走。
我们出去,他小声说:“俺觉得有些不对劲,陈志成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是不是太奇怪了?”
大仙摆手,不屑说:“城里头邻里邻居的,几年都没碰一次面都是正常。”
这货又犯二,我们不鸟他。
黄可杰这人看起来土里土气比较憨厚,但心思比我想象中的要细腻很多。
“你是说,大仙可能是被村子里的人暗算的?”我问。
柳州市风情独具神韵,壮族的歌、瑶族的舞、苗族的节和侗族的楼,堪称柳州“民族风情四绝”。
这村子在柳州市附近,谁知道村里有什么?
起码我们是看不到。
老黄说:“小心点肯定没啥坏处。”
我表示赞同,大仙一脸无所谓。
这时候,老黄忽然一拍脑门子,说:“俺突然想起来,蚂蚁的寿命比较长,个别蚂蚁的寿命长得惊人,有的工蚁可活7年,蚁后寿命可长达20年。但一只离群的蚂蚁只能活几天。这是由于蚁群内部明确分工和各负其责、相互依存的群体结构所致。养蛊用的蚂蚁,没有啥蚁群结构,所以生命周期不长,也就是说……”
我恍然大悟,插嘴道:“也就是说,睡蛊可能是有人就近养着在,否则还没带远,蛊虫就自己死了?”
大仙在边上听的一惊一乍,一脸你们在说啥的表情。
老黄点点头:“俺师傅说过,凡事都脱不了一个范畴,大自然的规律不是人为能够改变的,养蛊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脱力这个范畴。给大仙施蛊的人肯定就在这附近!就算不是村子里的人,也不会走远!”
我赞同,这话我师傅也说过。
我们三人跟民工似的蹲在村口,细细想了一下。
“陈志成家没有蛊虫,那个人影也忽然逃跑钻入林子,这村子咱们不好调查,也有人不希望我们调查,否则也不可能只是用最初级的睡蛊了。”我说。
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陈志成应该是北派的人,为什么苗蛊的人要阻止我们找他?”
老黄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大仙叼着草根看风景,我俩说的话他根本插不上嘴,只能听。
“要不给猫爷打个电话?”我提议。
老黄想了想,表示同意:“俺这就给师傅打个电话。”
陈志成的事情有些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畴,倘若只是一个北派的养鬼人,有我在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但现在多了个苗蛊事情就大条了,本来是老黄代替猫爷来为槐字派清理门户、铲奸除恶的事儿,苗蛊插进来味道就变了。
老黄摸出小灵通,给猫爷挂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他摊手冲我们说:“打不通。”
“给于师傅打过去看看。”
其实于振华比猫爷更加老古董,他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座机,就是潘家园那个古董店的座机。老黄打了半天电话,还是没人接。
大仙说:“这才一天,怎么转眼人就找不到了?”
我们来广西连一天都没,他们俩跑哪去了?
“先回柳州市,既然有人不喜欢我们找陈志成,咱们就‘不找了’!”我说。
老黄表示同意,这村子处处透着古怪,还不如回柳州市再说。
和老村长告辞,老黄塞了几张大团结给他,这是猫爷一早安排好的,咱们这次来的身份是中国旅游协会的人来采风的,是帮村子发财致富的,否则老村长也不会这么欢迎。
老村长推辞,老黄也不坚持,和我们回了柳州市。
找了个酒店住下,反正是猫爷和于振华的钱,花的也不心疼。
不过老黄说,为了安全起见,只开一间房,事后我才知道他这个决定是多么英明。
我们轮流洗完澡躺床上睡下。
睡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一个机灵就醒了。这种感觉非常怪异,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就在身边一般。
我一醒来,老黄、大仙也相继醒来骂:“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开了床头灯,心里打鼓一样跳着,总觉得屋子里多了什么。
大仙愣头愣脑的,老黄在这方面比他有经验多了,立刻警觉起来。
我往床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直骂自己大惊小怪:“算了,睡吧。”
正躺下,忽然汗毛炸起,啊一声叫着跳了起来——我头顶的墙上,一条食指长蜈蚣趴在墙上,它的颜色和墙壁非常接近,以至于我刚醒来的时候没发现! 捉鬼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