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疑的入了众人的眼。
苏子浅垂了垂眼眸,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抬眸不解的望向君寒,却见君寒正看着她,笑容玩味。
原来他是在设局……那日配合君寒回七王府的时候,她便一直不明,为何要与他表现出暧昧不明的场景,才能引出设局之人。
直至那天与他打赌,遇到了故意刁难的熹微公主之后,她才恍然。
在她眼中,撇开一年前的事情,君寒与她的关系,除了试探,便只剩试探。
可在旁人的眼里,她与君寒的关系,却是交情匪浅,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暧昧的关系。
再将熹微公主请求赐婚一事联想起来,她可以很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那次藏书阁的事情……设局之人的目标,根本不在于她,而是七王爷君寒!
她,不过只是一个炮灰。
一个到底能不能引出君寒,作为君寒软肋的炮灰……如今君寒利用两朝会晤的重大日子,故意与她纠缠暧昧,让满朝文武的大臣看见,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继而……那设局之人定然会有新动作,而他们……官袍之下的素手缓缓收紧,突兀的,苏子浅的唇角扬起,绽放出一抹明亮的弧度。
见苏子浅一下子明白过来,还主动的配合,君寒唇边的笑意更深。
不错……不愧是他的人,这么聪明。
苏子浅看着君寒笑,她的笑容极为明亮,如同百里桃花齐齐盛开,那抹芳华几乎晃花了君寒的眼。
有一瞬间,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情绪从左心房蔓延开来,眉头猛地皱起,君寒突然敛起笑,望着苏子浅清秀的脸庞,他沉声道了一句:
“鱼儿已经上钩,苏城主不必再笑的那么……”
动人……似是察觉这两个字眼用在苏子浅身上奇奇怪怪,君寒便顿了顿,随即道。“不必再笑的那么诡异。”
见她缓缓收起了笑容,君寒又道。“没有本王的允许,日后不许再旁人面前笑成这样。”
还不知君寒要怎样将设局之人引出,苏子浅想着两人如今在一条船上,而君寒此刻说的话,也应该是在演戏,便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她点了点头,应道。“好。”
大殿气氛异常诡异。
君寒刚刚抓着九王爷的话题,纠缠着苏子浅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的掩饰,亦没有要掩饰一下的意思。
因而,总有一些人会注意到他们的言行。
有第一个侧目而视的人,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大殿内的大臣纷纷侧目,直至老皇帝停下与晨希国使者的交流,直至……众人因为震惊而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君寒开始安静下来。
听到他那些不该说出口的,有失身份的话语,老皇帝的面上虽然依旧带着笑,但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晨希国六王爷东陵流素,他微微移目,望了一眼那身着大红黑袍张扬的男子,以及……在他身旁,那个身着官袍的少年。
眸底深处的水波,轻轻地晃荡了一下,东陵流素微微勾唇,淡淡一笑。
皇室子弟,无论是在哪一个国家,他们的最高统治者,都不准许他们有特殊的喜好。
自然,这特殊的喜好,指的就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如今可是两朝会晤的日子,这位七王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官员暧昧不清……这存的……是什么心思?
他远道而来,代表的是晨希国一个泱泱大国的形象,代表着晨希国,而这位七王爷,却又是此次接送他的主要人物。
如今他却这般做法,莫不是……想让自己……看然起皇室的笑话?
轻轻一笑,东陵流素识趣的没有再开口与老皇帝聊些客套话,安静的看着眼下这一情形。
碍着今日是两朝会晤的日子,晨希国的六王爷在场,老皇帝盯着君寒,面色微微沉郁,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说些什么。
熹微公主却没有那么好说话,她用手中的丝帕掩住微勾的唇角,道。
“七哥,今儿个可是两朝会晤的重要日子,即便你对苏城主有意,也应该在私下解决好。
而不是在父皇与晨希国六王爷相谈甚欢的时候,与苏城主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的。
如今七哥这般言行……置晨希六王爷颜面于何地,置我朝然起于何地,更置当今天子,我们的父皇,于何地?”
太子接话道。“明月说的在理,七弟,你如此作风,实在是……太不成体统!”
即便他话中没有言明,甚至是矢口否认,但却不影响旁人对他异样的猜测。
君寒明知,皇室中人不可有什么特殊的倾向,却依旧敢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当场演示,这不仅是在打老皇帝的脸,更是在打然起国,上上下下所有臣民的脸!
作为当事人之一,苏子浅连忙跪在地上,低头拱手道。“微臣惶恐。”
君寒却是懒懒的笑了一笑,他的视线扫过皇后,熹微公主,最后落到了太子身上,他道。
“听太子这口气,好像本王回宫四年,成过体统一般……”
太子一噎,七王爷君寒连当今天子都不曾放在眼里过,不求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只求他可以不那么猖狂放肆,目中无人已是掩唇偷笑。
谁还管他成不成体统……太子道。“可今日是我朝然起与晨希国使者会面的日子,难道七弟也不能收敛一下,你那张扬的性子么?”
香贵妃挑了挑眉头,熹微公主美眸微微一转,道。
“七哥这般,是想让六王爷看我皇室中人的笑话,好让碰不得女子的你,自小被人嫌弃的你,心中可以过得舒坦些,七哥……明月说的对么?”
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在这时候了,不为君寒的行为掩饰太平,留的然起皇室颜面。
还想要将事情闹得更大,这是想要天下人都知道……他最看重的王爷,是有特殊喜好的人么?
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便是同姓一个君,也还是存在勾心斗角!
老皇帝的脸色阴沉沉的,难堪之色尽显。
皇后却在这时笑了笑,她身为一国之母,自是有旁人比不得的端庄秀雅,皇后素来识大体,只听她不疾不徐的道。
“明月,休要胡闹,你七哥不过是见这大殿上,气氛沉闷,同我们开个玩笑,以调节调节这大殿里的气氛罢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熹微公主刚要反驳,却被皇后一记温柔的笑容给杀了回去。
只见皇后望了一眼老皇帝,笑着道。“皇上莫要生气,刚刚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若是这场上有谁当真了,那也只能说,是他们有所误会,众位大臣,你们说是不是?”
这句话,皇后说的不咸不淡,声音温和令人舒适,但在众人听来,却是知道。皇后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能胡言乱语!
苏丞相忙迎着皇后说的话,站起身来,恭敬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公主与王爷说闹,是众目睽睽的事情,微臣不敢妄加辩论。”
众人随着苏丞相起身,恭敬的对老皇帝和皇后道。“臣等不敢妄加辩论。”
见这场上众人纷纷附和,老皇帝深深的望了皇后一眼,对她积极维护他的颜面他的尊严感到十分的满意。
老皇帝看着行礼的众人,道。“都起身罢。”
众人起身重新坐下,唯有苏子浅一人还跪在地上,老皇帝瞥了她一眼,却是笑着对东陵流素道。
“今日是两朝会晤的日子,但朕的孩子却胡搅蛮缠,不识大体,险些坏了这好日子,让六王爷见笑了。”
东陵流素笑了一笑,淡淡道。“皇上说笑了,本王知道刚刚的事情,不过是为本王提前出演的一场好戏,本王并没有误会什么。”
老皇帝只是笑着,东陵流素却接着道。“皇上,本王远道而来,身子乏困异常,如今累的只想休息,还望皇上莫要笑话本王孱弱的身子骨,本王先行告辞。”
老皇帝听罢,忙道。“六王爷身子骨嬴弱,朕还徒留王爷多时,是朕疏忽了,太子,你送六王爷会驿馆,务必要保证六王爷的安危。”
太子出列,道。“儿臣领命。”
老皇帝点了点头,道。“六王爷好生歇息,明日的宫宴,还得请王爷准时出席。”
东陵流素对老皇帝颔首,“本王告辞。”
一语尽,东陵流素的轮椅被太子推着,转眼不见影踪。
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子浅,笑道。“瞧你们把苏城主吓得,至今还跪在地上,不敢乱动,苏城主快快起身罢,明月是无心之言,城主莫要当真了。”
苏子浅望了一眼皇后,随即将视线落在老皇帝身上,道。“是。”
苏子浅缓缓起身,刚坐回原位,老皇帝却是一拍龙椅,怒道。
“熹微公主身为女子,公主的榜样,却如此不识大体,强强出头,坏了然起女子的形象,特此,罚抄女经一百遍,罚扣俸禄三个月。
七王爷对朕无礼在前,对我朝尊严无视在后,不将我朝的王法纲纪放在眼里,罪不可恕,特此,罚七王爷在两朝会晤结束之后,好好闭门思过,罚扣半年俸禄。”
到了驿馆,与太子客套了几句,东陵流素便微笑着,目送太子离去。
待瞧不见太子的身影时,有贴身侍从上前询问:“爷,可要去见王妃一面?”
东陵流素唇边的笑容缓缓敛起,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他深邃的眸光变化异常。
许久之后,他却是微微轻叹,“罢了,此刻本王还不适宜见她,而她……更不适宜见到本王。”
即便……他对她已是相思入骨,恨不得自己能够插上翅膀,立即飞到她的眼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以诉相思之苦……可……入骨相思的人,只是他,而她……对他却只有恨之入骨的心思!
她怕是,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恨不得他灰飞烟灭,恨不得,恨不得……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适合见上一面……东陵流素转了转轮椅,原本背着光线的身子缓缓暴露在光明之中。
他从驿馆的窗外望出去,天空是如此的蔚蓝,太阳是如此的明媚,为何……他的心,却是那般的,荒凉……老皇帝发了话,熹微公主即便心不甘情不愿,却没有像君寒那般忤逆无视,她跪在地上,请罪道。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请父皇息怒。”
岂料,老皇帝并没有回应她的话,龙袍重重一挥之后,他已率先踏出大殿。
皇后见状,便起身,对熹微公主道。“知道错了,便回去好好思过,上不得台面的玩笑话,明月不许再说,日后……明月可要谨记这一点。”
上不得台面的玩笑话,说不得……指的是她?
还是七哥?
无疑……自然是后者。
皇后的确是端庄大方,平日里掌管后宫,哪些妃子一夜之间受到了老皇帝的恩泽雨露,她便遣人叮嘱两句,让那些妃子好生伺候着老皇帝。
哪些妃子笑盈盈前来向她报喜,说有了龙嗣,她便亦是笑眯眯的与那些妃子谈笑,送上经验送上珍贵的食材,给予那些妃子抚慰,让她们多加谨慎小心,一定要为老皇帝平安的生下健康的皇子。
对于后宫受宠有孕之事,此皇后不似前皇后那般,内心无比嫉妒,拈花吃醋,可谓是大度之人。
只是……皇后大度,但却绝不会对七哥大度……只因七哥他是,死去的宁妃之子……熹微公主垂首勾唇,“儿臣谨记,谢母后教诲。”
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无声无息的落下帷幕。
莫要问七王爷君寒被处罚之后的心情,于他而言,这些小事实在是不足挂齿。
彼时,他已经乘着金贵的马车,缓缓回了七王府。
而苏子浅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便在离开宴席之前,先一步错开与君寒的步子,以免被他唤住。
在人头攒动的空间里,苏子浅盯着十二皇子,亦步亦趋,却又状似无意的跟在他的身后。
十二皇子身边一直有太监跟随,即不让十二皇子饮酒,也不让十二皇子在回行宫的路上胡闹。
苏子浅波澜不惊的勾了勾唇角,这个十二皇子……看来是被柔贵妃控制住了。
只是……一个身在皇宫心在民间的皇子,柔贵妃对他这般强制的拘禁,真的有用处可言么?
摆设宫宴的大殿在皇宫内部,而十二皇子因是男儿之身,故他的寝宫不在后宫,这倒是称了苏子浅的心意。
不过……出宫的路程毕竟有限,她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十二皇子知晓,今夜是涟舞招亲的日子……甚至,还不能让任何人对她此举有所怀疑……苏子浅微微侧目,扫了一眼周遭的人后,突然提步快速的越过十二皇子,将十二皇子甩在身后。
她的身子,故意的向一位录属苏丞相的大臣身上撞去。
那位大臣被撞的蹙眉,还未来得及开口责备,苏子浅已先行道歉:
“下官因心中有事,无意撞伤了陈寺卿,此乃下官失礼,还请陈寺卿多多包涵。”
陈寺卿见撞自己的人是苏丞相的嫡子,当下便和颜悦色起来,他开口询问苏子浅。
“不过只是轻轻一撞,本官身子向来健朗,自当并不大碍,苏城主不必忧心,刚刚听苏城主说,苏城主心中有事,不知可否说来听听,或许本官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余光触及十二皇子的身影,苏子浅的唇角微勾,却又立即敛下,她看着陈寺卿,语气颇为感慨。
“也许陈寺卿不知道。这京都有间叫醉花楼的青楼,陈寺卿别误会,下官只是想说,那醉花楼里有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奇女子,她唤涟舞,是醉花楼里的花魁。”
陈寺卿望着苏子浅,不觉得眼前之人,像是流连于百花之中的浪子,他微微变幻了一下眸色,却依旧笑着,并没有说什么,等待着苏子浅的下文。
见涟舞二字成功的留住了十二皇子的脚步,苏子浅接着道。
“下官之所以行色匆匆,误撞了陈寺卿,是因……这位涟舞姑娘今夜便要将自己的终身幸福托付出去,涟舞姑娘长的倾国倾城美色一绝,然她的琴艺更是一绝,若是下官能将这种奇女子收入囊中,怕是,今生都有耳福了。
但下官想着,毕竟不止下官一人喜欢听人弹琴,涟舞姑娘美貌无双多才多艺,因此,下官的脚步这才放快了些,以免到时连涟舞姑娘的面都见不着了。”
陈寺卿捋了下有些发白的胡子,哈哈一笑道。
“如今才日上三竿阳光正是明媚的时候,那位涟舞姑娘托付终生的时辰是在夜里,苏城主不必如此焦急,时间还早着,够苏城主出宫去见那奇女子一面的。”
苏子浅微笑,“让陈寺卿见笑了,那下官便先行一步,告辞。”
十二皇子望着苏子浅的匆匆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
本皇子都还没有得手的女人,你一个小小的臣子竟敢要和本皇子争,真是笑话!
十二皇子冷哼一声,对身后的监视他的太监道。“本皇子多日未见母妃,今儿个本皇子想母妃了,你们还不赶紧引路,若是坏了本皇子的好事,看本皇子不砍了你们的脑袋!”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垂首,道。“是是是,十二皇子请随奴才来。”
一直步伐很急的苏子浅,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恢复成昔日不疾不徐的步调,她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出了这金碧辉煌的皇宫。
马车缓缓行驶,路过较为偏僻的地方时,千易的眸色突然微转。
马车内,飘出君寒淡淡的声音,“去罢,去帮本王看看,那位在幕后掌控着局面的人,到底是谁。”
千易恭敬道。“属下领命。”
隐在暗处监视君寒的人,似是察觉到君寒发现了自己,身形一转,顿时溜得无影无踪。
千易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意的笑容,他身子一跃,踩着茂密的杂草,追着刚刚逃跑的人。
马车内,少年如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唇边,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千易走后,顷刻间,便有一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高贵的马车,再次缓缓的走动起来。
千易一路紧跟,想来,那人逃匿的功夫不错,千易一直未曾追上。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到了何处,那人突然身形一闪,转身入了一个府邸。
千易追随而来,却在那府邸之下止住了脚步。
百年不变的脸上,此时却似乎有诧异的神色浮现。
随即,他紧了紧眉头,不再紧追逃匿的那人,反身离去。
那人隐在暗处,见千易震惊离去,面巾下的唇角,冷讽的翘起。
他扫视周遭一眼,确定没有人看见他后,足尖立地,翻身跃出府邸。
一抹蓝色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像是戏猴那般,悠闲的跟在他的身后……赏月小筑一阵微风拂过,湖面上波光粼粼。
青丝飞舞,有少年端坐在席子上,墨袍飞扬。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摆弄着琴弦,悠扬而深远的琴声缓缓飘出。
有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有礼,那人拱手唤了一句主公,便再无下文。
只见他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少年的容颜。
少年手指轻动,勾着琴弦,琴音袅袅,不绝如缕。
他没有望向来人,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如何?”
“回主公的话,擒书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七王爷的注意力转移到丞相府了。”
蒙着面巾的男子低头回答,“主公果真是料事如神,与擒书接头的大臣说,今日在宴会上,七王爷和那个苏城主真的会动作亲密,举止暧昧不明!”
哦少年微微挑了挑眉头,擒书又道。
“不过,七王爷似乎一直在守株待兔,在他回府的路上,擒书能够明显察觉的到,七王爷他……在等擒书现身。”
少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染了一抹令人看不真切的笑意,擒书接着道。
“主公,看来这七王爷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他只能是被动的等您出击,毫无反击的能力,指不定是个浪得虚名的人,主公又何必如此小心谨慎?
况且……擒书已误导七王爷,让他以为,背后设局给他的人,乃是当朝苏丞相,留着他们斗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局面。
届时主公则更是高枕无忧,但主公却为何,还是迟迟不肯让那些看不起主公的人瞧瞧,您的英明,盖世无双?”
少年没有接话,手中动作不断,在琴音婉转动人的时候,他忽然问道。
“七王爷的人,没有看见你来这里?”
擒书道。“擒书已经确认过了,没有人尾随擒书,七王爷的人,在擒书引他至丞相府的时候,他就已经转身走了。”
话音刚落,赏月小筑外,便悠悠的传来利刃交接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有人与主公安排在赏月小筑外的侍从,交手了……擒书眉头倏地皱起,琴音依旧,少年气定神闲,可周遭的气息,却渐渐变得冷凝起来。
“擒书……”少年的声音干净儒雅,“你带尾巴回来了。”
“主公息怒,擒书……擒书确实确认过,没有人跟随的,但是眼下这,这情况……请主公息怒。”
擒书的声音很是低沉,只是染着一丝易觉的惊慌。
在丞相府的时候,他明明看见那个七王爷的侍卫离开了,怎么还会有人跟随……“铮……”的一声,琴音缓缓消逝,少年抬起眼睛,淡淡的望向单膝跪地的蒙面男子。
一股莫名的威压席卷而来,擒书原本垂首的脑袋,又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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