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赐的,刚刚公主接旨之后就回了屋里头……那史大人走掉以后忽然忘记自己手中的东西还没交出来呢,又不敢请公主回来,只好把这些赏赐都交给老头子我了。这会儿那史大人都已经走了,我才倒出手来把这些东西带过来。”祥泰一脸笑意的说道,自然是了解自己家公主的脾气的。
册姝笑着掀起红绸子,见那托盘上满是金光闪闪的各色首饰和宝石,一个个巧夺天工的。
“呦,这宫里头的东西的确是好看,照我说呀,自打来了这里之后就没见公主添什么首饰,到底还是原来公主在京城时候那些好用。如今这些,也好!”册姝笑着眼神却瞟向了托盘里那一件钗来,只见那钗环精美可枝头却偏偏开着石榴花。册姝连忙拿起来塞进祥泰的手中,“祥泰叔可赶紧收着,这石榴花万万是不能让公主见着的。”
祥泰这下子才恍然大悟,连忙把那钗塞进袖子里头,一脸后怕:“哎呦,多亏了你这丫头机灵,否则我这个老糊涂又要引得公主伤心生气了。”
舞阳公主对于那石榴花似乎有着天然的排斥和痛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册姝笑着给祥泰行礼,然后拿了东西转身离去……没想到皇上忽然亲召舞阳公主和舞阳侯入京过中秋,怕是今年的中秋怕是比往年要不一样的多了!
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皇宫,清欣园之内,舒妃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好久没有见着生人的她没想到今日得了惠嫔和柳泓滟一同来看,整个人立马恢复了生气,开始源源不断的跟两人抱怨。
完了,舒妃又开始说别的东西……
惠嫔和柳泓滟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谁也不说话,正夸夸其谈的舒妃,本来兴致好的很,见两人都是一脸心事儿的模样也停了下来。
舒妃摆了摆手,让采莲带着人出去,只留下了三个人身边亲近的在屋里头。
惠嫔见舒妃终于明白了两人的来意,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手里来来回回的扭动着手帕,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柳泓滟倒是个爽快人,见惠嫔为难连忙站起身来跪在舒妃面前,行了个大礼。
舒妃却柳泓滟她这阵仗吓到了,若不是挺着个大肚子可真的是要跳开了:“柳昭仪,虽说你给本宫下跪倒是情理之中,可是也没什么事情又不逢年过节的,你行如此大礼可让本宫怎样啊?”
舒妃半是玩笑的拉着柳泓滟起身,却被柳泓滟拒绝。
“舒妃娘娘您是活菩萨,这件事情也就只有您能办到了,若是柳泓滟不跪着求你,只怕就算舒妃您答应了,柳泓滟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柳泓滟连自己的闺名都用上了,可见的确真诚。
舒妃给荷花使了个眼色,荷花连忙上前拉扯着柳泓滟,一脸诚恳的劝解道:“柳昭仪,您赶紧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咱们舒妃娘娘和两位娘娘都是极为要好的,有什么大事非要行大礼呢,若是知道的看见了还好,若是不知道的瞧着了,合着还以为舒妃娘娘在这训斥嫔妃发威呢!舒妃如今肚子大了,可别吓着她。”荷花力气大些,把柳泓滟从地上拉起来。
柳泓滟红着眼睛说道:“舒妃娘娘,您和林妹妹一向也是要好的,当初林妹妹刚刚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您说不是时机,如今不瞒您说,林妹妹在冷宫里头正遭难呢。虽然林妹妹聪慧,自有逢凶化吉的安排……可是如何能出了那冷宫还得靠咱们里应外合。嫔妾和惠嫔娘娘已经商量好了,如今能够仰仗的也只有您了。”
宫里头能说上话的虽然还有盛妃,但是盛妃对于柳泓滟和林安歌不过是想利用罢了,若是对她有利自然会得其帮助,若是没有那她才不会管。
更何况盛妃现在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背地里大家可都传遍了,她为了平远大将军被弹劾的事情没少操心。这些日子都已经秘密的会见甘相几次了,也不知道前朝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哪里还有空管林安歌的破事儿啊?
柳泓滟只能一心哀求舒妃了!
“柳昭仪你说这话可是折煞本宫了……依照本宫与安昭仪往日的交情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当初说时机未到也的确是因为那时候事情刚刚发生,一切尚未平息,在那节骨眼上没法儿说什么……”
舒妃说道这里,微微一叹息,然后继续开始分析林安歌如今面临的形式:“这些日子已经渐渐过去!民间留言也都悄然平息,依照本宫看皇上也的确是因为心里对于安昭仪在意,才会在那次那么生气……如今事情也已经过去,皇上又被朝廷政事所累,表面上像是完全忘了安昭仪似的,但是以本宫对皇上的了解,他对她却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可能心里头还有着一股子气罢了!”
“若是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由头把安昭仪宣召出冷宫,哪怕是做回开始的女官也是有希望的。”舒妃叹了口气有些犹豫,“不过……本宫一时之间倒是也没什么注意,既然你说林妹妹有了计策,那你不妨说出来本宫听听。”
柳泓滟把黄景隽的主意说给舒妃听了,最重要的还是依靠着舒妃肚子里这个孩子。柳泓滟虽然知道这样做有点利用舒妃的嫌疑,但是若是能救林安歌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惠嫔也皱起眉头来求情,生怕舒妃不答应,毕竟关乎孩子……后宫的女人比谁都要在意!
见舒妃一时间沉默了,惠嫔连忙行礼:“虽说这么做的话让舒妃在皇上面前为难了,可是皇上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娘娘您,我们也是实在没有旁人可以找了。”
舒妃皱起眉头,一旁的荷花倒是担忧的,她这个主子向来没什么心机,虽说林安歌和面前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坏人,可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做了出来也难免会让李霖谕觉得舒妃心性改变,并不似从前那般纯良质朴,荷花也是怕因此而让舒妃失了李霖谕的宠爱。
“二位娘娘,你们说的这件事情虽说是个好主意,可奴婢以为却需要个时机。光凭一个肚子,皇上也未必会找钦天监来,万一找了个御医过来切脉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依照皇上的聪慧岂不是一眼就看穿了么。”荷花立马上前对着惠嫔和柳泓滟行礼,一片认真的说道。
舒妃点点头,这也是她心中的疑虑:“荷花的话虽然打消了你们的心思,但也的确在理,估计光凭本宫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让皇上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本宫这一出戏能起到的作用怕是只有顺水推舟!”
惠嫔和柳泓滟相视一笑,十分激动,连忙握住舒妃的手,感激涕零:“这么说来娘娘您是答应了?”
“本宫本来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舒妃倒是觉得有些可笑,依照她和林安歌的交情,难不成还会落井下石形同陌路么?
柳泓滟连忙屈膝一礼,对着舒妃叩谢:“舒妃娘娘放心,其它的事情嫔妾自有安排,到时候嫔妾和娘娘来打招呼,娘娘自行安排就是。”
舒妃此人本就天性善良,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的事儿,这会儿瞧着柳泓滟和林安歌这份生死相随的情谊,心中难免被其感染,微微伤怀。她微笑着点点头,叫两人都起来,三人将事情商量妥当,便开始聊了一些家常。
舒妃这些日子闷坏了,所以与两人聊得十分投机,一时之间笑语遍园子……让天上的乌云都渐渐躲开了去,露出那一道道明媚的秋日阳光。
冷宫之内,一切似乎照旧,可是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打破了往日既定的作息,整个冷宫变得慌乱而焦急起来。
南方急匆匆的走到屋里头,将还躺在床上午睡的长禄给摇醒:“长禄公公,长禄公公,哎呦您可别睡了!外头来人啦!”
“来人?来什么人?”长禄连忙翻了个身爬起来,“咱们这冷宫里头还能来人?你个猴崽子可千万别骗咱家。”
长禄的话音刚落地,门外便进来个人笑道:“长禄公公可真会说笑,冷宫里头也有朋友,怎么就不能来看看您了?”
王玄桂笑着站在长禄的面前,一身内务府掌事儿的衣裳熨帖的平平整整半个褶子都没有,在长禄这群邋遢的面前可算的上是极为工整讲究的了。
王玄桂笑着拱起手来,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却也十分有礼讨喜:“长禄公公,在下有礼啦!”
长禄见王玄桂如此,连忙趿拉上鞋子上前还礼,那躬身的程度却明显比王玄桂低了很多:“哎呦,王公公你这不是折煞小的么,您能来小的这破地儿都算是抬举小的了,哪敢还受您的礼啊!”
长禄连忙用袖子打了打椅子上的灰尘,极尽殷勤之事,站在一旁的南方顿时觉得没面子,跟着王玄桂前来的进宝倒是鄙夷的瞟了一眼,也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南方心里闷气,自己的上头却要如此孝敬旁人的上头,同样是太监可真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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