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谕正要说话的功夫,却见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她的浑身都被白色包裹,依然清醒淡雅,却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璀璨的眸子。她如一阵风似得,站在众人眼前,眉眼含着淡淡的傲气和笑意。
林安歌赫然想起这不是那个……李素文吗?
没想到她竟然又会在这里出现,不过她的行踪似乎也总是很神秘的,连李霖谕都对她彬彬有礼不管不问,想来身份定不简单。
“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后宫,来人啊……”
“皇后!”李霖谕微微凝眉,阻止了婉德皇后接下来的话,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解释道,“她是朕的姑姑!”
李素文,啊李素文!
林安歌这个时候才想明白……这李是国姓,一定是能够和天家扯上一点关系的,她又怎么会觉得这女子就是一个江湖高人呢?!林安歌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自嘲。
“姑姑?”婉德皇后凝眉,有些不解的看向李霖谕。她可没有听说过李霖谕还有一个什么姑姑。
“姑姑是父皇最小的公主,天资奇秀,从小就被送到了天羽山,除了给她接生的太医,这宫里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李霖谕对着婉德皇后悉心解释,眼中一片淡然。他自然不会告诉婉德皇后天龙玉片的事情。
李霖谕微微一笑,恭敬的看向李素文:“姑姑今日前来,有事儿?”
“我不过就是路过这长乐园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罢了!”李素文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傲气的说道,“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有什么难的?要结果自然要查询过程,只要深度挖掘……”
那女子淡然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坦率洒脱:“皇上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让我一试。”
李霖谕摆了摆手,恭敬说道:“还是算了吧,区区小事怎能麻烦您呢?长安,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简单至极,你初入宫廷倒还可以伸手一试。”
李霖谕看向身边的林长安:“可否?”
林长安微笑着低垂下头,带着几分为难:“长安自然愿意,只是怕皇上和其他人总觉得长安有偏有向,到时候查出的结果若是真的与宓妃无关,再给长安加上个偏颇的罪名。长安可就担待不起了!”
李霖谕还没说话,那李素文却不屑的冷哼一声,瞧不起这些个官场中人的模样,瘪嘴说道:“你还真是谦谦君子啊,想的太多了吧?若是你那么害怕担待罪名,还出来做什么?待在家里等着生孩子好了!”
这话虽然难听倒是中理,不过林长安的顾虑也没错,这白衣女子未免太过直爽。
林长安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微笑着拱手一礼,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姑娘的教诲,长安受用。”
林长安见对方不屑官场,便用了江湖称呼了。
李霖谕似乎是忍不住一般有些笑意,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件事情涉及人命不是小事,长安就教给你了。不只是你相信宓妃,朕自然也信!”
说罢,李霖谕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长乐园,临走之前还特意交代了要善待惠妃。林安歌只觉得这件事情极有希望,惠妃解除禁足指日可待!
惠妃起身待众人走了之后才小声的恭喜林安歌晋升妃位,之后两个人便又是分别。
林安歌出了长乐园,并没有回落雪园,而是在宫中转,此时,她神色忧思的走在梅园里,回想起李云岚说的话: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梅子期的女人。
当时的她应该是何等幸福,只是如今她泉下有知的话可还能接受自己弟弟的惨死和梅氏一族就此败落?林安歌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一片伤感:“缘聚,缘散,总无情,俱往矣!”
“聚散皆是空,无情又有何妨?”一声淡然男声飘然而来,打断了林安歌的思绪。
林安歌听了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林长安裹着披风走过来:“本以为你入宫的日子会过的好些,可没想到却依旧是惊心动魄。到底是为兄太年轻,不能护你。咱们兄妹三人,我身为男子又是嫡长自然别有一番天地,长歌任性,有母亲宠着都要上天去了,唯有你是最能吃苦也是经历的多些的,长兄也不知道到底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如今见你独自在后宫能有一席之地,也有心机自保为兄心中便安然多了。”
林长安叹了口气,眼中无奈。
“也总算没有辜负为兄当初对你的一片担忧,只是眼下这桩事情似乎又要拖累你了。”
林安歌听了林长安这么长一番话,微笑着低垂下头,眼中一片淡然:“长兄的心思安歌明白,只是这后宫之中不只有女人,也有各种势力的权衡和代表,所以若是长兄奉旨查案,那可就要多多思索其中奥妙。”
“多谢提醒,那是自然的。”林长安微笑着看向不远处,“今日尚早,不如待为兄去看看你的宫苑,也好查查那个笙箫?”
黄景隽的面色一下子有些僵硬,勉强的笑着上前行礼说道:“林公子勿怪,落雪园今日并无准备,而且宓妃娘娘也有些累了,不如林公子改日再来?”
林长安笑看着林安歌,似乎没有听到黄景隽的话一般,林安歌见他如此微笑着:“既然长兄查案心切,那今日就去吧!景隽姑姑前头带路。”
“娘娘!”黄景隽皱起眉头看着林安歌,她明知道事情如何为何还要林长安前去?
林安歌笑着摇了摇头,侧开身子对林长安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先行离开。
落雪园里头的人见林长安来了全都愣了一下然后低垂着头做各自的事情,进宝和小喜鹊连忙过来迎接,却不知林长安的身份该如何称呼。林安歌微笑着径直走进了屋子,林长安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那浑身儒雅风流的气质倒是让整个落雪园的人见之忘俗。
林安歌进入了屋子坐在椅子上,对着林长安做了个请的姿势:“长兄请坐!”
林长安也不说别的照着坐了,进宝和小喜鹊这才给林长安行礼,小喜鹊巧嘴说道:“刚刚见林公子一表人才还在猜想您的身份,奴婢们没敢胡言乱语,所以怠慢了林公子,还请林公子勿怪。”
说完,小喜鹊连忙上前给林长安添了茶,脸色有细微的红润,双眸闪亮。
林安歌微微一笑,对着下人们说道:“进宝,小喜鹊,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喜鹊略有失望之色,瞟了林长安一眼十分缓慢的退下。
林长安看向林安歌:“安歌,长兄觉得倒是应该去看看笙箫的房间,此事不宜耽搁。”
林安歌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抬眸看向李长安,问道:“长兄明知道怎么回事儿,又何必跟安歌多说呢?那个笙箫的确是落雪园的人,她也的确是个细作,可却并非是因为谋害惠妃而死。”
林安歌目光犀利的看向林长安:“长兄,你刚刚也说了我一个人在宫里谋生不容易,大家都是林家人,身上承载着林家的门楣和荣耀。该怎么做,我想长兄心知肚明。”
林安歌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林长安的聪慧,索性不如直接说了出来才好。她相信以林长安对自己的情分,也不至于真的把自己暴露在李霖谕面前吧?
林长安听林安歌这样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其实从听说了这件事情开始他就已经隐约觉得此事与林安歌有关,就如林安歌所说……这个宫里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自己是要背弃对李霖谕的承诺,还是要把林安歌供出去呢?
林长安看向一脸笑意的林安歌,突然觉得她的确是长大了,也变了。
“笙箫的死本就是个疑团,她到长乐园的目的究竟是如何谁都不会知晓了,所以要查的就是她的主人究竟是谁,如果没有其它线索她就是你落雪园的人。你还要如何自处?你觉得你能逃过皇上的眼睛吗?”
林安歌站起身来傲然的看着林长安,冷笑:“长兄此话便是不肯帮我了?这笙箫你可知道差点害死了我?若不是因为她的话惠妃现在还风头正盛,说不定也会因为筹备年夜宴而晋封贵妃。我在宫中无所倚靠只有惠妃一人为我筹谋,如今我失了左膀右臂,若是再不付出行动难道就要坐以待毙?你或许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对这些手段计谋不屑一顾,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全部!”
林安歌对林长安有一丝愤怒,她该说什么就这么说了。他若是愿意帮助就帮助,若是不愿意林安歌也只能对他动手了……但是林安歌有把握林长安不会舍弃她,更加不会舍弃林家。
沉默了良久,林长安叹了口气,对着林安歌微微凝眉:“你既然对笙箫做出了处置,必定是有后招,你打算怎么做?”
林安歌给黄景隽使了个眼色,黄景隽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别致珍贵的发簪来放在林长安身边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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