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这话说的倒是解了自己的围,却让李霖谕不好意思起来。
“安歌,朕可从来没有怪你的意思。”
林安歌连忙拉住李霖谕的手,温柔娴淑的开口:“并非皇上怪罪,只是臣妾自己心中不安罢了。”
李霖谕笑着摇头,轻声数落道:“你这个傻瓜!谁说你林家没有得力的人?难道你忘了刚刚才和古丽苏如合回回鹘的怀故侯柯怀勐了?他可的确是个人才,不瞒你说若非因为他是要去回鹘的,朕定然要重用他。”
“皇上何出此言?”林安歌这下倒是糊涂了,什么时候李霖谕竟然也了解了柯怀勐的才华?
“你有所不知,朕起初听你说他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但看见他那般孱弱却也不以为然,直到那日封他为侯的时候才与他聊了几句,发现他雄韬伟略侃侃而谈,气质不俗指点江山。朕这才对他刮目相看,朕有那么一瞬间还真不放心他去回鹘做驸马,不过后来见他诚心诚意,去了回鹘定能保证和大熙朝和平相处,朕也就放心了。”李霖谕叹息一叹,“不过好在还有你长兄,朕已经把他召入宫中长伴朕左右,过几日他处理好闻人楼的事情就会入宫,那个时候你们兄妹二人就可以时常相见了,也可免去你思念家人之苦。”
林安歌连忙起身谢恩,被李霖谕拉了回去坐下,林安歌笑着抬起头来看李霖谕,眼中一片喜悦:“皇上,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皇上才好。从小到大也只有长兄和臣妾是亲近的,长兄待我比亲妹更好。”
李霖谕握着林安歌的手点点头:“上次在闻人楼朕瞧着长安对你也是极为温厚的,更何况你那个妹妹也的确是个顽劣的,连长安这个亲哥哥都觉得无奈,自然要对你更好些。你温柔贤淑聪慧善良,谁都会更喜欢你的。对了,你那妹妹叫什么来着?朕听长安提起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林安歌连忙回答:“小妹林长歌,当年取名之时长兄为‘长安’,我取‘安’字,小妹则各取‘长’‘歌’二字,也足以见得柯氏和父亲对她的疼爱。皇上,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哦,朕是想着你入宫时间也不短了,侍奉勤勉,林大人这段时间又为朝廷效力不少,朕总该有所表示的。若是只赏了林大人总觉得有些太公式化,所以就想着赏赐些别的给你家人,这样不仅可以拉进君臣关系,也算是给你长脸面,全当做是回门的礼吧!”
林安歌掩唇一笑,不在意的道:“皇上可真会打趣,哪有宫里头嫔妃有回门礼的?能入宫侍奉皇上是臣妾们一生幸事。”
李霖谕见林安歌这样说,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眼中满是笑意:“哦?安歌真觉得能遇到朕是一生幸事吗?”
“自然,能得皇上眷顾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对臣妾来说不只是梦寐以求更是终身值得守护的东西,自打遇见皇上臣妾这艘小船飘摇不定也算是有了着落。”林安歌靠在李霖谕肩上,“皇上,园子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您可愿意陪臣妾去看吗?”
李霖谕勾起嘴角只觉得十分温馨:“凌寒盛开,怎可辜负?朕陪你瞧瞧。”
说着,李霖谕带林安歌缓步起身,慢慢离去。
此时,坤宁宫之中,婉德皇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说到底还是身边没个得力的人呐,你瞧瞧林安歌身边那黄景隽,脑子一转都比得上你一个嫔位和昭仪了,哪里还有旁人的份?从前柳昭仪你还能利用姐妹之情牵制林安歌,可如今怕是也不能了吧?那日你从台阶上摔下来,本宫可都是为你安排好了的,可就是因为林安歌才没能得偿所愿,她竟然会护着回良人,这倒是出乎本宫的预料!”
婉德皇后放下茶盏看向柳泓滟,语气之中不乏离间两人之间的情谊。不过……这深宫之中呆久了的人,都会越来越喜欢猜忌别人,柳泓滟自然也不会例外。婉德皇后就是笃定了柳泓滟和林安歌之间的很多事情不够透明,才横插一脚,将间隙拉大。
“柳昭仪,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柳泓滟不由得皱起眉头思忖片刻,也不说话,在婉德皇后面前柳泓滟已经学会了做事要事半功倍,若是都没有计划好就说出来,婉德皇后定然不会满意。
一旁的祥嫔见柳泓滟如此,冷笑一声对婉德皇后说道:“柳昭仪能有什么好办法呀?谁不知道柳昭仪从前就是宓昭仪的好姐妹,什么事情可都是宓昭仪为柳昭仪托底的,根本无需柳昭仪费心思。”
祥嫔得以的摆弄起自己的护甲。
“祥嫔你也不要这样说,说不定柳昭仪真的有什么好办法呢,毕竟最了解宓昭仪的就是柳昭仪了,能否从宓昭仪那里把皇上的宠爱和关注夺过来也全都要靠柳昭仪了。你我都年纪大了,难道还指望吗?”婉德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像是故意气祥嫔似的。
祥嫔心里头冷哼一声,不悦的放下茶盏也不说话,这婉德皇后可倒是话里藏针犀利的狠呐,嫌自己老?也不看看她什么样了!
柳泓滟抬起眼帘一脸凝重的看着婉德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最后变得决绝:“娘娘放心,臣妾定然不辱娘娘对臣妾的厚爱。”
林安歌,是你先辜负我们姐妹情谊做了那些事情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婉德皇后欣慰的点点头,嘴角笑意流转:“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这后宫里向来能办事的少,会说话的多,本宫有你在身边的确是轻快的很。”
柳泓滟别有深意的冷笑:“皇后娘娘放心,会咬人的狗不叫!”
婉德皇后瞟了眼还在自己生气的祥嫔,勾起嘴角对柳泓滟说道:“所以本宫才最喜欢你呀!”
祥泰佝偻着身子走在回廊上,在拐角处撞见了册姝。册姝见他脚步匆匆赶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祥泰拿出一封信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公主呐?来信了!”
“祥叔,您忘啦?我跟您说过了,公主她出门办事儿了。”册姝眉开眼笑的看着祥泰恍然大悟的模样,“您最近的记性可是越发的不好了。”
祥泰叹了口气拍了拍脑门,一片暗自责备的模样,懊恼不已:“哎呦,年纪大了,也办不了什么事儿了,也不知道还能伺候公主和侯爷多久。临了临了却又出了这事儿,我这心里头不好过啊。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不知道哪一天就被索命的带到那头儿去喽。”
册姝皱起眉头来:“祥叔快别这样说,咱们公主府可还指望着您坐镇呢。虽说驸马和公主已经相离,可这件事情毕竟还没有到皇上面前明说不是?公主对您也十分敬重,您就在公主府安度晚年,册姝在一日便照顾您一日。”
祥泰呵呵的笑着,眼中颇为无奈:“有公主和你的话,我就知足喽,只盼着公主和侯爷都好。那既然公主不在,这封信就暂且我先收着了,难得侯爷给公主来信!”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头也全都有着共同的祈愿……
舞阳公主骑在骏马上飞驰,紫色的披风滚着白色的裘皮,衬托的她一张高贵妖娆的脸颊明艳动人。她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快马加鞭十分疲惫。跟在身后的侍卫追上她的马,忍不住喊道:“公主殿下,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已经追了一天一夜了,眼看着黄昏时分,若是不找个客栈住下,就要在林子里过夜了。”
“林子里过夜如何?”舞阳公主柳眉倒立,不满的看着那侍卫。
那侍卫浑身一震,连忙拱手一礼,语气干脆:“公主莫怪,属下的意思是林子里头不安全,尤其是这个季节野兽都在觅食,太阳下山的话咱们若是入了林子就难以脱身了。更何况咱们追了回鹘使者的车队一天一夜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兴许是不走这条路也未必,公主这样追下去怕只怕没有个结果。”
舞阳公主一鞭子甩在旁边的树干上,打的树干掉落了一块皮,吓得那侍卫连忙请罪。
“你若是不想去大可以留在府上,不过以后的日子如何那就不在本公主能保证的范围内了。本公主说追那就是要追,是露宿街头还是林中野兽,那都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难道本公主年年供奉仰着你们的银子都百花了不成?明日一早,本公主务必要见到回鹘使者的车队,不管用什么办法。”
“是,属下这就派人前去打探!”
福王府。
李云岚看着梅子林的来信,不由的点点头,高兴的连连说道:“好,好!”
李易竹站在旁边瞧着,嘴角也是含着笑意,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可是舞阳侯已经集结了兵马?”
“没错,如今出了万思诚和伏荲的兵马,其余两方兵马都为本王所用。即便是均衡的兵力,本王相信在突发的状况下,宫中也未必是本王的对手。如今最重要的是谋求一个时机,擒贼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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