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林安歌将房里的水桶给往身上泼了水,因为那刀疤而震撼的她仿佛拥有了无穷力气,操起房间的凳子,就朝着那破房之上的窗户砸去,火烧软了的窗框“咚咚”几下被人砸开,然后……
两人慌乱从窗户跳出,衣服也被烤过一轮,只得慌乱提起井水往身上倒,扑灭身上的火星,但是仍然有多处烧伤,不过还好留了性命。
“别怕!”此时,一切都已经过去,林安歌拉着孟姜的手,安慰道。
孟姜朝着她微微一笑:“到现在了你还来安慰我,还是先看看你这颤抖的手吧!凉的跟死人似的。”
她仰头看着天空:“真没想到咱们两个还能看到晨曦,当真是命运辗转,谁也猜不透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孟姜想起昨夜林安歌对她的坚持,心里不由有几分感激,若非有她现在自己只怕是一堆灰烬了。自打孟姜的容貌被毁,遭人嫌弃鄙夷,还没有谁这样珍惜过她。林安歌对她的保护和坚持让她活下去的信念,让孟姜觉得感动。
林安歌释然的笑着摇了摇头:“是啊,若不是昨夜有姜婆婆,咱们两个只怕现在要在阴曹地府说话了。从今以后在这冷宫里头咱们两个就要相依为命、互相扶持了。”
林安歌叹了口气:“孟姜,我感觉这次我没死,那人一定很失望。”
孟姜脸上的表情一僵,没想到林安歌会突然说这话出来,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是怀疑这次的火不是意外?那个人是谁?”
林安歌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但是若不是她只怕就没有旁人了。没想到我已经到了冷宫她还是不肯放过我,若是这样下去只怕我们的日子不好过。”
林安歌细细的思忖一番:“孟姜,有件事情你必须帮我。”
南方焦急的左右徘徊在长禄公公的房门前。
“哎呦喂!我的长禄公公您可快着点吧,刚刚过去传话让她们跪着,可是此刻说不定是什么样儿呢,您还是赶快过去瞧瞧吧。”
南方的话刚说完,长禄公公就一脸凶神恶煞的走出来。
“你个龟儿子,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好意思来和咱家说这些。瞧你那蠢样,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让她们跪着什么用?还不快去想辄啊,难不成还要继续留着她们两个?你这废物!”
长禄公公心里头早就已经把南方骂的狗血淋头,刚刚在屋子里头长禄公公烧香拜佛了一个早晨,就怕这件事情上头问起来。
秦璐昨夜见到火光派人过来询问,幸好他机灵给蒙混了过去,否则这个时辰只怕自己的脑袋都已经搬家了。要知道在宫里头纵火就算是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长禄公公一把抓住南方:“那边有人来问情况了吗?”
南方一愣随即反映过来他指的是谁,连忙摇了摇头:“长禄公公放心,那头暂时还不知道林安歌还活着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啊!”长禄公公连忙走出院子去了林安歌那边。
见到林安歌的时候,孟姜正抱着林安歌哭的伤心欲绝,见到长禄公公来了满眼怨恨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长禄公公早就已经对孟姜的态度见怪不怪了,要不是她的刺绣手艺极好长禄才不会留着她。
“哎呦,我说孟姜姑娘,这好歹也是咱家管辖的范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来看看岂不是失职?你们两个可倒好啊,刚在这住了一天就把房子给点着了,真是厉害呀。那个林安歌还敢躺在那装死,还不起来收拾残局?我告诉你们,这里的一切都得你们两个收拾好了,谁也不准帮忙伸手,听懂了没?”
南方连忙点头哈腰的称是。
孟姜却冷哼一声:“果真是畜生的话只有畜生听的懂,此番走水可并非是我和林安歌所致,想必是谁故意为之,公公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如今我们虽然没有证据,可不代表我们就此妥协,那扇门上的锁可还在那呢。公公若是不怕一会儿内务府的人来问罪,我们便好好的说道说道。”
孟姜白了他一眼,长禄那一脸惨白的神色也没能逃出她的眼睛,这件事情果然和他有关亦或者说他是知道的。
南方冷哼一声:“别在那威胁我们长禄公公,这屋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里面全都是些绸缎之类的易燃物件儿,你们两个举火不当也是自然,怨不得旁人。如今就算是不需要你们两个收拾这断壁残垣,最起码你们两个也得把那些没做完的活儿给赶出来,尤其是那牡丹凤凰图和绣字!”
南方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的看着孟姜:“那些东西不会是、不会是……”
孟姜冷笑:“公公想的不错,那些东西全都在东间儿,所以现在几个月的功夫都付之一炬了,若是上头问起来我自然也有话说,大不了就是查出真凶,好好的理论一番到底是谁的错。也省的林安歌才来就被弄成这个样子,终身伤痛。”
孟姜的脸上出现一丝动容,林安歌此刻转过脸来,睁开眼睛。
南方和长禄见到她那脸颊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长禄公公指着林安歌的烧伤的脸颊大吵起来,“你们两个分明好好的,怎么就伤到了脸颊了?”
“长禄公公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林安歌大哭起来,挣脱了孟姜的怀抱跪在地上,“昨个儿夜里不知道是谁在外面锁门放火,若不是我和孟姜姑娘命好,只怕这会儿都已经烧成灰了,可是奴婢的容貌却毁了。”
林安歌俯首在地哭的痛不欲生。
南方和长禄公公对视一眼,沉默半晌,终究是长禄公公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行了,你人都已经到了冷宫里头了,花容月貌又能给谁看?别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在这里难道还走出去过什么宠贯后宫的嫔妃不成?若是咱家说啊,这容貌毁了命却保住了,不是很好吗?你说昨个儿夜里你也在东间儿里头,那你的绣工也是极好的了?这样的话,那就让你和孟姜一块儿把那两幅绣品绣完吧,咱家可着急要呢。”
长禄转身看着那破败的屋子,捂着鼻子厌恶的摇了摇头:“啧啧啧,这可是让咱家危难了,一会儿内务府来了,小南子你可机灵着点,咱们不是还有些银子么……”
“是,公公放心,奴才记下了。”南方连忙跟着长禄公公离开。
跪在地上的林安歌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身边的孟姜舒了口气:“看来你出的这个主意甚好,依照着刚刚长禄那老东西的态度来看,是不会对你起疑心下杀手了。只可惜你这容貌……只怕以后就要掩藏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若是万一有机会面圣,你这幅样子只怕也是难以复宠了。”
孟姜这话倒是出自真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林安歌不会在这个地方待的长久。若是一旦有机会的话,孟姜还是希望她能脱离这里,飞得更高更远。林安歌和她是不同的,她的容貌已毁,家破人亡,心更是早就过了奈何桥了。
林安歌摸了摸自己脸上硬巴巴的蜡痕微微一笑:“幸好有孟姜你的好手艺,否则又怎么会以假乱真。”
盛妃一早上就站在勤政殿门外等候李霖谕,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李霖谕似乎下朝比较晚,回来之后又躲在屋里头说什么事情,急的盛妃一直等到现在也没能见着他。
“娘娘,秦公公来了。”萍儿欢喜的叫了一声,却见秦璐的脸色十分难看,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儿,刚刚进去通传的时候还好好的。
盛妃见他如此连忙上前问道:“秦公公,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刚本宫在偏殿等候的时候听说福王也进去了,可是前朝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秦璐心里想着刚刚里面发生的事情:李霖谕可算的上是雷霆震怒,甘尚这回犯下的错误可是不小,若是让盛妃知道了只怕阖宫都不会消停,又要哭这喊着来给甘尚求情。
到时候遭殃的不禁是自己,连带着李霖谕也心烦,好在内宫隐瞒的严实,盛妃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秦璐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盛妃宽心,前朝的事情虽有难的时候,但是以咱们皇上的兢兢业业和聪慧英武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盛妃刚刚说有要事禀报请示,老奴已经通禀了皇上,这会儿里边的大臣就要出来了,娘娘您还是去偏殿回避一下好。待会儿都走了,奴才再来迎接娘娘。”
盛妃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秦公公了,萍儿,我们走。”
萍儿扶着盛妃进了偏殿。
秦璐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啊!”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只求着别再有什么旁的事情让皇上烦心,老奴可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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