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叹了口气略带哽咽的说道:“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宓妃娘娘本不想让皇上担忧,可惠妃娘娘见事情似乎是瞒不住了,所以才让奴才来告诉皇上。”
林长安点了点头,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这血燕窝每日都是由御膳房送来的吗?”
林长安虽然对宫中不熟,可也知道御膳房是分为几处的,因为宫中地大人多,全都聚集在一起的话等送到各个宫苑就凉了,所以会有固定的几处分别配合来各自料理一部分。
进宝思忖一瞬说道:“落雪园也有自己的小厨房,但是每日的膳食还是由御膳房分房做的,可是因为血燕窝极为珍贵,所以全都由御膳房亲自料理。今日宓妃娘娘所用的血燕窝就是由御膳房总司做的。”
李霖谕赶到落雪园的时候,众人已经安静下来,气氛十分沉闷。李霖谕的心一下子跌落进了尘埃里,浑身透着一股冷气,见众人全都低垂着头心里便明白了,婉德皇后刚要上前来说话,李霖谕却转身走进了里间,婉德皇后捏紧了拳头看向樊若音,樊若音害怕的低垂下头。
李霖谕刚走进去便见惠妃守在床榻边上哭红了眼睛,见李霖谕过来连忙起身行礼:“皇上,林妹妹她……”
李霖谕坐在床榻边上看着脸色苍白的林安歌,心中一阵疼痛,不知道是因为林安歌,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呜呜呜……林妹妹她……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惠妃又哭了起来,李霖谕只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主了,没法呼吸一般。
众人坐在落雪园正厅之中,婉德皇后瞟了李霖谕一眼叹了口气,劝慰道:“皇上,宓妃她已经小产,皇上不宜在落雪园多做停留,按照规矩这个月皇上不能来落雪园的,否则太不吉利了。”
李霖谕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怒道“宓妃如今身子虚弱刚刚失了孩子,朕如何能置身事外?这件事情不查清楚谁也别想走!”
黄景隽跪在地上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只见婉德皇后的脸色越来越差,其实还有另一个人也十分胆怯,只不过她站在众人之后没有被发现而已。
李霖谕眯起眼睛:“秦璐,去挨个审问御膳房的人,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全都看管起来,无比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朕的皇子!”
林长安此时走进了殿内,见李霖谕火冒三丈,皱起眉头拱手一礼:“皇上,长安刚刚在来的路上问过进宝,得知此事与御膳房有关,所以已经自作主张让万思诚万将军把御膳房全都搜查了一遍,所有的人也都逐一排查。去过御膳房的人员记录以及御膳房膳食流程也全都清点过了,的确是有一些可疑之处。”
“有何可疑?”
“御膳房所做的血燕窝如今只有宓妃娘娘和滟嫔两人食用,再者就是皇后娘娘,可是滟嫔娘娘因为住在清凉苑距离皇后的坤宁宫不远,所以婉德皇后每每自己煮燕窝的时候就给滟嫔娘娘的那份带出来。可是今日滟嫔身边的浮萍却去过为宓妃娘娘煮燕窝的御膳房总司,长安觉得十分蹊跷!”林长安的手中突然多出一只簪子,看向坐在一旁的柳泓滟,“滟嫔娘娘今日可有派浮萍姑娘去过?”
柳泓滟摇了摇头,看向了浮萍,因为她认得那东西的确是浮萍的,而今日上午她也的确出去过。
浮萍见是如此连忙,慌乱的摆了摆手:“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柳泓滟看向林长安,心里头有些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一片阴霾跟着自己:“林公子,这件事情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女子随身之物在此,若非十分慌乱怎可能丢了呢?”林长安冷笑一声,“皇上,长安已经问过御膳房的人了,除了浮萍姑娘之外今日上午并没有人接触过那血燕窝,长安已经把人带来了,皇上可以亲自审问。”
一个肥胖的太监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回禀皇上,今个儿上午那碗血燕窝是奴才煮的,奴才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只有浮萍姑娘来过。”
李霖谕上前两步,俯视浮萍:“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人证物证具在,滟嫔!”
柳泓滟连忙起身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并没有指使浮萍去做过这些事情。”
浮萍也跟着跪在柳泓滟的身边,眼中一片凄楚:“皇上明察,奴婢没有去过御膳房总司啊!”
“浮萍姑娘今日上午似乎没在清凉苑好好待着吧?”樊若音突然走出来在李霖谕面前屈膝一礼,“回禀皇上,今日上午臣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是瞧见了浮萍鬼鬼祟祟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去做了什么,但是仙子啊想起来却的确是御膳房总司的方向。”
“禧良人!”柳泓滟气急败坏的看着樊若音,心里不断瑟缩着,“你怎么能如此诬陷我?若是我看这分明就是你自己设下的圈套和计策!”
樊若音不屑一笑:“滟嫔娘娘还真是可笑,分明是你自己怀着皇嗣,怕同样怀着皇嗣的宓妃娘娘高过你,所以你才会嫉妒如此。我一个良人,又没有身孕,就算再设计陷害也不能取代宓妃娘娘的位置,我白费心机做什么?”
“来人,将滟嫔打入冷宫,除去嫔位,贬为庶人!”李霖谕愤怒的说道,然后一甩衣袖转身离去了。
按理说,柳泓滟怀了孩子,李霖谕是不该这么绝情了,可是他一想到当年与林安歌姐妹情深的柳泓滟,如今也变得如此污浊不堪,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李霖谕欣赏的是柳泓滟骨子里的真,如今,拿东西似乎早已没有了……
“皇上,臣妾冤枉!”柳泓滟哭喊着行礼。
婉德皇后一摆手:“一群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将人给带下去!”
“是,皇后娘娘!”禁卫军连忙上前,将柳泓滟和浮萍两人一起给带走了。落雪园里仿佛一下子清净不少。
婉德皇后转头看床上一直虚弱的仿佛没有醒过来的林安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一甩衣袖:“回坤宁宫!”
柳泓滟和浮萍就这么被人拖着去了冷宫,身上的嫔妃服饰也被人除去了。
浮萍跪在地上哭的伤心,一个劲的对着柳泓滟呼唤冤枉。
柳泓滟一身布衣坐在简陋的床榻上,周边什么东西都没有,显得十分冷清。许久之后,柳泓滟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没有了钗环凌罗的装饰倒是显得她安静了几分。
“娘娘,是奴婢对不起您。可是您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浮萍苦着跪在柳泓滟的面前拉着她的衣裙,“娘娘,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害皇嗣给娘娘您添麻烦啊!”
柳泓滟淡漠的握住浮萍的手,拉着她起来:“做了也好,没做也罢,总之都已经到了这里了,还能有什么用?我倒是觉得这里不错,十分安静宽敞,不像清凉苑似的冷冷清清,连地砖都是冰的。在这里我倒是觉得孩子很好,不用担心别人害我。”
柳泓滟微微一笑,目光坚定的看着浮萍。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反正我倒是挺庆幸林安歌的孩子没了的。”柳泓滟冷笑一声,“她事事都赶在我前头,和我作对,我已经不想让她好过了。浮萍,从此以后只怕就要委屈你了,我没有林安歌的本事,也没有显赫的身份能走出去,这冷宫怕是咱们最后的日子了。”
浮萍擦干了眼泪,一片苦楚:“娘娘,奴婢不怕吃苦,只要能伺候好娘娘和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奴婢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好一副主仆情深啊!”樊若音推门进来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都到了冷宫里了,滟嫔娘娘你还有这个本事,竟然还能留住身边人。啧啧啧,若是我的话,我可没有这个信心呐!”
浮萍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禧良人自然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德行,也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儿。”
“呸!”樊若音不屑的白了浮萍一眼。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竟然还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告诉你即便是有一天我到了这个地步,也绝对不会像你的主子那样自怨自艾!”说完,樊若音又看向柳泓滟,“滟嫔娘娘,您可别忘了曾经多少次把我压在底下欺负,我可是很记仇的。如今您到了这儿,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樊若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对着门口的太监说道:“好好伺候滟嫔娘娘,可千万别亏待了咱们滟嫔娘娘肚子里的皇嗣,知道了吗?”
“是!”
浮萍含泪看着柳泓滟:“娘娘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门口进来的太监躬身站在门口,等到樊若音走了,这才一副恭敬的模样:“滟嫔娘娘莫怕,奴才叫知了,从前是知道滟嫔娘娘的,经常听现在的宓妃娘娘说起过,当初她在这里的时候没少照顾奴才,奴才全当做是报恩了。滟嫔娘娘尽管在这里住下,咱们碧海宫自然不如外头,但是奴才进最大努力让娘娘您和肚子里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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