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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唯式

冷情浓 苏苏幕遮 3865 2021-04-02 20:02

  满族人是在马背上夺得了天下,对皇室子孙的教育自然少不了骑射。这日,赛马场上,弘基、四阿哥弘历、四格格、唯式,还有弘历的伴读督察员左都御史之子叔录等人都认真的听着师父的讲解,对于骑马,弘基他们早就掌握了要领,对于师父这次讲的赛马技术倒不是很关心了,都盼着师父能赶紧讲完,好上马一较高下。四格格本不来的,被弘基拉过来了,唯式也跟了过来。鉴于年级尚幼,师父们也骑马紧跟在侧,生怕出什么闪失。弘历一时兴起,提出赛马,弘基只好答应,叔录向来不喜欢骑马,只在马背上看着他俩。待两人开赛后,叔录骑着马在场子边上绕无意中,瞥了一眼唯式的方向,四格格在马上,由人牵着慢慢走着,唯式低着头看什么呢?他拍拍马屁股,走到她跟前。“唯姐姐,你看什么呢?”他欠身下马,才看见她盯着手中的一枚飞镖,“格格说想玩这个,我就先预备着,”她微微一笑,“公子不去比赛?”“我们仨中马术最差的就是我,我也不好这口,格格喜欢飞镖吗?女孩子玩这个可不好。”“也就是一时想起来的。”叔录点着头,环视一下周围,“对了,上次听姐姐说想找一本医书,叫‘贤者囿于’,这名字真奇怪,我让家人跟着打听,还真找着了。”唯式暗暗惊讶,没想到当时随口一说,他还真上心了。《贤者囿于》这本书,唯式自己都不确定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她只是在哪本书里见到过这个名字,想来宫中好多医术自己看的差不多了,就想找这种偏门的医书来看。历史还分为野史和正史呢,那种被正史放弃的《贤者囿于》到底会记录一些什么疑难病症呢?唯式好奇的很。“让公子费心了,”唯式嫣然一笑。“也不怎么费心,今儿来的匆忙,回头我给姐姐送过来。”唯式正想说自己去取呢,估计书录看出了她的心思,就转了话题。“这也没个靶子啊,你们应该去射击场啊,这空荡荡的,往树上扔也远着呢,等会儿咱们去——”书录正说着话,听见弘历在叫他,跟唯式打个招呼就跑过去了。

  唯式看着手中的镖,蹲下身子,突然右手四指紧合,拇指内扣,整个飞镖就露出了镖尖,她顺势划过地面,一层青烟顺势而起。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她。唯式收好飞镖,仔细的看着地上半圆弧状的划痕,虽是草地,但整道痕迹很细,力度很深。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四格格正从马背上下来,唯式急跑过去,听得到弘历他俩正打趣弘基。唯式赶过来,把手帕递给四格格。“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弘基抱拳拱手连说道。“哈哈哈,”弘历大笑,“怎么着准备拿什么输给我啊?”弘基故作摇头叹气,一旁的四格格笑道,“五哥放过他啦。”“那可不行,愿赌要服输,”弘历上下看着弘基,瞅准他腰上的那块玉佩,“我就要这个。”“这个——”弘基面露难色,“赶明儿我给五哥一个更好的,这个就算了。”“这块玉佩有故事?”弘历一脸坏笑,他知道弘基从来都视钱财为身外之物,这块玉佩显然是有什么来历。见他支支吾吾不说话,一旁的四格格性急插了一嘴,“这是赢的沁丫头的,五哥你不知道,他俩老是打赌什么的,但四哥基本上就是十赌九输,好不容易赢这回,就把这块石头当宝贝了。”“原来如此,我就说什么宝贝能如得了老四的眼,原来如此,那算了,再来一局吧。”

  唯式看着他们二人上马,那股刀尖上的寒意再次出现在脸上。

  弘基很少能随意出府了,想来好些时候没见着沁伊了,一来想念二来担心。手中的笔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坐立不安。正焦急时,家丁来报,说四格格这几日就要回府了。弘基大喜,那日必然府中热闹异常,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出去保准没问题。脑子一兴奋,笔也跟着兴奋起来,几笔下来,一张“癫狂式”沁伊便跃然纸上。

  果然,四格格回府当天,整个怡亲王府流光溢彩,宾客满朋。四格格贵为怡亲王亲女,当今皇上养女,前来巴结奉承的人自然不在少数。“给阿玛、额娘请安。”怡王和福晋急忙扶起,仔细打量着女儿,好像长时间没见了,福晋更是高兴的哭了出来。四格格出生时,怡王尚在圈禁中,自小由当今皇上抚养,和父母也是见少离多。雍亲王登基,四格格养在宫中,见面次数虽多,也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孩那样享受人伦之乐。

  一一问候过便落座,彼此说笑。跟随格格回府的贴身侍女是同顺的大女儿唯式,她自幼侍奉格格,这也让怡王从心底里更加看重同顺。

  弘基心中有事,趁人不注意便溜了出来,他早就吩咐了贴身跟班儿李德备好了马车,出了府就狂奔而去。席间人注意力都在格格身上,没太在意弘基的离去。只唯式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到了瓜尔佳府,叮嘱门房不要声张,就直奔后院。房中烛火闪耀,飘忽不定,隐约看到人影走来走去,他敲门,开门的正是那恶仆,见到弘基有些惊慌,弘基只是示意她不要出声不要走动,有李德看着她,弘基自是放心。

  “沁伊,”弘基站在外间轻轻叫了声。躺在床上的沁伊以为出现了幻觉,没理会,待到第三声响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个人就在门外,她跳下床,跑出来,一句话未说,所有的委屈瞬间涌出。弘基微笑的看着她,想给沁伊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曾想沁伊一脚踢了过去。没有了母亲、银杏,父亲又如此懦弱,大娘虽好,却总感觉有些隔膜,只有弘基是她从小的玩伴,可就是这么个人,竟然消失了这么久。

  “还有力气踢人,恩,看来没事儿,那我走了,”说着转身假装要走。沁伊歪着脖子,直直的盯着他的背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弘基走到门口了,脚都迈出去了,也没听着沁伊挽留他的声音。“你不留我呀,”弘基嘟着嘴,“小爷自个回。”拉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下。

  “还知道来了?”沁伊嘟囔着,手里转这个杯子。“我给你看这个,”弘基从怀里拿出那日的画作,“像不像……别发火啊……发火就更像了。”沁伊逐渐长大的嘴巴又慢慢的合起来。“像,”她无力的点点头。这下轮到弘基发懵了,画上的沁伊头发竖直,眼方、嘴方,脸上还有墨点子,她竟然没手撕了。弘基感觉不对劲,“怎么了,”他摸摸她的脸,“怎么这么凉?”刚触摸过的脸颊没有一丝温度,不禁怒火中烧,正要发作,被沁伊制止了。她摇摇头,自己拿了件外衣披上,“没用的,”说着眼圈红了。弘基看着心疼,他自己无能为力。

  良久他才说到,“对不起,我不能接你到王府。但是,你要相信我——”他紧紧的握住沁伊的手,仿佛那样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

  李德已经催了好几次了,不得已,弘基只好离去。

  沁伊摩挲着自己的手,那种甜蜜竟然这么温暖。

  弘基终于赶在散席前回来了,和兄弟姐妹玩闹了会儿,请了晚安,就回房间了。格格也回房间休息,唯式伺候她洗漱更衣,自己也收拾好,在旁边躺下了。“唯姐姐,明天你回家里看看吧。”没有回应,格格又叫了声,“格格说什么?”四格格笑了,“你想什么呢?刚刚在席间看着你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叫你都没听见,现在还是,快说说,想什么呢?”“没有啦,只是听戏什么的太入神了。”“你就乱说吧,今儿这几出戏,哪个没看个4、5遍。是想家了吧,明天你也回去看看,我让弘基哥哥陪你。”唯式的心颤了一下,脸颊发热。她感觉格格好像窥探到她的内心了,正要辩解,格格已发出轻微的鼾声,浓重的失落感不可抑制的弥漫开来。

  “你就放心去吧,四哥哥那边我派人去传话了。”唯式感觉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呼吸有些急促。“怎么了?”格格感到异样,不等答话,便笑道,“在宫里,可是有人跟我说自己不想回来的,怎么这才提了下,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我——”唯式一边想着话,一边又觉得格格提到弘基完全是无心之举,不禁又涌出失望之感。“不笑你了,快去吧,准你后天回来,这边不用担心。”

  在弘基眼中,唯式是长自己两岁的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性情孤傲,难以亲近。一路上唯式无话,只是盯着车外,狭窄的空间里难免有些尴尬,难弘基有心示好,却总被唯式冰冷的脸拒之门外。

  接到消息的瓜尔佳府已经出府迎接了,大夫人紧紧地抱着唯式,久久不愿放开……众人进屋落座,母女叙说离别之情,自是感人。趁人不备,弘基把写好的纸条塞给沁伊。沁伊紧紧的攥在手里,到了晚间方才打开,“还记得窗前的那棵梧桐吗?那就是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由他陪着你,为你遮风挡雨。”

  夜已经深了,母女俩依偎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唯式自幼跟随四格格长在雍亲王府,入宫后自然更难相见。虽有离别之苦,如今看着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且小小年纪便通晓琴棋书画,这让她这个做娘的甚感欣慰。

  唯式很晚才醒,用完早餐便在园子里闲逛,这片池塘自打记事时便有,那时候荷叶俊美,池水青秀,如今时节带来了颓败。

  坐在亭子里,任思绪乱飞。昨日,弘基是想和自己说说话的,却被自己冰冷的态度生生的逼了回去,想到此不禁懊恼起来。正沉思间,沁伊来了,脆生生的叫了声“姐姐”,见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准备走了。唯式回过神儿来,注视着这个从小便不怎么熟悉的异母妹妹,瞬间升起的感觉竟是厌恶。

  “跟你的丫头呢?”沁伊捏着衣角,并不作答。这时候远远的有人跑了过来,“沁小姐,沁小姐。”想必是被唯式看到,冷落了主子怕被责罚,赶到后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

  唯式走到她身边,虽然身子低了一大截,但极具有威严,“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说罢离开了。

  沁伊看着唯式远去的背影,忽然感觉亲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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