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秋随着李氏回了穆府下人居住的屋子,一路上那些怀着看好戏的心思望着问秋这对母女,都未曾叫问秋起了死心。
可当她回到屋里头,小心翼翼的打开临走时问春塞过来的锦盒,顿时便嚎啕大哭起来,上头整整放着六张卖身契,她的在上头,她老子娘哥嫂的在下头,便是新出生不久的侄儿也有。
李氏听见问秋哭得厉害,还以为她自个想不开,正要进来劝两句,就见她泪流满面的看着自个:“娘,是我对不起王妃,都是我的错……”
她抱着膝盖独自枯坐一晚,到底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到得天灰蒙蒙的时候这才一条白绫将自个吊起来了。
李氏本就一晚上睡不踏实,一听见声响便吓得忙坐起来,摇了摇问秋她爹:“她爹,你听见声儿没?”
问秋他爹叫李氏摇醒,很是不满的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嘀咕道:“没听见,天都还没亮呢能有什么声儿,还叫不叫人睡觉了。”说着又闭着眼儿继续睡。
李氏竖着耳朵半天再没听见声儿,正要躺下来,心里又一个激灵翻身起了床,连衣裳都未披就往问秋的屋里去,才推开门就见到一双小巧的脚吊在眼前,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惊喊一声:“问秋……”
这一声惊动了问秋她爹以及她哥嫂,俱都起了身,瞧见她这副样子都吓得不轻,赶紧将人放下来,往鼻尖一探,幸好还有点气。
这些事儿是一个陪嫁到睿王府的婆子说的,那婆子的女儿就同问秋一家隔壁住着,那样大的动静自是瞒不过去,还特意来寻那婆子问问出了甚个事体。
问春听着信儿冷哼一声,对那婆子就没个好脸色:“你不好生当差只知道到处碎嘴,可是想回穆府养老了?”
这话说得极重,吓得那婆子一跳,神色一变这才又陪着笑,不轻不重的扇了自个两个耳光笑道:“哎哟,问春姑娘别生气,你瞧老婆子这张嘴,真是……”又道:“姑娘别生气,老婆子今后再也不碎嘴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计较了。”说着又狠狠心将手腕里头的粗银镯子褪下来不着痕迹的塞到问春手上。
结果又叫问春狠狠啐了一口:“别来这套,本姑娘可不是你能收买的,快滚去当差。”说着冷哼一声也懒得看那婆子一眼,转身就走。
不管穆明舒对问秋是甚个心思,问春都不敢将这事捂着,到底还寻了机会将这事说了。
末了还不平的道:“这样没皮没脸的人怎么没有真个吊死。”又道:“指不定是特特做戏好叫王妃心软呢。”
问秋性子如何穆明舒自是知道的,虽然身边的丫鬟肖想自个的男人叫她很是不悦,可叫问春这样诋毁,她心里也不舒坦,抬眼就狠狠瞪她。
瞧见穆明舒的神色不对,问春到底低低又骂了两声才不再说话。
问秋自缢未遂这事,穆明舒也没管,只当自个不晓得,过得两日,李氏又特特过府给穆明舒磕头谢恩。
也是穆明舒宽和,倘若换了别的主子,出了这样的事,指不定是要叫发卖出去的,没想到穆明舒不但没有惩处,反而还还了他们一家大小的自由身。
李氏连磕三个头,每一个都真心实意。
穆明舒也不拦着,等她磕完了头,这才笑着问道:“问秋回去可还适应?”又道:“身子可好全了?”
甚个自缢的事,便是提也没提。
李氏面上带着一丝浅笑,神色间却还带着几分愁绪:“多谢王妃关心,问秋身子自来不错,养养就好了。”
穆明舒点头,端着茶碗抿了一口:“本妃听说你们已经准备离开京都了?日后可有打算?”
“多谢王妃叫奴才一家得了自由身。”李氏道:“奴才老家是浙江的,此番想回去看看是否能寻到亲人。”
李氏对未来的打算都已经做好了,穆明舒给了她们自由身,自个一家子这些年当差又存了点银子,回去浙江老家买上几亩地,建个小房子,一家人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就算了,虽然回去了必然没有在京都生活体面,可到底不用给人当奴才不是。
至于问秋的婚事,李氏也不敢要穆明舒替她留的,这丫头还是跟着自个去浙江,寻户老实人家嫁了就成。
她今儿个来除了要同穆明舒道谢,也是为着要把那门婚事推掉的。
穆明舒听了李氏的打算,也没出声,李氏是个拎得清的,她也不用操心,只道:“也好,回了乡下一家人简简单单的也挺好的。”说着又冲问冬摆摆手,不多时就见问冬捧了个锦盒来。
穆明舒将锦盒递到李氏跟前:“这是本妃给问秋的嫁妆,到底主仆一场,本妃还是感激她的。”
李氏可不敢接,忙双膝跪地请罪:“谢谢王妃抬爱,这个奴才实在不能收,本就是问秋这丫鬟做错了事,哪里还能收王妃的东西。”又道:“王妃给了奴才一家自由身,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这个奴才真的不能收。”
“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问秋的,你收着吧,好生替她筹备嫁妆就成了。”穆明舒说得这句便端了茶。
春秋冬的嫁妆都是一样的,就算问秋不该起那样的心思,可到底也无犯甚个大错,穆明舒也不会为着就真个不记问秋的的情分了。
那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李氏到底没推拒掉,可那些银子留在手上却越发如千金重一般。
第二日问秋一家便已经踏上回浙江的路了,她站在城门口突然就忍不住又哭了,或许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京都了。
问秋二月多出的京,到得四月的时候穆明舒便收到了从浙江寄过来的喜糖以及小半车的浙江特产。
穆明舒只叹口气,还叫人把东西都收起来。
到得四月尾的时候,穆明洛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取名夏书瑜。
洗三礼的时候,穆明舒带着礼去了小夏府,抱着小娃儿便不愿意撒手,赵子悦如今大了,她抱不动了,那小家伙知晓事儿也不喜欢她抱。瞧着夏书瑜闭着眼睛眨巴嘴的模样,她心里又起了几分失落,穆明舒上辈子没生育过孩子,到得这辈子却十分喜欢孩子,可她到底子女缘薄,自打自个生赵子悦时伤了身子以后,这几年肚子都无甚消息,只怕这辈子也只得赵子悦一个孩子了。
这种失落之感一直持续到穆明舒回了睿王府还未曾散去,赵奕衡一瞧她这样子还想问出了什么事,回头一想她今儿去参加了穆明洛那孩子的洗三礼,便晓得她这是为了甚个不舒坦了。顿时光天大白日的就搂着穆明舒进了屋,笑得贼兮兮的:“定然是为夫不够努力,多播几回种总会有收获的时候。”
穆明舒叫他这不正经的说辞,说得面红耳赤,瞪了他一眼:“没个正行。”
赵奕衡本来就没个正行,又是个没皮没脸的,在穆明舒面颊上香上一口,一双爪子却是覆上她身前的两只兔子上,用力抓了一把。
虽然同赵奕衡成亲几载,除却穆明舒铁了心要勾引他的时候,大多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他这样调戏一番,便瞪了一眼便转过身去,不想才转身娇臋就叫他又抓了一把。
穆明舒气急败坏:“你还要不要脸了,如今还大白天的呢。”
赵奕衡却不管不顾,他身上的东西都已经起来了,又是在自个府里头,就算白日宣yin那些个下人难道还敢说不成,再说了,这事又不是第一回,有甚个好怕的。
他从后头搂住穆明舒,隔着衣料蹭了几蹭,这才道:“娘子,你自个点的火,你自个要灭了才是。”
穆明舒才想说自个什么时候点了火了,可话还未说出口,嘴巴里却是叫赵奕衡的手指头堵住了,她面色一红,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娘子……”赵奕衡的声音拉得老长,还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为夫这阵子忙得厉害,便是想传宗接代都不得空,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娘子就成全为夫一回吧。”顿了顿又道:“为夫总要努力点,好给子悦添个弟弟妹妹才好的。”
赵奕衡从年前开始便十分忙了,有时候两三日不着家的时候都有,若不是晓得他的为人,穆明舒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外室了。
人不在身边至于周公之礼的事儿,自是比以往少了许多,如今听赵奕衡一说,心里便软了几分。
再者,她虽然晓得自个怕是没法再生孩子了,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心存幻想,万一有惊喜也说不定呢?
眼儿一转,她便红了脸伸出舌头在他手指上掠一回,却震得赵奕衡周身都舒畅了。
他一双眼儿亮晶晶的,搂着穆明舒的手便越发不安份起来,不多时两人身上的衣衫便也褪得差不多了。
穆明舒背靠着赵奕衡,身子却能感受到他下头那东西的劲儿。
赵奕衡道一句:“为夫开发了新姿势儿,今儿个来试试。”
说着便将穆明舒一把抱起来走了几步,直到穆明舒的后背贴着墙壁才作罢,她修长的双腿箍紧赵奕衡的腰身,还未准备好呢,就叫赵奕衡对着地儿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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