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对麦芒
县令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明明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评判,可是到了最后受伤的总是他,实在是叫人伤心。
李志与竹均都被叫到前面来了,李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竹均的那一碗面,心中阴云丛生。
不错,陷面的确是他从弯山坳那个地方得知的,可是那么一个穷乡僻壤,谁能晓得孟澜曾经去过那个地方!?小心翼翼的将自以为珍宝的东西收起来,经过多年的钻研,只为了将那样东西占为己有。可是等到他以为已经得到了这一天,即将扬名之时,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现在虽然还在比试当中,可是薛昆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这个臭小子将自己和孟澜扯上了关系,明显是得到了薛昆的青睐。
竟然还有一层糖衣,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李志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薛昆要说的都说完了,自觉的将现场的评判交还给了县令和韩谦,可是他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十分的明显,韩谦与县令对视一眼,根本不需要薛昆再多说什么,两人都将自己的这一票投给了竹均,原本因为乔绮灵临时怯场而败下的局面,瞬间就被扭转了,李志面色发青,青筋爆出,"不可能!不可能!"
因为一时激动,他几乎疯了一般的冲上去想要抢走那一碗面,一旁的人不晓得他要做什么,以为是输了比赛发了狂,也不晓得是谁先尖叫一声,下一刻,薛昆身边的护卫冲上前来一把将李志给压制住,李志整张脸涨红,还在看着竹均的方向:"不会的!我不会输的!我们再比!我们再比啊!"
竹均站在景姣身边,多一眼也不去看李志,好像那个嚷嚷叫唤着的人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薛昆同样是正眼也不看那边的纷扰,起身走到景姣的身边,"景姑娘似乎也对以前的事情十分的了解,我听说在座的里面,唯有韩家的二公子对这些有所了解,没想景姑娘也不输于人。"
景姣笑的从容:"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适逢刚才那样的情景,忽然就想起了这个故事。竹均与我想的,应当是一样的。"
这话中有话的意思,薛昆听明白了,他微微挑眉:"方才的情景,如何了?"
景姣的神色变幻莫测,朱唇轻启,道:"对付那些穷山恶水的刁民,自然也只能用山高皇帝远的办法,薛大人说,是也不是?"
薛昆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冷了下来,景姣顺势福身见礼:"今日的事情,看来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官司如何处理,大可日后再慢慢商量。乔妹妹还在马车里,景姣先行告退。"
薛昆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景姣话里的暗示来的突然又直白,且敌意明显,自然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人已经走远了,薛昆目光寒凉的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乔绮灵的状况说不上有多好,大夫给开了药方,但是一时间没办法熬好药,因为比赛尚且没有完结,所以她也留在马车里面休息。
昏迷之中的乔绮灵并不安定,额头冒着虚汗,嘴巴里面念念有词,但是并不能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景芸担心乔绮灵的状况,向大夫询问了一番。
“怎么回事,为什么人还没有醒过来!?”
大夫在一旁道:“景二姑娘不必着急,这位姑娘因为急火攻心,加上在比赛之时不慎将手烫伤,受了惊吓,有轻微的烫伤。只要给她服用解暑和安神的汤药即可。”
景芸有些意外:“烫伤!?怎么还会烫伤!?”
景姣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目光投向了蹴鞠场的另外一边:“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远处,窦凡正在拦着一对夫妇,似乎是不想让他们过来。竹均也顺着看了过去:“是她的父母。”
父母!?
景姣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之前乔绮灵就已经说过,自己是从家中逃出来的,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漂泊,若不是以为有这个缘故,她也不会越是声名大噪越是跑得快,能在阳城逗留这么久,是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人把乔绮灵的消息通知了他们,让他们找过来的。”
景姣深色淡淡的:“这个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顿了顿,又问道:“秦欢可曾找过你们!?”
竹均想了想,将当日与秦欢见面之后秦欢说的那些话全都复述了一遍:“她说这件事情她的立场也十分的尴尬……”
景姣露出几分嘲讽:“尴尬!?我看她这出坐山观虎斗的戏码演的挺不错的。”
景芸让马车先回到府里,这才转过头来跟景姣说话:“大姐,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景姣:“现在还不回来,难道等你们被秦乐耍的团团转的时候再回来吗?”
景芸面露尴尬:“我……”
竹均指了指远处正驶过来的马车:“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
竹均的话算是给景芸找了一个台阶下,景姣大概也没想就这个事情一直跟她浪费时间,转身上了马车,景芸舒了一口气,给竹均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不过她心中也有疑问,等到景姣走到前面,拉着竹均落后两步:“你实在的告诉我,是不是你偷偷告诉大姐,她这才回来的!?”
竹均沉默了一下,点头。
景芸好气又好笑:“你这人,当初说要瞒着景姣的是你,现在通风报信的还是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均对这个没什么好争辩的:“本来也瞒不住她。”
景芸语塞。
这话没毛病……
……
蹴鞠场的另一头,窦凡还在与那两人纠缠,虽然他身上有功夫,可是没道理对着两个平民百姓动手,韩峻漫步踱过来,看着这两人,面无表情道:“这是在做什么!?”
窦凡说:“公子,这两位是乔姑娘的父母,他们说想要见乔姑娘一面。”
韩俊面露意外:“两位原来是乔姑娘的双亲,乔伯父,乔伯母,两位刚才已经看到了,乔姑娘不慎受伤,现在正在休息,即便是亲生父母,这时候也不好打扰了她休息。”
乔山粗声粗气的冷哼一声,粗粝的大手一挥:“别跟我说这些,我现在就是来看我女儿的,就算是要看大夫,那也得跟着我回去看!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耍些什么花招!”
妻子吴氏跟着附和:“就是!这个死丫头就是认识了你们这些人才会离家出走!这一次她休想再逃!”
韩峻面对这些人还是颇为游刃有余的,不气不恼,他一甩扇子,啪的一声将那玉骨扇子打开,信手轻摇:“两位是乔姑娘的父母,我们这些外人自然没什么权利决定些什么,呐,人就在景家,两位直接去找便是。”
乔山和吴氏对视一眼,眼中存着几分疑虑,仿佛前方是什么陷阱一般。
韩峻还怕他们不信似的,继续道:“方才你们的女儿乘马车走了,那马车是谁家的,你们不信的话也可以去问问,我骗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乔氏夫妇彻底的沉默了,片刻之后,乔山低声说了句:“走吧!”吴氏立马就跟上了,两人一路朝前走,一路像是在商量什么。
窦凡察觉到有些异常,“他们不是去景府吗。”
韩峻的目光深邃:“自然是听谁的话来,就找谁去了。”
窦凡蹙眉:“公子,他们既然来了,怕是还有些麻烦,你这样直接将景家报给他们,不怕他们去景家生事吗?”
韩峻哈哈一笑:“生事!?难不成你这样跟他们在这里周旋,就能把这件事情处理掉了?”不等窦凡回答,韩峻已经迈步离开:“景家有那位坐镇,处理这种事情不比你更拿手些么。”
窦凡还想说什么,但回过头来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遂什么也不说,回头看了一眼景芸他们离开的方向,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笑着摇摇头,追随韩峻离开。
……
乔绮灵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上了大红的嫁衣,整个村子里的都是喜气洋洋,最为热闹的就是她家。父母接待着前来道贺的村人,看着几乎填满一个家的彩礼两眼放光,她的几个弟弟在后院相互追逐,并不懂得今天是什么不得了的大日子,却会因为口袋中的糖果变得多了而兴奋不已。
“李老爷多好的一个人,能相中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等你进了门,争气些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这地位不就定下来了么!我是你娘,还会害你吗!”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周围一直都环绕着不同的声音,有母亲的,有父亲的,还有母亲青来做说客的,可是由始至终她一句话都没说过,看着角落放着的小包裹沉默不语。
母亲大概只有在这件事情上最了解她:“你想也别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放着好日子不去过,偏要吃油烟!就算你厨艺再好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要找一个好的夫婿!”
她紧抿着唇,手中拽着尚未盖到头上的红盖头,仿佛稍微再用一点力气,那有着精致绣样的红盖头就会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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