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干爹是在那边坐着的,他怎么好像分分钟就过来了?
传说中的移形幻影?
云福惊愕。
“这个……给她!”
连世誉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枚簪子,簪子虽是银质的,但镶嵌着几枚小宝石,看起来也是熠熠闪闪的,很精致。
云庆把簪子给了红梅。
红梅也不哭了,拿着那簪子喜滋滋地往头上戴。
“云福,你这个孩子,干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那样?!”
辛娘语气嗔责。
“我……”
云福窘了,干爹给自己的礼物,哪怕是一针一线,也是重于泰山的,自己怎么却能甩甩手就给红梅呢?虽说自己想要息事宁人,但这种行为却是无端端地伤了干爹的心呐!
“干爹,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
她低垂着头,神情怯怯的。
“好啦,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心疼你娘,我呢,也没那么多规矩,这事儿过去了……”
连世誉说着,就呵呵笑着,“难得看我家闺女如此的扭捏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刁钻顽皮呢!”
“干爹,人家什么时候刁钻顽皮啦?”
她看着连世誉不生气,一张小脸上复又都是笑了。
再看红梅一心扑在那簪子上,从始至终地竟连个谢谢都没对干爹说,真是个不知道礼数的,云福只得提醒她,“红梅姐姐,咱们谢谢干爹吧?”
“东西又不是你给我的,你操什么心啊!”
红梅觉得云福这话是在嘲笑她没礼貌。没好气地呛了一句。
云福语塞,只得给连世誉施了一礼,道,“干爹,谢谢您,让您破费了!”
“这丫头,我的……就是你的……”
他这话说完,人往桌子上一趴,就睡着了。
辛娘也是不喜红梅这样无礼,想要说她几句,让她以后在外人面前尽量不要表现得这样不堪,但想想,就红梅那心性儿,若是说了估计也会以为是她们娘几个合起来对她不好,如此在心中积了怨气,等回到临城,定然少不了在她娘跟前说些不好的,所以轻叹一声,把话又给憋回去了。
云凤老早就不高兴了,“红梅姐姐,你们家里很穷吗?我三叔不是读书人吗?”
“读书多没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银子花!”
红梅边把玩那簪子,边说。
“红梅姐姐,我不是说你家里没银子穷!”
“那你是什么意思?”
红梅不解抬头看着她。
云凤指指红梅的脑袋,再指指她的脸,“我是说你都穷得没脑子,又没脸皮了!哈哈!”
她说完就跑。
后面红梅就追,“好你个宋云凤,你敢骂我?”
“我就骂你了,谁让你坏了!”
云凤人小灵活,跑得也快,才不在乎呢,带着红梅满院子转圈圈,一会儿就把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瘫软在地上了。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祖母!”
她又哭咧咧了、
“好啊,那我就跟祖母说,你没脸没皮地跟人家连大伯要礼物,把她老人家的脸面都丢光了,看谁找打?”
云凤才不怵她呢,敢情你有嘴巴,别人就没有啊?哼!
你……
把个红梅气得说不出话来,直瞪眼。
就这样,辛娘带着几个孩子在那栋院子里住了下来。
住了五六天,洛家那边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人发现他们已经不住在洛家后院那破房子里了,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啊!他们临走是留了字条写明了去处的。再说那两个给他们送饭的恶嬷嬷,她们总会知道吧?她们知道了不可能不知会管家,管家也不过是主子养的一条狗,自然洛致远也就知道了。
装聋作哑的,无非就是不待见宋家人呗!
为此辛娘气得不轻。
她虽然嫁到宋家,根底不是什么大户,但对她总还算是好的,她也一直都是恪守妇道的,没得了宋家人的委屈,但这次来东照,她的的确确觉得受委屈了。
这是什么亲戚啊?
所以,她做出了决定,等到龙舟会那天,若是洛家人再不来人请他们,那他们就离开东照。
再也不在这个破地方待了,她一肚子委屈要回去跟自家相公诉呢!
本来云福想要阻止娘亲的,毕竟洛家的小伎俩在哪儿摆着呢,就是逼着他们走,而且还让他们走得很缺理,
但看看娘亲不过来了几日就瘦了,整日愁眉不展的,她不忍心劝娘亲再苦熬几日了。
看看云庆,云庆也看着她。
最后两人都相对无言,支持了娘亲的想法。
这几日,干爹连世誉倒是没闲着来这边。
不让来都不成。
说是来教授云庆练字的,实际上,是冲着云福的厨艺来的,云福呢,知道自家小相公求知若渴,愿意跟干爹学写字,所以就变着法儿地做各种菜式,日日院子里都是饭香,把个连世誉给引得就差要出言商量辛娘,住在这家里不走了。
眼见着距离东照的龙舟会只有三天时间了。
午后,云良去东街市场买菜。
时间不长就气呼呼地回来了,站在辛娘跟前,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脸色也难看到极点,就是不说话,惹得辛娘都要急哭了,“你说啊,到底咋回事?你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啊?咱们是来这里走亲戚的,也不是本地人,你干啥跟人家去计较啊?”
“狗屁亲戚!以后谁说洛家是咱们家亲戚,我跟谁急!”
云良是个憨厚的性子,跟宋祈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凡事儿一般不往深了想,多数情况都是呵呵乐,属于懒于动脑,勤于动手的那种!
“怎么你遇上洛家人了?”
辛娘一惊。
但云良再就什么都不说了,不管辛娘怎么问,他都气哼哼的,却一言不发。
云凤在一旁看娘亲都要给气哭了,偷偷溜出去了。
这天云庆跟云福一直都在隔壁连家呢。
连家客栈从外面看就是一半新不旧的小客栈,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是到了后院,却是别有洞天的。
一进后院的月亮门,眼前的视野就宽阔了,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尤其是种植了不少的花草,有的根本就是云庆他们从来没见过的,那花儿好看,又香喷喷的,惹得他诗兴大发,兴冲冲地做了几首诗。
云福听了,心里很赞,才子就是才子,出口成章。
不过连世誉倒是没觉得怎样,瘪瘪嘴,道,“你若是以现在的水平去参加应试,没啥戏!”
“哎呀,干爹,您怎么这样啊!我庆哥哥还在努力中呢!”
她撒娇着冲连世誉喊。
连世誉嘿嘿乐,“好吧,我不损你了,省了晚上吃不上我干闺女的好菜!”
那可就要了命了,他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对,干爹,您多教教我家庆哥哥,我一准儿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云福笑。
“那能做几天啊,左右你们快回去了,你娘可真是的,洛家人不来请,就自己灰溜溜的回去啊,那骂名是背定了!”
连世誉的话让云庆跟云福也是无奈,但娘亲的主意既然拿定了,他们想要改变,那就更要委屈着娘亲,想想还是算了,背个骂名总比娘亲在这里被气坏了身子好!
正在这时,云凤跑来了。
“姐姐,二哥,你们快点回去吧,家里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
云福跟云庆都是一惊 。
“大哥去了一趟东街菜市场,不知道遇上啥了,回来气鼓鼓的,怎么问都不说话,把娘亲都气哭了!”
云凤的话把他们吓着了,急匆匆地跑回了家。
“大哥,你干嘛啊?好端端的惹娘生气啊?气坏了娘,我可不依你!”
进门果然看云良板着脸在那里杵着,辛娘呢,坐在炕沿上,直抹眼泪。
“娘,娘,您不要生气,大哥这个毛病,我能治!”
我就是专治各种不服的!
云福说着,就拿手指头戳戳云良,“大哥,你是准备一直在这里杵着了?”
“云福……我……唉,我是怕我说出来,娘更生气!”
宋云良重重叹息一声,道。
“大哥,你好笨啊,你怕娘生气,你干嘛不单独来找我跟云福说,你跑这里杵着,娘见了能不生气吗?”
云庆真被这个憨直的大哥给气的无语了。
“也是哈……”
云良摸着后脑勺,恍然大悟。
云福险些被气哭了,“大哥,现在说吧,到底怎么了?”
“娘,您别生气,我现在就说!”
接着云良就把他去东街菜市场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这些天,因为云福要陪着云庆去隔壁连家学写字,辛娘呢,又对东照这块不熟悉,大家怕她出去会走丢了,所以就商量买菜的事儿呢,就交给云良,云凤跟红梅呢,在家里陪着辛娘,这样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所以,一大早云良就出门了。
他手里攥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几样食材,他识字不多,但菜名还是认得。
东街菜市场从早到晚都是挺热闹的,有乡下的农妇进来卖菜的,还有专门各处倒卖来的菜贩子,鸡鸭鱼肉,各种作料,但凡市面上百姓们知道的,这里都有。
云良刚走进去不远就看到一个人,那个人他见过一次,就在洛家,正是洛家的张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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