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悦来酒楼, 云福才知道, 姜文清得来的竟是一些金针菇。
对于一个穿越女来说, 金针菇在现代那可是寻常可见的食材, 自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但姜文清父女却说,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此物, 还说,这是在码头上,从一个去了外域的船老大手里买来的, 价值不菲呢!
云福有点哭笑不得。
这种东西,哪儿是什么稀罕物,值得你姜老板用大价钱去买呢?
后来就说起这金针菇怎么做?
云福想了想, 就先是把金针菇入水烫了, 然后拿出来沥干净水分,摆入盘中, 再用蒜泥, 盐等佐料拌了, 可惜没有酱油, 不然味道一定更好。
剩下的金针菇, 她又找了几枚尖椒来,把尖椒的尖部去掉一截, 然后就把金针菇一顺儿塞入了辣椒中,喂上了各种调料, 上油锅煎了, 出锅的时候,那味道就别提多好了。
这两道菜,就把姜文清花大钱买来的金针菇都给用上了。
本来若是还有,云福还想再给他串起来烤了吃的,味道不次于前面两种做法。
姜文清又把王学东叫了来,两个人不敢到前面大厅去吃,怕被食客们给抢食了,偷偷搬了个小桌子在后院就吃上了。
这一吃,就是赞不绝口,尤其是王学东一直说,“云福姑娘,我真是佩服你啊,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等长大了,前程更是无法估量啊!”
“呵呵,云福就是一小女子,没有别的想法,就盼着我家相公能考取功名,出人投地,至于我,不过是农村小妇人一个,所做的也都是寻常似的,哪有王叔说的这样夸张啊!”
她说着,就嫣然一笑。
王学东却坚持认为,将来云福姑娘的成就绝对不次于她相公宋云庆,这世上能考取功名的男子不止一个,但能做出这等好吃的,还能把生意做都如此顺风顺水的,如此小小年纪的恐怕整个东越国就姑娘一人了!
云福见说不过他,索性也不说了,站起身来,去前面帮二嫚姑娘收拾桌子去了。
悦来酒楼在临城算是比较大的酒楼。
每日里来吃饭的人不少,外地本地的都有,大多都是图一这里的饭菜价格公道,二嫚姑娘的直爽好客,所以,每天店里的生意都是很忙的,云福出来,见着二嫚正跟几个食客打趣,其中一个食客是外地的,不太了解二嫚的性子,但见别的食客都跟她调笑耍闹,她也不火,还以为二嫚姑娘是那种喜欢跟男子眉来眼去,挑逗胡闹的女子。
所以,上手就把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借着酒劲儿上脸,阴笑着对二嫚说,“二嫚姑娘,今儿个下午,你跟我去客栈一耍,这锭银子就是你的,完事儿,只要你让大爷我舒坦了,我还会再给你一锭银子……怎样?这比你在这里跟他们浑说,收拾盘子,辛苦不堪要赚的多吧?”
他说着,还很是得意洋洋地看着四周的食客,那意思,怎样?你们都痛快痛快嘴,没钱从二嫚姑娘这里真正得到便宜,我呢,却是拿出真金白银来,马上要跟她春宵一刻了!
嘿嘿!
他正美滋滋地炫耀着,旁边罗大壮等人却嘀嘀咕咕道,看着吧,他要倒霉了!
对,这个怂货,还当自己是个有钱的主儿呢?
赵二点头,附和。
啪啪啪!
一连串的响动,记不清响了多少下,就是大家看着那食客瞬间肿胀起来的脸,跟猪头似的,不觉都脖子一缩,心中暗暗替着他疼!
二嫚甩了甩手腕,脸色骤变,一双眸子跟染了冰霜似的,“混账东西,你当本姑娘是什么人?就你有钱吗?钱,本姑娘有的是……”
她说着,就冲到那边的账台下面,拿出来一包袱,包袱打开大家面前一阵的银光耀眼,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二嫚抓起一锭银子,直接就砸在那食客身上,然后是第二锭,第三锭……
直接把那食客给砸的鼻青脸肿,一个劲儿地讨饶,“二嫚姑娘,我错了,是我狗眼不识金镶玉,是我下贱,低看了姑娘,我错了,姑娘,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了……”
他说着,也不顾得自己随身所带的东西了,抱头鼠窜,跑出了悦来酒楼。
二嫚还要去追,被云福一把拉住,“二嫚姐,算了,他也没得了什么便宜!店里还有这些人要顾着呢!消消气,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本来这事儿一起来的时候,云福想近前去阻拦的,但她因为想着大哥云良的事儿,所以就多了个心眼,索性站在一旁看着,没有朝前,主要是想看看二嫚如何对待这种人,这种事儿,本来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是不太好,但一个人的性子能决定她的作为,只要她性子好,做个跑堂儿的能怎样?现代社会里那些酒店宾馆里,不净是些女子们服务吗?这其中有女子会被金钱所诱,成为不齿的人,但大多数都是洁身自好,只把工作当成是赚钱的营生,没有其他的杂念。
现在,她看了二嫚对这种人的举止,更加坚信了,这个性子爽快的姑娘是个好姑娘。
如此,就更想,大哥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福分,能娶了二嫚啊?
唉!
忙完了中午这阵子,云福跟二嫚出去逛街了。
两个女子逛街,不管是古代换是现代,那都有一样的目标,无非是什么珠宝店啊衣裳铺子啊,左右看的都是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偶尔还有嘴里吃的零食儿,那都是她们稀罕的。
云福跟二嫚也正是逛了几家珠宝店。
想起前些日子,云凤跟辛娘念叨着,她的一些耳坠子都被扣在了宋家,这会子耳朵上什么也没有,一点都不好看。
当时辛娘安抚她说,等日子好过了就给她买。
趁着这个机会,云福就给她买了几副耳坠子,也给娘亲买了一对儿金镯子。之前在宋家,爹疼娘,每每进城也总喜给娘买些首饰衣裳什么的,所以娘的金银首饰多,在宋家庄的女人中是屈指可数的。
但现在娘什么都没有。
从宋家离开,娘就恨不能把身上穿着的衣裳都扒还给宋家,哪儿还肯带走那些首饰?
看着珠宝店里琳琅满目的首饰,云福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有了更多的钱,一定要给娘跟云凤买更多的首饰,让她们依旧过上让宋家庄的女子们都艳羡的日子。
她又买了一些吃食儿,其中有几样点心,是给云庆买的。
他晚上读书,半夜当宵夜吃 。
至于云良,她本来是想要给大哥买双鞋子,大哥辛勤,走路多,也费鞋子,但要付钱的时候,被二嫚抢先了,她说,给云良的东西,就由我买了吧?云良愚钝被人说笑,我呢,整天抛头露面的在店里照顾生意,也是个被人说道的主儿,我们俩某些情况下,还真的是同病相怜,所以,我给他买点东西,也跟给自己买了一样,心里痛快。
看着二嫚眼底说这话时流露出来的那种无奈,云福没有再坚持,接受了她给云良买的鞋。
试问若不是为了生计,那家闺女愿意在店里忙活,跟那些或醉或不醉的食客们浑说啊?谁家的闺女生下来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可是,天下父母不都是一样的大富大贵,那些侯门富户中的千金小姐们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普通人家的女子,谁不是在帮着父母操劳?
这就是人的命,天注定!
逛了两个时辰,回悦来酒楼,她们经过了怡红院。
从里面传来的阵阵莺歌燕舞的,让二嫚鄙夷,她撇嘴,“云福姑娘,我最瞧不上的就是那些有了两个糟钱就来这里胡来的男人了?他们活该被这里的女人骗光了钱……”
云福对此不置可否。
现代跟古代,这种女子沦落,男人荒诞的事儿一直都有,估计永远都不会消失,气也没用,索性就是看好了自家男人,过自家的小日子,保证了自家的小院是清洁的,没有被污染的,那就行了。别个,还真不是她管得了的。
“这点云良就是个好样儿的,他憨厚老实,这辈子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二嫚说着,脸色就绯红。
“二嫚姐,我大哥就是这种人,不然你……”
云福刚要当笑话给她提提云良的事儿,却在这时,听到那怡红院门口有人喊了一嗓子,“都给老子出来伺候着,老子有的是银子!”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她转头一看,从背影就认出来了,这男人是宋虎子。
他这一喊,里面就出来七八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子,一个个见了他跟见了钱祖宗似的,直扑乱上的,更有甚者抱着那宋虎子又亲又啃的,惹得他一阵得意大笑,“哈哈,好,都好好伺候大爷,大爷重重有赏!”
这话一说,那些女子们就更来劲儿了。
眼见着他被这些女子们包围在中间,云福心中恼火,这一定是偷了那宋家老太太的钱出来挥霍的,她有心想要冲进去把那货揪出来,问问他还有良心吗?
但想想,那钱被爹骗走了,又归了宋老太太了,自己去抓宋虎子来说事儿,那也没什么道理啊?左右上当受骗的人是自家娘亲,她是心甘情愿把银子给宋祈彦的,宋祈彦也没强迫她,自己再闹,毫无理由啊!
“云福姑娘?怎么啦?”
二嫚见她出神,就看了那怡红院里的宋虎子一眼,道,“哦,姑娘也是宋家庄子的,自然认识这个宋虎子吧?这货这几天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意外之财,几乎天天在我们酒楼吃,吃得还都是好的,贵的,说的那些话,真是让人听了烦躁,我早就要将他赶走,不再招待他,可是我爹说了,咱们开店做买卖,哪儿有拒客之理啊?无奈,也就只好听之任之,懒得搭理他……”
“哦……”
云福神情淡淡的哦了一声,继而说,“走吧,我该回去了,家里的事儿不放心!”
晚些时候,云福回到宋家庄,跟云庆说起白日里在悦来酒楼发生的事儿,云庆听了,对于二嫚姑娘的性情为人,也是十分的欣赏,自然也说,如果大哥能娶了这等女子,那就是宋家的福分啊!
可是,大哥能吗?
两个人看一眼在外面院子里守着农具呼呼大睡的云良,都是一脸的莫可奈何。
大有听天由命,手足无措之感。
许是累了,云福这晚上没有陪着云庆读书,早早回屋睡下了,这一睡就很沉,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有一处大房子,那房子别提建造得有多好了,却见楼阁巍峨,层楼高起,不说琉璃瓦闪耀,红木柱子雄伟,就说那围绕在院子里的千百株的竹子,青翠笔直,把整个院子都遮蔽得幽静雅致,妙不可言。
竹子林旁边是一处杏花林,一簇簇的杏花绽放,如蒸霞染艳一般,清香四溢,沁入心脾。
旁边是小桥流水,溪流潺潺,泻出石洞,上面挂着青藤翠萝,水面上则是竹叶轻浮,逶迤如一幅画,静静远去。
她看着就有些惊奇,这是哪里?怎么如此的奢华?
正迷糊中,依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云福,我儿……”
是谁?
声音熟悉,她顿时转身,然后就看到她干爹连世誉一身戎装,站在了那竹林边,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大为惊喜,喊了一声,爹……
却紧跟着就醒了。
梦中所见顿时消失了。
不觉她情绪怏怏,刚翻个身准备再睡,却听得院子里有人高呼一声,“你是谁?”
是云良。
云福一下子坐起来,下地就跑了出去。
月色不明,影影绰绰,眼见着农具那边三个人已经动上手了,其中一个是云良,他的身量云福熟悉,那么另外两个人自然就是坏人了!
云福抓起了旁边的锄头,就奔了那两个人过去,“来人啊,抓贼啊!”
她看着那两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云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她大声呼救,一个是想要招惹人来,另一个是吓唬这两个人,最好能吓跑了。
哪知道,这两个人貌似对他们所处的环境很熟悉,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嗓音冷冷地说道,“小丫头,你这里不在村子里,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帮你,识相的赶紧闪开,让我们做完我们该做的,我们绝不伤你们,不然的话,来自白刀子进去,可就是红刀子出来了……”
这个人的声音也是陌生的。
云福明白,她这是被人盯上了。
怎么办?
她在犹豫的当间,云庆跟辛娘也从屋子里跑出来了,两个人一人举着镐头,一人举着菜刀,也奔这边来,但那两人却在冷笑,“好,都来送死了,当老子是你们能对付的吗?”
他说着,一拳过去,就打中了云良,顿时血就从云良的鼻子里涌出来。
但云良是个实诚的,云福让他守着这些农具,他哪儿肯放弃?再次挥舞着双拳冲上来,但这会儿那另外一个人却是恼了,低低地一句,别跟他们耍了,给他们几刀子,咱们干完咱们的赶紧撤……
“嗯。”
这个人也应声了。
然后两个人一起就从腰间把刀子□□了。
明晃晃的刀子在夜色中泛起一层寒光,他们中一人对着云良的腰间就刺了过去,云良是个猛汉子,正想要去打他,就没想到他会凑空儿刺他,所以,这一刀眼见着就要刺中他了。
“大哥,小心!”
云福被吓得三魂落魄都要没了。
云庆想要用镐头在砸那个行凶大哥的混蛋,但是被另外一个男子给扯住,根本无法脱身。
辛娘跟云福都傻眼了。
我可怜的良儿啊!
辛娘大呼一声,眼前一黑,人就晕过去了。
云福目光眦裂,怒斥那贼子,“你今日如是真的伤了我大哥,我必定会让你跟你的家人以命来偿……”
但她的威胁,在那贼人来看,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他一刀刺了过去,云良感觉到痛,低头一看,那刀尖已经深入皮肉了,不觉就呆愣在那里。
“哼,我说过,让你们闪开,咱们只是奉命行事的,你们不肯,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那贼子说着,就要再用力,悉数把刀子刺入到云良的身体里去。
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门大开,一帮人呼啦啦就涌进来,最前面的人一把就将那行凶的男子薅过去,再狠狠的一拳头打下去,那贼子立时就鼻口往外喷血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忽然出现的人,“你……你们……”
“混账东西,真当我们宋家庄人好欺负啊!老子们早就在院外守着,等你们来了……你们可算是来了……”
说话的人是宋柱子,他身后跟着的也是给云福家干活的□□个壮汉。
他们中有两人去把那另外一个贼子擒住了。
银锁找来了绳子,把这两个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良儿……我的良儿……”
辛娘被掐人中后,幽幽醒来,这一醒来看到云良腰部被刺,瞬时就哭了起来。
“娘,您不……哭,我没事儿……不疼……”
云福正在给云良的伤口上抹药,那药滋入了皮肉,疼得他都龇牙咧嘴了,却还坚持着对辛娘笑,不想让娘跟着担心。
云福看了这一幕,心就疼着,这就是我的大哥,谁说他脑子是个糊涂的,他心中有对大家的爱,脑子就不会糊涂!
抹着抹着药,她也是禁不住落泪。
云良看见她哭了,急忙用手去给她擦泪,“云福,大哥没事儿……大哥一点都没事儿……”
“怎么就没事儿啊?老天怎么那么不公道啊?为什么受伤的老是大哥啊!呜呜,大哥,你疼不疼?”
云福终究还只是一个小丫头,看着云良流了那么多血,脸色也惨白,顿时手就哆嗦了,那药粉都撒了,却还是没抹到伤口上去。
“云福,我来吧!”
云庆过来,把她扶起来,看着她,“你去陪着娘,没事儿,有我呢!”
庆哥哥!
云福喊了一声,眼泪横流。
她不想哭的,她在现代就不是个遇事儿喜欢哭哭啼啼的主儿,可是,她实在是被感动了,被傻小子云良对家人这种无言的大爱给打动了。
旁边宋柱子他们,看着云福跟辛娘哭得那么伤心,都一股心火起,把那两个贼子抓过来,拳打脚踢一番,这才解了心头恨,继而都劝说着辛娘,别哭了,没事儿了,这等贼子明儿一早就从衙门,让老爷处置他们,最起码关他们十年八年的,再让他们行凶作恶!
云庆给云良上完了药,又拿了白布,把他的腰身给拢住捆紧了。
“大哥,这几日,你都不要去干活了,好好在家养着……”
“那怎么成?我要去干活!”
云良不乐意了,嘟着嘴,看向云福,“云福,二弟说了不算,我听云福的!”
“大哥这几日跟着云福,云福做什么,大哥就帮云福做什么,好不好?”
云福看着一脸憨厚的云良,真是又心疼,又自责,自己自命是现代穿来的,有着各种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可是怎么却保护不了一个宋云良,害得他一次次受伤,宋云福啊宋云福,你枉为福娃啊!
“嗯,嗯,好,云良听云福的!”
云良高兴地答应了,他愿意帮云福干活,云福每天都好忙的,他心疼,想帮忙!
众人看着这痴痴的云良,都摇头叹息。
到这里,云福才想起来问宋柱子,“大伯,今儿个幸亏你们及时赶来,不然我们一家就要被这两个贼子给害了!”
“云福姑娘,其实啊,你不知道,银锁她爹早就跟我们商量过了,说是您院里放这些农具啊,不安全,召集了我们,每天晚上都轮换着来这边值夜,一有风吹草动的,先进来两个人帮忙,其他一个人赶紧去村里报信,反正是不能让云福姑娘再被人算计了!那农具也是咱们养家糊口的,若是被他们给祸祸了,那咱们都不用赚钱过日子了,是吧?”
说话的是刘叔,也就是刘婶的当家的。
“对呢,云福姑娘,其实这主意也不是我一人想出来的,是大家都觉得你们住的离开村子太远,万一有个什么动静,也没人知道,所以我们才商定了过来值夜的,没告诉你呢,主要似乎怕你反对,你呢,一直都只为别人着想,顾念着我们白天做事,晚上值夜,一定不能同意,所以我们就偷偷进行了!想不到,今儿个,还真遇上这两个不是玩意的了!”
宋柱子嘿嘿笑着说道。
“云福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大家了,请大家受我一拜!”
云福听了,真是感动。
她知道老话说好人有好报,可她也曾怀疑过这话,就是在被宋家人赶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想,她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儿,为什么就能摊上这样的祸事呢?
她曾看着天上的月亮,质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的不公道。
现在,她信了那话了,好人有好报,不是她们一家一向与人为善,哪儿来的这些老爷们的鼎力相助?
辛娘他们也感动,对宋柱子等人千恩万谢的。
这会儿天已经快亮了。
那边云庆跟银锁等人逼问了那两个贼子半天,问他到底是受谁的指使来这里破坏农具的?
但是那两个贼子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管他们怎么问,怎么拍打,就是一言不发,保持沉默,把个云庆气得,狠狠踹了他们几脚,但也无计可施。
宋柱子说,“云福姑娘,眼见着折腾一夜,你也回去少睡会儿吧,我等人把这两个贼子押送到村公所去,等天明就送去衙门,让衙门老爷来处置他们!“
听到他这样说,云福想起了杨峰徳那县爷,不禁觉得,这两个贼子就算是送到了衙门,估计也不会受到惩处。
但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身边的人也都是弱小,她也不能私设公堂审问他们啊!
所以也只好听了宋柱子的安排。
于是,宋柱子等人一起将那两个贼子带走了,云福他们也都各回各屋,去睡了个回笼觉。
第二天一早,云庆跟云福正在院子里修整被昨晚上那两个贼子破坏的农具,宋柱子就急蹬蹬地赶来了,进院子就道,“云福姑娘,真是气死人了,今儿早上起来,我们几个人就去了村公所,想要把那贼子送去城里,却被告知说,那贼子昨晚上就被县衙的老爷带走了,还说,县衙老爷留话了,说咱们宋家庄人随意扣押无辜人等,要咱们里长到城里去把参与昨晚上事情的人交代清楚!”
“呵呵,他们这是恼羞成怒了!”
云福这话让宋柱子讶异 ,“云福姑娘,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知道昨晚上会有贼子来咱们宋家庄?啊?不会是他们安排的吧?”
“大伯,您总算想明白了啊?”
云庆把一台漏修整好,站起起来,看着宋柱子,“大伯,没事儿,咱们该干嘛干嘛,他们若是真的来拿人,那咱们也不怕,天下不会没有说理的地方!”
“嗯,庆哥哥说的对,大伯,咱们就按照寻常的安排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吧!”
云福也点头。
“嗯,好!”
宋柱子点头,这会儿其他人也都来了,于是,大家都带上了家把什往田里去了。
刚送走了他们,门外就一声娇叱,“吁!”
云福出门,看到二嫚满头大汗地下车,可能是赶路太急,她的头发都被风刮得乱蓬蓬的,她甩掉了鞭子,一把握住云福的手,“云福,云良受伤了?现在情况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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