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危机四伏
“娘娘……”双儿满脸的焦灼,似是没想到这皇后的病发作起来倒真是失去半条命的姿态。
手指被紧紧的捏住,身旁的佛珠早已褪去应有的光泽,纯净的白霎时间变得昏黄。
萧冰涟头上的冷汗直冒,艳丽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痕迹,很难和那个母仪天下姿容雍绝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娘娘,我去找皇上来,我……”
“不准……你……要是敢去,就不要来见我!”
自己跟在萧皇后身边这么多年,所有的深情往事她是历历在目的,那些情谊被堪堪隐藏,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实则是伤了自己的心。所有的苦痛藏在心里,对人总是那副冰冷咄咄的样子,可内心里是怎么样的,也只有双儿自己知道。
这些年来的疼痛与不堪甚萧而上,春来冬去,海棠花开,旧人却始终不归,那蚀骨的疼痛每每发作,都是那般的刻苦铭心。
双儿肿红着双眼,眼泪在脸上横流,冰冷的触觉在滴答成灼热的皮肤上时,才依稀感受到那心中的伤痕。
欲动的步子被萧冰涟的用尽最后的几乎全部的力气叫喊出,凄厉十足,悲怆十足,恳求十足。
痛苦的隐忍配上那身份,尊严与当年的选择绝不允许她透露出些许的不为人知的脆弱,她萧冰涟就是这样高傲的人,宁肯错拥一世,也不愿意将全部的心血付诸东流。
“可是,娘娘……”虽见怪不怪,可双儿着实被这次吓了一跳,她是没有想到,这次的病情竟会是这样的难以掌控。比之往年提前,再且说,皇家祭祀虽然延迟,可免不了与皇帝面对面,那个时候,万一情绪不受控制,那会是怎么样的后果,没有人可以预料到。
熙嫔怀孕的事情已经波传了好些天,虽然皇后早有耳目,眼神在知道的那一刻焕散的不成样子,本就单薄的身子颤抖不止,她懂那种感受,看着最爱的人另娶她人,那是怎么样子的一种噬心之痛。
虽然平静如水的过了几天,可是今早的皇宫角落里无不在流传皇上的肆意妄为。着实,也是,如今朝野上下,根基大底不如从前,西戎又蠢蠢欲动,种种事迹无不在证明所有的往事将会重新上演。
她萧冰涟不在乎秦淮做什么样子的决定,可是这云国天下,若不是……
痛苦的神情不断的辗转,脸色惨白,僵忽不定,过往云烟不断的在脑海里交织,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知道就好,可是这云国,毕竟是自己当年用尽全部换回,怎么说也不能毁于一旦。
“双儿,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告诉,我爹那边也不准。”萧冰涟拼尽全部的力气,才把阻塞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祭祀延迟,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时间,人间地狱,大风大浪,她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番。
“娘娘,娘娘……”萧冰涟闭眼的那一刻,恍惚之间望见那年海棠花开之时,那人一袭白衣,似是“公子世无双”,眼波流转,折扇轻摇,轻轻的就把自己带了进去,等到再发觉之时,芳心暗许,再能更改,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谁也不能更改,就如同那个人从未爱过自己一样。
眼角划过一滴清泪,那自己所受的苦痛,又会有谁会知道,沧桑几许,也不过区区几年罢了。
武德殿后院。
只一昔之间,似乎是一个夜晚过后,那看似苍绿的嫩竹枝叶就被砸蔫了脑袋,耷拉着渐枯的枝叶,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闻鸡起舞,他秦凌渊倒还真没练的这个技能,不过心头那一抹不知名的情愫却在肆意生长,看着眼前的景物,曾荒凉的院子,如今倒也真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除却昨晚被霜花打落的枝叶。
秦凌渊伸手摸了摸那枝叶,不知何时,连自己都未察觉,嘴角边竟然泛起浅浅的笑意,着实怪异,常年来的不受重视,任人欺负,如今的自我解嘲,自我维护,随着年龄在不断的增长,也随着遇到那人,在不断的加强。
“三皇子,早学快开始了。”一切都在自己的印记里,心里藏不住的忧实,藏不住的心情。还想再深入,探求那一抹真实的近乎触手可得的虚幻,也终归黄梁一场梦空。
自己终究对他不是排斥的,至少从此刻来看,还是在一步步的将自己全部托付而出。
“喔。”淡淡的声音掩饰住出神的样子,秦凌渊眼角浮过一丝赧然,而后云淡风轻般的阔步离开。
君臣天下,况且自己身为皇子,还好自己为皇子,满腔的抱负到底也能匆匆明了,即使没有实现,也能够被载入史册,虽不得一个千古青名,再怎么也能让全天下记住他。
他秦凌渊要的如此之少,可是偏偏,每次都难以实现。或许这是天意,可他从来不相信这些,即使逆天,他也要行走于这世道。
“那就由秦凌渊来解释为何这般?”大学士依旧稀松着眉眼,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身上的衣袍衬托住他那沧桑的脸态,话语轻渺。
这是楚明歌没有陪同自己上早堂的第一天,如此这般,却让自己微微动容,思绪不再,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漠然视之。
“忧国忧君不认为我是忠贞,竟然忘却了自己……”悠悠脱口,即使一颗心全然没有放在现在这般境地里,可也难免回答那自己早就熟之的问答。
林辞缓缓点头,视线在楚明歌的位置上扫荡一阵,而后又落到秦凌渊身上,眼神里饱含复杂的情绪,透亮的眸子望着跟前的书卷,自顾自的开口,继续下一回的讲解。
“秦凌渊此次解释无误,这首诗旨在……”悠悠出口,又是轻渺的话语,有时候竟连自己也不知道,那颗苍老的心又是如何得以重复天明的。
咿咿呀呀,似是小孩子学说话的声响,不断的在耳边辗转反复,飞转,跳跃,平和,往事流去,又是新事物的诞生。
这个年纪就是藏有太多的秘密,就连虚浮的脚步也透露出那心不在焉的状态。
皇家祭祀前后,学堂早早停学,皇子准备出发事宜,因着今早的父皇果断,匆匆的赶来,也只能按照大学士上课那般把课程移到辰时。
“三皇弟,听闻世子回家告辞,这祭祀事宜推迟,怎么,世子难道不知道吗?”廊檐下那抹明晃晃的身影与自己墨黑的袍子格格不入,仿佛一黑一白,彼此融入不进彼此的世界,那谁也不希望能够沾染彼此。
太子双手抱胸,身旁还跟着那抹小小的身影,唯唯诺诺的跟在秦凌湛的身边,一副奴才的样子,看样子,那就是尚书府的世子吧。果真,在太子的麾下,又有谁会能反抗那凶狠的一面。
“世子并不知皇家祭祀延迟,恐怕这会儿丞相也已回到府中,承劳皇兄挂念,想必世子不日定会回来。”本是不再想多搭理秦凌湛的,自从上次纸鸢事件,自己一直隐忍不发,那是因为给太子找足了借口,借此来发泄。
曾有一人告知,要想活出自己的样子,就得人前人后学会变通,或许自己欠缺的大底是这样,所以才会步步惊心动魄。
“是吗?”依靠着鎏金的柱子的太子缓缓起身,人前人后还是有那份礼仪尚存,嘴角微微勾起,内心早已汹涌澎湃,这狗杂种,倒也学会了不少,可到底身份尊贵,怎么能说出如此话语。
“云国之儿个个肖勇,父皇最敬重这样的人,皇兄近来发现,猎场那边因着青妥山的修葺,而暂时无人操练,况且就在皇宫内院,殊不知,皇帝可有脸赏皇兄一个响应。”当真完美,当真滴水不漏,当真天衣无缝,太子果然是太子,一句话就足以让人无法拒绝,前因后果全部显露。微勾着的嘴角,就像是在看一场激烈的角逐,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操控的那人到底想要以什么样的规则玩到最后。
“皇兄诚邀皇弟,皇弟怎么会不愿。”秦凌渊微微躬身,做出尊敬状态,话语如平常一般,清凉而不显慌张之感。
所有的事自己都看在眼中,他秦凌湛,莫不是占得有娘家的势利,又端的太子身份,恐怕在这宫中,着实让人无法忍受。
“那皇兄就恭迎皇弟了。”果真聪明,地点倒也知道,可这时间却未曾告诉,若不是从小就被太子欺凌,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学会了隐忍与“反驳”,怎么会在这时机未曾成熟之下而漏出所有。
秦凌渊嵌着眸子,未曾太多的变化无常,看来此次,自己下了早学的每时每刻都要到猎场那走一次了。
脚步声随着太子发出的爽朗笑声而远离,秦凌渊僵持在原地无法动弹,背影写满了落寞的气息,在没有人的角落里,那双眼里飞快的翻涌着情绪,面色淡然,可内心的计划与目的却足足过心几百回。
这就是成长,这就是自己所要得到的。那些步步沾染的红尘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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