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勾起来瑶依的兴趣, 严诚得意的眼睛里冒出一阵阵狡洁的光, 他那闷葫芦二叔到底是多没眼力, 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儿不要, 竟娶了个村姑, 真怀疑他人生的二十多年是不是白活了。
“叫本王一声小哥哥, 即刻告诉你。”
瑶依实在是拉不下脸叫一个比她小几岁的人一句小哥哥, 倒叫她怀疑起来这货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因由,按永王的脾性,即使有人要害他, 他也断不会这么多天不肯回京,是钓鱼,亦或者是他真的放下一切, 决定卷着自己早就藏好的金山银山隐居山野。
反正这笔钱够他花十辈子的。
***
四喜的小院里, 这个叫别人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的男人,正蹲在小灶子面前给媳妇儿煮姜茶, 白天站着吹了一天的风, 四喜回来脸都白了。
往日坐着编筐子没事, 去赶集走来走去的也没见有什么事, 她这毛病就是不能久站久坐, 今天不是站了一天,还真不知道她也胎里带来这毛病来。到家里时手脚自是冰凉不说, 脊椎硬的不能弯,一进门就躺床上歇着去了。
屋子里面烧着炭盆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屋子里面要通风, 所以不能死闭着,盖房子的时候怕脏所以没盖炕,四喜就睡不惯软绵绵的床塌,到床上躺着就嫌手脚冰凉。
“先把姜茶喝了,暖暖手脚。”严恒端着加了红糖的姜茶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煮透了的姜茶,扶着四喜坐了起来,喂着她喝,看见她小口抿着,自己先口喝起来。
四喜的唇瓣儿虽未施脂,却现嫣红。
严恒心里藏了些事情本来要跟她说,又想到他的四喜一向大度,定不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哭闹。只待她喝完姜茶,上床搂着她,帮她捂了一会儿,见她手脚依旧是冰凉,又是好一阵心疼。
新婚燕尔,两人正是黏糊的不想分开之际,他又正好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晚上若不能把她折腾到下不了床断然是不肯歇下的。若不是瑶依突然出现,他宁愿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怀里拥着这样一个小妻子,叫他连大门口都不愿意出,抱着她耳鬓厮磨半响,唇贴唇、脸贴脸,又听她细细的在耳边轻喘着。
“不成的了。”四喜推开他,又被他巧劲一使圈进怀里。
严恒像狗狗一般咂到四喜脸上,啵叽一口,又磨蹭到她耳垂边上:“我的喜儿,你最近好像又变美了许多,你自己不知道吗。”
这样肉麻的话,自成亲以后天天都说,他还会说我愿意变成一条狗儿,像小白那天天天趴在你身边,日日夜夜都可以陪你,接着真的如狗儿一般在她身上嗅。
四喜在他怀里蹭了蹭,当然感觉到他身体不一般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吻越发缠绵与温顺,在她唇瓣上研磨、吸吮着......四喜被他吻的闷闷的,闭着一口气,才偏头喘息片刻,又叫他的唇覆了上来,他爱她口中那一丝绵滑香甜,如品美酒一般需细品,需认真琢磨其中的味道。即使这样日日夜夜与她一处,犹还觉得不够,自己就像是个讨糖的孩儿,任性讨、撒娇讨,不管多丢脸,讨到了就成。
他的吻滑过下巴,直到颈子间,又到锁骨,又到了他最爱的那处,不管是吸还是咬,是啃还是吻,是揉还是捏,每每碰触到之后,心里总会生出不一样的念想出来,仿佛每次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怎么弄都不够多,都不够狠。
“不成了我。”四喜喘着气儿,一把推开了他,她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太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所以他才这般贪、这样恋。
如溺水之人抓住每一线生机一般。
“咋啦,背还疼着呢,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
进来之前向氏已经替她舒缓过了,向氏手法很好,按了才一刻钟便消去半日的疲乏。
“我不疼,哥,我觉得你有些怪了。”四喜回过头来,眼睛盯着他,那样美的,美得让人一时三刻分不清东南西北,眼里泛着如三月荡漾一汪春水的眼睛,此刻确是满眼的疑惑和不满。
严恒从未如此心虚过,以往最擅长藏匿自己情绪的他,把自己的满腔心事完完全全暴露给她,若有一丝隐瞒,定会让她伤透了心去。
因此不必要瞒她了吧,他伸手摸了摸四喜的脸颊,怎么都看不够、亲不够似的,她是如画卷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在他短短几日的滋养下就已经这样美,若是再长开些还得了?她是性情天真又纯善之人,如自己这样藏匿身份那么久的人,她都愿意身心托付与己,自己只有用一生报答,万不可辜负的。
找到她,才不枉过这一生了。
“过完年,我要离开个把月,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严恒试探着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果然,四喜瞬间就红了眼眶,几乎没哭出来,憋了很久才憋出来几个字:“那还回来吗?”
她自知道这个了不得的夫君是皇帝的儿子以后没有欣喜,反倒是无一日不心焦,无一日心安过,皇帝的儿子,哪怕再落魄,也不至于跟她在河岸镇经营一家客栈,那么他打算怎么安置她?
按她的身份,真要跟他进了京,只怕会落得个笑柄出来,她做什么都不见得合时宜,这辈子没有坐过八抬大轿,没有穿过绸布衣服,更加没有见过宽景阔院,这样的她,哪配住在王府,更别说做王府的主母。
这些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
更何况河岸镇有她的梦想,她一点一滴打造出来的客栈是两个人的结晶,她选的款式,也请好了小二跑堂厨子......
他叹了口气:“傻丫头,咂不会回来,只是舍不得你,想与你在一处时间多一些罢了。”说罢凑脸过去,在她脸上不舍的摩挲,那样子很像小白撒娇耍手段的时候,也是一副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
四喜一看到这样的表情只能败到了姥姥家,不仅如此,还觉得自己当真是小人之心度了他的君子之腹。
“那你为何还这样依依不舍,弄得跟永别似的,我倒是以为你不会回来才这样。”
严恒眸色微暗,蹭上她的唇,轻轻一扫:“我只是不舍得与你分开,一想到一个月哪怕是一天看不到你,心里就空落落的,再一则,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再怎样我也不会留下你不管好不好?”
四喜再拱了拱,拱得他都有些燥热了,忍不住一个反身就把她按在身下,不要命的四处徘徊。
四喜被他呵出来的气弄的又痒又想哭,半喘半怨:“今天不成的了。”
小脸微红看着他:“我肚子疼,月事来了。”
严恒停住了许久,直到把唇贴在她锁骨上,细细碎碎的吻着。
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小妇人将自己一颗心完完整整的系在她的身上,因她喜而喜,因她忧而忧。从幼时丧母过后到现在,已经多久没有人能让他有这样依恋的情感产生,已经多少年,只要见到是个女人,他总会乍起毛来防着,只有在四喜身边,才会放下戒备来。
严恒坐在她身后,将四喜揽在他怀里,本是想寻点不轨之事做一做才去吃饭的了,这会子被她弄的一点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了一面还懊恼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种话。
听说女人来月事的时候忒不讲道理,也没得道理可讲的。
四喜却是没说话,沉默间一双手隔着衣服钻到里面,捂在她的肚子上。
才干了几个月的活,他的手并不像农夫那般粗细,可却还是有些薄茧,如此这样熨贴在肚皮上,有种痒痒的舒服的感觉,他在肚子上揉了揉,温热的手掌心伴随着可劲儿温柔的按摩频率,让她感觉身子底下一阵湿热,定是一块块的东西流了出去,那东西出去便不疼了。
四喜轻轻舒了一口气,又问道:“果真跟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姑娘有关系吗,她没来时,你可以跟我像普通的夫妻生活,为什么她来过以后,我觉得你变了,你跟我说,她是不是你身边的人?”
严恒慌忙解释:“不是的,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她早年投奔我,不过是我府上的幕僚。我跟你说过我的出身,你大概也知道我并非普通的江湖人,并非我说上一句金盆洗手就能远离是是非非,终归有一天他们会找到我,为了我们的安全,我也必须回去看一看,若是没有太大的变故,我安排好一些会尽早回来的,好吗?”
“我早就知道我的丈夫不一般,比起旁人来说,你才是最特别的存在。”如他所料,四喜没有哭闹,反而略带着骄傲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在这里,你早早晚晚都会回来。”
严恒使劲摇头:“不是早早晚晚,至多两月之久,我不需要你等我太久,我会早些回来的。”
四喜的优点在于她的自信,她那准的事儿,就有充足的把握,她拿好了这个男人会回来他们的家,便一定会回来,她抬起眼睛,黑黝黝的眸子盯着他看,看的很笃定,最后说起来:“不管怎样,你记得,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就是现在这幅样子,以后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我们只能和离,你不能纳妾,纵使你是皇子,你也要听我的。”
听她淡淡的说着话,倒叫严恒很是抓狂,自己这么爱她,爱她如生命一般,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怎能把和离两个字说的这么轻飘飘,若真当离开他,她是不是也是这样轻飘飘的忘记他,过起从新开始另起炉灶的快乐生活。原是自己先喜欢她的,干活的时候斜着眼睛都要偷偷去看她的眉目,看她的表情,他也知道,在男女关系中,先喜欢对方的那一方,这辈子都会输定给对方,让她吃死,被她牵盼,可即便如此,先陷进去的那个人还是想挣扎一下。
严恒一双手从被离挣脱出来,在空气中比划着:“不管怎样,我不管你怎样,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样子就是咬定了她不松手的意思,却又嫌意思表达的不够清晰,接着说:“我也不会纳妾,纵使是摆设都不行,我从小孤孤单单长大,最搞不清跟女人之间的关系,又你一个就够了,再多了会头疼,作为回报,你也不许离开我,更不许说离开我的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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