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出的院子。
光影斑驳的打在两人的身后,拖下了长长的影子,倒映着四周高大的树木。
“今日之事,让嫂嫂受委屈了。”姬行斟酌的语气开口,温和的恍似三月春风,徐徐的吹拂过身畔。
姜嬛笨拙的打着手势,可惜她并不懂手语,姬行也不懂,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齐齐的笑了。
她的眸子生的美,这么弯着一笑,一双眼顿时就像月牙似的,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姬行也在刹那闪过了几分怔忪,尔后大大方方的将手平摊在了她的面前:“嫂嫂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就写在姬行的手上也无事。”
顿了顿,又道:“听说嫂嫂的父亲是教书先生,想必嫂嫂自幼也是饱读诗书吧。”
饱读诗书这几个字她可不敢当,不管是作为沈梨还是姜嬛,她对读书一事,都是持观望态度,顶多在父亲和母亲的督促下,将字练好,晓得几分道理罢了。
姜嬛笑着摇头,在姬行摊开的掌心上写道:“不委屈,王爷说的都是实话。”
当她的指尖真的落到了姬行的掌心时,指腹间的温凉,倏然就顺着蔓延过来,痒痒的,让他颇为不自在,所以等着姜嬛写好之后,姬行立马就缩回了手,将手背在了身后,颇为不自在的说道:“哪里会不委屈,不过是嫂嫂性子好。”
“今日之事若换成宝儿那丫头,指不定要有多委屈了。”姬行换了一只手,在姜嬛的面前摊开,“写吧。”
“我与姑娘她不一样。”
姜嬛生而卑贱,哪里比得上赫赫有名的广陵王的掌上明珠,这一点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当然若今日之事,是发生在大秦,发生在沈梨身上,那结果自然是不尽相同的。
处在什么位置,便得有个什么态度,她一直清醒地明白着,所以才会将姿态摆得这般低。
“哪不一样。”姬行失笑,“是嫂嫂作茧自缚了。”
姜嬛浅笑不语,目光追逐着面前的一只蝴蝶而去,看着它无所拘束的越过了高墙,飞向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若非她一身武功被禁,面前的这堵墙,又哪里能拦住她?
姬行怕姜嬛不识路,一直将她送到了牧归院的门口:“嫂嫂,到了。”
“我与兄长之间有少许的误会,就不送嫂嫂进去了,还请嫂嫂当心些。”姬行转了身,与姜嬛面对着面,作一揖。
容颜秀雅,君子之风。
很少能看见征战沙场之人有儒士的风采,一举手一投足就像是久浸在诗书礼仪中的人,比起姬以羡来,她倒是更宁愿相信姬行入仕,而姬以羡征战沙场。
姜嬛福身,伸手搭在琴儿的手上后,便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然后消失在廊檐之下。
姬行收回了担心的目光:“走吧,莫让兄长瞧见我在这。”
“是。”
入了屋,青竹香的熏香依旧袅袅在屋中盘桓,屋里也空旷的厉害。
姜嬛转身就走去了罗汉床,去掉鞋履之后爬上去,撑着头看着同样空空荡荡的院子外,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显得十分脆弱。
可琴儿依旧还记得昨儿这位世子妃那只手掐上她的颈子的感觉,并不敢单独和她多呆,于是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之后,便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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