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羡刚出了西院,容陵便一脸为难的迎了上来:“王爷。”
迎面吹来的风凉如水,姬以羡敛眸:“何事?”
“太子和韩公子来了,如今正在书房外等着您。”容陵道。
姬以羡不冷不热的应了声,也见不出到底是有多着急,又或者根本就不在乎。
容陵不得不又补了一句:“太子说,若是王爷不赶快过去的话,他们就去西院见见那位姑娘了。”
“去见她做什么?”姬以羡的心思终是拉回来了些,他话音一落,就听见一道轻挑的男声响起:“自然是见见你金屋藏娇的佳人是何种模样啊!”
姬以羡面无表情的寻声看过去:“我与她并无关系。”
“并无关系,你将人藏着掖着的,这是做什么?”姬以墨摇着扇子从远处走了过来,就连眼角眉梢都堆砌上了笑意,“你终于清醒了一次,我这个做堂哥自当得恭喜你才是,我那还有几个美人,不若一并送你如何?”
“不需要。”姬以羡漠声拒绝。
姬以墨倒也没有强迫他,只道:“你既然不喜欢也就不送你便是,反正你总归是肯近美色了?我还以为你是打算为姜嬛守身如玉一辈子了。”
说完,韩雍便在他的身后小小的推了他一把。
自知失言的姬以墨用手捂住了嘴,见着姬以羡没什么表情,这才稍稍安了心,又提道:“你如今也不小了,那婚事可能提上日程?”
“我有妻。”姬以羡道。
姬以墨一听,先前那些愉悦的心情在瞬间就全部被这话给浇的分毫不剩,可这事到底也是他理亏在先,若非他替姬以羡写了休书,估摸那个丫头也不会走的这般决绝,一点情面都不留。
姬以羡看向两人:“还有事?”
姬以墨僵硬的摇摇头,倒是韩雍一下子就跳了出来:“临渊,嘉月这些日子……”
话未说完,就听见姬以羡道:“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同陶姑娘的关系这般好了,你若是觉得我太过冷情,日后此处你也不用来了。”
韩雍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件事上,他竟然这般不留情面,到底还是他错估了那人在他心头的地位,他便笑着连忙摆手:“我不过是同你说着玩的罢了,你又何必当真?”
“是啊,不过是说着玩的罢了。”姬以墨见着姬以羡脸色不对,也连忙开口替韩雍说话。
姬以羡没有应他们,只是沉默的将头转向了另一处,那是一处屋檐顶,跃过那屋檐后,便是城门的方向。
他笼在袖中的手稍稍攥紧了些。
很快,被姬以羡变相软禁在西院的朱砂和南偿,就得到了姬以羡派人传来的信。
朱砂见了,倒也没有含糊,身手十分利落的便将那封并未用火漆封住的信函给拆开,里面掉落出一页薄薄的纸笺来。
朱砂摊开一看,只见信上只有几句寥寥话语。
——暖暖,见信如晤。
南偿将此信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疑惑的看向朱砂:“你说王爷这是何意?”
“我怎么知道。”朱砂低喃,“见信如晤,他到底想给主子说什么?”
南偿一听,急忙摇头,复又问道:“那这信咱们送还是不送?”
“送。”朱砂咬牙,“这封信若是传到主子手中,那我们的处境如何,主子也有个了解,去给外面的人说,我们需要回去传信。”
南偿道:“若是他们不肯了?”
“如今我们武功被封,他们派人跟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言你以为广陵王会不知道,我们传信给主子不需要出府吧?”朱砂将信粗鲁的塞入了袖子中,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整个厢房中都是檀香的味道。
不算浓郁,可沈梨在闻见的刹那还是立马退出了屋子,她站在廊下,等着阑珊进去,将檀香灭掉后,又将厢房内的窗扇全都推开敞气。
这一番动作不可谓不小,将一旁还在歇息的沈轻都给吸引了过来,她睡眼惺忪的揉着眼倚在门上:“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沈梨淡淡道:“屋内香味太熏人,我出来避避,妹妹还是先休息吧。”
沈轻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沈梨带到自个屋中去的,接过她转头就闻见了自己屋内的熏香后,顿时脑子就清明起来,她笑道:“可惜妹妹这屋中檀香味也挺浓的,要不然就请姐姐进来吃杯茶了。”
“吃茶倒是不用。”沈梨暗忖着这个香气一时半会也散不了,便对着她说道,“我打算在寺庙中走走,妹妹可要一同前去?”
沈轻遥望了眼庭院外的日头,娇弱的摇摇头:“姐姐去吧,近日妹妹身子不太舒爽,恐怕不能陪姐姐了。”
其实沈梨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带着沈轻去,是以这话一出,沈梨倒也没有挽留,叮嘱了几句后,便带着沽酒和庭凛走了,留下阑珊打扫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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