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见杨文诗袒露心扉,连忙附和道:“表姐说的是,女人的苦也只有我们女人自己才知道,自己过得快活安逸比什么都好!”
杨文诗低了低头,抬起微红的脸颊:“我对金瀚泽也算得上情真意切了,可是似乎他的眼睛里只有他哪跛脚的娘子,看着他们俩那般恩爱的模样,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羡慕!”
言氏道:“那又怎样呢,他也只是不知道其他女人的妙处,大表姐这般明艳照人,国色天香,与二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杨文诗羞涩一笑,摇了摇言氏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言氏笑着只是不说,杨文诗做了个双手合十的样儿,可怜兮兮道:“好妹妹,你就说了吧,我跟瀚泽若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自然忘不了妹妹的恩惠!”
言氏笑道:“那到时候大表姐可别光顾着自己高兴,忘了妹妹的好!”
杨文诗再三保证一定会有所报答,言氏才道:“若是想要你俩的好事成了,还得靠父亲!”
“舅舅?”杨文诗不解。
言氏说道:“自古男女婚配讲究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是父亲要瀚泽二弟娶你,他那敢不从。”
杨文诗点点头,旋即又为难道:“我一个女人家怎么跟舅舅说啊,我总不能自己给自己说媒吧!”
言氏笑道:“大表姐,你只管放心,明日我去跟父亲说你看怎么样?”
杨文诗看了看言氏,感激道:“真是谢谢弟妹了!”
第二日,杨文诗千恩万谢的离开了金家大院,言氏出来送她,直到消失在眼帘里,言氏微笑的脸庞突然似罩上了一层寒霜:“晚菀,你今后的日子休想过得安生!”
过了两三日,觑个空,言氏将杨文诗心仪金瀚泽的事情告诉了金鼎,金鼎一听,冷笑道:“就她一个寡妇,刚嫁过去就死了丈夫,那个家里敢要她?”
言氏道:“父亲,您说的也对,可是毕竟二弟跟咱们分了家,再者二弟跟晚菀成亲一年来,却没有子嗣,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按照朝廷的法度,这原配夫人无所出,而且家境也能养活的话,是可以纳妾的!”
金鼎道:“朝廷的法度也没有说成亲一年没有子嗣就纳妾的,再说了,前半年老二砸了人家钱员外的股东瓷器,估计现在那银子都还没有还清楚呢,怎么能够再纳妾!”
言氏笑道:“父亲,二弟没银子是不假,可是表姐却田产颇丰,又有银子又有地的,她那样喜欢我们家老二,带这丰厚的嫁妆嫁过来也说不定啊,这一来呢,也算帮了二弟的忙,说不定欠钱员外的银子立时就能还了,二来呢,虽然说是远房的姑姑,可是也跟咱们算是沾亲带故的,这姑娘嫁过去不久就死了丈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的姑娘克死了姑爷呢,这表姐的名声也早就臭了,我估摸这姑姑姑父也对表姐担心的很,这要是跟二弟成了姻缘,您在姑姑哪里也长脸,亲上加亲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金鼎沉吟了一会,说道:“不错,他们杨家倒是有些田产,嫁妆厚些嫁过来的确可以解了老二的燃眉之急,不过,这么个寡妇嫁进来是不是太简单了些,弄不好叫别人以为是咱们求着她呢!”
言氏心中一动,笑道:“那自然不能,咱们好歹也是诗礼传家,父亲不是老说茶亭镇上杨家有几块好地吗?我去跟大表姐说说,看能不能把那两块地要了来,这样也算是对金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金鼎看了看言氏,道:“嗯,也行,你去跟她提一提这事,倒不是非要那两块地,你说的时候巧妙一些!”
言氏点头应了,出了屋子,换了身衣服,直直就奔镇子上去了。
按着杨文诗说的地址,言氏七拐八拐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巷底的家里,一进门,立刻练练第叫起来:“唉哟,我说大表姐,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地儿,真难找!”
杨文诗笑着将言氏迎进屋子,边泡茶便说道:“还不是我公公婆婆就给了这么个地方,说是僻静,也省的那些登徒子们上门来找麻烦!”
言氏接过杨文诗递来的茶水,呷了一口,道:“今儿我是来给表姐贺喜来了!”
杨文诗眼睛一亮:“弟妹问过舅舅了?”
言氏点点头道:“今日觑个空,跟父亲提了一下!”
“舅舅怎么说?”杨文诗见言氏有意兜圈子不说,笑着问道:“他老人家同意了?”
言氏点点头,杨文诗喜道:“呀,这可真是多亏了弟妹从中说合,我得好好谢谢你这个红娘月老呢!”
言氏道:“谢什么,都是自家人,表姐再这样客气我可就不高兴了啊!”顿了顿,言氏见杨文诗满脸的欣喜模样,说道:“父亲同意是同意了,可是看得出来心里却有些不太高兴!”
杨文诗问道:“舅舅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并不看好我和瀚泽的事情?”
言氏笑道:“要是不看好你和二弟,父亲绝对不会答应这事情的,我看表姐就是对二弟太上心了,这么患得患失的,男人可惯不得呀!”
杨文诗脸色微红,道:“你尽是取笑我,快说说舅舅为何不高兴呢?”
言氏轻轻叹了口气道:“二弟半年前一不小心打碎了钱员外家的古董瓷器这是你知道吧?”
杨文诗点了点头,只听言氏又道:“当时索赔甚急,二弟求到了父亲哪里,虽说是分了家了,但是父亲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将本来留给三弟明理的地作价卖给了别人,给二弟凑钱还债,父亲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本来是打算二弟宽裕了,再买块地给三弟,可是如今二弟若是跟你成了亲,家里的开支用度又要增加,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了三弟的地呢,这事是父亲一个人的意思,当时也没问三弟,自然父亲心里是有些担心的!”
杨文诗点点头,略作沉吟,说道:“弟妹,你去跟舅舅说说,实在不成的话,我出钱买两块地还给三表弟可好,算是替瀚泽还了之前的债!”
言氏笑道:“表姐忒客气了,其实不用再买地的,父亲经常说起表姐家里在茶亭镇上的那几块地,表姐若是愿意,给两块地给三弟,三弟岂不是要感恩戴德。”
杨文诗想也没想就摆了摆手:“茶亭的地不能动的,我已经嫁到了别家,那地第一是跟我没了关系,第二,我父亲最看好的就是茶亭的地,每年的租子都比其他的地高些,而且地契一直在我爹手里,我娘都不敢动,茶亭的地说什么我也是没有办法弄来的!”
言氏一愣,才知道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脸色登时微微冷了下来,杨文诗从里屋拿出个包裹来,从里面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道:“弟妹可将这五两银子给舅舅,请他在别处买地还给三弟吧!”
说着又取出两盒胭脂水粉来,递给言氏道:“这是省城里芳沁斋的胭脂,我一个寡妇也不能抹的花枝招展的招摇过市,就送了弟妹吧,弟妹莫要嫌弃才好!”
言氏轻轻打开胭脂的盖子,一股馥郁的芳菲瞬间充斥鼻端,正是芳沁斋里上等的胭脂,连忙笑道:“这怎么好意思,都说芳沁斋的上等胭脂价钱不菲,这两盒胭脂怕是得两三两银子吧,太贵重了!”
杨文诗笑道:“这几日累的弟妹为了我的事情忙东忙西的,我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只这两盒水粉聊表寸心,弟妹就不要再推辞了!”
言氏笑着收了银子和胭脂水粉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表姐放心,这次去了我找个机会再跟父亲说说!”
杨文诗点头道:“弟妹费心了,若是事情成了,我定有一份谢礼送上!”
言氏摆手客套道:“都说了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我也是想着你嫁进金家来,咱们就成了妯娌,我这人朋友不多,倒是与表姐特别投缘,到时候也有个说私房话的人!”
杨文诗心里如吃了蜜糖似得甜,连忙随口附和,与言氏也特别投缘云云。
做了一阵,言氏起身要走,杨文诗送到巷子口看着言氏的背影消失才回家,临走时又嘱咐了言氏多在金鼎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通过这阵子的汤药,金瀚泽认为晚菀已经到了最佳的时候,完全可以施针了,当即将这是告诉了晚菀,按照医卷上所记载的,施针之后晚菀无法下地行走,需在榻上静卧几日,方可凑效。晚菀应了,叫晚云晚上从衣坊回来时,拿些料子过来准备给家里人每人做件衣服穿,另有嘱咐了晚霜晚雪,让她二人好好照顾点心铺子,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衣坊找李瑶儿商量。
晚上吃了饭,金瀚泽拿出银针来,又仔细看了一遍医卷所载的施针要领,叫晚菀平躺在榻上,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屏气凝神拿出银针来,在灯火上稍微烤了一下,轻轻扎在晚菀足外侧的申脉穴上,此穴属足太阳膀胱经,是八脉交会穴之一,鬼门十三针谓之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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