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竹连忙给拦了下来,“太后,注意些,气大伤身啊!”
太后这才放下那杯子,“平日看着挺精明个人,怎么一遇到孩子的事就蠢的不行,她在做什么?求饶恕吗?她这是在告诉所有人是皇上的儿子害了手足,她要让大皇子一生留下污点吗?好为五皇子铺路?”
“太后。”
佩竹听她如此说,担心隔墙有耳连忙制止,却不显太后此时气急道,“有什么担心的,宫里若是宁圣宫都让人安插了眼线,那哀家这太后还是不当的好,她这些日子针对玉锦,针对马充仪,监视恬良人,当哀家都不知道吗?”
太后顿了一顿道,“传哀家的话,让她把大皇子带回去,自已罚,她教子不严即日起先不用管着宫里了,把孩子弄明白才好,让马充仪和珍良人一同协理后宫之事。”
说完佩竹就赶紧过去传了话,听的合贵妃面上是青一块白一块,太后往日从不管这些事,今天倒是让自已没脸,但是也只好找着去做,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只能又回了吉欢宫,她确实是打了那主意。
若是大皇子留下污名,以后有什么事少不得要拿出来说说,而五皇子身边的障碍就又少了一个,虽然这是自已抚养长大,但到底比不上亲生的孩子,今后封个亲王也就是了,但也只能是个亲王。
太后得了意思,合贵妃只能将人带回吉欢宫教养,当即命人取了戒尺,不由分说就在那手上打了几下,有了昨天的事情大皇子早就已经吓坏了,此刻一向是自已避风港的母妃又打自已,此刻心中委屈至极。
“母妃,儿子昨天只想摸摸那圆滚滚的肚子,没推刘小良。”
但如今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有个说法,合贵妃就必须要严惩大皇子,当即打的更狠,只几下大皇子的小手就肿的不行,自小他从未挨过打,这也是头一遭。
合贵妃一面打着,大皇子就一面哭着嘴里喊着冤枉,事后合贵妃都没了力气,偏生大皇子是个倔脾气就是不认错,气的合贵妃让他跪在院子里,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在起身。
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子,回去后看见院子里抽噎的大皇子又心下不忍,连连挥手让郑芳华看看去,留下碧玉在这安慰合贵妃。
院子里空无一人,郑芳华走上前,擦掉大皇子的眼泪,“乖,不哭了好不好。”
“郑姑姑,我没有推刘小良,可是母妃不信,还打我。”
“好,奴婢当然相信大皇子没推刘小良了,但是如今你母妃有了五皇子就会对你照顾不周,所以你要体谅你母妃才是,对不对?”
大皇子如今年级小,那时候又被合贵妃保护的太好,如今听见郑芳华如此说,小小的人就在这念叨,“有了五弟弟就对我不好了对吗?”
郑芳华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只是道,“大皇子要乖乖的,否则您母妃可能心气不顺还会打你呀!”
说完郑芳华就起了身,她听见大皇子在后面默默说道,“若是没了五弟弟,母妃就会对我和以前一样好了。”听完这话,郑芳华假装没听到一样,继续走着,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巴不得想看到大皇子仇恨深中对五皇子下手的那一天,但是如今她必须要忍。
蔺玉锦将手头上的事整理好,立即去了养居殿,她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沉默不语的皇上,却不想他依然如同往常,没有太多的改变。
康福已经学乖,每次看见蔺玉锦来时就立马传膳,这样皇上无论是心情好与不好都会用上一些,今天也是如此,摆桌时蔺玉锦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每每来都是蹭饭的呢!”
因着有规矩不能和皇上同桌,所以康福也只是摆好后将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下蔺玉锦和景元二人在此,这样就能不那样拘束,可以随心一些。
景元笑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萎靡一阵,特地过来安慰我的?”
蔺玉锦也不瞒着,如实的点点头。
景元继续道,“皇家的孩子生出来难,长大难,总之各有难处,所以这样的事情发生倒早有心理准备,而那两个孩子怎么来的,我都记不太清了,只要让他们母亲好好的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蔺玉锦点点头,但也有心逗一逗景元开心,“不知道怎么来的?是不是对皇上来说,灭了烛都一样。”
起初景元还没反应过来这些,后来才知道自已被调侃了也是一笑,“那可不一样,最起码你不同。”
说了这话蔺玉锦也不恼,本身就是要逗得景元开心的,于是也就默默的拿起了筷子不在说话,景元只看着她小脸微红也不再玩笑,一心想着前朝的事情。
如今后宫不太平,蔺玉锦也不好在这呆的太久,看了景元一切如常也就放心了,回了司珍房,如此又过了三日传来消息说是刘小良生下的小公主没了,如今是马充仪和珍良人管理后宫,好在此是早有准备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打理的倒是好。
宫里没了两个孩子,再好的天气也不能改变这种阴郁的氛围,每人各行其事,就到了六月份,天气逐渐热起来,往往去领个东西的功夫就要热的一身汗,这天秋心带了个面生的女孩子特地找了蔺玉锦。
几句话蔺玉锦就清楚这就是秋心的妹妹,此次是特地带来谢谢自已的,那日在奴正坊只看着稳重,但不知具体的性情,今天听见说话才觉得却是个不错的说话也爽朗清脆。
“奴婢秋日给掌珍大人请安,姐姐和奴婢都说了事情原由,多谢大人。”
蔺玉锦瞧着是个好的,自是将其扶了起来,“如今进了宁圣宫,你要好好学规矩,明白吗?”
又和秋日说了会话,宁圣宫规矩严,还要赶紧的回去,正巧蔺玉锦也要去乐文宫一趟,便一起出了门,走到了甬路旁,只见孙选侍跪在一旁,蔺玉锦知道不该看的不能看,也就匆忙的走了,见着秋日也是目不斜视,心中倒是赞赏了几分。
到了乐文宫纯充仪赶紧走了出来,小嘴就开始不停,“玉锦,你来时候看见了吧!林充仪把刘小良罚跪了,一跪就是两个时辰,真是难为她了,这大热天身子还没恢复好,怎么就撞上那人了。”
蔺玉锦这才弄清楚来龙去脉,二人一起到了马充仪的房间,只见她正看着账单愁眉苦脸,见着二人进来,忙命人收了起来,二人也清楚这东西自已不该看,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只寻常聊着天。
马充仪虽然稳重,但是这段时间心中积了不少的气,那些奴才处处下绊子,让马充仪和珍良人难堪,如此三人聊了几句,慢慢的马充仪就将这些委屈都说了出来。
“从前在司珍房臣刚上任,也有宫女不服气,臣杀鸡儆猴从此司珍房倒是清静不少。”
蔺玉锦不敢插手宫里的事情,但是讲一讲司珍房的事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个办法,马充仪也不是没有想过的,但是自已刚开始接手,总不好落下一个狠辣的名声。
正踌躇之际纯充仪道,“从前在家里时,总看母亲这样惩治刁奴,擒贼先擒王,这些刁奴里必定有一个挑事的,把这个弄服,其它的自然就好办了。”
马充仪自小长在军营,这些驭人的事情她倒是知道的很少,若是让她练兵讲讲兵法或许还能说上一阵,但是如此倒是有些为难,如今听见这二人的话,也是在心中思量了一番,自已若想立足必须立威。
本来还想直接将人打一顿可不可行,如今听见二人都说可行,也是打定了主意,等过了几日在司珍房的蔺玉锦就听说马充仪好威风,将内廷司的吴公公杖则三十了,蔺玉锦没想到她会拿吴公公开刀。
此刻更多的则是担忧,合贵妃摆明了就是对马充仪不顺眼,她一上来就打了吴公公肯定会让合贵妃以为这是在挑衅。
事实上蔺玉锦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此时刚受过刑的吴公公趴在床上,找了两个清秀的小宫女来为自已上药,一面又恨恨的道,“好你个马充仪,咱家做内廷司总管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如今一来就使威风,哎呦,糊涂东西轻点。”
说完挥手就在一旁那小宫女脸上打了一下,又趴回去,“敢打咱家,那就是打合贵妃的脸,等咱家好了必定让合贵妃做主,那黄毛丫头让她等着哭吧!”
说完越想越气,转身看见自已刚过的宫女,仿佛就像是看见了马充仪,伸手上其胳膊,身上拧去,“都说了轻点,你这耳朵是摆设吗?”
那宫女连连求饶,看着如此低三下四的样子,吴公公总算是气顺了些,又瞧见姿色不错,嘿嘿笑道,“都是咱家不好,不懂怜香惜玉了,来,让咱家看看伤哪了?”
说着那双不安分的手就往里面探去,这事几乎每个内廷司的宫女都遭受过,纵然不愿但也没法子,只好由着吴公公,一旁的宫女见到赶紧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挪,生怕也遇到这恶心事。
可那吴公公只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小动作,“你过来。”那宫女只好上前,跪在一旁,吴公公斜瞄了一眼,将另一手伸了过去自下摆探了进去,这一左一右的两个宫女也只得默默受着不敢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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