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连忙下了命令命人小心看护,而且还叫了戏班子进宫,一连热闹了三天,就连蔺玉锦和韩文两人也受邀在内,可以一起前去观看,对于韩文太后也是越看越喜欢,以前怎的就没发现司制房里还有一个这样可心的人,她的性子没有蔺玉锦那般倔强,却自有风骨。
几次太后都和陆尚荣说,找个机会也给韩文升了掌制,这样才能更好的和着蔺玉锦一起帮衬陆尚荣。
很明显太后也将韩文当成了宫里的新生代力量,要着手培养,只不过这些蔺玉锦和韩文却不知道,她们这三日难得能偷偷懒,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看戏,舒展舒展筋骨。
如今她们三人有孕,最着急的莫过于合贵妃,刚弄掉一个又来了三个,万一都是皇子,那可就难办了许多,于是她几次三番提点郑司膳,逼的郑司膳不得不向她保证,让她放心。
为了让郑司膳牢牢的为自已办事,合贵妃又升了郑芳华为一等贴身宫女,每日在自已身边做事,明着看是恩宠,可是暗地里却是掐住了郑司膳的命脉,没人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哭过几回。
可是把眼泪擦干依旧得继续活着,为合贵妃办事。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年末将至,每人面上都喜气洋洋的,而陆尚荣也下了命令让韩文负责三位贵人的一应衣物,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于是韩文去根院的时间少了许多,这倒是真的忙起来一刻不得闲,自然两人也没有时间去管阿梅和何更衣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李小良和何更衣已经被阿梅牢牢的把在手里。
何更衣被那仇恨热了头脑,到现在都没察觉出不对,反是李小良感觉到自已总是浑浑噩噩,似乎一日不去何更衣那吃点东西便浑身不适,就像上瘾了一般。
在宫外的时候她也听说过有一物能让人上瘾,当她想到这一点也是感觉十分心惊,为了证实自已的猜想,只好故意连着几天不去何更衣处,果真感觉自已浑身犹如蚂蚁在爬,四肢乏力,满脑子就是日日何更衣给自已餐前的那杯茶。
就在这一日,门从外面被推开,是何更衣和阿梅,李小良的侍女早已经被何更衣支走了,随后阿梅又找了一个借口让何更衣回避,这屋子里也就只剩下她们二人。
阿梅看着李小良面色苍白的样子,从怀中拿出一粒药,在她鼻子下闻了闻,顿时李小良就像疯了一般,扑上来就想将其吃下,阿梅一把将她推开,将丸药送入怀中走到一旁坐下。
李小良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阿梅,这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梅用手掩面笑了一下道,“你比外面那个聪明多了,也知道是因为这药的原因,这也不是什么,只不过能让你上瘾,若是几日不吃,就会生不如死的药而已。”
听闻这话,李小良才知道自已是着了道,但是浑身的不适让她并不能冷静的思考,半天也没能在说出一个字,还是阿梅看了半晌这才蹲下来,“不如你答应我一件事,从此每隔两天我就来给你送一次。”
李小良自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而且骨子里残存的一点理智,也告诉她千万不能答应眼前的这个人,否则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她紧紧的扣着自已的手,迫使冷静下来,摇摇头。
可是阿梅怎么会死心,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拖到镜子的面前,“你看看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若是没有这个药,只怕会更加萧条,你觉得皇上还会宠幸你吗?”
被拽着头发的李小良迫使的抬起头,镜子里那个双颊凹陷,面色苍白的女人她怎的都不相信竟然是自已,连连后退,不想再看。
可是被阿梅硬逼着抬起头,“你看看何更衣,有了那药可真是容颜焕发,听说就连皇上一晚也疼惜不已,你想就这样孤独老去吗?”
可现在李小良就是连连摇头,什么话都听不见去,阿梅恼羞成怒,猛的甩了一巴掌,“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呀!那我就日日来看看你,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说完阿梅转身便出去了,还吩咐何更衣将李小良的这屋子看起来,如今后宫的喜事不断,重心都在那三位身上,有谁能关注目梅轩这里有一个李小良呢!所以这事只能是神不知鬼不觉。
阿梅走后,李小良在屋子里,用头撞柜子,想着撞晕总能好受一些,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她反而因着疼痛更加清醒,那种感觉也更加清晰。
之后每日阿梅都会前来一次,那药也不过是在她鼻子下划过,留下气味,每当李小良逐渐适应这感觉,便迫使她吃下一颗,在间断几日不给,如此过了两个月,李小良终究是在受不住。
央求着何更衣把阿梅请来,阿梅入了屋子,李小良便对着她跪了下去,央求让她放过自已,可是阿梅也不过是笑了一下,贴近其耳旁,“做梦。”
说完便起身面带笑容的看着她,那笑依然如同往常一样,只是此刻在李小良眼中却像恶魔一样可怕,阿梅在没有了耐心,一把捏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李小良知道自已逃不过,但是又不能寻死,嫔妃自戕乃是大罪,要株连的,否则她真想一死了知,此刻面对阿梅她只好俯首,阿梅自然十分得意,正要走出去又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不要想着去告发我,你要想想,你宫外的娘还要不要活命。”
说着阿梅从袖中拿出一个簪子,那簪子朴素可是李小良一眼就认出正是自已入宫前一天自已亲手为娘戴上的那个,李小良在顾不得其它整个人要抢,却被阿梅一句话震在原地,“你娘如今还好,但你惹的我不高兴,那就不一定了?”
说完这话阿梅十分开心的出了李小良的屋子,那蹦跳的样子一如当初,哪有半点方才阴鸷的样子,只留下李小良嚎啕不止。
宫里的日子一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和元十年的二月份,大皇子已经将近两岁了,依照着太后的意思是要好好办一下大皇子的生日宴,而自从妙良人被闭门思过,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仿佛宫里不在有这个人一般,众人都将她遗忘。
而朝阳如今也七岁了,到了懂事的年级,依稀从宫里的人口中也知道自已的母亲做了错事,这一日前去给太后请安,便借口自已是大姑娘也想要一个盛大的生日宴。
而太后素来喜欢这个长公主,几乎是有求必应,听见朝阳如此说,哪有拒绝的道理,可是又想到她的生母不在场总归是不好,于是就下了旨意将妙良人放出来。
妙良人在这一年里算是看尽了人情冷暖,没有合贵妃帮衬,她就连平日里吃的饭菜都是凉的,过冬也没有碳取暖,一个冬天下来,手上,脚上倒是有了数不清的冻疮。
只这一次也是真的让她学乖了,知道了什么叫忍辱,后宫之中就发现这次妙良人出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论别人怎么冷嘲热讽都像是听不见一样,而且为人也和善了许多。
只是人后也只有春梅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如今多么暴虐,这段时间春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从未断过,几乎都是妙良人打的,但是在人前妙良人却是一副仁慈的样子。
得知后宫三位有孕,妙良人还亲自的抄了经文去佛前祷告,求得能平安生产,就连太后也多加夸赞,可是合贵妃对此却是不屑。
在人后也对着碧玉说,“那就是条不叫的狗。”并且自从妙良人出来,大皇子身旁的嬷嬷有多了几名,生怕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根院那面如今被高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就在这一日,蔺玉锦如同往常一般去根院的时候,看见几个孩子在一起玩耍,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在意,可这孩子说出的话却十分让人不能不在意。
蔺玉锦只听见其中一个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着另一个说道,“你就是个没爹娘的孩子,被人抛弃的小杂种。”
那个孩子强忍着怒气,对其喊道,“来了这里都是一样,你不也是吗?”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蔺玉锦心惊,只听说道,“我才不是,我娘千辛万苦给我送了来,给那审查的大人花了不少钱,我娘说了这里都是宫中的贵人,要我好好表现,这样前途无量,到时候等我做了官,我就让你伺候我,当我的小厮。”
蔺玉锦听见这话,顿时就黑了了脸,当即就去找了高洋,只见高洋忙着孩子们的衣服,一刻都闲不下来,那暴怒的心也就平缓了许多。
“高洋,我问你,这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吗?”
这话听到高洋耳朵里,倒也是弄的她一愣,实在不知蔺玉锦这话是什么意思,“都是审查大人送来的,想必应该是吧?”
蔺玉锦听见这话,便知道自已这是大意了,高洋只是负责孩子们的起居等,对于这些倒是不曾过问,被那些审查的人糊弄了也不知道,自已早该想到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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