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很快就结束了,康福扶着景元回了养居殿,眼睛一转问道,“皇上,您看今晚要不要去哪位主子那?”
听见这话,景元摆摆手,径直往里面走去,“今晚就在养居殿,哪也不去了。”
康福听见这话,连忙上前,“皇上,李小良担心您晚上喝的多了,明起来头疼,特地送了醒酒汤过来,人在里面,您看要不要见一面?”
景元听见这话,一把推开康福,怒喝道“朕的意思你听不懂吗?”
吓的随行人立马跪了一地,只康福颤抖着抬起头,“皇上,这是太后的意思,您看?”
听闻此话,景元闭上眼睛,冷静了片刻,终是点点头,康福见此连忙将他迎了进去,又将里面的人都叫出来,只剩下景元和李小良二人,这面康福刚出了门,佩竹就从一旁走了过来。
“小康子,皇上心中有人,这是正常的,但也不能为此冷落了后宫,这些以后都得你提醒着,不然我说不得皇上,可不代表说不得你。”
康福自然连连应下,二人又等了半晌,见着李小良并未出来,佩竹这才回了宁圣宫复命,只留下康福一人擦着额上的汗。
佩竹回了宁圣宫太后也并未入睡,见着她回来,连忙问其情况,得了佩竹的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将身子歪在一边。
“景元不愿意为那孩子去别的女人那,可这样不行,这坏人就只能让我来做,盯着点吧!以后这样的事还少不了,玉锦那面有时间也多说说,可别存什么芥蒂。”
佩竹自然称是,一边伺候着太后梳洗躺下,一边又说道,“您是太后,皇上的事情您不操心,那还能靠谁呢?”
景元入了屋看见李小良已经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收拾妥当,他自然明白了母后的意思,而李小良看见皇上进来,忙下了床,替他倒杯茶,这正冷的天气啊,她身上只着着一件单薄的寝衣。
见着那茶已经递到了眼前,而自已也有睡前饮茶的习惯,并未多想,拿了就一饮而尽,只约莫着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景元就感觉体内如火再烧,看着单薄的李小良也顺眼了许多。
这时李小良见着药效已到,忙莲步轻移整个人覆了上去,康福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派人打了水,只等着随时的传唤。
一连过去了几天,景元都不曾踏入后宫,而目梅轩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安分,这一日阿梅如同往常一般来到目梅轩,刚进来,何更衣就猛的扑上来,在她身上上下摸索着。
“药,阿梅给我药,好阿梅。”
拦了几下拦不住,阿梅在没了耐心,一把将其推开,只何更衣已经迷了心智,被嫌弃了还浑然不觉依旧上前,弄的阿梅没法子,只好掏了出来,被何更衣一下就吞了下去,这才安静了下来。
“何更衣,你想报仇吗?”
“我想,我必须要报仇把妙良人,太后,皇上都杀掉。”这意识已经深刻的印在了何更衣的脑海中,所以只要稍加引导,便能勾出这个念头。
“嗯,这就对了,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杀了她们,就这样杀了她们。”
阿梅听见这话,笑了一下,将何更衣从地上拽了起来,“嗯,我知道你要杀了她们,你应该先重新得到皇上恩宠,明白吗?”
如今阿梅的话在何更衣耳朵中就是天大的事情,自然不会反驳,连连说道,“知道,知道,重新得到皇上恩宠。”
见着何更衣已经上道,阿梅便趴在她的耳边,悄声的说着自已的计划,听的何更衣眼睛一阵阵发亮。
就这样转眼到了一月中旬,宝环发现自家主子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不再是以前吵吵闹闹的样子,而且整个人呆愣了许多,但是头脑却是十分清晰,就在这一日,她还带着自已去皇上必经之路等着。
假装在求佛的样子,为二皇子祈福,见着皇上便是声声哭诉,那样子倒真真是我见犹怜,果真让皇上松口,说晚上过来陪她,但是回了目梅轩,却也不见她去打扮,依然这样坐在床上,眼见着到了傍晚,可是却依然不动地方。
就在宝环瞎想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自已,忙走了进去,却见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已已经换好了衣服,宝环以为何更衣已经重新开始,找到了对生活的信心,自然十分高兴。
“你去把这个药热一下,晚上要给皇上喝的。”
宝环虽然奇怪这凭空哪里来的药包,后又想着阿梅和自家主子要好,从外面拿来一些也不奇怪,反正那面还有康福公公检查着,总出不了什么问题,也就放心的拿下去煎了。
到了晚间,景元果真来了目梅轩,他本想着用了晚膳便走,但不知怎么的偏生就不想走了,整个人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晚上那些事儿。
“皇上,喝杯茶吧!这是臣妾特地为您泡的。”
迷迷糊糊之间景元就喝下了那杯茶,只是味道却略微苦涩了一下,也不曾多想,拽着何更衣的手就往床边走去,到了半夜,何更衣看着身旁人睡的熟了,便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香台前,悄悄的倒了茶把它给灭了。
第二日景元起来,只觉得头十分疼,但也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也就好了,没有多想,由着何更衣伺候起身上朝去了。
蔺玉锦这面几次想看看何更衣,但不是被冷嘲热讽就是避而不见,几次下来她和韩文都有些心灰意冷不愿意前去。
自从蔺玉锦成为了掌珍倒是多了和司制房交接的功夫,和韩文见面的次数也是多了不少,这一日两人又谈起阿梅,韩文便说了这段日子她感觉十分奇怪之处,但说实话蔺玉锦和阿梅接触的时日是最短的。
最近一段时间又没怎么见面,这友情早就已经淡了不少,如今在听韩文提起这些,只觉得头疼,司珍房那面一堆的事,这两面加在一起实在有些让她顾不过来,所以听了韩文说几句,也不再搭话。
韩文见她不想提起这些,而正好自已也不愿意说这些,两人便开始谈论其它来,从前虽然也偶尔会谈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是从未让其决策过,如今由蔺玉锦负责这些,二人反而没了许多约束。
可以彻底的谈论起来,算起来两人相识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彻头彻尾的讨论这些,一时之间反而有些相识恨晚的感觉,两人很多的点子都是不谋而合,十分相投。
自从蔺玉锦成为了掌珍,这才发觉宫中仅仅在制簪一事上,开销庞大,每年几乎要浪费的金子,银子也有几千两,虽不算大,可这几年下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些边角料,虽说是送回去,发放民间,可最后都是被人私吞,这已经成为了不上台面的规矩。
而韩文的主意便是,今后再有这些边角料,都刻上花纹,也不再发下去,只赏给宫里的人,这样能让她们更加忠心,总比让那些黑心的贪去好的多。
在一个就是在民间办一个难民所,孤儿所,只用这些养活她们,将来长大后可以进工坊等地,直接发放到她们的手中。
而蔺玉锦感觉这第二个主意不错,便回去和杨典珍所商议,这又辗转到陆尚荣,最后传入到太后的耳中,这话传过去,倒是让太后十分吃惊。
她本以为蔺玉锦只是一个知道儿女情长,会做簪的女儿家,却不想也会为了江山社稷而有自已的想法,当下就派人将蔺玉锦叫了来,细细的问她有没有更细密的想法。
而蔺玉锦也不想单独领了功劳,直接说出这是和司制房韩女史一起想的主意,佩竹又将韩文叫来,一起给太后回话。
三人在房间内商量了一个下午,当晚就有太后的旨意从宁圣宫传出,命蔺玉锦和韩文在民间所办孤儿所,一切事情交由她们负责,陆尚荣监管,有任何需要可直接回禀太后。
此言一出无人不为之所惊,这时宫中有资历的老人才想起太后年轻之时,也是一个有胸怀有抱负的女子,虽然在宫内多年,隐居幕后,可是也并未因此磨掉了那些棱角。
如今有了新代倍出,更是多了羽翼,有了旨意,两人当下就办,但也因此断了许多大人的财路,一时之间养居殿的桌案上对此反驳的奏章堆积了满满一下子。
但其理由无非就是,蔺玉锦和韩文久居深宫,又都是女儿家,位份不高,没有权利行事,就连太后身为女流也不应该插手朝政,而还有的人居然毛遂自荐,想要凌乱这份差事,自已来。
看了几本奏章,倒是将景元逗的气极反笑,最后带了两本前去宁圣宫,给太后过目。
此时太后正在佛堂之内,未曾出来,景元便在一旁等着,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见着太后从里面走了出来,忙上前去搀扶。
“皇上,你知道哀家年轻时从不愿意礼佛,到老了为什么反而喜欢在佛堂之内了呢?”
这话,太后从未和景元说过,而今突然提起,倒是让他也不明白原由,只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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