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选侍斜靠在一旁的软枕上,也不言语,只斜着眼瞧地上的林充仪,慢慢吞吞的就是不肯说话,那林充仪看着她这样心中更是烦闷,不由分说便一个箭步冲到一旁的柜子前,开始翻起来,周选侍见她这样子更是吓了一跳,哪里还镇静的住。
“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林充仪哪里还顾忌什么礼义廉耻,满脑子都是那糖的香甜味道,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就越快,里面巨大的声音惊着了外面看守的宫女,她们赶紧跑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充仪的宫女纷纷上前,想要按住自家主子,而周选侍的宫女则是去护着自家主子,这宫里顿时乱做一团,周选侍看见这些气的头顶升烟,一时火热,不由分说上前就是一巴掌,一下将疯疯癫癫的林充仪倒是打清醒了不少。
那火辣辣的疼此刻让林充仪有些弄明白了此刻发生的事情,气的不行,她又哪里是个肯吃亏的主,愣是仗着自已力气大些,将这巴掌又还了回去,这周选侍自小娇生惯养重话都没听过一句的,吃了这亏哪里了得。
结果二人便厮打了起来,吓的两边的宫女都有些束手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聪明些的宫女赶紧偷跑出去,一路来到乐文宫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兰荣华,那兰荣华这些日子本就为了蔺玉锦的事情愁恼不堪。
再一听是这二人出了矛盾,气的不行,当即就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前往承安宫,一行人来到这里,见里面依旧闹闹吵吵的。
兰荣华走近一瞧,二人正厮打在一起,而那些宫女吓的跪了一地,但就是谁也不敢上前把两人拉开,这架势明显是周选侍逊了一等,此刻她正被林充仪按在地上,发髻都已经凌乱,衣衫不整,面上发红,有些地方还见了血。
兰荣华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气的她赶紧叫人把二人拉开,那两人此刻打热了头,哪里肯干,弄的几位嬷嬷都有些尴尬不已,若是重了怕伤到两位主子,若是轻了又实在拉不开架。
“够了,都住手,谁在动便宫规处置。”
还是兰荣华大喊一声这才把二人震的停了下来,不敢再动,只是面上依然十分不忿,兰荣华见着这副样子实在不成体统,便挥挥手,“你们把自家主子带回去梳洗好,来正殿。”
说完便一转身去了正殿,等着二人过来,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见到二人姗姗来迟,林充仪还好只是面色苍白些,面上有些红肿,这周选侍面上就挂了彩,有指甲的划痕,眼角也青了一片。
兰荣华这刚消下的气,一看见二人就又燃了起来,“你们说说吧!到底因为什么?”
周选侍哪里敢说,倒是林充仪不明所以,直接道,“前些天也不知道这周选侍给臣妾吃了什么,上了瘾,臣妾去找她要,她还不给,还打臣妾,兰荣华您看臣妾这脸都让她打肿了。”
方才那一仗算是给林充仪打清醒了,此刻脑子也明白,说出的话也是井井有条,兰荣华一听这并不是单纯的问题了,便当即道,“周选侍,可有此事?”
周选侍哪里敢承认,只好摇头,“兰荣华您看,臣妾这脸才是被她给毁了,才不要听她颠倒黑白的。”
“不要避重就轻,我问你可否给林充仪吃过什么东西?”
周选侍吓的脸都白了,但她就是不敢说,这可是要坏了临王的大事,本来这糖也没打算给林充仪过,不论好歹她的父亲也是临王的人,可是那天自已的宫女送糖来时,愣是让她看见了,给抢了去。
如此自已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是如今又该怎么回答呢?如此想着,周选侍只得低头沉默不语,而林充仪见此心里很是得意,连忙点头,“就是她害得臣妾如此,兰荣华您不信可以去搜她的屋子。”
兰荣华瞪了一眼一旁的林充仪,自已陷入了沉思,若是直接搜她的屋子,假如没有东西,恐怕反而要受责怪,但若不搜这好好的线索,就被自已断了,而且还打草惊蛇,兰荣华迅速的想着,立马挥挥手将自已的心腹宫女叫了来。
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去禀报太后,去请太医过来,然后把这消息封锁,不要让任何知道我在承安宫。”
那宫女是和兰荣华自小一起长大的,办事很是稳妥,当即就立即去办,而兰荣华之后则是一声不说话,任凭林充仪怎么大呼小叫就是不说起这些,没一会功夫,太医便来了,兰荣华这才起身。
“太医,麻烦你给林充仪把个平安脉,看看她的身体状况。”
那太医自然要上前,林充仪倒是没怎样,周选侍倒是心虚的很,直勾勾的看着那太医的脸,直把太医看的不好意思再上前,兰荣华则让人将周选侍带了回了屋子,自已在这看着。
如此过了片刻,太医把手收了回来,只是面上神情十分难以言语,兰荣华见此便知道了一二,但还是道,“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那太医又踌躇了半天这才小心道,“林充仪主子这脉象看好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有些伤了身子。”
林充仪一把揪住太医的袖子,“太医,我吃了什么?”
那太医的神情飘忽不定,还是在林充仪再三追问之下这才道,“是花麻。”
林充仪听见这话,一下摔坐在一旁,有些不敢置信,而兰荣华则是心中窃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在这时林充仪猛的站起来,嘴里喊着,“贱人,那个贱人呢?”
边喊着边往出跑,兰荣华见这哪里了得,便让人将她抓住按了回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太后到的声音,兰荣华这才心里一松,赶紧出去接驾。
只见太后铁青着脸走了进来,看见被按在一旁的林充仪还有那太医便是皱着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哀家刚回宫,就不能让哀家有几天安生日子。”
兰荣华听见这话,自然要跪下来请罪,太后看了他一眼,便挥手让她起来,“哀家没说你。”
说完便让人将林充仪放开道,“听说你和周选侍打了起来?真是好样的,把周选侍带过来。”
自有宫女去请周选侍,而林充仪见按着自已那人松了手,便一下跪到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臣妾受周选侍蒙骗,竟然吃下了花麻。”
太后一听当即看向兰荣华,兰荣华则是看向太医,那太医自然道,“林充仪是吃下了这样的东西没错。”
就在这时周选侍到了,一看见屋内这情景,更是吓的腿都发软,不敢进来,而佩竹看见了她便道,“周选侍到了。”
太后一拍桌子道,“让她给哀家滚进来。”
那周选侍只好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但是整个人却吓的不行,“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却不叫她起身只是看向林充仪道,“你说周选侍骗你吃了花麻,你可有证据?”
林充仪摇摇头,“那应该是个糖,臣妾那幷没有了,但是太后娘娘,您只需要去搜查周选侍的屋子,就必定会查到的。”
太后看了眼面色发白的周选侍,心中已然明了,便挥挥手示意佩竹带人前去搜查,佩竹跟了太后多年,自然明白这意思,当即就带人前往,随着佩竹出去,屋内一片寂静,静的每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而林充仪则是在那不停的抽噎,直听的太后心烦,便冷眼看了她,兰荣华会意,悄悄的碰了碰她,可是林充仪哪里明白这意思,就是哭个不停,最后太后也不想在搭理她。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佩竹这才抱着一个盒子回来,只见里面都是一颗颗粉红色的糖,可正是这美丽的颜色却成为了致命的毒药。
太后将那糖捏起来一颗道,“林充仪,你看可是这个?”
林充仪忙不迭的点头,“就是这个了。”
得到林充仪的肯定,太后又转过头看向周选侍,“周选侍怎么不为自已喊冤?不如你给哀家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周选侍嗫嚅了几下,只是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道,“太后,不是那样的,太后。”
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只是如今老了有些心软,但是她此刻看见这些心中便是十分生气,后宫和临王勾结还害了玉锦,此刻还在自已面前狡辩,便道,“佩竹把这糖给她塞进去。”
佩竹看周选侍这狐媚样子不顺眼很久了,哪里会替她求情,当即就拽了三个老嬷嬷一起按住后退的周选侍,自已掰开她的嘴喂下去一颗。
那些人的力气十分大,周选侍哪里是对手,没一会功夫,就喂进去三颗,她自然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平时都恨不得闻也不闻的,此刻怕的不行,鼻涕眼泪几乎都混到了一起。
而林充仪看见这一幕这才明白何司正不愧是司正,是太后信任的人,这手段都如出一辙,若是这糖没用,不过是太后惩戒妃嫔,若是有用的,则就是逼她们害怕了。
太后见到这些这才挥挥手让佩竹停下,周选侍赶紧将那糖都吐了出来,“太后娘娘,您绕了臣妾吧!这真的就是普通的糖,没什么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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