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琪肯定不能答应:“卧槽,你没睡醒吧,你不请我吃饭,我还能饿死不成?”
辛屹飞也立刻摆明了态度:“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让别人知道我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的话,往后我的脸该往哪儿搁?”
“你的脸往哪儿搁我不管,你要是敢再提睡我这一茬儿,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杨悦琪举着拳头在辛屹飞眼前猛摇了一圈。
天天被一个破毛孩子追着喊着要睡了她,都快把杨悦琪给气死了。
辛屹飞这边也气的不轻:“你看这满京城的青楼女子,哪个像你这般跋扈不敬业?”
呵呵~跟她论起职业素养来了,可惜她本来也不是干这个的好吗!杨悦琪也不跟他费那么多话,只蛮横的回他:“那么多敬业的人你不去找,吃饱了撑的,偏偏找我干什么?”
“自然是因为喜欢你,才找的你,你自己也说过我面容英俊又气宇不凡,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辛屹飞还是年少气盛,一不留神就将真情流露了。
杨悦琪见辛屹飞丝毫不懂得掩饰对她的喜爱,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满足,不好意思对他再凶巴巴的了,只好苦口婆心的说:“我知道你条件好的没话说,但天下又帅又有气质的人多了,我不能见了帅哥就有求必应吧,那我成什么了?”
辛屹飞一想也对,自己瞧上的这位,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可以比的,又岂能用一般的方式对待,为她费点心思也是理所应当的,便暂且将自己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妥协道:“算了,不说了,你先吃东西吧。”
辛屹飞早起是陪同母亲一起吃过早饭的,得知父亲进宫上早朝去了,才悄悄溜出府跑过来的。所以,早餐端过来的时候他一口也不吃,只专注看着杨悦琪吃。
杨悦琪忍着别扭,在辛屹飞的监视之下,一口口吃完了早餐。
这时,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跑过来对辛屹飞说:“少爷,你赶快回去吧,老爷在家正急着找你呢。”
杨悦琪顿时在心里乐开了花,这瞿牧烜办事效率还蛮高的,这么快救兵就过来了。
辛屹飞见来的人是常在母亲跟前听使唤的老仆,便有几分郁闷的问:“好端端的找我回去做什么,出门前不是已经告诉母亲了,我近期都是在大哥府上静心苦读的吗?”
说到静心苦读的时候,辛屹飞面不改色、正义凛然,完全忘记了他此刻身在青楼。
那仆人火急火燎的说:“也不知道谁在老爷那边说了什么,老爷一下朝回来,就开始派人找你。你现在不赶紧跟我回去的话,待会儿负责绑你的人就会赶来了。”
辛屹飞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不过是让他回家去,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吗?忙对那仆人交待说:“那我先回去了,你现在去给我找一趟这里掌柜的,告诉她,她要是敢让哪个男的再进萱萱的房门,我保证把她皮给扒了。”
那仆人领命而去了。
辛屹飞愁眉苦脸的过来握着杨悦琪的手,依依不舍的说:“萱萱,我先回家去了,你在这边一定要恪守妇道,不许再辜负我了喔。”
恪守妇道?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词吗?只是,为了能早点将这个不正常的小伙子打发走,杨悦琪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对他保证道:“恩,我会的,你只管安心的去吧!”
辛屹飞走后,杨悦琪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想起瞿牧烜此次临走前那忧心忡忡的表情,也为了避免再次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杨悦琪自创了一套扮丑妆,先是给自己脸上贴了一道丑陋逼真的疤痕,又拿笔在双颊及鼻子上点满了雀斑,心想这下总安全多了。
不过,杨悦琪也就刚清净了两天,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一天中午刚过,香儿进门通报说:“外面来了个公子哥,点名非要找萱萱姑娘。”
杨悦琪还纳闷,自己这两天够低调了,都把自己丑化成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慕名而来,便好奇的出门去看来的是何人。
杨悦琪走下楼梯步入大厅,发现来人是个跟辛屹飞差不多大的公子哥,那公子哥见了杨悦琪,像是看到怪物一般,瞠目结舌,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你?就是萱萱姑娘?”
这小公子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令杨悦琪非常不舒服,她忍不住态度恶劣的说:“我不是,难道你是啊?”
那公子哥明显被噎的说不出话,只小声嘟哝着:“这也太……”
由于那公子嘟囔的声音太小,杨悦琪没听清楚,便凶他:“太什么,你倒是说大声一点啊!”
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见杨悦琪又这么咄咄逼人,那公子哥就更不敢说了,只不耐烦的做了自我介绍:“没什么,我是苏少源,是辛屹飞的好友,他最近有事缠住了,托我来看看你。”
“是辛屹飞让你来的?”杨悦琪疑惑的问。
苏少源一脸的轻蔑之意:“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干什么,本公子可是正派人!”
就你正派,别人就不正派了?杨悦琪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辛屹飞都没他这么讨厌,便直接下逐客令:“看也看过了,没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因为再不走,他可能会挨打。
苏少源显然没有意识到,对方对他的嫌恶之情,又问了她一句:“屹飞还让我问你有什么需求吗,有的话尽管跟我说。”
杨悦琪再次直言不讳的表示:“我需要你离开!”
这要是再听不出来,那他就是大傻子了。苏少源十分气愤的扭头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惋惜的说:“屹飞那家伙是不是被灌什么迷药了,怎么会看上这等……”
要不是嫌脚上的鞋穿起来太费劲,杨悦琪早脱下来砸过去了。
隔了两天,苏少源惹的那场气还没消,又过来一个公子哥,同样是点名要见萱萱姑娘,杨悦琪猜想应当是和那个苏少源是一路货色,直接不见,可那小公子不见到人,死活不肯走,杨悦琪不得不出来会一会他。
杨悦琪先是走到二楼勾栏边向下看,看到隽姨正跟着一位小公子在聊天,便停在那里注目观望。
隽姨殷切问那人:“你的父亲可是御史中丞大人陈子翱?”
听到此人竟直接道出父亲的名讳,小公子愣了一下,回道:“正是家父。”
隽姨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陈禹起。”
见隽姨对这位小公子如此感兴趣,无需自报家门,她就猜出了人家父亲是谁,再观察她看那小公子的眼神,这里面绝对有猫腻,以杨悦琪看过多年古装剧的经验来看,隽姨与那陈子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些,杨悦琪直兴奋的摩拳擦掌,看来,今晚又有故事可以听了,当即决定,吃晚饭的时候,非要缠着隽姨把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讲出来不可。
无意中发现杨悦琪正站在勾栏边上,脸上不知道黏了一堆什么东西,隽姨忍住惊讶指向她,对陈禹起说:“那位便是你要找的萱萱姑娘了。”
陈禹起顺着隽姨的指引看过来,当场愣住了,好在他比那苏少源定力稍强些,脸上没带出鄙夷的神色。
因为隽姨的缘故,杨悦琪待陈禹起也十分的客气,细声问他:“这位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陈禹起文质彬彬的回:“我是辛屹飞的好友陈禹起,因屹飞被尚书大人罚了一个月禁闭,近期不能前来陪萱萱姑娘,怕姑娘在这里寂寞,特让我来替他陪姑娘解解闷。”
提起辛屹飞,杨悦琪直气得咬牙切齿,好不容易一个月不用看到他,他却三天两头的派人过来扰她清静,看这陈禹起态度还算谦和,杨悦琪便耐心问他:“他都让你陪我干什么呢?”
“这要看姑娘的意愿了,我会下棋,会吹萧,书法也尚可,最关键的是博古通今,可以陪姑娘聊任何你想聊的话题。”陈禹起把他的长处通通对杨悦琪摆了出来。
虽然这陈禹起看上去不够谦虚,却怎么看也比那个苏少源强多了。奈何杨悦琪实在无意跟一个陌生人谈天说地,便不失礼节的推却说:“陈公子的美意小女子心领了,可是我既不会下棋,也不喜欢听吹萧,聊天的话,我们这栖凤阁这么多姑娘都能陪我,所以……”
陈禹起却有点执拗的说:“那姑娘你喜欢什么呢?既然来了,总要为姑娘做些什么,才不枉费在下特意跑来这一趟。”
其实,辛屹飞的担心也是有些道理的,杨悦琪在这里生活真的太无聊了,因她是戴罪之身,为了自保不宜抛头露面,也不宜像他们一样来去自由,困在这栖凤阁里除了吃就是睡,见陈禹起执意要为自己做些什么才肯罢休,便使劲想了一阵,然后问陈禹起:“你会画画吗?”
陈禹起愣了一下说:“不擅长!”
“那就拜托你帮我准备些颜料和卡片,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带过来。”她已经为自己想好了一个满意的娱乐项目。
陈禹起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卡片?”
见陈禹起似乎不太明白,杨悦琪便用手对他比划着:“就是许许多多大小一样的硬纸片。”
“你要多少呢?”
“多多益善吧!”
陈禹起生性木讷,既不像辛屹飞那么霸道、不讲道理,也不像苏少源那般傲慢、以貌取人。唯独求知欲特别的强,见杨悦琪要的东西稀奇,勾得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便恭谦的问她:“你要那么多小纸片做什么?”
“等我做好,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教你玩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小游戏。”杨悦琪神秘兮兮的对陈禹起说。
没想到陈禹起的办事速度那么快,当天晚上,就亲自送过来一盒子的硬卡片,还有色彩齐全的颜料。
原本计划晚上缠着隽姨讲故事听的,此刻也顾不得了,开始着手摆弄陈禹起送过来的卡片,经过五天的艰苦奋战,绘制了两幅扑克牌,又将多余的卡片绘了一套塔罗牌。
这才刚步入十月,这一天,天气却异常的寒冷,到了下午,竟飘起了雪花,由于都还没有准备厚衣物,杨悦琪便打算早早地钻被窝睡觉。刚要合上房门,却见瞿牧烜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门口。身上还带着雪。
杨悦琪忙将他让进屋里,责备他说:“怎么偏偏挑这种鬼天气跑过来,路上可曾摔跟头吗?”
瞿牧烜听着杨悦琪柔柔的问话,心头倍感幸福,目光缠绵的看着她说:“急着来见你,哪还管天气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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