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悦琪脑袋里正闪现着自己被一群女人榨干、掏空的画面时,星竹用手在她脸前晃了晃,问:“喂!你发什么呆啊?”
杨悦琪这才惊悚的回过神,心头略过一丝庆幸的问星竹:“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的吗?”
星竹摇头说:“当然不是,是洛薇委托我前来替她跟你道声谢的。”
原来是代替洛薇来的,想起昨天洛薇的事,杨悦琪问她:“洛薇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无非是脸上挨了几巴掌,身上挨了几脚,离残废倒是还差的远,养些日子就无妨了,只是这心里面所受的委屈,唉,怕是很难消了.”星竹说到后来,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在为洛薇叹息,又像是在为她们所有人叹息。
杨悦琪听了也有点伤感,她可以帮助她们打跑那些闹事的客人,却没有办法保证她们以后都不受屈辱,既是开门接客,就什么奇葩都有可能碰到,只要她们还从事这种工作,就难以摆脱被践踏的命运,遂喃喃地说:“做这个的,受些委屈在所难免,你多劝洛薇想开些吧。”
星竹应道:“劝自然是要劝的,谁叫咱们都是些苦命人呢……诶?为什么你的早餐跟我的不太一样。”
话题转的过于神速,杨悦琪停下吞咽的动作,瞥了眼星竹,发现她一副很想吃的样子,便问:“你要不要吃点?”
“要!”星竹坚定的回答。于是,陪着杨悦琪吃早餐的,由卓珊和香儿换成了她。
不知道清晨那番对话,卓珊信还是不信,一整天都阴沉着脸,也不肯去睡觉。杨悦琪有心想哄哄她,却又感觉无从开口,毕竟,该说的,清晨时都已经说过了。
当夜,用完晚膳,由于心情不畅,杨悦琪早早的躺下睡了,在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问话也没人答应,杨悦琪睡眼惺忪的前去开门,门打开的那一刻,瞬间睡意全消了。
瞿牧烜像是刚从地狱里跑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正站在门口,
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吧!
虽然瞿牧烜什么都还没说,杨悦琪这厮已经紧张的不知所措了,明知道他是兴师问罪来了,忙急急的开口说:“我可以解释的。”
“我听说,你接客了!”瞿牧烜阴沉的问。
“我没有!”杨悦琪又是摇头又是连连摆手否认。
“可是那辛家二公子在你房间待了一整夜,早晨出门时还……”当听到亲信把这个消息描述给他时,瞿牧烜当场如雷轰顶,顾不得对任何人交代一声,二话不说的就驱马赶了过来,此刻终于赶到她身边,生吞她、揉碎她的心都有,却只能拼命隐忍着向她确认这件事!
“他根本没把我怎么样的,那就只是个小屁孩儿,我跟他只是在房间里打了一架,后来累的不行,就都睡着了……”这一番解释,她已经先后对人说了好几遍,只有这一遍,她生怕对面的人听不明白,也生怕他胡思乱想。
瞿牧烜站在那里闷不做声,像是在考量杨悦琪所说的话,短暂的沉默过后,冷冷说了句:“你的身手我也是见识过的,那辛家二公子再不济,也不至于打不过你。”
“你要是不相信,下次他来的时候,我当着你的面再收拾他一顿就是了。”杨悦琪见他明显不相信自己,有些急眼了,心里暗叹,瞿牧烜啊瞿牧烜,你可知道除了你,我犯不上为任何一个人这么费力的解释。
瞿牧烜的眉头又皱作一团:“打一架还不够,你还想打第二次?”
看来瞿牧烜心头的怒火顽固的很,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而杨悦琪的耐性又实在有限,便有些焦急的说:“我有分寸的,你看我像是那种乱拿自己开玩笑的人嘛?”
“像!”瞿牧烜不假思索的回她。
他居然说像!!杨悦琪生气的握紧了拳头就要揍瞿牧烜,上苍作证,那拳头本来是奔着瞿牧烜的腮帮子去的,天知道发生了什么,它自己竟有气无力的落在了人家的胸口上,结果,味道一下子全变了。
见杨悦琪气恼的捶他胸口,瞿牧烜紧蹙的眉头终于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连她的拳头带她整个人统统紧紧的圈进了怀里。
被装进怀抱的杨悦琪也有些发蒙,瞿牧烜肯抱她,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那么生气了?
哎!早知道这招管用,刚刚就直接小拳拳锤他胸口了,害她废了那么多口舌。
“以后不要再做让我担心的事了。”瞿牧烜紧搂着杨悦琪说。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那么做了!”杨悦琪果断答应着,只要他不生气,什么都好说。
瞿牧烜把嘴唇凑到杨悦琪的耳边,轻声的说:“我今晚想在这里陪你”。
什么意思?莫非他是今天受了刺激,准备先下手为强?杨悦琪忙一脸警惕的推开瞿牧烜,断然拒绝说:“不可以的,我月事要好几天才能走。”
瞿牧烜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弹了她一个脑崩儿,解释说:“傻瓜,你睡床,我打地铺。”
哦,原来是这样啊!杨悦琪轻舒一口气,那就有的商量了。
把瞿牧烜让进房间后,杨悦琪将门关上,去取了被褥递给他,自己老实去床上入寝。
瞿牧烜将东西紧挨着杨悦琪的的床铺好,便也安静躺下了。
经过这一番闹腾杨悦琪有点睡不着,便从床沿扒着脑袋看瞿牧烜,见他也一直睁着眼睛,安静的注视着正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悦琪犹疑的问他:“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吗?”
瞿牧烜把视线转向杨悦琪,木然的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在后怕。”
“对不起,是我做事太不计后果了,完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如果早知道会害他这么担心,杨悦琪真的不敢管了,她把手伸过去牵着瞿牧烜的手,想借此让他的心快快安定下来。
瞿牧烜大约是乏了,在握着杨悦琪的手后,便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杨悦琪的那只小手在他掌中攥了一夜也不曾松开。
清晨一醒来,瞿牧烜就要急着动身回去,想是还有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处理,杨悦琪悉心的帮他把人皮面具带好,准备送他离开。
一开门,杨悦琪又被吓了一跳。
辛屹飞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看到瞿牧烜后,脸上现出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气愤指着杨悦琪大叫:“行啊你,亏我待你那么彬彬有礼,我前脚刚走,你居然就让别的男人在你房间留宿了。”
杨悦琪无语的扶了扶额头,跑到妓院来演这种戏码,还真的是很应景啊!再瞅瞅辛屹飞那个幼稚的样子,居然还舔着脸说自己彬彬有礼!为了不被旁人看笑话,杨悦琪不得不耐着性子,小声对他解释:“其实这位玄公子也挺彬彬有礼的,他在地板上躺了一夜,真的!连个盖的东西都没有!”
辛屹飞惊叹道:“天呐,你都对他刻薄成这样了,他还非要赖在这里吗?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杨悦琪偷看了瞿牧烜一眼,由于他带着人皮面具,表情看不太真切,想必不会太高兴。便对他劝道:“玄公子,要不你去忙吧,我这边没事的。”
瞿牧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辛屹飞这会儿应该已经被他打成猪头了。
见劝不动瞿牧烜,杨悦琪只好对着辛屹飞说:“你去房间里等着我,我跟这位公子还有几句话要说。”
辛屹飞任性的说:“不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杨悦琪不耐烦的摆摆手:“随便,爱听不听!”
辛屹飞还是很在意杨悦琪的,见她有点恼了,便让出一步,对她讨价还价的说:“好吧,我数一百下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可要去逮你,并且还要重罚你的喔。”
“行行,听你的,专心去那儿坐着数你的数吧!”杨悦琪一边应付着辛屹飞,一边拽着瞿牧烜迅速向外面走去。
走到门外僻静处,杨悦琪对瞿牧烜说:“你也看到这位小公子了,除了有点任性妄为之外,并没有那么多坏心肠的,你放心,我能应付了的。”
瞿牧烜只觉得五脏俱焚:“把你丢在这种地方,让我怎么能放心!”
杨悦琪顿了顿,忽然脑袋灵光一现,对瞿牧烜说:“这样,你要实在担心的紧,就派人设法去告诉辛屹飞他老爹,让他爹知道他逛窑子,肯定会狠狠地收拾他一顿,这小子近期就不敢再往这边跑了。我也能暂时省心了。”
瞿牧烜忧容满面的扶着杨悦琪肩头,自责的说:“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下午我会命人将这栖凤阁后面的院子买下,打通一个暗门,你单独搬进去住,还有……”
见瞿牧烜欲言又止,杨悦琪好奇的追问他:“还有什么?”
瞿牧烜表情认真的说:“你还是把头发全剃了,留个光葫芦吧,这样就不会有人跟我抢你了。”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杨悦琪不高兴的说:“别说光葫芦,我就是脑袋上顶个烂疮一直流脓,也是魅力无穷的好吧!”
原本愁容满面的瞿牧烜扑哧笑了:“嗯,顶个烂疮也不错。”
惦记着里面还有个小霸王在等着自己,杨悦琪只好催促瞿牧烜:“好了,你赶紧走吧,别忘了去搬救兵。”
尽管心头万般不舍,瞿牧烜还是狠心咬牙离去了。
杨悦琪有点头疼,好容易送走一个,又要想办法应付里面等着的那个,这天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杨悦琪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到房间,辛屹飞正悠然的在里面坐着,她刚进门就气喘吁吁的问:“怎么样?数到一百了吗?”
辛屹飞火气冲天的回她:“五个一百都有啦,说吧,想让我怎么罚你?”
杨悦琪想了想说:“罚我多吃几个包子吧。”
辛屹飞火气更大了:“你怎么不说罚你再加几碟小菜一碗粥啊?”
杨悦琪又却之不恭的答:“如此更好!”
辛屹飞狠瞪了她一眼:“干脆美死你得了。”
杨悦琪装可怜的说:“你能不能先让我吃了饭,再说其他的。”
辛屹飞心肠立马就软下来,答应道:“好吧,先吃饭去。”
杨悦琪刚想道谢,听到辛屹飞后面又跟了一句:“我给你安排一顿大餐,你今晚老老实实陪我睡,不可再胡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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