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瞿牧烜随意的几句的话,却让杨悦琪的内心发生了大变化。从穿越到这里以来,每逢碰上好吃的她总是来者不拒,统统笑纳,生怕给自己留有遗憾,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放过了眼前的这个极品暖男,她才真的会抱憾终生吧。
看到对面的瞿牧烜一动不动的,仍在等着她说下去,便对他说:“我一时想不起了。”
瞿牧烜先奋力将船划离岸边,差不多到湖中央时,便不再划船,坐在船板上打开食盒,将盘子从食盒里一个个搬出来,对杨悦琪说:“你先尝口鱼。”
杨悦琪也不客气,从食盒中了抽了双筷子,夹起一口鱼送进嘴里。瞿牧烜在这边将菜全部取出后,又打开一坛酒来。
杨悦琪正吃着佳肴,忽然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便问瞿牧烜:“你那是什么酒?怎么会这么好闻?”
瞿牧烜告诉她:“这原本是特意准备给你喝的果酒。”
杨悦琪抵不住那股香甜气息的诱惑,便说:“来给我尝一口。”
瞿牧烜问她:“你不是说来月事的时候不能喝酒吗?”
“尝一口没关系的。”杨悦琪不由分说的抢过坛子,浅尝了一口,别说,还挺好喝的,紧接着又抱着坛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眼看杨悦琪已经完全没有节制了,瞿牧烜忙上前一把夺过酒坛说:“不能再喝了,回头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喝就是了。”
杨悦琪十分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多那句嘴,为什么不在品尝之后再下决定,现在倒好,这家伙不给她喝了。为了能再多品几口,杨悦琪不得不厚着脸皮撒谎:“我好像记错了,月事期间不能喝的是醋,不是酒来着。”
瞿牧烜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却还是态度坚决的说道:“那也不行”。发现杨悦琪一直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坛酒,大概是怕她仍不死心,瞿牧烜干脆自己举起坛子,以最快的速度把那酒给喝光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杨悦琪愣愣的看着瞿牧烜,心想他一下子灌那么多,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喝醉了。
瞿牧烜的酒量确实不行。他喝完那坛酒,孩子气的摇晃着坛子,对杨悦琪说:“你看,没有了,你还是死了心吧。”然后,放下那空坛子,拿过另一个酒坛又要打开。
杨悦琪察觉到势头不对,忙阻拦他:“傻瓜,你不用喝这么快,我不跟你抢了还不行吗。把坛子放下,来吃点菜。”说着,递给他一双筷子。
瞿牧烜迟疑的放下酒坛,接过杨悦琪递过来的筷子,品了两口菜,手不知不觉又移向了那坛酒,不放心的说:“不行,我还是担心你打这坛酒的主意。”
这不是侮辱她人格吗,要是搁现代,这种男朋友就得挨揍了。杨悦琪黑着脸回他:“随便,你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于是,瞿牧烜又把另一坛酒也一并解决了。
杨悦琪见瞿牧烜几乎没怎么吃菜,而她自己已经差不多饱了,便夹好菜送到他嘴边说:“过来再吃点菜,空腹灌那么多酒,回头胃里该难受了。”
大约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瞿牧烜缓缓张开嘴,吃下杨悦琪夹给他的菜,并目不转睛的瞅着她。
杨悦琪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便凶巴巴的说:“你再盯着我看,我可不喂你了。”
威胁起效,瞿牧烜瞬间乖乖的移开了视线。
瞿牧烜异常的乖顺,让杨悦琪越看越觉得他像是醉了,便一边喂他吃菜,一边问他:“你平时酒量是多少?”
“最多一坛。”
“最多一坛,你今天喝两坛,你怎么不上天呢。”杨悦琪发火了,船上一共两个人,这家伙要是醉了,就等于了丧失一个劳动力,等一下回去的时候,只能她来划船了。
杨悦琪向岸边方向望了一眼,悲哀的发现,他们的船距离岸边超远超远的,早知道会这样,就让那车夫也一并跟过来了。
“有你在身边陪着,我怕什么,再来一坛我也能喝了。”瞿牧烜肆无忌惮的说。
这是真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杨悦琪决定不再理他,但又念及他方才吃的东西太少,怕饿着他,暗想还是等他吃饱些再发作,便生气的吼了他一句:“张嘴!”
瞿牧烜不敢怠慢,立马把嘴巴张得大大的,杨悦琪发狠的一筷接一筷的朝他嘴里送菜,塞的瞿牧烜嘴里鼓囊囊的,这家伙竟也只是逆来顺受的接着,丝毫不知道反抗和拒绝。
眼看瞿牧烜的嘴巴都满的转不开圈了,杨悦琪才算罢休,气哄哄把筷子放下,怒其不争的训道:“你是不是喝傻了,都不知道反抗一下,别指望这样我就能原谅你,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硬要逞能,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再理你了。”
杨悦琪说对了,瞿牧烜这会儿是真傻了,他神色慌张的上前拉着她的手,努力的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咽下,方诚惶诚恐的说:“我没喝傻,我就是觉得你难得喂我一次,你喂多少我就愿意吃多少,这也值得你生气吗。”
看他此刻幼稚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杨悦琪又无法自控的心软下来,开口问他:“那你还要不要吃了?”
瞿牧烜想起刚才她喂自己那股疯狂的架势,有些后怕的摇摇头说:“不吃了,已经饱了。”
杨悦琪发现,瞿牧烜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分明是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便问他:“你是不是困了?要不我们回去吧。”说罢就要亲自上阵撑船。
瞿牧烜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摇头说:“不困不困,我再撑个两天都没有问题的。”
又开始吹牛了,不过这话音似乎听着不对味,他居然说了‘再’,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昨晚熬夜了?杨悦琪不禁起疑,欺着瞿牧烜已有了醉意,声音柔柔的哄着他问:“牧烜哥哥,你昨天夜里是不是没有睡觉呢?”
瞿牧烜脑子本来就够不清楚了,又加上杨悦琪甜蜜蜜的喊着他哥哥,更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了,傻呵呵的问她:“你怎么知道?”
听完他的话,杨悦琪整张脸不由沉了下来,他还真是一夜没睡吗,难怪今天那么早来接她,陪着她这一路折腾不说,还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越想越觉得生气,疾言厉色的怼他:“因为我会掐会算呗,你为什么不睡觉?”
“最近诸事繁冗,你又整日的在那种鬼地方待着不能脱身,我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思。”说这番话时,瞿牧烜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沮丧。
原来瞿牧烜之所以不睡觉,大部分原因竟是为了她。杨悦琪有些震撼的看着被困意和醉意困扰的瞿牧烜,心疼的无以复加。不过,也正是因他这般醉了、困了,杨悦琪才敢如此毫无顾忌的盯着他看上许久,最终于心不忍的问出一句:“那是不是我一天不能脱身,你就打算一直不睡觉了?”
瞿牧烜轻笑了一下,说:“傻丫头,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困到撑不不下去,哥哥自然就去睡了。”
自己都已经蠢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人家傻!杨悦琪禁不住红了眼眶,这一刻,她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当成是真正左萱了,她见不得瞿牧烜落寞的样子,她恼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希望他能至少先把自己照顾好。不由动情的问:“等我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你却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坏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瞿牧烜满怀憧憬的说:“不会的,我早就想好了,等你顺利脱身以后,我就辞官,到时候我们两个就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还有,你知道吗,我已经把这些打算都告诉父母了,他们也决定尊重我的意愿,只是对我们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我们能常回家看望他们。”
从瞿牧烜口中听到的越多,杨悦琪就越觉得难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到底为她付出了多少?眼看他都已经昏昏欲睡,还强撑着跟自己畅谈,便轻声哄他道:“是吗?光是听着就觉得很幸福了,你过来这边坐,离我近些,我给你讲个笑话听。”
瞿牧烜依从杨悦琪的意思,紧靠在她的身旁坐下。杨悦琪原想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又感觉自己的肩膀过于单薄,便提议:“要不,你这样横着坐,躺到我腿上来吧,闭上眼睛听舒服一点。”
在酒精的驱使下,瞿牧烜特别听话,顺从的躺在杨悦琪的大腿上,无比认真的闭着眼睛,生怕她对他的表现不满意。
杨悦琪一边轻拍着他,一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开始讲:
从前有一个人叫阿爽
他死掉了
出殡那天
他的家人哭喊
爽阿……爽阿
路人不解,纷纷问道:伱们爽什么阿
他家人痛哭流涕的说:爽死了…爽死了
瞿牧烜听后咯咯笑个不停,眼泪都快下来了,杨悦琪不悦的拉长脸说:“不是说让你闭着眼睛听吗,你怎么把眼睛睁开了,再不肯听话我就走咯。”
瞿牧烜忙又乖乖的闭上眼睛说:“好,我不睁开眼睛,你接着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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