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瞿牧烜声音低沉的回答。
身边没有她,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噩梦了。
杨悦琪虽不明原因,却还是很贴心的轻轻拍着瞿牧烜的后背,小声的逗他:“之前跟我说你怕黑,原来不是在骗我呀,好了好了,现在有我在,不怕了啊,我会保护你的。”
瞿牧烜抱着杨悦琪静默良久,直到心头的那份孤寂感消失无踪,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想起方才她曾问他蜡烛放在哪里,便对她说:“我也不知道蜡烛放哪里了,卓珊没告诉过我!”
“那我们先去房间里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就在院子里生一堆火,凑合着把饭吃了,然后回房睡觉。”杨悦琪果断做出安排。
两个人一块儿进了房间,挨个将抽屉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蜡烛,将蜡烛点亮以后,杨悦琪又跑去厨房里,把准备好的饭菜端过来放在在桌子上。
两双筷子两碗饭,两人对面而坐,像是普通的夫妻那样,杨悦琪在饭桌上对瞿牧烜唠起家常:“本来我们这里只有米,没有菜的,现在这些菜都是我又去找罗婶,也就是中午我给你提的那位大婶借的,我有提出过要给她银子,但她死活都不收,说这些菜都是她自己种的,他们一家根本吃不完,让我们别客气。”
瞿牧烜听了觉得有趣,便接过杨悦琪的话茬说:“我们刚来第一天,就跑去借东借西的,看来,该找个机会好好报答那位罗婶才是。”
杨悦琪当即对瞿牧烜报出自己的计划:“所以啊,我已经对罗婶提过了,以后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去帮她做些家务,不如就从明天开始吧!”
瞿牧烜一听,貌似损害到他的切身利益了,忙提出异议:“你去了我怎么办?你不是答应过我,明天要陪我去附近那个寺庙的吗!”
看瞿牧烜像个小孩子磨着家长想出去玩一样,杨悦琪只好让自己扮演了一个合格家长的角色,对他说:“那就从后天开始,明天先陪你去那个庙里看看,够意思了吧?”
“够了!”瞿牧烜满足的开始埋头吃饭,虽说米有点硬了,菜也有点咸了,但他吃的津津有味,并感觉永远都吃不够。
把饭吃完,瞿牧烜积极的起身收拾碗筷,杨悦琪忙制止他说:“不急,以后这种家务都会是你的,不过,念在这两天你有病在身,我再批给你两天假,一边歇着去吧!”
杨悦琪的规划让瞿牧烜一阵惶恐,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被长期奴役的画面,便问她:“这么直白,你就不怕我一直装病吗?”
“没关系,只管装,只要别被我发现就好。”说着,杨悦琪霸气的冲着瞿牧烜扬了扬拳头。
“那我还是从现在开始就好好表现吧。”瞿牧烜依然没有放弃做家务的权利,将碗筷收拾到一起后,准备端去厨房清洗。
杨悦琪也没有再拦着瞿牧烜,端起烛台,跟着他走去灶房,边走边欣慰的说:“看到你这么喜欢做家务,我也就放心了。”
瞿牧烜也不谦虚的表示:“以后你会发现,让你可放心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杨悦琪的注视之下,瞿牧烜一步步收拾干净锅碗瓢盆,把手擦干后,揽着杨悦琪重新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杨悦琪忽然问瞿牧烜:“你有没有带疗伤的药?”
“有,你哪里受伤了吗?”瞿牧烜还以为杨悦琪煮饭的时候误伤了自己,忙去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药来,打算给她上药。
杨悦琪却一把抢过药瓶,对瞿牧烜说:“我没受伤,是要给你上药,快脱衣服!”
“现在就脱吗?”瞿牧烜面带羞涩的问。
看他那表情,貌似是在想什么不纯洁的事,杨悦琪不满的揶揄他:“怎么,脱件衣服,还要给你挑个黄道吉日吗?”
“不是,只是觉得距离睡觉时间还早啊!”瞿牧烜配合的脱了上衣。
杨悦琪把烛台拿近,再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道伤口,如果不是淋了雨,现在应该会好很多吧,而现在又有些溃烂了,她一边上药,一边心疼的埋怨瞿牧烜:“你说你傻不傻,眼看雨下那么大,你好歹先回去拿把伞,再回来接着等啊,现在好了,把自己折腾的的受了寒不说,伤口还发炎了,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等你还管他下不下雨,下刀子也照等不误,那你呢,明知道下雨了,为什么还要跑出来?”瞿牧烜在表明自己态度的同时,不忘提醒杨悦琪,其实她也够傻的。
杨悦琪故意用气话回他:“我呀,我就想去看看,下刀子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躲着点。”话说出口,她便想,自己会不会太没心没肺了,毕竟,他是因为她才落到这般田地。想到世事无常,他们俩纵是下定决心要在一起,却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担心以后若遇到类似的情况,瞿牧烜会再一次为她犯傻,便趁机劝他:“这回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要且记,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首先要把自己照顾好。”
因为有过被杨悦琪遗弃的经历,瞿牧烜还以为她又存着离他而去的念头,便冷冰冰的回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铁了心的想要离开我,就不要再过问我的死活了,这是我的家人应该在意的事。”
嘿,一句话不顺耳,这家伙就翻脸了,虽然明白瞿牧烜有可能是紧张过度,杨悦琪仍忍不住有点气愤的说:“死脑筋,扯哪儿去了,谁说我要离开你了,我只是想劝你,万一哪天我出个什么意外,挂掉了,或者是直接被你气死了,你不要想不开,好好的活下去。不过,现在有必要再多加一句,到时候你千万不要来我坟前烧纸,省的我看到你气的从坟墓里蹦出来。”
三言两语就起了冲突,瞿牧烜便也不客气的回她:“这你大可以放心,我可能要死在你前面,毕竟你更不让人省心,要死也肯定是我先被你气死!”
瞿牧烜拌起嘴来那么伶牙俐齿,杨悦琪发现,自己根本干不过他,便忍气吞声的把药上好,不耐烦的提醒他:“药换好了,穿上衣服吧!”
“马上要睡觉了,我还穿衣服干什么?”瞿牧烜问。
杨悦琪反问:“你不穿衣服,是想干什么?”
两人正在就要不要穿衣服,开启另一波争论时,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禁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谁会过来敲门?
犹豫了片刻,瞿牧烜走去开门,发现卓珊正忐忑不安的站在房门口。
内心正一片焦灼的卓珊,看到光着膀子前来开门的瞿牧烜,忙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说:“对不起公子,打扰你们了,家里出事了。”
听了卓珊的话,瞿牧烜神色一凛,焦急地问:“出什么事了?”
“今天晌午,我把你留在客栈的那封信递给老爷后,老爷看完信,当场就气的昏死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家里已经聚着一堆御医,全都束手无策。”
瞿牧烜脸色煞白,当即穿好衣服准备回家,只是,他放心不下杨悦琪,不管是带她回京,还是将她留在这里,都让他觉得不踏实,进了京,只怕再想将她带出来难如登天,留在这里,又担心她出个什么意外,停在那里左右为难,便想问问她的意愿:“萱萱,我要回去一趟,你……”
杨悦琪知道瞿牧烜想说什么,忙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不要紧的!”
瞿牧烜又看向卓珊,问她:“我母亲如今怎样?”
卓珊仍低着头说:“夫人现在已是六神无主,她嘱托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把门锁死,等我回来。”留下这句话后,瞿牧烜匆匆出了门。
第一卷完
喜欢栖凤阁请大家收藏:(321553.xyz)栖凤阁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