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牧烜好不容易把火生着(zháo),心里刚有点成就感,哪里肯轻易让开,便委婉的向杨悦琪表示:“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杨悦琪则对着瞿牧烜做出个抱歉的表情,不留情面的赶他离开:“我觉得咱们俩对‘已经好了’的定义不太一样,只有等我觉得你好了,你才能算真的好了,所以委屈你一下,该干嘛干嘛去哈。”
这一次,瞿牧烜可不像之前那般好对付了,由于杨悦琪始终惦记着他身上还带着伤,便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拽他,而瞿牧烜好像吃准了这一点,任杨悦琪怎么拉扯,他都稳稳的坐在凳子上,耍赖皮似的就是不肯离开。
杨悦琪左右开弓的拖拽了半天,都没能成功的将瞿牧烜从凳子上撵下来,只好换个对策,打算在嘴皮子上下功夫。便松开了双手,板下脸开始酝酿情绪,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瞿牧烜似乎是感受到了这方面的危机,突然拖着杨悦琪的胳膊,将她拉近自己,近的直到脸对着脸,杨悦琪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想干嘛,两人的嘴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都说强吻这招好使,还真是……只是,这家伙不是说,担心把风寒传染给她,所以不可以亲亲的吗?杨悦琪半蹲在那里,脑袋经历了片刻的空白后,便试着用力推开瞿牧烜,奈何她连推了好几次,都没能挣开他的禁锢。
从瞿牧烜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杨悦琪便感觉周遭的一切全变了味,她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她的意识里无限放大,像是记忆里过年时放的炮竹声一般,柴火堆里还藏着一直不够坦荡的蝈蝈,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悄悄的取笑着他们,火苗在灶膛内欢快的蹿升着,她还听到瞿牧烜因为感冒鼻塞而显得有点费力的呼吸声,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在童话世界里一样,而她在他唇舌的百般勾引下,渐渐放弃了抵抗。
多年后,杨悦琪仍清晰的记得这一幕,记得在微微火光的映照下,他们曾半蹲在土灶旁,进行过一段难忘的亲密接触。
这一段亲密接触,最终因瞿牧烜呼吸困难而草草结束,结束后,他的唇仍恋恋不舍的依附在杨悦琪的脸颊上,流连忘返的游移着,并对她低声呢喃:“我不想一直受你压迫了,我想让你陪我一起生病,陪我一起喝姜汤。”
杨悦琪自恃从小抵抗力就不错,从没输过液不说,就连口服药都很少吃,便霸气的回应瞿牧烜:“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抵抗力超强的,你再亲个百八十次,也休想把我给拉下水。”
“真的吗?”瞿牧烜的脸上挂着怀疑的表情,似乎急于验证她此话的真实性。
“假的!”杨悦琪十分识时务的改了口,这个时候跟他较真,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她选择认怂。
杨悦琪羞涩的把脸扭向一边,发现灶膛里的火已经奄奄一息,忙焦急地推了一下瞿牧烜说:“你快点走开吧,别耽搁我忙正事,你看火都快熄灭了。”
谁也不知道,瞿牧烜何以会对他坐着的小凳子如此执着,尽管杨悦琪一再对他下着催命符,他却仍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只对她说:“还是我来吧!”
杨悦琪眼看自己是争不过瞿牧烜了,便站起身,走到案板那里去清洗菜刀和案板,准备切姜片和芫荽。
待水烧开后,杨悦琪也不知道哪个该先放,哪个又该后放,便把姜片和芫荽,还有从案板下面找到的醋和盐巴,一股脑儿的全放了进去了。好喝不好喝,管用不管用,全都是未知数,只是闻了闻气味,杨悦琪便不由在心里默默同情了瞿牧烜一把同情泪。
东西全放进去之后,汤很快就出锅了。
瞿牧烜端着杨悦琪亲手为他熬得爱心姜汤,心头掠过一阵暖意。待他喝了一口后,当即热泪盈眶的表示:“这一碗姜汤的味道,我想我到死都不会忘。”
也不知道瞿牧烜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杨悦琪在一边陪着笑脸说:“不用这么夸张啦,你若喜欢,下次我还熬给你喝!”
瞿牧烜知足的捧着大半碗姜汤,婉拒了杨悦琪的好意说:“不用了,这碗汤如此与众不同,喝了之后,相信我以后再也不敢生病了。”
待瞿牧烜喝完姜汤,杨悦琪颇有贤妻良母风范的对他交代:“快到床上躺着去,盖好被子,睡个好觉,捂一身汗,醒来可能就不那么难受了。”
瞿牧烜精神头正足,便忽视了杨悦琪的交代,兴致勃勃的和她商量起:“我听卓珊说,这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个古老的寺庙,只有一个老和尚住在里面,她小时候随阿娘来姨姥姥家探亲的时候,姨姥姥家的小孩子总会领着她去那里捉迷藏,还挺有意思的,不如下午我们去看看吧!”
杨悦琪不带考虑的直接否决了瞿牧烜的提议,严厉的对他说:“不行,你现在要去睡午觉,想看的话,若是明天你的鼻子能通气了,我就放行。”
“你让我去睡觉,那你做什么呢?”瞿牧烜隐约对杨悦琪的安排不太满意。
杨悦琪告诉他:“我先把刚刚用过的东西洗干净,如果洗完后觉得累了,就靠在你旁边睡一会儿。”
最后面一句,瞿牧烜听了还比较满意,这才肯听劝的去房间屋里躺着,因最近身体虚弱,加上又走了那么远的路,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当瞿牧烜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幽暗,眼看马上就要天黑的样子,发现杨悦琪不在身边,顿感孤寂丛生,感觉就像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脚步凌乱的走到门口,看到杨悦琪正迎面走过来,悬着的心这才有了着落。
杨悦琪看到瞿牧烜已经醒来,便问他:“正准备叫醒你呢,天马上就黑了,你知道蜡烛放在了哪里吗?”
瞿牧烜对杨悦琪的问话充耳不闻,只顾上前紧紧的抱着她,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归属一样,对着杨悦琪抱怨:“你不是说会在我旁边躺着吗,我醒来的时候,旁边为什么没有你?”
杨悦琪察觉到瞿牧烜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便柔声问他:“亲爱的,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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