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芳甚是生气,说准确点更多的是伤心。他断断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一直把自己当做争夺家产的工具。
李连芳左手抱着自己的右臂,方才被父亲的拐杖打得生疼。专心的疼痛,仿佛自己处于寒冰的尖刀之中一般。
“爹,我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李连芳微微低着身子,倔强伤怀的抬起头,双目布满了泪水,双眸通红。
李泉福看了看圆圆的檀木桌子上,都是自己商界的友人和合作伙伴,实在是有些难为情。紧忙笑呵呵呵的:“家女年纪轻,不懂事。”
众位见势也不好意思再这般坐着谈笑了,都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双手作势道:“既然李老板家里有事,那我们就改天再聊罢。”
李泉福笑呵呵的,头发花白,双眸露出一贯的笑意:“真是抱歉,改天聊,改天聊。”
众人一走,碧青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李泉福关了客房的门,转过身,深檀木雕刻的拐杖在地板上“铛铛!”直作响。
“女人嘛,终究是成不了气候的,若是你能帮我夺得庹家百年的家产,我依旧可以把你当儿子疼惜。若是不能,那么有你何用?”李泉福双手放在拐杖上,双目望着方木格子窗户外的芭蕉叶。
李连芳的右臂依旧有一种专心的疼,碧青在身后扶着她,李连芳面颊黑沉,“父亲,你这般说辞,将母亲放于何地,她还是不是你的原配妻子。”
李泉福转身,认真的瞧着狼狈不堪的李连芳,“你的母亲——方明珍,若是你能像她那般听话,我将来可以把李家的一切都给你。”
“爹,难道这几十年的亲情在你的眼里,都可以拿做是财富和权势的筹码吗?”李连芳受不了了,她大声的朝李泉福呼喊着。
碧青扶着李连芳的左手顿时一紧,李连芳声音太大了,窗户外边小巧精致的鸟笼里,一直长嘴雀受了惊吓,不住的鸣啼。
“你回去吧,待会儿你的母亲就要回来了,若是她见着你这般模样儿,我想定会难过。”李泉福淡淡的瞧着伤心欲绝的李连芳,眉头微微一皱。
李连芳直起身子,转身慢慢的朝门口踱步而去,碧青在身后跟着。
李连芳打开房门,抹了抹面颊上的泪珠,调整好状态,坚定的步子踱步而出。下人们见着了李连芳,急忙低着头,“大小姐!”
李连芳笑了笑,碧青在旁侧紧跟着,见着是在是难受极了,李连芳不自然的咧开嘴角。仿佛是嘴唇边,开出了一朵变了形的海棠花来,涩涩的,极其酸楚。
李连芳径直朝李府的大门踱步而去,她不想多留了。踱步出了李府的大门,李连芳站在门匾下,抬起头细细的瞧着这两个流金大字。一丝傍晚的余光投射在上面,她心头有意思酸楚,更多的是同情自己的母亲来,在这样的大宅里,一个女人的命运往往不能自己书写。
李连芳和碧青回到庹府已经是晚上了,庹家已经吃过了晚饭。李连芳没有胃口,丢魂落魄在院子里闲逛,碧青在旁侧,一直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了茉莉园,庹家大少爷——庹鹜宽的书房隐隐的在花丛之中,精致雕琢的翘檐上一只铜铃折射着庹家灯笼的光照。
地面有些热气,李连芳觉着有些累了,心累。在茉莉园儿的白石亭子坐了下来,碧青从怀里取出手帕为李连芳扇热。
李连芳侧身瞧着自己的贴身奴婢——碧青,淡淡的说道:“你也坐会儿吧,怪累的。”
碧青点点头,在李连芳的对面坐了下来。
“大太太,你不要太难过,其实老爷的孩子中,最在意就是大太太您了。”碧青见李连芳依旧一副丢魂落魄的模样儿,紧眉心疼起来。
李连芳歪着头,双目紧紧的盯着石板桌子上零零散散的茉莉花瓣,“碧青,,做女人的就是太苦,只是生养的工具,争夺财产的工具。我倒是羡慕四姨太了,她有那么多人爱她,为她拼命,吃点皮肉之苦又算是什么”
碧青慌了,瞧着无精打采的李连芳,紧眉道:“大太太,那只是暂时的,庹家的一切将来都会是您的,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李连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虽是这天儿才刚刚暗沉下来,但是在这般静谧的园子里也怪慎人的。
“是吗,可是我怎么感觉最后输的一定是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输掉了大爷,输掉了自己的丈夫。”李连芳说着双目已经通红了,一点点干涩的眼泪划出了眼眶。
“大太太,庹家上上下下都是尊您敬您的,你是当家太太。而四姨太在庹家除了大少爷,谁都容不下她。”碧青细声宽慰李连芳道。
李连芳低下头,抹了抹自己面颊上的泪珠子,右手依旧有些生疼,抓了抓自己的一角。衣角立即变了形,像是一片干枯的树叶一般,“碧青,你回去吧,墨香阁没了你不行,我坐会儿便回来。”
“可是大太太您……”
“回去吧,不然丫头婆子们又在偷懒了,我不打紧,难道在自己的家里还会丢了不成。”李连芳执意,碧青只好起身踱步离开了。
夜色静悄悄的,有一两只飞虫在茉莉树枝上低声的叫唤着。李连芳起身,扇了扇自己有些微微发烫的面颊,抬头橙黄色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儿。
李连芳瞧着庹鹜宽的书房,径直走了过去。现在颜墨婉身子不晓得怎么样了,想必庹鹜宽一定在旁侧陪着她。
想到这里,李连芳瞧着庹鹜宽的书房,微微亮着灯,空无一人,心头发寒。
李连芳见书房旁侧的小阁开着,这是素日里为庹鹜宽打扫书房的一个下人的房间住的地方。
李连芳推开房门,屋内整整齐齐的,好像听说这人好似回乡去了,得过几天才会回来。
“大太太!”李连芳推开房门,突然听见自己身侧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叫自己,紧忙转过身去。
“是你?”李连芳一瞧,是王夲,双手托着一束洁白的茉莉花儿,腰上挂着一把剪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连芳好奇了,紧眉踱步至王夲的跟前儿问道。
王夲低下头,笑了笑:“方才我听见大太太跟碧青的谈话了,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修剪茉莉枝叶。”
“大半夜的,修剪茉莉枝叶,你是把我当鬼哄吗?”李连芳说着便扯了一片茉莉花儿娇嫩的花瓣,在手心里揉捏起来。
王夲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是跟踪大太太您了,不过我不是想偷听什么,只是想帮您做点什么?”
李连芳听后,瞧着老实巴交的王夲,粗布素衣,心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头来,“你说你会帮我?”
王夲抬起头,双目饱满情深,真切的瞧着李连芳:“对,这一辈子我定会竭尽全力顾你周全。”
王夲捧着一束茉莉,“大太太,这花是我精心挑选的,给你。”
李连芳瞧着王夲,心头又想起了自己父亲——李泉福的话来:“你要是不能为庹家生下长子就不要回来了。”
李连芳侧身,想起了尹碧华咄咄逼人的模样儿,刘瑞希小人得志的嘴脸,还有安君碧和颜墨婉,就连庹薇薇也不怕她。
“你是爱我的对吗,那你就给我一个孩子,我需要一个孩子。”李连芳不晓得是哪来的勇气,仰着头,双目认真的瞧着王夲。
“啊!”王夲一惊,手里的花儿掉在了地上,顿时散开了,花叶儿还在轻轻的颤动着。
“我需要一个孩子,这就是你现在需要做的,你不敢了吗?”李连芳说着双手搭上了王夲厚实的肩膀。
王夲瞧着李连芳迷离的双目,醉人的眸子里有一点点泪痕,有些暗沉的肤色极其光滑。心头一颤,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李连芳。
屋子很暗,王夲搂着李连芳,狠狠的亲吻她颤抖的双唇。极重的呼吸声在僻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楚,王夲一步一步将李连芳推到床边。迅速的脱掉了她的上衣,蓝色的肚兜露在外面,虽然李连芳生了一个女儿,但是身材依旧很好。
王夲闭着双目,双手顺势抚摸着李连芳浑圆的胸部。李连芳紧眉,轻轻靠着王夲的肩膀,双目流淌着酸楚的泪水。
王夲将李连芳推到在床上,褐色的床单将李连芳的身子衬托得很白皙,王夲顺势用力的扯掉了李连芳白色的肚兜。一手扔到了地上,肚兜上绣着一朵百合,精致极了,针脚很密,似乎一瞧便能闻见香味儿一般。
王夲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将整个人压在了李连芳身上。屋里喘息声越来越重了,李连芳紧闭双目,牙齿始终咬着自己的下唇。
刘瑞希双手托着药碗,正准备去菩提阁,瞧着李连芳和王夲在说什么,便踱步过去了,没想到竟然在偷情。刘瑞希心头暗自高兴,“幸亏前阵子自己小产,没能按时将麝香放入她食物中,若是她怀孕了,自己再揭发她,看她在庹家还怎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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